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脸懵逼。
般弱只想把自己打包送走!
回到案发四小时——
般弱在A市的青年公寓,还跟人在玄关边黏黏糊糊。
洛深说,“同学会不能带家属的么?一点都不正规。”
L哥有点不高兴,情绪摆在脸上。
当时般弱正要换鞋,发现鞋柜里的运动鞋全不翼而飞,她不用猜都知道是那个家伙的恶作剧。
“哥哥,人家害羞么,下次,下次一定,好不好。”
般弱摊开手,“你可以把鞋还我了吧。”
藏人鞋子真的很!幼!稚!
洛深:“什么鞋子,我没看见。”
般弱:“别闹,这样我怎么出门,你要我光脚啊?”
洛深:“那你穿我的好了。”
般弱一看柜子里的限量球鞋,又酷又炫,但问题是,她穿得太大了!
“哥,我要生气了!”
“我也生气,你同学会那么多男男女女,万一唱点小情歌,喝点小烈酒——”他的醋味漫得满屋子都是,“没我在身边,你酒后乱性怎么办?你又是那种任性的小混蛋,只顾着自己高兴快乐。”
般弱:“……”
饶了她吧,她从早上跟人说这件事,L哥一直低气压到下午,还能不能好了?
“哥哥,我发誓,我要是乱搞——”
L哥顺势奠定自己的地位,“就一辈子当下边的那个。”
“……”
电竞牲口好毒啊。
“行,您是大哥,我都听您的。”
般弱无奈同意了牲口的请求,接着对方就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她的一双运动鞋,连袜子都准备好了。
就知道会这样。
她叹了口气,熟练扶墙,抬起脚腕。
对方蹲了下来,一手握住她的脚脖子,一手给人套袜子。
他的手指凉凉的,让般弱瑟缩了下。
L哥啧啧称奇,“不管看了多少遍,还是觉得你的脚很小,世界奇迹么。”
般弱揪他的头发,“快穿!别乱摸!你个变态!”
L哥慢悠悠来了句,“再变态也是你家的。”
般弱一噎。
等他系好了鞋带,时间早就过去了十分钟。
“行了没啊?哥,穿个鞋而已,你当研究艺术品呢?”
洛深拍了拍她鞋面,才站了起来,“我家小孩出门,怎么能马虎呢?”
随后又捧着她的脸吻了下。
般弱:“……日,你没洗手吧。”
洛深:“这种小问题就不要在意了,还有,小孩子不许说脏话,尤其是太阳,懂吗。”
般弱艰难度过了换鞋这一关,终于获得了出门许可。
她搭高铁,从A市回到B市,还不忘打电话报告。
“报告长官,安全着陆,目前地图无毒圈,出行很方便!”
对方沉笑了声,“你怎么这么乖。”
般弱很厚脸皮地接受夸奖,“我一直都这么乖的。”
电话那头隐约有人在叫。
“唔……好,我就来。”他回复那边后,又跟般弱说,“我今晚可能会晚点回来,你要是困了就早点睡。”
般弱听见这一句话还有点窃喜,她可以浪得久一点了。
“好的,长官,不必管我,您办事要紧!”
“你也是,不许鬼混,不许夜不归宿——”L哥的嗓音陡然阴寒,“要是被我发现,你知道你是什么下场的。”
般弱心道,反正你又看不见,你能奈我何呀!
总之她非常愉快地回到B大附近的公寓,换了身喜欢的复古油画款的小吊带长裙,人鱼姬珠光眼影配上小红唇,跟富婆小姐姐们出门炸街。
谁料炸到一半,她特么的把自己给炸了!
两方选手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对方,没喝酒,意识清醒,视力超绝。
所以——
她!完!蛋!了!
小绿茶自闭了。
只因为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她的马甲就捂不住了!
“姐妹,我有点不舒服,先上个洗手间。”
般弱先是交代了一下她跑路的原因。
“没事吧?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要不要去药店?”
