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喀尔喀的战争她虽然关注,却并不想插手其中,只一心发展东北。
当然,若是康熙或者噶尔丹胆大包天,把战火往东北引,她也不会坐以待毙的,所以,在康熙出发的第一瞬间,达楞的大军就开拔去了赤峰驻扎,那边进可攻退可守,是个机要之地。
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老百姓们还是感觉到了风雨欲来。
不过,看着那整齐划一的步伐,那气势如虹的队伍,他们又对这样的军队充满了信心。
范婉对军队的定位就是人民的队伍。
以前最清苦的时候,到了丰收季,这些当兵的还会被派遣下来帮着老百姓秋收,老百姓们也是第一回见到这样亲民的将士们,起初还有些恐惧,可随着大内宣的日渐完善,老百姓对将士们也是当做自家孩子一般看待了。
你尊重我,我爱护你,东北的军民关系达到了有史以来最好的状态。
达楞的大军出发时,听到消息的老百姓自发在城外十里亭处聚集,为他们送上践行酒,然后目送他们离去。
这里面有不少人是当初朝廷征来的兵,他们经历过好几次出征,这一次是他们感觉最不一样的,不是那种即将去送死,看不清前路的悲壮,也不是被迫离开家人,而心怀怨愤和不满,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使命感。
他们要为了自己的家园,自己的亲人去战斗。
他们要守护这些父老乡亲,守护那些老弱妇孺,临别前,学校组织的学生们整齐划一的对着他们行着少先队礼,一时间,那种从心底迸发的感情直冲他们的脑门。
那背脊比任何时候挺得都要直,因为他们肩膀上扛的是责任。
不过,未雨绸缪是有用的。
康熙亲自率兵的消息传到噶尔丹的队伍中,前哨吓得差点尿裤子,急急忙忙的跑回去报告噶尔丹,噶尔丹整装待发,以他的可敦阿努为前锋,迎战清军。
康熙自然迎面击之。
原本剧情中迎战此战的是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的父亲费扬古,可如今费扬古早在前些年就死在了盛京保卫战中,如今带兵的是姚圣启之孙姚祖法。
当年姚圣启□□,功高却无赏,心中郁郁寡欢,很快就因为旧疾复发死了。
这一死不要紧,惹得姚家人很是不满,尤其长子姚仪,这位可是个猛将,力大无穷,能与喝了奶茶后的嘎昆媲美,姚圣启当年很是重用,一路从知县做到知府,后被康亲王看重,调往京城,行以文职,但奈何他本人一心向武,改做了总兵,在范婉离开宫的那一年,他去江南做了总兵,一直到了去年,才被调回了京城,成为了汉军旗红旗的副都统,奈何这人恐怕与京城相冲,当了副都统后没几天,就得病死了。
他这一死,朝廷收到了不少非议,恰好姚祖法十分肖父,开年袭职,如今以汉军旗副都统的身份挂帅出征,是为先锋。
姚祖法善于谋战,家传渊源,他更擅长于打南方临海战争,突然被拉来草原上打,多少还有些不习惯。
起初打先锋冲突,输多胜少。
好在康熙也知道他的本事,并未过多责怪,姚祖法心怀感念,日夜在沙盘上练兵,最终射杀了阿努可敦,这位是准噶尔前后两任汗王的妻子,更和前任汗王生下了两个儿子。
两个孩子年岁尚小,还未懂事。
前方刚传来说阿努可敦阵亡的消息,两个小王子的乳娘便急急忙忙带着早已收拾好的行礼,趁着夜色,抱着两个小主子一路往东北赶去。
阿努可敦临走前交代过,若是她回不来了,一定在噶尔丹醒过神前,送两个孩子到东北叛军手上。
她不求他们能夺回汗位,成为可汗,她只求这两个孩子能够平安长大。
这两个孩子,不管是在噶尔丹手中,还是在大清手中,都只有死路一条,只有东北,那个女人既能做出那一番成就来,想必也能容得下自己的两个孩子吧。
然后范婉就对着这两个孩子犯了难。
