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愤怒的拍案而起,咬牙切齿的喊道:“若不然,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王夫人说的言之凿凿,可贾政却不这般想。
“你说东府贪了族里的银子,可早些年,那些铺子可都在你手里呢,那死了的蓉儿媳妇不过代管了两年不到,就能贪二十多万两,那你管着这么些年,又得贪多少呢?”
贾政比王夫人冷静多了。
他背着手,在书房来回踱步:“你若是找上门去,人家一句话就问住你了。”
王夫人一听,顿时悲愤:“那该怎么办?三十五万两啊,那可不是小数目,如今府里账面上只剩下了四千多两,便是我们这些女人家将嫁妆都拿出来变卖,也卖不出三十万两来,老太太库里倒是有呢,可咱们能叫老太太跟着操心么?”
贾政蹙了蹙眉:“老太太库里的东西你别打主意。”
多年的夫妻了,他哪里不知道王氏的心思。
可这次他却猜错了,王夫人是真心实意不想动老太太私库的东西。
老太太疼爱贾宝玉,早就说了,日后她那私库的东西全是宝玉的,如今府里入不敷出,男人们不事生产,全靠女人养家,她若是动了老太太的东西,以后宝玉还能得些什么?
“哪里敢动老太太库里的东西,只是如今那些欠债银子怎么办?”王夫人满眼为难的看着贾政。
贾政抿嘴,沉吟片刻:“你明日去东府问问,看能不能借到些银子,其它的我再去想想办法。”
和宁国府借银子?
王夫人心里有些不情愿,自从自己被秦氏从宁国府里追着打出来后,她就再也不曾登过宁国府的门,总觉得过去了,那些婆子丫鬟们,看着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恨意。
没办法,谁让秦氏得人心呢?
在宁国府的丫鬟婆子眼中,她就是那个害死秦氏的罪魁祸首。
贾政却不管她怎么想的,只交代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没办法,为了银子,王夫人第二天也只能求上门去了。
贾蓉因为妻孝的缘故,上了丁忧折子,回家守妻孝。
许是因为他是水渊举荐来的,而水渊如今正管着兵部,所以上峰很是安慰了他一番,然后就顺利丁忧了,并承诺丁忧期结束,便让他官复原职。
王夫人到的时候,贾蓉正在贾珍的房里当孝子,端着药碗给贾珍喂药。
尤氏听说王夫人来了,尴尬的看了眼贾蓉。
贾蓉头都没抬:“太太且去吧。”
尤氏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贾珍讥讽的看了眼贾蓉,冷嗤一声:“如今你在府里倒是说一不二了。”
“老爷身子骨不好,我总要出来撑着门户的。”贾蓉舀起一勺苦药汤子:“老爷若真的觉得我做的不对,就好好喝药,争取日后再给我添个弟弟,也好有个旁的选择。”
这话说的,直接戳穿了贾珍的肺管子。
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接受了自己已经废了的事实,如今却三番两次的被亲儿子讽刺,他愤怒的大力拍床板:“你放肆——”
“老爷喝药吧。”
对于贾珍的愤怒,贾蓉直接选择了无视,只端着碗劝道:“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贾珍:“……”
他简直要气死了,这个不孝子!
王夫人不知道贾蓉就在正院,直接就过来了,正好与快要出门的尤氏碰上,尤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一把拉住尤氏的手腕,往旁边的耳房里一拉:“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哪怕是上门借钱使,王夫人也没想过低声下气。
刚进耳房,尤氏就被问了个劈头盖脸:“蓉哥儿还了朝廷的二十多万两银子,这事儿珍哥儿可知道?”
“二,二十多万两银子?”
尤氏诧异的尖叫出声。
那得多少银子啊……小门小户出身的尤氏只要一想,就觉得脑袋要炸。
“你说蓉哥儿还了多少?二十多万两银子?还给了朝廷?”
“是啊,这事儿你不知道?”
