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罚堂的供奉觑着掌门神色,小心翼翼地问。
剑冢是太京门的禁地,寻常弟子不得出入,便是长老供奉,也要手持掌门令牌方能踏足其中。葬剑之地,怨气深重,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这太元山的首徒,红衣桑桑,绝代佳人,少男少女的梦,师兄师姐的爱,才短短十年,从筑基到金丹,修炼速度可谓是骇人至极。
他们太京仙门上三代,也仅有一位前辈达到如此水准。而中三代,闻名天下的是掌门的一夜金丹,置之死地而后生,夺得天地造化。
放眼同辈,能与之比肩者寥寥无几。
这样打着灯笼都捡不着的弟子,供奉宁愿是自己受罪,也不愿意她被磕着绊着,万一中途坠亡怎么办?
“有错当改,立即执行。”
掌门师兄不讲情面。
桑桑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心念电转,自然熟练切换到认罪模式,恭敬道,“掌门师伯,桑桑知错了。”
女主长了一双极美的丹凤眼,黑得浓烈,驰魂夺魄,软语勾住般弱,“是桑桑无法无天,仗着师尊喜爱,肆意妄为,一切罪罚,桑桑甘愿领受。”
般弱也冲着她笑,这货肯定还有后话。
果不其然,她下一句就是diss般弱。
“师尊近日无心修炼,耽于俗物,又生出了断红尘之念,弟子不在之时,请掌门师伯代为照顾,弟子怕……”她吞吞吞吞,就是不说全。
日,这个小贱人竟敢当着上司的面儿打小报告。
“了断红尘?”
掌门师兄眸中微生波澜。
“小师妹,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出家当女尼?”
般弱:“……”
哥你不要这样,她对当尼姑真没兴趣,虽然这份职业包吃包住包退休,可是不能找小奶狗玩啊。
像她这种薄情重欲的家伙,就不要去玷污佛门圣地了。
而在瞬间,掌门师兄却想了很多,他蹙着眉道,“你为何会生出这般念头?可是修行遇到了滞涩?或是弟子侍奉不顺心?还是太京门新来的厨子不符合你的胃口?你若是不喜欢,换一批就是了。”
“不不不,厨子非常好,不用换!”
般弱摇头,就差原地表白了。
掌门师兄微不可察松了口气,继续道,“我太京仙门为第一圣地,拥有三十八处洞天福地,心法与剑诀相辅相成,皆为当世之首,进益不说一日千里,也是遥遥领先。东有紫气坞,西有雪鹿洲,南有观音潮,北有参果岭,是观景、练剑、冥想、打坐、修养、满足口腹之欲的绝佳去处,佛家的冬女派虽有所长,未免凄清冷落。”
冬女派是三宗六派唯一招收女佛修的门派,一身素衣,杀气四溢,对招生女弟子特别有执念,逮住女的就要问一遍施主你要不要出家啊我们这边斋饭一绝又香又脆,打饭婶儿绝不手抖,份量管够,保准你吃了还想吃,一辈子都不想离开这个好地方!
总之是见了啥就超度啥,彪悍的尼姑人生不需要解释。
感情师兄还以为她想要跳槽了呢。
“除去外在资源,门内设有完善的晋级奖励体系,不过小师妹你已经是内门长老,待遇份例是门中一等,与副掌门等同,若是再想晋升——”掌门师兄滞了一下,生硬转折到了下个话题,“太京门每十年开山招收弟子,报名人数也是领先各家,不愁弟子资源。”
修真界不少高手散修挤破脑袋要进来,很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寻找他们的命中璞玉,将自己的传承长长久久地发扬光大。
越是高深的功法,对弟子的标准就越龟毛,而太京门网罗天下英杰,再苛刻的收徒条件在这里压根不算是事儿。
般弱:哥憋说了听着越来越像传销了。
而供奉同样猫着腰不敢说话。
掌门向来杀伐果决,鲜少唠唠叨叨。
众长老以为是掌门性情如此,克己复礼,惜字如金。
谁想不是。
供奉发誓,他今天听到这一大段词儿,足足抵得上掌门十年的说话份例!
就是吧,您既然这样能说会道,为啥每次让您上台讲个话都不超过十个字?可怜了副掌门,又当爹又当娘,深夜还在点灯背词儿,捎着掌门那一份。一个木桩子被生活逼得变成了话痨,弟子们瞅见副掌门就发憷。
般弱原本没想挪窝儿,被掌门这么一说,她突然就生起了跳槽的心思。
说不定能找个风景更美的地方安详躺死呢?
