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下时,天已经有些暗了,火烧云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
范婉眯着眼睛望着天:“明天看来是个晴天。”
砚台看看范婉,然后顺着她的目光也往天上看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明天是个什么天气,然后低头就看见自家公子已经抬腿朝前走了,赶紧的追了上去。
由于没有提前通知,所以翠云没有早早的让马夫等着。
此刻哪怕贵公子如范婉,也不得不面临着要步行回县城的窘迫,好在上辈子苦日子过惯了,到了这个世界一直养尊处优的,如今也算是忆苦思甜了。
范婉晃晃悠悠的带着砚台一路往县城的方向走。
天色越来越暗,风也渐渐大了起来,穿过路边的树丛,发出‘呜呜’的哨声。
砚台有些害怕的凑到范婉身边:“公子,咱们还是速度快些吧,天快黑了,要是路上遇到匪徒,咱们双全难敌四手的,到时候就糟了。”
范婉也知道现今这世道不安稳,却没想到不安稳到这程度。
这大晋朝也立朝快五十年了吧,这里可是县城外围,居然还能有匪徒?要真有,这皇帝还不如不当呢,治理的什么玩意儿啊!
虽然不大相信,但范婉的脚步还是加快了许多。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立了flag,才走了没多久,就听见一阵繁杂的脚步声,然后他们就被一队大约十人左右的小队伍给包围住了。
范婉:“……”
“砚台,你以后出门还是少开口吧。”
砚台紧张的都没听清自家主子说了些什么,只拦着范婉身前,用自己稚嫩的小身板,挡住那些人窥视的视线。
“哟,没想到是两个穷书生。”领头的那个看清了他们,立即嗤笑一声:“没意思。”
“大哥,能在凤凰山读书的书生,可不穷啊。”旁边的小弟立即提醒自家大哥,可千万别放过这两个大肥羊。
“去去去,我能不知道么?”
大哥感觉自己被小弟扫了颜面,口气立时就不痛快了。
范婉察觉到砚台正在瑟瑟发抖,抬手压了压肩膀,将他拉到了身后,她冷静的问道:“几位壮士拦住我俩,想要些什么?”
“少废话,你身上的东西我都要。”
那老大走到范婉跟前,抬手就想要抢范婉手里的扇子。
范婉也不动,任由他拿,可就在他要抽走的时候,骤然发力,用力的捏住扇骨。
那老大顿时抽不动了,眉心蹙了蹙,又加大了几分力,可那扇子依旧纹丝不动,而眼前的人,手臂也好似石雕一般,保持着一个姿态,连摇晃都不带摇晃的。
老大察觉不对,就对上范婉那双没有情绪波动的双眼。
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后椎骨直冲后脑勺。
“你不是要我的扇子么?直接拿。”范婉的语气与刚刚并无不同:“只要你能拿走……”
老大骤然松手,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那是一种直觉,他直觉自己若再继续抓着那柄扇子,那只手必定不保,眼前这个人绝不是什么穷书生,相反……这人很可能杀R如麻,是真正见过血的狠角色。
老大被吓到了。
范婉:“……”
就这胆色也敢出来劫道?
“大哥,还愣着干啥,赶紧上啊。”看不懂形势的小弟依旧在旁边叫嚣着。ΗtτPS://Www.sndswx.com/
“闭嘴!”
大哥慌了。
范婉抽回手:“壮士,若是没其它事,可否容我等进城?天色渐晚,若是耽搁了可就不大了好。”
砚台一脸惊异的看向自家公子。
都这时候了,居然还在和对方讲道理?
