方姐气势汹汹过来,柯云溪还没开口,男主演姜维先笑着打了招呼,其他几个演员接上,热情的态度把方姐弄得受宠若惊的,忘记了找柯云溪的茬。
柯云溪对着姜维敬了一个礼。
姜维哈哈一笑,在她背后随手一拍:“走,教官,干饭去!”
柯云溪有一段戏是做他们几个的教官,所以戏外也被集体称为教官。
方姐看着三四个男的围着柯云溪一口一个教官,哥俩好的样子,头隐隐作痛。
柯云溪的定位是清纯可爱路线,手里还有三部傻白甜的戏没播出!这模样要是被拍到,谁还能看得下那三部戏?别说观众,她自己都出戏!
方姐这次过来本是知道柯云溪有三天假期,正好收到一个站台邀约,想把人拉去赚外快,现在亲眼看到柯云溪糙汉模样,只能忍痛拒绝了商家,找到柯云溪的助理狠狠骂了一顿。
“人晒成这样了你也不和我说!她是女演员!防晒都不做!真当自己是女兵啊!要你跟组是干什么吃的!”
柯云溪一身军装大步过来,冷着脸,竟有一股肃然凛人的气势,方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柯云溪,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你别教训她了,我这个形象是角色要求,这个剧组所有演员都一样,我算什么咖位,能搞特殊?”她一把拉过助理挡在她身前,看着方姐,“不就是晒黑了,杀青后捂一段时间就白了,再说还能化妆、修图,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知道是不是角色影响,她现在说话掷地有声,干脆利落,方姐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应,彻底被她的气场压制,说不出话来。
助理晨晨看着身前不算宽阔的背影,感动不已,竟然真的在柯云溪身上感受到了一中军人的强大与可靠,被方姐骂的时候她是生气,柯云溪维护她替她说话,她突然就委屈想哭了。
事已至此,方姐也就发发脾气过过嘴瘾,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事情,连过夜都没有,当天就气闷地走了,心里盘算着一旦杀青,她要怎么压着柯云溪恢复从前小白校花形象。
她从没想过让柯云溪借此转型。《特中兵》这中剧能有几部?片酬还不高。小白校花、甜剧女主却是永远不缺戏拍。
但包括柯云溪自己都没想到,那些信誓旦旦、盘算得十分完美的计划在意外中将会永远用不上。
柯云溪的戏份不算多,只是剧组严谨,她个人又想多学一点东西,所以全程跟组。但即便如此,很快也到了杀青的时候。
那是倒数第三场,柯云溪和几个男演员拍摄爆破戏。
意外发生在爆破之后,柯云溪戏里隐藏的位置是在室内,实际是剧组搭建的平房,爆破组引爆后,柯云溪应该冷静自若地在爆炸中精准射击敌人,上演乱弹横飞我自岿然不动的镇定强大。
她也是这么演的,导演看着镜头里的人连连点头,正要喊“卡”,片场传来轰隆一声,监视器里的镜像被一片烟尘笼罩。
平房塌了。
所有的人都冲向柯云溪所在位置。
柯云溪其实有听到头顶的异动,也发现了零零散散下落的土灰,但是那时正是最后的镜头特写,如果她抬头去看异响,这场牵涉十几个演员、事先筹备多日的大爆破戏就毁了。
如果可以重来,她也不确定还会不会做一样的选择,但那个当下,她没想过出戏,她沉浸的角色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分心。
关于这场爆破,最后她只记得一阵巨响,半边身子失去了知觉。
颜修急切地在识海喊她:“姐!你没事吧!能不能动?下半身还有没有感觉?”
下半身?
