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于北荒域,父母皆是北荒妖族中贵族,生来便是天骄子,从化形到晋升妖主,都是稳稳当当,一路没有经历什么痛苦磨难。
这辈子唯一痛苦,大概是父母死于战场,被人族大成境强者所杀。
人族和妖族自古以来便是仇敌,两族间横亘着血仇。
妖族铁骑曾多次踏入中原,将人族当成牲畜般肆意宰杀;人族亦曾在战场上屠杀众多化形妖族,扼杀妖族命脉。
人族和妖族间,是用鲜血堆积来仇恨。
云稚一直以来都坚信,人族与妖族间,只有仇恨,无甚情谊,些人妖结合生下来半妖,是两族耻辱。
据闻也有人与妖相爱,他们十分珍爱结合生下来半妖孩子,带着孩子隐居,远离人族和妖族。
每每听闻这种事,他觉可极,人妖间哪里来爱?
直到他被当年与他竞争北荒府主位妖主偷袭,失忆流落到兴国,阴差阳错下沦为被买卖奴隶,送兴国皇宫,干着最低贱活。
当时他身受重伤,失去一身妖力,如同一个手无缚鸡力人族。
甚至连记忆都丢失,不知自己身份,唯有记名字中有一个稚字。
将他从低贱奴隶中解救出来、并给他一个面身份是兴国九公主。
九公主是一个善良到有些软弱人族。
和兴国些自利自利皇子皇女相比,她善良在这皇宫里显如此弥足珍贵,又如此可,为善良并不能保护她,反倒会成为伤害她利器。
纵使如此,她依没有改变善良一面。
事后云稚想,应该是九公主妹妹十公主暗里努力维护原,十公主拖着病弱躯,在不为人知方,努力保护姐姐善良。
皇宫里有太多黑心肝人,善良人太难,就像黑暗中光明,吸引着人向往、靠近。
同样也吸引了他。
在兴国皇宫里一年,也许是云稚生命中曾经最快乐时光——虽他后来并不愿意承认。
直到他恢复记忆,想自己身份,想自己是一名妖族。
他是北荒府妖主。
当他见到兴国九公主时,心坎中由升种纯喜悦和喜爱,让他冷了脸,甚至觉恶心。
妖族怎么可能爱上人族?
人族和妖族间是没有爱情。
为了证明妖族是不会爱上人族,他毫不犹豫离开兴国,返回妖族,甚至谋划九公主自愈。
姬临清曾经多次和他抱怨,妖族化形太难,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妖族死于化形这一步。
如果能勘破化形奥秘,发明出能让化形失败妖族自愈『药』物,或许能减少妖族牺牲。
妖族数量所以一直比不过人族,便是为太多妖族死于化形。
正为如此,所以妖族明明拥有强大铁骑和契约妖物能力,依不能随便攻打中原,占据富饶中洲。
经过一番『操』作,兴国九公主果被送到北荒府联姻。
而他吝啬于给她一个名份,以莫须有罪名将她投入牢,交给姬临清。
不是看不出她痛苦和绝望,他却选择冷眼旁观,无视心头骤升痛苦,以为只要这样,他就能证明妖族不会爱上人族。
直到在暮云境,他看到一刀劈开秘境,和仙人站在一九公主。
她变强大、冷漠,再无昔日柔弱善良,宛若一个抛弃七情六欲傀儡,他终于反应过来。
妖族也会爱上人族。
可惜她已经不是过去九公主,她没有给他机会,一刀杀死了他。
云稚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杀戮无数,甚至连自己心都认不清,害死心爱人,死后应该会下狱。
只是他没想到,狱会是这样。
狱里不仅有兴国皇宫,还有九公主,以及曾经失去记忆沦为奴隶他。
只是这次,他没有失去记忆。
当他察觉到自己入兴国皇宫,虽不知道为何死去自己竟能活过来,甚至好像回到过去,但他是高兴。
在皇宫里遇到路过少女时,他毫不犹豫奔过去,向她表达自己爱意。
啪一声,云稚被一巴掌甩飞。
他摔在冰冷板上,脸颊高高肿,而路过少女却连一眼都不施舍予他。
陪在少女身边宫女厌恶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肮脏奴隶,竟敢直呼公主名讳,和公主说爱?”
云稚努力抬头,看不清楚面前少女模样,却清楚知道,她就是自己心爱人。
他卑微伸手去扯她裙子,“落落,求您……”
“滚!”