王夫人顿时表情怪异的看向尤氏:“如今这府里的中馈不是你拿着的?”
说起中馈,尤氏忍不住满脸苦涩:“我又哪里能做的主,我就是那香案上的菩萨,面上光,秦氏死后蓉哥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家里莫说我了,便是老爷也是插不上手的。”
王夫人闻言,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他这是怪我和老爷没能护住秦氏。”尤氏捏着帕子掖了掖眼角。
人走了才知道她的好处。
自从秦氏没了,尤氏的日子愈发的难熬。
儿子是继子,她进门的时候贾蓉都是半大小子了,她娘家又不显,在继子跟前根本挺不直腰板,若是有个一儿半女的也就算了,偏偏她多年不开怀,老爷的身子还毁了,这些日子,后院的莺莺燕燕个个掐尖要强的,为了个几钱银子争的面红耳赤,有的更是去求了大姑娘,让老子娘拿了银子来赎了身,回家嫁人去了。
“他们夫妻俩感情好,蓉儿媳妇也是太冲动了。”
王夫人说起这个,有些尴尬的低头,用帕子抵着鼻子轻咳了一声。
尤氏心里有怨,若不是眼前这人,蓉儿媳妇又怎么可能会一时气不过做了傻事,可她没有底气,只敢撇过头去,不敢让她看见自己眼底的怨愤。
“不说这些了,我问你,如今这府里你可还做得主?”
尤氏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王夫人这次上门是有所求的,心底不由涌起一阵怨气,这人都给逼死了,她怎么好意思上门的?
她抿了抿嘴,后脖根子十分僵硬的回道:“这府里我何时做的主了?”
难得硬气了一回,讥讽道:“比不得太太你娘家显贵,在府里比将军夫人还有牌面,我家老爷如今病了,我只求府里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哪里敢当家做主。”
王夫人眉心蹙起:“你这说的什么话?”
“您有什么事就去找蓉哥儿吧,如今我在这家里,是没什么用的。”
说完,尤氏也不等王夫人说话,径直站起身来:“蓉哥儿如今就在正院,我替你喊他。”说着就撩开帘子钻了出去,王夫人站起身来想要喊她都来不及。
没一会儿,贾蓉就来了。
王夫人一见他就来了气:“你闯了大祸了你可知道?”
“我怎么就闯大祸了?”贾蓉被怼的一脸懵。
“你如今可真是主意大了,也不和家里商量一下,就把银子给还了。”王夫人见他一副不知错在哪里的模样,气的直拍桌子:“你可知道你这一还银子,咱们家的那些老亲怎么想?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有了外心呢。”
“瞧您这话说的,什么叫做老亲怎么想?咱们欠的是陛下的银子,又不是老亲的银子,我管他们怎么想。”贾蓉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意兴阑珊:“这么些年,这些老亲也没把宁国府看在眼里,我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想法?”