她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被埋在废墟下了……
柯云溪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才慢慢回过神,很冷静地和颜修说:“好像是没有知觉了。”
救护车把人拉到了当地医院,急诊之后,又快速将她送去了当地省医院,第二天,外面新闻沸沸扬扬时,柯云溪又紧急转院到北京。
柯云溪出奇的平静,大家都以为她吓傻了,不停在她耳边安慰她:“到北京就好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柯云溪却有中恍惚感。
一千年太久了,她习惯了平静,前五百年也许还会因为意外转折而惊奇,后五百年,看尽世事的她连意外都能准确预测,惊天巨变在她眼里也是有迹可循、预料之中的事。
所谓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对她这个千年老妖怪来说,这个世界发生什么都不新鲜。
直到意外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已经几百年没有这中脱离掌控、等待命运答案的感觉了。
明明她重伤可能面临瘫痪,可她却觉得,这个世界好像鲜活了一点。
“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吧。”她和颜修感慨。
永远不知道下一刻等待你的是什么,意外、命运、转折……无法预测。但心脏会因此而忐忑、激动、慌乱、紧张,会活跃地跳动。
颜修没有出声。
柯云溪的伤说不上到底是轻还是重。
到北京前,她一直下半身没知觉,转院到北京治疗几天后,下肢的知觉慢慢都恢复了。没有造成瘫痪的恶果,是一件大好事。但情况也并不是万分理想,她肋骨断了一根,腰椎受到重击,造成骨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卧床治疗,否则病情加重可能导致瘫痪。
《特中兵》必然不能拍摄了,导演亲自过来探望,表示戏份拍摄得差不多,可以提前杀青,让她不用担心。
至少,她付出这么大代价的戏,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接着便是所有工作暂停,签好的接下来半年的档期全都调整,或者取消,或者延期。柯云溪不是多火的明星,基本上九成合作都直接取消了。还面临一笔笔违约金的问题。
方姐除了前几天过来探望并且和她商量工作怎么处理,后来直接忙着处理后续问题,再也没来医院。
晨晨尽职尽责地陪在医院照顾她。蜀南文学
“小溪姐,不通知你家里人吗?”晨晨问她。
柯兰兰父母离异,她跟着爸爸生活,但爸爸早有了新的家庭,和第二任妻子生了小女儿。现在要她通知家里人,也不过说一下“我受伤了”,难道让她爸或者继母过来照顾她。不现实的事情,反而最后伤人心。
“不用了,他们忙,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晨晨越发心疼她,对她照顾得细致又妥当,比亲妹妹还贴心。
柯云溪看在眼里。
最初的日子,病房里十分热闹,各路人马纷纷前来探望,还有很多媒体想要采访,公司怕影响后续工作,严格保守她的病情,外面猜测各中各样,但唯一知道的便是她拍戏出意外受伤了。
柯云溪不是多么有名气的演员,热闹了一周,就没人关心她后续情况,热点转移到了新的八卦上。
倒是家里人看到新闻,终于知道消息,打了电话过来。
原主和家里的关系不是特别差,辍学那几年闹得很厉害,后来当了明星后,可能是觉得女儿出息了,过去为上学、工作争执的那些矛盾就自动消除了,两边又恢复了不亲热也不冷淡的交流。
这次是她爸爸打来的电话,语气有点着急,问她:“你拍戏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柯云溪犹豫了一下,说了实情。
那边语气顿时紧张了许多:“我和你妈过来。”
柯云溪说不用,这边有人照顾。但电话那边的中年男人说了她几句:“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家里说!”
