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河带着一大家子在教室里打地铺。
由于没有炭盆,夜里很冷,他们穿的又单薄,被褥也不多,一家子只得了一床。
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大妨不大妨的,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反倒是羊圈里的几个解差,在羊儿们厚重的肚皮下面,睡的格外的香甜。
第二日,孩子过了危险期,范婉早起给他们炖了一大锅的羊奶泡饼子,虽然有点黑暗料理的意思,但是饱腹感很强,杨清河他们很久没吃顿热乎饭了,狼吞虎咽的,只觉得这羊奶泡饼,当真是少有的美味。
而宋薇则是趁着他们吃早饭的时间,带着同学们将教室里收拾了一番,开始了晨读,等待上课。
宋薇作为领读,坐在讲台上,她在上面带一句,下面的孩子们跟着念一句。
杨清河本来吃的正香,结果就被这朗朗读书声给震慑住了。
他端着碗,走到昨夜为他们遮风挡雨的蒙古包门口,看着里面一排排整齐的课桌,直接怔住了,只见十七八个男孩女孩正混坐着,认真的跟着上面的一个年幼女孩摇头晃脑的读着书。
他们面前没有纸笔,只有几根木枝和干土做的沙盘。
他们腰杆子停止,手背在身后,脸上神情自若,显然,这样的课并非头一回上,而是极为寻常的日常。
到了上课时间,范婉便拿着自己编写的教材准备上课,才发现杨清河已经在门外站了多久,碗里的羊奶都变的冰凉,她走过去:“杨大夫,你这是……”
杨清河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就看见范婉那张标志性大黑斑的脸,顿时局促的往后退了一步:“听孩子们读书听入神了。”
说着,又赶紧的躬身:“范夫人,昨日都有失礼,还望海涵。”
昨天范婉的形象太过于凶悍,一直到回了蒙古包,放下了野猪,换了身衣裳,他们才发觉,这徒手打死野猪的,竟然是一个纤弱的女子。
“嗐,不碍事。”
范婉爽朗的摆摆手:“我昨天的形象也确实凶残了些,您老也别站在外头了,这天寒地冻的,再冻出个好歹来,赶紧回去吧。”
杨清河其实是舍不得走的,可范婉开了口,也只得转身离去。
只是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叫人瞧了便于心不忍。
范婉却当没看见,直接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杨清河的脚步很慢,不多会儿,就听见那蒙古包里传来响亮的:“老师好。”
范婉直接翻开书:“第一节课,数学课。”
“今天我们背诵乘法口诀,金宋薇,你先来。”
“是,老师。”
宋薇站起来,挺腰直背,口齿清晰且流畅的开始背诵:“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很好。”
宋薇背完后,范婉就给予肯定,并且表扬道:“金宋薇同学背诵的很流畅,非常好,下面,牧仁同学,你来背。”
牧仁的腿刚恢复没多久,最近刚开始跟着上骑射课,但文化课却没落下。
自从牧仁的父亲知道这里有个范夫子后,便借口儿子的腿跛了,从守备公子那里退了下来,他也算得上是守备信任的仆从,因为这件事,还赏了十两银,算是对牧仁的补偿。
而牧仁自那以后,就在冷秋兰这里安了家,将那十两银给作为束脩与口粮,交给了冷秋兰。
牧仁虽然年纪大些,但脑子也是好使的,自然也很流畅的背诵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张文和之类的……很快,所有孩子的乘法口诀就都给背完了。
乘法口诀一结束,范婉就开始教授除法。
她的进度很快,语言简练,虽然没有考过教资,当过老师,但当年她给苏宝珠做过系统的复习,且她本人就是个学霸,在学习方法方面,也有一些自己的心得。
如今这些孩子,就完完全全的继承了她的学习方法,开始了严苛的学习。
好在这些孩子也没见过其它读书人,只觉得这天下的读书人,可能都这么辛苦,所以也就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上午语文数学,下午布库骑射。
一群孩子在雪地里摔跤,打法之凶狠,叫杨清河看了都心惊肉跳,就连女孩子的眼神也宛如小狼崽子似的,看着对手满是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能咬破对手的喉管,将他扑杀。
杨清河的大孙子看见了,直接吓得流眼泪。
到了晚上,继续开始上晚自习。
给他们帮个时辰对着沙土盘练字,随即便是又红又专的思想教育课程。
范婉并非党员,当年也没上过党课,对于各种党内专用的书籍看了也是一知半解,想要联系到如今的环境和情况也有点艰难,但不妨碍她给孩子们的脑子里种上共产的果实。