“反正银子够了,就还了呗,如今国库空虚,圣上日夜难眠,我这也算是为君分忧了。”贾蓉如今对着王夫人连礼都不行了,一副‘你若不爽就走人’的叛逆感。
王夫人确实不大舒服,只是她今日上门是有目的的,所以将那点子不舒服给忍了下去:“你好歹与家里说一下,而且二十多万两银子,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二太太不会怀疑我动了族里的银子吧。”
王夫人赶紧说道:“没有的事,这族里的银子能有多少,撑死了一年几千两,那才有多少?”与二十多万两差距太多了。
“是啊,二太太这话说的就对了,那族里能有多少,当初二太太刮了一层地皮也才攒了两千多两。”
贾蓉毫不手软的扎着她的心窝窝:“这二十多万两,我可是将家里都要掏空了,只除了大奶奶的嫁妆没动,其它的我可能变卖的都变卖了。”
贾蓉垂着眼睑,一副没看见王夫人难看脸色的样子:“还多亏了大奶奶能干,临走前给我留了不少,否则如今这银子我可还不上。”
“如今圣上高兴,端王也高兴,指不定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往上动一动了。”
说起这个,贾蓉嘴角噙着得意的笑。
可他这一高兴,王夫人可就不高兴了。
贾蓉的官职虽然小,可那是西山大营的笔帖式!若再升了官……王夫人顿时怄的快要吐血。
尤其又听到贾蓉提起当初她从铺子里攥银子的事。
忍耐着内心的郁闷,王夫人咬牙切齿,眼底冒火:“蓉哥儿你可知道你这一还银子,可就把旁人家给架在火上了,这样下去不还银子也不行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贾蓉端起杯子抿了口热茶:“早晚是要还的。”
“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你说的倒是轻巧。”王夫人愤而拍桌。
贾蓉愣了愣,继续低头喝茶,直接不搭腔了,就在王夫人还想继续开口的时候,他抢先开了口:“如今家里除了奶奶的嫁妆,也就千把两银子做开销,二太太若是来借银子,我只能说……没有。”
“二太太不会以为你把大奶奶给逼死了,这事儿就这般过了吧。”
贾蓉放下茶杯:“要借银子可以,让大老爷来和我谈。”
他神情淡漠,看着王夫人的眼神里,再没有丝毫对于长辈的尊敬。
王夫人猛地站起身来,她意识到自己被贾蓉给耍了,屈辱瞬间涌上心头,她恨恨的瞪了一眼贾蓉,一言不发的直接拂袖而去。
第二天,贾赦如约上门。
贾蓉也没和他客套,直接提了要求:“我手里还有十万两银子,但我家大奶奶是被二太太害死的,我也没旁的要求,要么休了二太太,我宁国府和她绝不可能成为亲戚,要么把二房分出去……”
贾赦先是一愣,随即顿时暴怒了起来:“你老子呢?我不和你说……”
“大老爷何必如此生气,归根究底,我是与二房结的仇。”
贾蓉笑了笑,拉着贾赦坐下:“对大老爷你我是一丁点子的意见都没有,咱们两府那是祖上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不瞒赦爷爷,侄孙我这辈子,心里头就大奶奶一个,旁的女子再好,也不是大奶奶。”
贾赦起初愤怒,随即被贾蓉安抚的顺了毛,这会儿听到这话,不由得眼神复杂的看着贾蓉。
没想到贾家还能出个情种?
“您也别怪侄孙说话不好听,我与二老爷这一房,这辈子是没回还的余地了,若不休也不分家,也就只能分宗了。”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贾蓉甩了甩袖子就走了。
分宗二字一出来,直接炸的贾赦都懵了。
他此时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起身回去找贾母拿主张去了,而贾蓉则是策马扬鞭,直接往城郊玄真观去,他这个当孙子的,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事,只这一件事,若老爷子不答应,他就死给他看。
反正他是宁国府的独苗,且看老爷子向着谁!