看她一脸苍白的样子,室友们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缓缓就行。”
般弱侧过脸,凭借着多年混入路人当中的经验,悄悄地,悄悄地划走。
等远离了那群闪耀夺目的家伙之后,般弱扶着门口边上的电梯喘气。她真诚地祈祷,男主他可以自行洗脑,认为那就是个幻像!
喧闹的人声中,透着一点金属质感的薄荷嗓尤为抓耳。
“借过。”
这该死的声音,真追来了?
般弱惊恐回头。
这家清吧为了招徕客人,故意把入口处做成了盘丝洞的模样,灯光昏暗,石壁覆盖青苔,四周挂着一层层雪白的蛛丝。在这种昏暗、阴森、冷寂环境下,般弱心跳得很快,她能看见后头快速移动的黑影。
像个魔头。
CRI深红队长今天照例是机车服出行,可能是刚到点儿就被人包围了,他的皮质手套还没来得及脱下来,而漆黑粗犷的机车靴疾走起来,发出追捕猎物的强烈信号。
男主这一身,颇有凌厉的军装感,让般弱感觉自己是被逮捕的逃犯。
她不再迟疑,直奔出了案发现场。
B大这块地儿,说起来还是她的地盘,为了提升生活幸福指数,她把附近好吃好玩的地方都逛遍了。距离清吧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地下商场,她跟两位大小姐进去里面逛过,为了给她们家的哥哥买男装,UNDO大小姐逛得腿都断了,只想回去玩游戏。
有了之前的经历,般弱轻车熟路潜入地下商城的男装区,以极快的速度挑了两件小男生能穿的衣服,一件宽松卫衣和牛仔裤。
像这类男装区,都会放几双潮鞋来搭配镇场,于是般弱又迅速换下了自己的小高跟,让服务员把她的衣服装起来。
服务员懵逼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这、这还没超过一分钟啊?
般弱风一般地到来,电一般地离开。
留下两三个目瞪口呆的柜姐。
……膜拜客户中。
她从地下商场的另一个出口离开,经过停车库,又重新回到地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日。
前方一百米开外的那道身影,那股人模狗样味儿,为什么如此熟悉?
般弱不动声色走到旁边的柱子,藏住了自己。
是时候表演我的路人完美隐藏法了!
距离五十米。
距离二十米。
距离一米。
他经过……不,还没有。
这丫的在干什么?原地深呼吸吗?!
“……喂。”
男主他接了个电话。
因为距离太近,仿佛贴在她耳边说话。
“噢?把肉剁碎么?会不会残忍了。”
“要放冰箱?也是,这样不容易腐烂,更不容易被人发现。”
般弱:“……”
她是不是偷听到了一个“冰箱藏尸”的恐怖电话?男主他竟然有反社会人格吗!想到这一周,还有之前的日子,她竟然跟危险分子同吃同住……
“好,谢谢你的建议,拜。”
对方嗓音清冷挂了电话。
行走还在继续。
三十厘米。
二十厘米。
十厘米。
他!停!住!了!
然后他弯腰系了个鞋带。
他潇洒走了。
般弱吓出一身冷汗。
趁着人走到拐角的盲区,她迅速从地下停车场登陆到城市街道,绕了一条街后,她才将手里装着裙子、假发、单鞋的袋子扔进了垃圾桶。
毁尸灭迹,完美。
“你在扔什么。”
突兀的冷淡男声插了进来。
般弱顿时心梗。
告诉他自己是个女装大佬?不不不,这个跟她一贯排斥女装的少爷人设不符,容易OCC。
告诉他自己迫不得已伪装成某个人的“女朋友”,才女装打扮?
……这人会原地黑化吧。
她转过头,一脸惊讶的样子,“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漆瞳望向她,“有个队员生病,所以将聚会定在了他家附近,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潜台词是:[你一个A市的学生,专门千里迢迢跑来B市庆祝?]
果真是阴谋家,到处给她挖坑。
般弱摸了摸后脑勺,用她无辜的面孔增加说服力,“大家觉得A市都玩遍了,临时改了地点,反正到B市,坐高铁也就一个小时多么。”她顺势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那群人可坏了,逼我喝酒,不过我有听你的话哦,只喝柠檬水,不信你闻闻。”
小绿茶这话半真半假,她跟室友走路过去,顺带就买了杯柠檬水。
般弱踮起脚尖,很自然往他面上呵了口气,“是不是柠檬?”