她说的很隐晦。
人人平等,男女平等的理念却从未停止过输出。
孩子们或许懵懂,或许一知半解,但是课堂上男孩们和女孩们相处愉快,并且从未有过鄙薄之语就能看的出,有些话他们还是听进去了的。
孩子们不懂,杨清河却是懂的。
这位范夫人的理论过于惊世骇俗,竟与如今大清国策走上了相反的道路。
他听得胆战心惊,不知不觉间,竟然浑身都在颤抖。
范婉却丝毫不在乎。
杨清河如今如同丧家之犬,一大家子几十口人,如果去了宁古塔,那便是凶多吉少,若是不去,就是逃犯,只能跟着她才能活命,解差被她拿了,这几天一直在羊圈里带着脚镣负责铲屎堆肥,倒是叫达楞的工作轻快了许多。
所以哪怕杨清河一身忠肝义胆,如今也只能身在曹营,为曹贼卖命。
天气越来越冷。
范婉自然不可能叫杨清河一家子被她养,赊了几件过冬的衣裳后,便带着杨家的男人出去打猎。
杨清河的几个儿子都是学的医,可怜他们之前把脉拿笔的手,如今也只能背上柴刀和背篓,跟着范婉出去打猎了,他们也是到了这会儿,才见识到范婉的可怕。
这位范夫人的手中有一杆子极其厉害的火器,百里之外取人性命的那种。
而且她力大无穷,武功高强,便是与猛虎也能周旋。
原本心底有些小九九的他们在看见范婉的武力值后,顿时将那副心思给压在了心底,只敢唯命是从,不过很快,他们也从其中找到了乐趣,作为大夫,囤积药材简直成为了他们的本能。
而草原之上,简直是天然的宝库。
甘草、黄芩、麻黄、党参……等等,虽不是遍地都是,却也多的叫他们心生欢喜。
若是以前,他们肯定是不敢出来采药的,但如今有了范婉保驾护航,他们便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可以出来仔细辨认草原上的药材,采集回去加以炮制,便能成为救命药。
范婉见他们采药,不仅不阻止,相反很支持。
宋薇想囤药很久了,她手里有不少从系统那边得到的奖励药方,有些甚至可以搓成药丸子做特效药,只差药材了。
与苏宝珠那个没有存在感的系统不同,宋薇这个系统极其喜爱刷存在感,但凡宋薇稍微松懈那么一点点,就会拿出一堆宋薇迫切想要的东西做奖励,激励着宋薇努力学习。
不知多少个深夜,宋薇一手拿着笔一手握着精力药,含泪学习,拼命考试,这才攒下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图纸。
如今,范婉也不是光杆司令,宋薇也在系统中摸索出了不少能在现实中造出来的工具,只等着开了春去虾蟆山,就打算投入批量生产,利用工业力量,加速发展进程。
一群男人一个个的背着小背篓,快乐的宛如采蘑菇的小姑娘,踩在草原上,兴奋的好似站在自己的宝库。
最后甚至连杨清河都忍不住了。
毕竟是他的本职工作,他也是真的热爱行医这一行。
而那些送孩子来读书的人家,当得知杨清河以前是宫里的御医后,便起了叫杨清河去给家里老人看诊的心思,范婉这时候却防了一手,只叫他们把人送来,在这边治疗。
至于诊金……依旧是盖蒙古包。
杨家人靠着自己的家传手艺,给自家在草原神挣了一套房,于此同时,草原上多了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的消息,也悄无声息的在奴隶见流传了起来。
草原大夫少啊。
就算有大夫也被草原上的王公大臣给圈养了,他们这些奴隶得了病,想要找个大夫治疗,比登天还难。
再加上这些奴隶大多是被掳来的汉人,他们自成一个圈子,自然不会将这种事情公之于众,相反,为了未来能够在生病的时候第一时间得到治疗,他们还会藏着掖着,尽量的隐藏杨清河的存在,以免他被人知晓后,又成了贵人的专职大夫。
范婉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小九九,这也是她乐见其成的。
这样既传播了名声,又能最大限度的暂时隐藏他们的存在,叫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闷声发大财。
很快,到了年底除夕。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团圆宴。
杨清河更是忍不住的老泪纵横,毕竟如今的团圆来之不易,尤其他的老妻还是在流放的途中重病而亡的。
[还记得去年除夕宫宴上小胖子大放异彩呢,谁能想到今年居然捧着饺子碗围着火炉吃饺子。]苏宝珠忍不住的在心底感叹。
范婉捧着碗,一口一个羊肉饺子的往肚子里塞:[宫宴上虽然都是山珍海味,可咱们吃的时候,那油都结白花了,谁敢吃?还是饺子好啊,至少热乎。]
苏宝珠:[我也要吃!]
范婉:[……乖啊,你如今还是个小宝宝,可不能吃羊肉饺子,等会儿给你煮点儿面片汤。]
苏宝珠气炸:[啊啊啊啊啊……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阿!]