康熙率军,对噶尔丹那就是全火力覆盖,摧枯拉朽式的狂轰滥炸。
除却姚祖法做先锋吃了几次败仗外,后来竟然越打越顺手,直接把噶尔丹打的节节败退。
康熙的目的就是想让噶尔丹回去杭爱山外,结果噶尔丹却带着人马往东北跑,他想要祸水东引,让东北军和清军打起来。
达楞得到消息后,立即严阵以待。
却不想左等右等,也没看见个人影,战前动员都做了好几次了,结果还是没消息,再这样下去,达楞觉得自己都快成为范先生口中那个‘狼来了’故事的男主人公了。
噶尔丹一动,康熙就明白他的打算。
没人比他更了解东北疯起来是什么样子,那一年的战争,大清的损失,比和噶尔丹对抗五年都多,所以立即全力追击,途中还不忘给范婉去了封信表忠心。
范婉看到这信直接都笑了。
这看似康熙是在友好磋商,实则却透露着康熙心底那点儿不为人知的恐惧。
果然,势均力敌的战争能叫人斗志昂扬,而压倒性的武力,就只能叫人心生绝望了。
装作看不懂康熙的恐惧,范婉也友好的回了封信。
温和了许多的语气让康熙看到了希望,然后趁热打铁的又写了封规劝信,说是希望范婉能够带胤禩回宫,也好叫宫里皇太后,以及文武百官见一见八阿哥,省的日后碰了面不认识。
范婉直接翻了个白眼,真是打蛇上棍的典型。
直接回了一个大大的‘滚’字。
康熙这才老实了。
当然,生气肯定是生气的,但再愤怒又有什么用呢?
范婉根本就看不见!
范婉接受了阿努可敦的两个孩子,给他们改名换姓,与他们的乳娘隔开,将他们送到了两户普通的农户人家做养子,这两户人家都是行宫内的太监与宫女组成的家庭。
太监没了子孙根,宫女也是以前受过大罪的,身体不大好,他们组成家庭,相互扶持,也没想过有子孙后代,只想着下半辈子安安稳稳的过了,谁曾想到,他们自己生不出孩子,范先生却给他们送来了两个孩子。
还是两个……白嫩可爱,身体健康的孩子。
“这两个孩子,你们好好待,若他们将来问起自己的父母,你们只说流民饿伤了,没能救回来便是。”来人小声交代道:“务必叫他们说汉话,识汉字。”
几个在行宫多年的老人儿一瞬间就明白了话里的潜意思。
当即接下孩子,连连点头,心中更是下定了决心,只将这两个孩子当亲生的养,日后甭管谁来了,这两个都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范婉的人趁着夜色走了,而孩子们的奶娘也被带去了尼布楚。
范婉没那么心狠,却也没那么好心。
她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破绽。
康熙半路拦截住噶尔丹,噶尔丹被逼无奈,只好调转方向,往杭爱山逃窜,康熙见噶尔丹往托纳阿林而去,过了托纳阿林便是杭爱山,便知此战已胜,命马思喀追捕,自己则带着大军打算班师回朝。
可人都到了赤峰不远处了,真要他走,他还有点不愿。
他想和范婉见一面。
范婉接到信后,沉思片刻,便点了头,欣然前往。
于是,这二人时隔多年,终于再一次的见了面。
范婉遮掩容颜多年,如今去了脸上伪装,恢复了花容月貌,再加上她的气质加成,如今哪怕只是简单布衣,头发用花布随意包了个发髻,也遮掩不住她周身气势。
而康熙则一身明黄色常服,辫子上还坠者玉坠儿,显得格外富贵。
康熙其实早已忘记了卫氏容貌,只记得很美,可如今再一看,那容貌便早脑海中格外鲜明了起来,曾经范婉身着贵人的服侍的模样,与如今的布衣花布差距盛大,他却不敢说,宫中打扮更美。
只因如今的范婉久居高位,气度斐然,不是那华贵玉翠能够堆叠出的。
“你变了。”
两人相视许久,康熙突然长叹一声:“朕甚至都忘了当初你在宫中时候的样子。”
“你我都变了。”
范婉背过身去看着窗外,背影看起来十分放松。
康熙点点头,叹了口气:“是啊,朕也变了,老了……”
范婉:“……”
谁管你老没老!