范婉当然不是和对方讲道理,她不动声色是因为不想将一身武艺暴露太早,与上辈子不同,这辈子她打算维持自己仙风道骨的形象,虽然能打也算是标志之一,但她打算将这作为底牌。
若能用怪力将对方震慑住是最好。
若是震慑不住,那也只能说明对方倒霉了。
那老大确实是被范婉的怪力给吓到了,他打生下来就比旁人力气大,这些年也一直凭着一把子力气,在周边地区作威作福,搞得老百姓们苦不堪言,如今骤然碰到个力气更大的,这老大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而且……刚刚他都使出吃奶的劲儿了,眼前这小个子居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可见尚有余裕。
可要他就这么善罢甘休,他又有点不甘心。
“看你小子长得还算顺眼的份上,将你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我放你走。”
老大退而求其次的要求,只希望对方不要不识好歹。
范婉抿了抿嘴,有点不大高兴。
她扭头吩咐砚台走远点儿,打算速战速决的把这群人解决点,砚台虽然担忧,却是个听话的,顿时往后退了两步,范婉就开始撸袖子。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紧接着,就是的一声呵斥:“将那群匪徒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一群穿着护心甲的将士们瞬间冲了出来,三下五除二,那群匪徒就全都给打趴下了。
范婉撸袖子的手又若无其事的放下。
“先生可曾受伤?”这是态度极好的小将。
范婉赶紧抱拳:“感谢军爷相助,我们没有受伤。”
小将这才舒了口气,对着范婉抱了抱拳,就转身朝后头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将军,他们没事。”
等那群匪徒压下去后,那个被称为将军的男子才骑着马从后头走了出来,走到范婉身前翻身下马,上下打量了范婉一番,疑惑的问道:“你是万松书院的学生?”
范婉点头:“是,学生如今正在万松书院求学。”
将军又问道:“今日并非休沐日,况且天色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逗留。”
这话说的就有水平了,显然这个将军对万松书院熟悉的很。
范婉开始揣测起了这人的身份。
不过面上却还是很陈恳的回答道:“书院夫子病了,我特意告了假下山来探望他。”当然,她的话也很有水平,也算是试探。
果不其然,那将军面露焦急:“请问兄台,是哪个夫子病了?”
范婉语气中带上诧异:“是教御射的曹夫子。”
曹夫子?
路秉章顿时急了,他小时候生活在万松书院的时候,曹夫子待他如亲子,明明他走的时候曹夫子身体还英朗的很,怎么如今就病了呢?
范婉看他的眼神愈发的狐疑,甚至连动作都带上了防备。
“既然匪徒已然抓获,学生也该告辞了,再晚些就进不了城了。”
“不忙,我跟你一块儿过去。”
路秉章这次是被皇上钦点,送回来读书的,这会儿听范婉说曹夫子病了,也就不忙着上山去了,而是打算先去探望一下曹夫子,而且,跟着他回来的这些亲兵也需要在山下整理一下住所,毕竟日后他们要在这里常驻了。
他解开身上的护甲,只穿里面的布衣。
天色微暗,范婉只觉得好似看错了,可仔细看去,不是绸,也不是缎,竟然真的是布衣。
范婉心下微惊,难不成大晋竟然是有棉花的?
这个发现让范婉的头皮顿时冒了一层汗,是激动的。
那边路秉章也察觉到了范婉对他的警惕,赶紧自我介绍了一番,当然,他没说自己是征西大将军,只说在军中服役,如今边关暂且稳当,他便回来再读两年书。
这熟悉的配置……
要是再猜不出这人是谁的话,她就是真的愚蠢了。
“你既担心曹夫子,就跟我一起来吧。”
范婉一副终于放下戒心的样子,与路秉章一通往城内去,由于范婉没有马,路秉章让亲兵让了一匹马来交给范婉,而砚台则被路秉章让另一个亲兵带着。
终于不用步行了。
范婉心里松了口气,谢过路秉章后便翻身上马,姿势潇洒流畅,路秉章看了不由点头。
二人骑着马,一路往城内疾驰而去。
到了曹夫子的家门口,敲了敲门,就听见里头传来脚步声,很快,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轻轻拉开一个门缝,问道:“谁?”