洛深嗯了声。
般弱开启下一步的填坑,“我刚才喝了奶茶,味道怪怪的,就给扔了,真的,超难喝,像是洗衣液混合了洗头水。”她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那你的事情办完了没?陪我去吃夜宵吧。”
“等下要回去。”
般弱昂了一声,模样很失落,“那我一个人回家了。”
“别回去了,会谈到很晚。”对方说,“找个酒店住,明早回去。”
般弱:“!”
说完,对方拿出手机,搜索起了附近的酒店。
“我送你过去。”
“……噢。”
般弱乖乖跟在后头。
远离地下商场后,行人车流明显变少,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夜晚格外清晰。
“喝什么?”
“……嗯?”
他下巴微扬,示意看向前面的自动售货机。
半制冷型的,分为冷藏区和普通区。
“橙汁儿!”
黑发男生站在售货机前,差不多的高度,于是俯下腰,指腹抵着硬币,一枚枚塞了进去。
他捞了一瓶橙汁,轻巧拧开盖子,递给般弱。
……男朋友的正确打开方式。
般弱接过瓶子,心里琢磨着,这家伙看起来没有异常。
她蒙混过关了?
小绿茶松了口气。
“嘭!”
一罐可乐撞到出货口。
他弯腰捡了起来,却不急着喝,目光投向旁边的小男孩,他仰着头,小口啜着果汁,几乎看不清那幼弱的喉结。
脸颊则是粉扑扑的。
洛深凑近她,低声问,“你很热么?脸怎么红了?”
般弱一口果汁呛在喉咙。
“这个,我穿长袖了,有点出汗。”她转移焦点,“哥,你还皮衣呢,就不热么?”
“不热。”
他散漫捏着冰罐,“倒是你,需要哥哥帮忙降火么?”
般弱:“???”
您老又想出什么新招数搞我了?
下一刻,冰可乐冰了一下她的腰。
“哇呜!”
般弱敏感得像一颗跳跳糖,四处乱跳,并用愤怒的眼神谴责对手——哪有像他这样的,知道她受不得痒,还专门搞她!
但是这人却把她强势摁在了钢化玻璃前,冰凉的指尖捏着易拉罐,轻车熟路攀上她的腰线。
很快,另一只手抓住了他。
他挺拔的背脊箭弓一般弯着,额头轻触着她的发际,光影被大部分挡住,令他的眼眸愈发漆黑如潭。
“……为什么。”
他冷淡地问。
“你、你别在这里啊。”
被他欺压的小兽发出呜咽的声响,“我、我会害羞的。”
那精灵般的耳尖,透出了一抹红,跳进了洛深的眼底。
那样的过分纤细,楚楚可怜。
他掐着对方的一截腰,先是用力,又缓缓松开。
“啪——”
他指尖勾着拉环,利落破开,泡沫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吨吨吨。
一瓶可乐当场喝完。
“嘭!”
空了的易拉罐被他生生捏爆,犹如一道蓝光,弧线完美落到了远处的垃圾桶。
般弱默默地后退一步。
这位小哥,今天似乎有点暴躁啊。
不过很快她就理解到了对方的心情,战队解散,作为队长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那没办法了,谁让一山不容二虎!
洛深把小男友送到酒店之后,一个人又走了,凌晨一点打电话过来,说他在朋友那边睡下了,早上再过来接她。
至于般弱,她早就跟路美心等人打了招呼,没有再返回欢送会。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过起了平平无奇的同居生活。
洛深要准备期末考,关上门学习,而般弱则是顶风作案,跟教练一起,训练UNDO战队。为了不被人发现,她专门给队伍里的人认真起了代号。
韩子奇点评,“就像是出轨的妻子背着丈夫搞三搞四。”
般弱一个大招就丢过去,撵得人哇哇大叫。
队友一边幸灾乐祸,一边问,“队长,你有男朋友吗?”