“我说的是,当初你我可不会这般平等的说话。”
范婉转过身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嘲意:“想当初,我与你说话,总要在脑中思索许久,我得告诉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聪明,太强势,在这后宫里啊,聪明人是活不下去的。”
康熙抬眼看向范婉。
“后来我发现,装一时简单,可装一世可太难了。”
“所以你就走了?”
康熙也是想了很多年,一直到见到胤禩后,才发现,当初很可能并没有人掳走卫氏,而是她自己走的,她或许看起来纤细柔弱,可老方丈所说的宿慧,依旧让他觉得,卫氏做出这样的事,似乎并不叫人意外。
范婉‘嗯’了一声,她转身走到康熙对面坐下,手托着下巴抿嘴一笑。
这时候倒是有点当年还在宫里时的娇俏模样了。
“你看,如今我也有了这么一大份家业,禩儿也养得好,行止有度,再过个几年,给他娶妻生子,我也好歇息了。”
范婉模棱两可的开始忽悠人。
康熙闻言,手指一颤,抬眼看回去:“那不如朕给老八指一个,大清的堂堂八阿哥,总要娶个名门贵女才是。”
“名门贵女?”
范婉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什么叫做名门贵女?往前一百年,你爱新觉罗的老祖宗还在宁古塔挖石头呢,算的什么名门,我的禩儿,当然是要娶个他真心喜爱的,从此夫妻和睦,互相珍爱到老。”
康熙:“……”
“行了,不说禩儿了。”
没等康熙发火,范婉就直接转移话题:“咱们来说说朝廷和东北的日后吧。”
“回京城,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回去了,禩儿也不会回去的,旁的不说,就我这身份,我自己倒是觉得挺好,但禩儿回去难免被人轻视,且你虽到中年,却身体康健,太子虽年轻,却也羽翼渐丰,倒也不是我咒你,这宫中乱象已生,远避在外才是好选择。”
范婉话说的难听却直白,便是康熙也是一愣过后,没有反驳的余地。
确实,如今他与太子之间……不甚和睦。
可他也不认同范婉所说的‘乱象已生’这样的话。
“况且,我这东北一大摊子,总要……”
范婉说的似是而非,落在康熙耳中,却成了她要将东北交到胤禩手上的意思。
范婉明显的看到康熙眼睛微微颤动,显然,范婉这句话,还是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亦或者说,给了一颗定心丸吃。
东北啊……
这个地方以前在康熙心目中,是留都,是故土,是一群难以应付的老皇亲。
可如今,这个地方却成了他心目中的一块伤疤。
范婉的强势出乎他的意料,哪怕从见面到现在,两个人就如同普通夫妻,说的都是儿女之事,可康熙却未能在其中得一分便宜。
康熙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范婉的做法。
倒不是他愿意将东北交出去,实在是……东北的韧性让他难以攻破,一旦与东北杠上,那刚刚离开的噶尔丹定会卷土重来,而且……和东北打真的能打赢么?
那一年的惨痛经历如同附骨之疽,叫他每每回想,都夜夜难眠。
康熙垂眸,默默转着扳指沉思着。
“当然,你投之以木桃,我报之以琼瑶,你于我方便,我自然……也会予你方便。”
说着,范婉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来,展开放平,推到康熙面前的桌案上。
“这是咱们东北目前可以出售的武器,你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订购,看在你是禩儿父亲的份上,我做主给你打个折,你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范婉:只要你在我这消费,咱们就是好朋友[认真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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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关于朝堂斗争方面的消息,看的我有点慌……
每次点开都怕看到站短飘来一张小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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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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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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