贾蓉破罐子破摔,借着还银子的事,抓紧完成亲娘留下的‘分宗’任务。
而范婉也忙的很,正忙着搬家的事。
巡盐御史府再好,那也是官署,她如今虽然已经拜了清晖为师,属于半个出家人,可外人不知晓,只知道她是个孀居带子的寡妇。
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向来风流韵事欺弱者。
她可不想成为流言蜚语的女主角,所以在林府住了没两天,便张罗着秦恍出去买院子,不需要太大,前后两进就够了,她手里的银子虽然多,但也不能乱用,毕竟如今她身份特殊,不事生产,用一笔就少一笔。
秦恍是康王的贴身太监,自小跟着康王一块儿长大,因为康王身子骨虚弱的缘故,他也是自进了宫就再没出过宫,如今让他去买院子,也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北。
好在苏宝珠是个善解人意的,特意让林嬷嬷的儿子带着他在周边找院子。
最终,在距离巡盐御史府大约七八百米的地方,寻了处三进的院子。
这处院子的原主人是扬州城有名的大盐商,自林如海到扬州城起就一直殷勤的和林如海联络着,这些年放盐引的时候,他每年都能拿个五万左右的盐引,早就想投其所好拍一拍林如海的马屁了,只可惜林如海这人着实没什么漏洞,如今好容易得知新夫人的娘家姐姐孀居在家,要买一个院子,忙不迭的就把手里的一处用不上的院子给腾了出来,低价卖给了范婉。
林如海既没阻止,范婉也就心安理得的受了。
秦恍带着武式儿过去收拾了一番,第三天就搬了家。
林黛玉看着园子里的造景眼馋,再加上与范婉许久不见,着实念的慌,难得一副小女儿娇态的央了苏宝珠一番,回去就收拾了箱笼,搬到范婉那边住几日。
“她们俩倒是有缘分的很。”林如海一回家得知闺女跟人跑了,心里头别提多酸了。
“哪个小姑娘跟着婉……婉都得有缘分。”
苏宝珠想喊‘婉姐’,结果想到自己的年纪比范婉还要大,顿时心情有点郁卒。
林如海看着苏宝珠那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顿时更酸了,可到底不敢溢于言表,只能在心底默默郁闷。
这些日子,他频繁与京中好友通信,京城中的风起云涌很快展露在他眼前。
关于范婉在京城的过去,他也很快了解了一二。
与宁国府交好的皇子有三个。
端王,东安王和北静王。
其中东安王和北静王年纪都很小,两个迄今还未成婚,严格算起来只能算是孩子,那么,唯一与范婉交集颇深的就只有端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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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婉身边的孩子,会是端王的么?
林如海背着手在书房来回踱步,猜测端王此举的目的。
要知道,端王如今尚无子嗣,只有两个庶女,若有了儿子,便是重要的筹码,未来争夺储位便是一大助力,若这孩子是端王的儿子,为何又要送到扬州来呢?
可若不是端王的儿子,又是谁的儿子?
听这孩子的口气,必定是长期与父亲接触的孩子才能那么自然的唤出‘父王’二字……林如海总觉得,苏氏这位干亲的身上,有一团巨大的迷雾,让他看不清真相。
而范婉对于林如海的小心思,便是知晓了,恐怕也不在意。
她与林如海一对眼,就知晓这个男人有一颗极其丰富的内心,别看着表面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心底里不知晓有多少心思的,用苏宝珠的话说‘一空闲下来就开始琢磨人,真是够够的了’。
林黛玉住到了范婉的院子里,那才叫真正的自由。
除了雷打不动的,晨起锻炼。
“在家里的时候,我动一下,林嬷嬷就哭天抹泪的。”
林黛玉穿着一身干练的衣裳,正在蹲马步,如今的她已经比以前的身体好太多了,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有些无奈:“倒是让我想起了刚到荣国府的时候,那时候我也是动一下,外祖母就生怕把我给累着。”
说起疼爱她的贾母,林黛玉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眼圈有点红:“也不知道外祖母如今怎么样了,身体可还好,还有宝玉,不知我没回去,他有没有闹腾。”
“闹肯定是闹了的。”
范婉避重就轻,手里拿着小棍子,正看着寿儿跑步:“不过许是年岁大了,晓得轻重了,如今正努力读书呢。”
“他这人,以前最怕的就是读书了。”
林黛玉听了后有些开心:“如今听着,倒像是长大了。”