般弱回得非常坚决,“没有!”
于是UNDO俱乐部很快贡献了#养猪大帝诚招男友#的热搜。
般弱只想把他们的人头给拧下来。
陶老板原本想要花钱撤下去的,被UNDO大小姐阻止了,她凭自己本事上的热搜,凭什么要花自家的小钱钱买撤销!
转眼到了6月12号,当天是B大文学院的毕业典礼,也是全国最早的一批毕业生,般弱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要上台秀一下口才。
这对她来说不是个事儿,她现在最头秃的是洛深那边的动静。
今年春季的季后赛因为官方的更新缘故,新版本要在13号放出,只给选手们3天时间熟悉新的英雄池,16号立刻启动八强争锋,一周决出冠军。CRI深红战队是积分榜的第一,电竞界的方向标,然而近日来却很沉默,般弱也不知道他们是解散了,还是接着打。
官方态度就很迷。
要命的是,这几天是般弱最忙的时候,毕业演讲、毕业晚会、毕业照、谢师宴等等,她只好拜托那位冷场之王的教练给她好好盯着人,而她一有空会登录游戏熟悉新版本。
“小陶,今天见你难得紧张啊,不会是男朋友就在台下吧?”
导师如此调侃她。
般弱的思绪从游戏拉回现实,台下是光线明亮的大礼堂,毕业生一个个正装出动,女生一律白衬衫和套裙,而男生则是换成了裤子,全系着红色领带。相比起男同胞发型的单调,女同胞可就精彩多了,梨花头、公主烫、公主切、大波浪、芭比烫、丸子头等等,百花齐放。
般弱是趁着洛深睡觉的时候,一大早坐高铁回来的,时间赶不上,换了衣服就扎了个马尾辫,跟老师们在大礼堂的后台汇合。
听见“男朋友”三个字,般弱立刻往下面扫视了下,B大的毕业典礼允许参观,但是名额满了就不能进了。
“咦?这表情?还真有吗?”
导师颇感兴趣地追问,“是哪家的小伙子,这么有福气,娶到我们文学院的大小姐啊。”
般弱最近被UNDO那群小子问得烦了,拒绝三连张口就来,“不是,没有,您别乱说。”
后背一阵冷气。
般弱扭头一看,原地去世。
大礼堂的座位基本满员了,迟来的人只能靠边站了。
于是那位哥——
口罩一戴,双手插兜。
目空无人,众生莫扰。
他谁也没看,谁也没理,背脊靠着白墙,正低头摆弄着手机,姿势散漫颓废。
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小哥略微抬起下巴,与般弱对视一眼。
杀气不言而喻。
“……”
般弱自我催眠,那不是男主,那只是长得很像男主的帅哥!
但对方盯了她全程。
她上台,盯。
她演讲,继续盯。
她接受学生送的花,盯成了斗鸡眼。
般弱被盯得水深火热,装作不在意刷了下手机。
#洛神现身B大文学院毕业典礼#
#名校联动?电竞一哥的新女友竟然是她?!#
#魔王家的少爷特辑:我终究只能路过你的全世界#
般弱也是佩服各路人马的吃瓜速度,不在现场,一个小时就贡献出了这么多的热帖。
——他们是在为她的死亡事业添砖加瓦啊摔!
“祝大家前程似锦!”
校长握着话筒,送了最后一波祝福。
“你们,离开B大之后,更要记得,要永远年轻!永远好奇!永远热爱!”
全体毕业生起立鼓掌。
毕业典礼结束。
般弱的脚跃跃欲试,等后头的人离场,她立马冲出去。
路美心跟刘悠幽面面相觑。
有这么饿吗?
一刻也等不及了?
般弱从大礼堂冲到了教学楼,就是高跟鞋有些碍事,限制了她八百米冲刺的发挥。
“我就不信他特么的还能找到我。”
“还是要信一下。”
般弱:“!!!”