一只脚重重碾压而过,无情将他手腕碾断。
接着几名高大侍卫过来,将他拖走。
云稚被丢到一间阴暗狭窄屋子里,屋子里气味并不好闻,甚至还有人类排泄气味,恶心能让人吐出来。
此时他趴在不知道沾着什么东西面,浑身疼痛,疼意识都有些『迷』糊。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
几个又老又丑太监来,朝上人『露』出怪异又阴狠容,朝他围笼过去。
云稚看到他们,脸上维持不住平静,下意识往后缩。
这是他曾经失忆时在兴国经历,当时他也如现在一般,妖力全失,手无缚鸡力,沦为最低贱奴隶,任人打骂、欺辱。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奴隶日子这么难熬。
如果没有九公主恰巧路过,将他带走,只怕他根本就熬不到恢复记忆,便悄无声息死在皇宫最阴暗肮脏角落。
这次呢?为什么九公主不来救他?
云稚被这群太临按压在上,被他们扒光身上衣物时,终于嘶喊来:“落落,落落,救我啊……”
为什么你这次不来救我呢?
皇宫里有多为身残缺原,导致格扭曲、喜欢玩弄年轻男人或女人太监。
这些太监不敢在主子们面前『露』出分毫,也不敢对些正经入宫宫女出手,所以他们就将目标转到被送宫里、做最肮脏下贱活奴隶。蜀南文学
这些奴隶有男有女,为要送宫故,皮相一般都会不错。
他们是太监们喜欢折磨、玩弄对象。
没有人来救他,云稚见识到了这世间更可怕黑暗、扭曲,以及毁灭伤害。
他终于明白,如果当年九公主没有救他,他就要经历这些,九公主不仅是他救命恩人,更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为什么这次你不再出现呢?
我知道……我曾经辜负了你……
云稚不甘又痛苦,不仅是身上痛苦,还有心理上痛苦。
痛苦到想要自爆,痛苦到想要毁灭。
他不愿意承认,九公主其实已经不在意他,也不会再像曾经般出现救他,而是会将他推入狱。
当他察觉到自己生命力流失时,云稚不仅没有不甘,反而松了口气。
他终于可以摆脱些肮脏、恶心玩意,终于不用留在这世间承受这种令他屈辱又麻木痛苦。
等云稚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坐在一辆简陋马车里。
马车里有不少蓬头垢面人,都是和他一样,要被送宫里做最低贱活奴隶,甚至还要沦为些变态太监玩物。
云稚第一想法是想要跳车离开。
在兴国皇宫里,他已经死了一次,知道没有九公主救他下场,种耻辱到能将尊严和人格践踏到污泥事情,他不想再经历一遍。
而直到马车了皇宫,他都没有成功。
他现在就是一个没有力量普通人,连车厢里些奴隶都打不过,更何况是押送奴隶侍卫。
云稚再次入黑暗又可怕皇宫,遇到路过九公主。
他依毫不犹豫扑过去,想要求救,想要心爱姑娘回头看他一眼。
“公主……”
“放肆!哪里来奴隶,竟敢冒犯公主,将他拉下去。”
云稚再次被侍卫拉下去,他一直紧紧盯着路过少女,而她依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云稚知道自己陷入一场可怕狱轮回中。
每一次轮回,他都会出现在兴国皇宫,经历最难堪事,但是再也没有一个善良少女出现,将他拉出黑暗泥潭。
他在痛苦中死亡,又在死亡中重生,不断经历这一切。
从绝望、痛苦到麻木,永无休止……
**
甄少溢没想到自己竟会以这样屈辱难堪方式死去。
临死前,他意识已经快要被样凄惨事消磨,心里仇恨却越发疯狂。
以往他将这种事施加给旁人时,他会坐在高高宝座上兴味观赏,甚至还会感慨一声,他们死毫无美感。
直到这种事落在自己身上,他不仅没有觉自己这么做有错,反而对胆敢如此报复他兴国九公主恨入骨。
发现自己死而复生后,甄少溢面容扭曲,双眼猩红。
他激动浑身颤抖,他要弄死兴国九公主!屠戮兴国!让整个兴国为兴国九公主所做一切陪葬!否则难消他心头恨。
未等他将心中暴虐倾泄出来,甄少溢便发现,重生后世界有些不一样。
他被人像拧着小鸡崽一样拧走。
“放肆!我可是九宫仙山少主,还不快放开本少主……”
他大声喝骂,欲要攻击抓着他人,却发现自己宛若一个普通人,竟使不出招术,也无法挣脱对方抓攫。
抓着他人轻蔑说:“胡说八道,我们少主好好在仙山里呢!莫要再说这种话,小心少主生气。”
甄少溢瞬间呆住。
他这话是什么意?什么叫“我们少主好好在仙山里”?难道除了自己外,还有另一个甄少溢不成?