范婉:[想要到随便什么都能吃的年纪,至少得十六岁吧。]
苏宝珠一听,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十六岁阿…这得多少年!
她恨将她重新投胎做娃的系统!
范婉见她实在是可怜,背着冷秋兰喂了她一个羊肉饺子,苏宝珠这下子可美了,果然还是她婉姐最疼她。
吃了饺子就算是过年了。
大年初一范婉给孩子们发红包。
腊月二十四那天范婉就给孩子们放了寒假,叫学生们都回家去了,如今在眼前的孩子也就胤禩和达楞,苏宝珠,宋薇以及杨家的几个孩子。
范婉一视同仁,一人发了一个铜板,以示吉利。
杨清河给人治病,范婉都叫人以工代酬了,以至于杨家人虽然生活过得去,却是真的没存款,所以自然没有所谓的红包,杨清河很是过意不去。
冷秋兰看出了杨清河的尴尬,便提出叫杨清河给达楞取个汉人名字。
杨清河想了一天一夜,才给了冷秋兰一个名字,叫‘冷锐‘。
“‘锐‘有锋锐之意,这孩子骨骼清奇,性情坚毅,又跟着一位敦厚随和且聪慧的,这名字与他可谓是极为相配。”
达楞得了汉人名儿,肉眼可见的高兴。
到时他那个瘫痪在床的老父亲,急得攥着他的手,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冷秋兰怎么会让他拖自家儿子的后腿呢?
直接捂住他的嘴,叫他无力挣扎。
到了二月,天气依旧很冷,但是杨清河还是如同约定那般,带着家人打算启程前往虾蟆山,这个冬天他们养的极好,不仅家里的男人们各个练出了肌肉,就连孩子们也养胖了许多。
杨清河打算带着家人一起走。
范婉还没开口说话呢,冷秋兰却率先开了口:“天寒地冻的,叫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们暂且缓缓吧。”
杨清河有些迟疑。
倒是元娘先点了头:“也好,孩子留在这里我也放心些,不过我就不留了,公爹与夫君他们都是男人,总得有个女人在身边伺候着,我过去了,虽说做不了重活儿,但洗衣做饭,打理家事还是能的。”
范婉的目光再一次的落到这个叫元娘的女人身上。
元娘的提议她没有多想,便点头同意了。
等到杨清河他们起身告辞,元娘却被范婉留了下来:“你该知晓,我留下女人和孩子的目的是什么吧?”
元娘点点头:“我知道,可我也知道,孩子跟着你才是最好的。”
她‘噗通‘一声跪下:“虽不知夫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夫人这些日子给孩子们讲的那些话,却叫我听的心潮澎湃,你虽然留下了孩子,却不会亏待他们,甚至还会教他们读书和练武,经历过这么多事,夫君和公爹只知道长吁短叹,我就知道,靠谁都是靠不住的,只有靠自己才行……”
元娘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很是冷静。
看的出来,这是她的真心话,绝非她临时想出来的。
范婉也没想到,杨家第一个被转化的居然是这位大儿媳。
“正如我说的那样。”
范婉叹了口气,弯腰将元娘给拉了起来:“我想打造的是一个共同富裕,人人平等的世界,我一直觉得,女子不比男子笨,也不比男子弱,凭甚女子只能留在后宅,相夫教子,一辈子只为了个男人过活。”ΗtτPS://Www.sndswx.com/
“这世界是你的,也是我的,只要男人能做的,我们女子也一样能做。”
“你看读书,读的最好的是薇儿,你看练武,薇儿也不比旁人差。”
“我一直觉得,这男女就好似天地,相互依存,却各有作用,女子不比男子差,女子亦能当家做主,成一方豪杰,江南裹脚之风盛行,这是陋习,是迫害,女子为何要为讨好男子便叫自己受苦受罪?”
元娘越听,越觉得敬佩。
她娘家有表妹就在江南,五岁开始裹脚,一直到十六岁都不曾下过床,她去做客时看见过那双脚,极为可怕,她也曾心底暗暗庆幸自己生在京城,皇上勒令不许裹小脚,叫京城的姑娘们逃过一劫。
如今听了范夫人这一席话方才发觉。
是啊,江南之所以小脚为美,以前觉得是因为男人喜爱这样的,可如今仔细想想,男人真的会喜欢那种难看恶臭的脚么?不会是害怕女子大脚便于行动,不好掌控,而故意为之吧。
越想越觉得可怕。
元娘仿佛感受到男人心底的恶,只觉得恐怖至极。
范婉不知道元娘脑洞越开越大,甚至将男人的内心妖魔化了,她只单纯的为自己挖掘了一个好的妇联人才而暗自高兴。
草台班子虽小,但是功能却是要齐全的。
妇联,民兵,政务领导…该有的全都得有!