她僵硬转过头。
男生的胸膛近在咫尺。
“……B大文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人气爆棚备胎成群的系花学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他淡淡道,“真奇怪,我有个小男友,身高跟你一样,脸蛋跟你一样,然而他比我小一岁,在A市一个不入流的野鸡大学就读,您认识他吗?”
般弱摇头,又点头。
她严肃地说,“其实不瞒你说,我有一个弟弟,他学习不怎么好,又被爸妈骂了一顿,一气之下就跑到A市,如果你是他的男朋友,就请你多劝劝他,起码回家一趟,因为爸妈真的非常担心。”
她还拍了拍洛深的肩膀,“有空你们一起来家里吃个饭,我爸妈也不是什么老古董,会理解的。”
说完,她脚底抹油就要溜。
“嘭!”
拳头砸在她的耳边,撞在墙上,指节发出清脆爆响。
男生散漫的表情陡然碎裂,压抑多天的情绪顷刻爆发。
“陶!般!弱!”
般弱被吼得闭眼。
这把她没了,要送人头了,来生再见吧。
空荡的教室回响着男生愤怒的质问。
“你他妈究竟是什么新型垃圾?装成男生跟我合租,又把我掰弯,扔掉,踩在泥里,看着我歇斯底里地疯狂,失眠,抽烟,宿醉,堕落成一件残次品,甚至是一条卑微可怜又恶心的蛆,眼巴巴等着你回心转意——你他妈是不是得意坏了啊?!”
“哥哥,你冷静一点,手指都出血了……”
般弱试图缓和气氛。
对方则是冷笑着,将指缝里的血一一抹在她的唇上。
动作疯狂而粗暴,全然没有平日的温柔磨挲。
“尝尝,这是我蓝深的血,什么味儿的?”他唇边弯着弧度,纯粹的讽刺,充斥着浓烈癫狂的恨意,“是不是觉得不够满足?是不是要抽干了我的骨髓,吃空了我的内脏,您才觉得,我是一件像样的战利品?”
“从清吧回来的那天,我就跟个傻子似的,自欺欺人,一直,一直在等你解释。”洛深眼睛发红,“你可能有什么苦衷,你迫不得已瞒着我,我试图谅解你,你不是故意的——可是,即使是刚才,你还在说谎骗我!!!”ΗtτPS://Www.sndswx.com/
“我是——真恨不得掐死你。”
他无比恶意地说。
“把你掐死在我床头。”
手背传来一阵温热。
鲜红舌尖轻轻舔着他的伤口。
“哥哥,疼不疼?”
她仰着脸盘看他。
洛深心口一滞,他猛地甩开人,冷冰冰道,“哥哥,不对吧,我应该喊你——姐姐?”
姐姐。
姐姐。
他是家中独子,父母离开时,只有他一个人支撑。他多想,多想有个姐姐,不需要她坚强,也不需要她有能力,她甚至可以是精致脆弱的,让他能感受到脉搏里,还有一种羁绊的天性,在监牢的裂缝中偶尔摸摸他的头。
然后他爱上了这个姐姐扮演的“弟弟”,他一点点暴露自己的疮痍。
他将为数不多的温柔与信任交付她。
可被耍了。
一次又一次。
他忽而又笑得像神经质。
十六岁,他命运第一次转折,如同从悬崖跌落,风成了刺刀,他没有丰厚的羽翼,摔得血肉模糊。
而这次,二十岁,又像是深蓝沉溺,海浪缠裹着四肢,温柔地下沉,却把他带向死无葬身之地。
最开始,他只是看上了这个人,想谈个普通的恋爱。
他怎么会陷得这么深?
怎么会这么笨?
洛深抬起手腕,捂着发红的眼眶。
嘴角却轻蔑扬着。
“哇~年上的小姐姐真会玩啊,女扮男装,掰弯弟弟,钓鱼手段高超。喏,我这个毕业礼物,送得还及时吧?是不是很凄惨,是不是很狼狈,让学姐全身心都感到愉悦了吗?”他沙哑到失声,胸腔弥漫着强烈的悲鸣。
般弱耳根有点红,她好像萌点奇怪,抵挡不住这种哭得很凄美的男孩子。
明明那么高大,却哭得跟小孩子似的,捂着脸,傲娇不让她看见。
这一刻的小绿茶被美色所虏获,她软了嗓子,“你快别哭了。”
“谁!他!妈!哭!了!”