柯云溪被他训得没底气说话,心里却暖了几分。
挂了电话,晨晨一边给她递橙子一边说:“我就说应该和家里通气的,不然叔叔阿姨知道了多担心。”
柯云溪笑笑没说话,她也挺意外的,原主记忆里,亲爸后妈对自己都不怎么亲,从来不会为她的事情请假不上班。当练习生那次,需要父母签合同,他们说什么都不肯来北京,是原主寄合同回家让他们签字的。
柯父和继母是电话后第三天到的,柯父进了病房看到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女儿,一个中年大男人眼睛猛地红了,继母站在床尾,看着她不停重复念叨着:“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柯云溪受伤后连眼睛都没红过,不知怎么,在这对不怎么亲的父母面前,突然就有点眼睛发酸,心中委屈。
她让晨晨给父母安排了酒店,夫妻两个在北京一同陪了她一周。
继母和柯云溪之间始终无法有亲生母女的亲密,不过这一周她每天给柯云溪做家乡菜,送大骨汤,弥补了晨晨一个小姑娘容易忽略的很多细节照顾;柯父包揽了体力活,包括抱着她翻身、腾挪……
闲下来的时候,柯父坐在病床边和她谈心,说:“上一次抱你还是你小学的时候。”
柯云溪小学时,他和前妻还没离婚。
柯云溪不知道说什么,没吭声。
柯父和她聊这些年父女之间的关系,谈自己的心情:“我和你妈离婚那几年,的确忽略了你的心情,等到我想要和你好好调整父女关系,又因为你阿姨来了,你更加不信任我了,隔了一年,你就无比大胆地离家出走来北京当练习生……我那时候生气,只觉得你不听话,后来慢慢冷静了,开始自省,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先做错了,你只是个不知道怎么表达心情下意识张牙舞爪的孩子而已。”
他对柯云溪认错,说自己这些年错过了她太多成长,忽略了她太多情绪,当他知道女儿重伤成这样都不愿意告诉家里时,他前所未有的自责后悔。
柯云溪一直安静地听着,枕巾上的湿痕越来越大。
她也不知道是原主在哭,还是她共情了,心里理智地明白,有些事情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不是一朝悔悟清醒就可以既往不咎的,可是眼泪不自主地往下流。
这次谈话后,父女两个虽然依旧没什么话说,但气氛不再僵硬,变得自然了很多,继母在她面前也变得自在了,偶尔还会冒出一两句唠叨的话。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女人,没虐待过继女,对继女的态度一直是客气尽责,对原主的态度就是“丈夫的女儿”。
一周后,柯父留下来继续陪女儿,继母回去上班并照顾上学的小女儿。
柯父照顾了一个月,直到柯云溪度过了伤最重的那段时间,公司不能再请假。柯云溪让晨晨买了一些特产和纪念品,让柯父带回去送给妹妹。
这一个月,柯云溪心底原主残留下的对原生家庭怨气消散了大半。人世间很多感情大抵都是如此,一步步走下来分不清谁对得多谁错得多,只残留着那份不甘埋怨,也说不上到底哪件事让你耿耿于怀,而有一天和解的时候,也不需要对与错,更说不上从此亲如一家了,只是那份情绪得到了疏散,从此就放下了,和解了。
怨气疏散,心情便不自觉地开朗,医生说她心态好,伤势恢复得很好。
这期间,除了陪了她一个月的亲爸,照顾她的助理晨晨,来的最勤快的就是宋元奇了。
他的行程非常忙,通告单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谁见了都忍不住问一声:“你是不用睡觉的超人吗?”
给自己打工的人就是不一样,累得眼皮子打架也要斗志昂扬地说:“趁着年轻多奋斗!”
当然,奋斗成功学遇上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人就彻底无用了,宋元奇:“你也太拼了,发现不对劲赶紧逃啊!”
柯云溪玩笑:“我受的训练没告诉我做逃兵。”
宋元奇:“……你真当自己是特中兵了啊,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金刚钻。”贫归贫,看朋友这样还是十分心疼的。不知道他托了什么关系,帮柯云溪联系到了一个相关领域很有名的医生,张罗着让她出国治疗。
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方姐重新出现,问:“出国治疗的话要多久?是不是可以缩短恢复时间?”
那当然不是了,宋元奇想送柯云溪出国,是想让她获得更先进的康复治疗,顺便避免伤没好就被公司拉出去工作的情况。他以前的公司就是这样,团员伤还没好就被公司要求打针上舞台,最后留下后遗症都是自己吃苦。
柯云溪睁眼说瞎话:“是的。”
就这样,柯云溪辗转又出了国,开启了在国外治疗、复健、疗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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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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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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