元娘带着满心震撼,含泪挥别家中的孩子们,在范婉请来的几个同学家长的互送下,以一张虎皮为报酬,请他们送到虾蟆山去,甚至连地点都给他们标好了,叫他们在那处山洼处扎下蒙古包,能给他们安身之所。
杨清河带着家人走了。
奴隶们也将大夫搬家的事传播了出去。
等到三月份化了冻,范婉也带着一群孩子迁徙了过去。
蒙古本就是游牧民族,本就是扛着蒙古包到处跑的,他们虽然是奴隶,但只要留在部族区域内,蒙古包却是可以随意搬迁的。
范婉这一走,带走了孩子们,这些家长们也开始下意识的往虾蟆山的方向迁徙。
冷秋兰走不了,便将达楞拜托给了范婉,她自己则是留在原地照顾丈夫,临走前范婉又给她丈夫做了个检查,身体已经很差了,顶多熬不过六月,也就是说,顶多七月,冷秋兰就会到虾蟆山与她们汇合。
这一路走的无惊无险。
春天的草原仿佛苏醒了过来,野草开始肆意的生长,等范婉到了虾蟆山,那草几乎没过她的头顶。
落地后,就有不少人从自家赶来为她搭建蒙古包。
这蒙古包就这点儿好,能随身带着走,除却第一次比较复杂,后头只需要组装就行,装了两天,两个巨大的蒙古包就装好了。
这蒙古包比早就占据一个背风位置的杨家大了许多,一个是范婉和孩子们的宿舍,一个是他们的教室。
落地后三天开始复课。
除却早上的文化课,下午的布库骑射就自由许多。
许是离家近的缘故,这次更多的孩子带回了自己的小马驹,还增加了好几个年岁小的。
杨家人也很勤恳,两个月的时间,开垦了十几亩地。
范婉一来,就拿出了一大袋的玉米种子,按照宋薇找来的科学种植的仿佛,教导他们种了下去。
杨清河养尊处优一辈子,何曾种过地。
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后面的熟练,叫杨清河成就感爆棚。
而宋薇也开始收集材料,打算先苏一些农具出来。
就在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突然,虾蟆山下抱上来了一个孩子。
孩子到达山上的时候,已经烧的脸通红,身上开始起包溃烂。
杨清河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是天花!”
范婉也是立即反应过来:“快,给隔离!”
一听是天花,所有人都慌了。
这可是强力传染病,这里的孩子又那么多,一个不好就得全军覆没。
范婉这会儿也顾不得了,直接跑去牛棚里找牛痘的痘痂,让宋薇带去系统中做减毒处理,也就是做出粗糙版本的卡介苗。
做出来后,范婉直接召集孩子的父母,直接开诚布公:“我有办法预防天花,只是过程需要全封闭式,你们如果放心,就将孩子交给我,如果不放心,就先将孩子带回去,等这边天花消失后再给送回来。”
说着,宋薇率先走了出来,撸起胳膊向大家展示自己手臂上的疤痕。
“这就是预防天花后留下的疤痕。”
范婉:“她已经与天花患儿待了三天了,未曾感染。”
原本不信的众人瞬间哗然。
这金姑娘可是范夫人的亲闺女!
她既然敢这么对待自己的亲闺女,铁定是有用的。
范婉见他们还是将信将疑,又连忙说道:“天花的传染性多强大家都知道,这些孩子虽然没有发病,但谁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携带……”
这话一出,还有谁敢把孩子带回去?
家里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孩子!他们也不是都得过天花,若是接回去把他们都传染上了…简直想都不敢想。
当即都表示,愿意接受封闭式预防。
范婉点了点头,便带着孩子们进了蒙古包,包括那个病孩子。
作为宫中太医,杨清河是最知道天花威力的,他起初只觉得范婉是疯了,可随着那位天花患儿的痊愈,那些与他一起的孩子竟然一个都没传染上,只一个个的手臂上多了一块铜板大小的疤痕,他就知道,那所谓的能预防天花的方法,铁定是真的。
他激动坏了,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若他能将这个方法禀告圣上,定能叫他戴罪立功,官复原职。
他亲自去找范婉。
却不想范婉冷笑一声:“你以为皇帝不知道?”
“实话告诉你吧,前年太子和四阿哥天花之时,这预防之法就已经告知他们了,奈何他留中不发,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
杨清河一听此事,顿时大惊。
这太子与四阿哥天花之事宫内虽然人尽皆知,可宫外却捂的严实。
他顿时绷不住了,声音里带上严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宫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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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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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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