洛深红着眼眶怒瞪她。
“其实我对你一见钟情。”小绿茶摆出了最认真的面孔,“那天,我第一次去B市,也第一次去看球赛,然而算错了时间,去到就散场了,那么多人,我独独看见了你,太阳底下酷得要命,我的天灵盖都麻了。”
洛深指尖蜷缩,嘴硬道,“你就是见色起意!”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嘛,你死宅,半天不下楼,我怎么搭讪嘛?只好出了个损招,去当你的室友咯。”她叹了口气,“之前在帝国球场,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是个女的,你不信,你冲我发火。于是我就想,可能你喜欢的就是男孩子。我没办法了,只好演一场戏,让你死心。”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他语气冷漠,“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么。”
“因为我还是喜欢你呀,想着,要是你喜欢男孩子,我就当一辈子的男孩子好了,除了不能深入交流,其他的我都可以胜任啊!”
这句话杀伤力非凡,国服第一毒舌的L哥当场爆哭。
“……你!混!球!”
竟然还想骗他一辈子!
这女人离谱到要上天么!
般弱第一次看他的嘴唇从没有血色到胭脂色,估计被狠狠咬了几轮。
“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
她拉着孩子的手,准备进入下一个活动环节,却不料被他甩开。
L哥眼尾留着残红,像个黑发诱受,眼神却冰冷得很。
“说得好听,可是我不信。”
她想了想,踮起脚尖,在无人的教室,亲了亲他胸膛——没办法,高个子不配合,她不好强行掰头。
他依旧面无表情。
般弱只得说,“你不介意,光临一下我的房间吧?”
她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公寓,家政阿姨刚刚清洁过,空气里还散着一股清新剂的香味。
“啪嗒。”
般弱锁好了门。
转头一看,人还在旁边站着,动也不动,像个冰雕。
她踢飞了拖鞋,一个助跑。
“嘿咻。”
成功上腰。
“……下去。”
他口吻凶戾。
“你不是不信么?”她抱住他脖子,咬了口耳朵,“信了么?”
他反应不屑。
“你个女人!别碰我!恶心!”
般弱又含了下他喉结。
“信了么?”
“……滚。”
“这样呢,信了么?”
“……”
咚的一声,俩人双双扑街。
般弱捂着额头,破口大骂,“你丫的故意绊我——”
她的脚脖子再度被人抓住。
指尖冰凉。
而他眼神摩挲她皮肤,起了滚烫的火星。
他俯身下去,唇齿触碰。
抵死缠绵。
世界失语。
洛深摸索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掌心渗出热汗。
他微喘,眼神凌厉。
“陶般弱,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敢骗我——”
般弱小心翼翼,“我就……滚蛋?”
黑发男生动作凶猛,“你试试看!”
般弱嘶了一声,连忙哄他,“我发誓!我敢骗你,我就,一辈子不吃辣!怎么样,够毒了吧?”对于无辣不欢的人士,这堪称毒誓。
他从后头抱着她,久久没说话。
室外的光从窗户蔓延过来,缠绕上他们的脚踝。
满身狂傲被瞬间驯服。
“拉钩。”
声如蚊蚋,弱得一匹。
“……姊姊。”
般弱立马兴奋了,“我靠!世界奇迹!小牲口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你好烦。”
“叫嘛叫嘛,姐姐给你糖吃!”
“……垃圾,姐姐。”
“去掉前缀。”
“Rubbish姐姐?”
般弱气哼哼,把被子全拽过来,一点也给人留。
她一秒入睡。
洛深撑着手臂,轻轻拨弄她的耳边湿发。
随后,做贼般,电竞一哥强忍羞耻,低低唤了声——
“姊姊。”you改网址,又又又又又又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手机版网址m.w.com新电脑版网址www.w.com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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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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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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