“学生谢清,求见曹夫子。”
少年一听,立刻打开门:“家中如今正忙着,小公子病了,老爷怕是一时半会没空呢。”
“无妨,我等正是前来探望的。”
正说着话呢,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
范婉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一把推开小厮:“得罪。”然后便大步的朝屋子里跑去,路秉章见范婉突然一脸急色,虽不知为何,却也下意识的帮着拦住小厮,然后也紧随其后进了门。
曹夫子此时正急的不停的来回踱步,曹夫人则捂着脸,哭的几乎昏厥。
床上小小的孩子张着嘴巴大哭,却只能发出小猫似的哭声,脸色都有些发青了,旁边一个白须老丈正在给孩子把脉,只是看那脸色,也是凝重且难看。
他收回手,曹夫子赶紧问道:“我儿如何?”
老丈摇头:“恕老朽无能……”
这话一出,曹夫人直接眼睛一翻,撅了过去。
就在此时,范婉突然出现在门口,只来得及匆匆的对着曹夫子抱了抱拳,就快步走到床边,挤开老丈,屈膝跪在地上就给孩子诊脉。
曹夫子先是一愣,随即就看见紧随其后进了门的路秉章。
他此时无暇去管这二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谢清是懂医理的,顿时,又涌起无限的希望来,倒是老丈被挤的不轻,有些狼狈的撞在一边的柱子上,这会儿正揉着腰,龇牙咧嘴的。
范婉听着孩子的脉,果然,这孩子是肺部的毛病。
从刚刚的哭声里,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会儿明显孩子已经烧起来了,说不得是肺炎,范婉也不敢耽搁,背过身去,装作从袖袋,实则却是从空间里掏出一颗用桃酥碎搓成的丸子,回头交给曹夫子:“快,温水泡开。”
曹夫子这会儿已经乱了方寸,伸手接过丸子后,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路秉章去拿了茶壶,用小盅给泡开了丸子,然后递给范婉。
范婉起身,用毯子将孩子一裹,就将他抱了起来,然后端着小盅,小口小口的给孩子喂了下去,系统出品的增加健康数值的糕点此时显露出了它的强大来,小小的一个孩子,眨巴着小嘴喝了两口桃酥味儿的茶汤,就把哭声咽了下去。
难受肯定是难受的,但孩子不做假,显然,比刚刚要舒服些。
孩子的哭声止住了,可热度却没下去。
曹夫子见孩子不哭了,这才松了口气,倒是老丈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剩下的半杯桃酥茶汤,然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曹夫子的小厮礼貌的请出了门,不过是路过的游医,本事没多少,这几天为了小公子的病,装腔拿调那么久,如今没用了,也该走了。
“我儿……可有救?”曹夫子艰难的问出这句话。
他真的很怕范婉也跟那游医一般摇头。
范婉叹了口气:“若今夜热度能下去,就没事。”她也不敢把话说死了,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她看向旁边刚刚醒过来的曹夫人:“学生不请自来,行为无状,还望师母莫要怪罪。”
“不敢不敢。”
曹夫人连忙摇头:“你也是为了救我的锁儿。”说着,泪水又落了下来:“这孩子命苦,打生下来就一直不得安生,若这次……怕就是他的命吧。”
“他身子骨……确实孱弱些,但好生将养,还是能平安长大的,尤其到了十三四岁长身子的时候,注意保暖,多吃些补药,长大后与常人也是无异的。”
范婉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
“此话当真?”曹夫子这下子是真被吓到了。
不知多少游医看过之后,都给这孩子定了年幼夭折的命数。
“自然当真。”
范婉有从袖子里掏出自制的木头听诊器,这是她根据系统里中医老师的口述亲手做的:“待我听一听孩子的心音。”
只要不是病毒性肺炎问题应该都不大,就怕是病毒性的蔓延到了心肌,那就麻烦了。
范婉寻思着,或许她该多长点儿大蒜,提炼一下大蒜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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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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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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