抓着他人将他带到一处宫里。
甄少溢对这宫非常熟悉,这里是他建在九宫仙山下酒池肉林,是他寻欢作乐,在这里会发生什么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甄少溢被人掷到上时,他听到自己声音响。
“抬头来。”
他猛抬头,看到坐在前方用海皇明珠点缀宝座上,坐着一个身穿九宫仙山少主服饰人,人脸赫就是自己。
怎么可能?
难道他现在不是他,而是重生成另一个人?
甄少溢赶紧扭头寻找,看到旁边镶嵌在石柱上一面铜镜,铜镜打磨非常光亮,足以让他看清楚自己模样。
熟悉容貌证明,他还是他,依是甄少溢,九宫仙山少主。
为何这里还有另一个自己?周围人是不是眼睛瞎,为什么看不出宝座上个人和自己一模一样?
甄少溢被这荒谬一幕弄懵。
没等他探究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听到宝座上“自己”再次开口。
“来人,取酒来,灌酒。”
甄少溢非常清楚自己在宫享乐时过程,是给带来“玩物”灌一种会让人变成一只发、情动物酒,接着他会欣赏这些人像动物般扭动着身躯,寻求发泄丑态,若是他兴致来了,会招来下属一同乐,若是不够,还会召来一批妖物……
甄少溢知道被当成“玩物”会有什么后果,他想要拒绝,但他根本反抗不了侍卫,被捏开嘴巴,灌了几口酒。
瞬间,种熟悉可怕失控感在身里窜。
他控制不住跌在上,身在上以一种丑陋姿态爬行扭动,就像一只急于发泄畜生,神智是清醒,身却不受自己控制。
他努力看向宝座上人,只见他嘴角噙着,用看畜生目光漫不经心扫过自己……
一刻,甄少溢只觉浑身血『液』都往头顶冲,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这算什么呢?
他重生了,后被“自己”当成玩物?
接下来事情,让甄少溢验到以往宫里玩物下场,他不仅被“自己”按在上侵、犯,还被些侍卫一同乐,甚至还有些丑陋又恶心妖物……
身被撕裂痛苦比临死前亦不少,至少当时只是一些妖兽,而非妖物。
比妖族堕落而成妖兽,妖物更恶心,更肮脏,更让人难以接受……
以前他看着些作为玩物人被妖物入侵时,以一种欣赏态度,云淡风清看着,甚至觉不够刺激,为妖物快就会杀死些人。
轮到自己,他才知道这过程有多难受,甚至恨不杀死座位上“自己”。
直到他被妖物一口咬断脖子,甄少溢依用双猩红仇恨目光疯狂看着座位上“自己”,从未如此刻,恨一个人恨至如斯,比恨兴国九公主更甚……
甄少溢发现自己再次复活时,他呵呵来。
眼神疯狂又扭曲。
当被侍卫抓住,他不仅没有反抗,反而非常配合,跟着侍卫一来到九宫仙山宫。
“抬头来。”
他听到“自己”声音响,慢慢抬头,后以一种疯狂无比动作扑了过去。
可是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有修为普通人,如何能杀了九宫仙山少主?甚至此激怒对方,后再次被灌了酒,丢一群同样被灌了『药』妖物中……
这是他以往用来处置些不听话“玩物”惩罚。
而现在自己也成为了“玩物”。
甄少溢再次被妖物咬死。
而且还是以种屈辱过程咬死。
再次复活,他更痛恨“自己”,痛恨到恨不这世间没有“自己”存在。
一次又一次死亡,一次又一次复活,每次都沦陷在“自己”制造狱中,甄少溢终于感觉到害怕。
他痛苦又绝望,想结束这样狱。
甚至不想再复活了,他宁愿彻底死亡,也不要再经历这些。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可怕魔鬼,每次都能肆意侵、犯他人身和尊严,甚至找来妖物同乐,没有人看着这一幕幕上演。
原来痛苦没有落到自己身上时,从来不会感同身受。
可惜就算他醒悟,依不解脱,一直要承受“自己”变态、癖……
**
番外,后来。
统一大陆后,叶落花了近五十年时间,终于让人族和妖族彻底融合,并让半妖成为缓和两族关系纽带。
这片大陆入一个高速发展时期。
十公主身被彻底治好后,开始修炼。
当十公主修为突破大成境,叶落封她为太女,钦为下一任女帝。
两位女帝在位功绩是巨大,也垫兴朝强盛,后来兴朝每一任皇帝,都是以女子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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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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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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