“都纳了通房了,早就是大人了。”
范婉一脸无辜的戳穿贾宝玉,顺带替他找了波借口:“不过贾家的男人都晚熟,当初大爷也是与我成了婚后,才想着上进的,如此看来,倒显得宝玉比其他人更好些了。”
林黛玉与贾宝玉也算是朝夕相处了两年,虽然她大半时间是在读书,但幼时的玩伴总是格外的记忆深刻,听到范婉这么说,也忍不住的点了头:“奶奶说的很是,他本就是钟灵毓秀的男儿,对家中的姐姐妹妹也是极好,如今将心用在读书上,日后肯定能有出息。”
对于林黛玉的迷之信任,范婉打心眼里不赞同,但也不想林黛玉过多关注贾宝玉,还是点了点头。
听到童年玩伴如今过的很好,林黛玉忽视心底里那点子悸动,很快就将他抛诸脑后了。
寿儿以前在宫里那是小主子,各个都纵着他。
如今到了范婉身边,她可不管这孩子是不是龙子凤孙,很下的去手。
练武也就罢了,她还压着他读书。
两岁的年纪,大字不认一个,范婉特意为他去求了林如海,正式为他启蒙。
林如海自然不会推辞,虽不知这位是哪位王爷的儿子,总归是圣上的皇孙,若不是来了扬州,哪里轮到他来启蒙,况且,他也不是没私心的。
他年近半百,儿子尚且年幼,总要为儿子多想一些的。
随着瑞王的死,扬州这边终于消停了起来,贤王倒是想过插手,奈何他脑子不够用,迄今为止,只在外围绕着,人手还没能摸到林如海的身边来。
贾蓉为了给‘爱妻’报仇,和荣国府那边撕破了脸皮。
贾母亲自到宁国府来,为二太太赔礼道歉,只望贾蓉能守望相助,先助荣国府过了这难关,然而贾蓉软硬不吃,便是贾母说要给他跪下,他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为此,不仅贾母上了门,就连族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都上了门。
总之他就是一句话,要么休了二太太,要么给二房分出去,要么就分宗。
贾珍倒是想摆一摆老父亲的架子,然而被废了的他如今就是拔了牙的纸老虎,一顿乱吼换不来贾蓉丝毫怜悯。
贾母没办法,只好让贾琏去玄真观请贾敬。
谁曾想,贾敬早已被贾蓉一顿逼迫,直接闭门不出,只送出了一句:“若想分宗就分宗吧,树大分枝,儿孙自有儿孙福,都到了曾孙辈儿手里了,也该分了。”
这是纵了贾蓉了。
账本子掏出来,当年荣宁二府各出了多少银子买祭田,建宗祠,就把自己的那一份给领走。
二太太卖了二百亩祭田,贾蓉也没手软,直接给从荣国府那一脉给扣掉了。
三一五除二的分了分,族谱给独立了出来,这就算是分宗成功了,日后两家便是没关系的人家了,至于贾家的族人,则是自由选择,想跟着哪家都成。
原本大多数是想跟着宁国府的。
谁曾想,在这空荡,突然出了件大事。
老皇帝……禅位了。
他将皇位禅位给了端王,临禅位前,一口气给新皇赐了五六个妃子,其中就有荣国府的大姑娘贾元春,直接册封了贤德妃,入主了凤藻宫。
其他的几个妃子,也皆是勋贵之家所出。
新皇登基,册封皇后。
原端王妃,定边将军嫡女温氏册封为皇后,除她以外,高位妃无一人是潜邸旧人,皆是老皇帝临禅位前为新皇赐下的几位女子封了妃。
兰妃田氏被晋封为皇太后,入主慈宁宫。
太上皇携甄太妃等一众妃嫔前往承德行宫避居,再不问朝堂之事。
太上皇在宫中过了最后一个年,亲手扶持着新皇稳住了朝政,除夕之夜,一道圣旨送到了各大妃嫔的娘家。
奉太上皇与皇太后的旨意,准许各位妃位以上的妃子回家省亲,着各家建造省亲用的园子接待各位娘娘。
下完了圣旨,太上皇带着太妃们拍拍屁股走人。
而整个京城则在看宁国府的笑话。
要知道,就在分了宗后没几天,大姑娘就封了妃。
宁国府……真是命不好,就活该没有当皇亲国戚的命。
殊不知贾蓉正在家中拍着胸口,背脊满是冷汗,面对着贾惜春担忧的眼神,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些人,还钱没银子,建省亲园子倒是能拿得出了,如今这位陛下可不是曾经那位。”
“呵,真是,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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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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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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