老待在一个地儿她也会腻的。
“师兄,其实我是这样想的,你看啊,我卡在元婴瓶颈很久了,有句话叫,树挪窝会死,人挪窝会活,说不定——”
“那便下山修行。”掌门师兄打断了她的话。
“师兄我下山好多回啦,没有用,可能是心中包袱太重——”
“你心中有何包袱?”掌门师兄凝视着她,“你尽管说,为兄能解决的,定不让你忧虑。”
“可是……”
“没有可是,为兄需要你。”
在场三双眼睛盯住了掌门。
掌门艰难求生。
“……的呼吸。”
般弱待在他怀里,忍不住笑起来,“原来师兄这么需要我呀,你早说嘛,人家一直以为你讨厌我呢。”
师兄妹感情在筑基时最为要好,一起练剑,一起捉妖,后来因为功法之事,双方意见出现了分歧,师兄妹关系渐渐冷淡下来。
而且男主跟雇主不是一个级别的,当雇主还在金丹打转,他早已到了化神,而等她冲破元婴大关,她的师兄已是大乘,白衣猎猎,一剑通天,距离渡劫飞升,仅有一步之遥。
这就好比妖孽天才跟普通优秀人才的区别,境界不同,眼界不同,相处之时难免不自在,更别说见面了。
感受到她的碰触,掌门肢体僵硬,面上冷硬线条却柔和下来。
他轻声道,“为兄怎会如此混账。”
“咳——”
供奉咳嗽一声,“那个,掌门,我先带弟子去剑冢了。”
掌门颔首。
有掌门压阵,桑桑放弃作妖,乖巧地离开,虽然她内心早已把绿茶精凌迟了一百遍。
掌门师兄把般弱扶了起来,又道,“小师妹,师兄是认真的,太京门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他顿了顿,“自然,若你真要离开,为兄也不会拦你,这毕竟是你的道,旁人不便插手。只是,为兄担忧,你若离开了为兄的视线,远在天边,为兄便不能时刻照拂你了。”
“不是旁人。”
般弱拉住掌门师兄的衣角,他脱了松鹤道袍,单衫雪白,更像一尊完美无缺供奉在案台的玉像。
他睫毛乌得发蓝。
不是……旁人吗?
“师兄对我,是父,是兄,是无法割舍的亲人。”
掌门师兄眸心漆黑,嗯了一声。
时隔八百年,他头一回摸了摸她的脑袋,姑娘长大了,头发也不再毛毛躁躁翘上天,自己会梳更加精巧复杂的发髻了。
“小师妹,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为兄,都支持你。”
般弱试探性地问,“包括不修炼?”
掌门师兄:“……”
你再说一遍?
“好啦,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开玩笑的。”
“此玩笑切莫乱开,修炼乃是我辈修士立身之本,你若懈怠,魔门弟子——”
般弱捂住耳朵,“我聋了。”
掌门师兄:“胡说,好端端怎会聋了?”
“师兄你真没趣呀。”般弱抱怨一句,“除了修炼,就不能谈点别的吗?”
掌门师兄默默地注视着她。
好吧,除了修炼,两人好像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掌门师兄兀自冷场了一会,又嘱咐她多加修行,切勿懈怠。
随后小仙男飘然远去。
没有女主碍事,般弱舒舒服服躺了好几天。
一摸良心,屁事没有。
她寻思着,这五百剑的威力非比寻常,又是原剧情里没有的情节,万一女主嗝屁了呢?
嗯,落井下石,不早不晚,就是现在。
般弱挎着小篮子,去了禁地剑冢。
面前是壁立千仞,峰峦叠嶂。
这里原是一座完整的山脉,太京门开山祖师于此顿悟,冲天一剑,一分为二,残存的剑意至今还古朴雄浑,留后人潜心参悟。为了防止有人偷溜进去,除了长老看守,剑冢还设了防护屏障,因此般弱远远就看见了一圈人,围成了U形,踮着脚尖,焦急不已往里头看。
“桑桑师叔都受刑一百剑了,这可如何是好。”
“哎,还有四百剑啊,太元山那位也太狠心了吧。”
“是啊,上次郭磊师兄受了五十剑,便是不成人形了,那血淋淋的,就是一根被削平的血葫芦!”
“桑桑师叔到底怎么触怒了掌门,竟招来如此重罚。”
般弱骑着她的小红猪,慢吞吞走进人群。
先前的喧闹刹那消失。
弟子们垂首行礼,神情恭敬。
般弱看了看,外门弟子是新手白装,内门弟子则是精英蓝装,更上一步,就是被长老钦点的记名弟子和真传弟子,后者的是骚包的紫装,因此般弱一眼就认出她座下的亲传弟子老三老四老五。
这三人完全就是女主的狗腿儿,一口一个小师妹,殷勤献得贼凶。
“师尊!”
仨徒弟齐齐扎堆凑过来。蜀南文学
“您终于下山了!”
他们虽为真传弟子,却也不能随便进出师尊住处,一律听从长辈召见。得知桑桑小师妹被掌门关入剑冢,大家都急坏了,可是他们不敢找掌门,给师尊的传音鹤也没有消息,只能守在禁地之外干着急。
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牵头。
般弱还不知道这三个小崽子内里打得什么主意?
她又不像雇主,尽心尽力教他们,结果转眼给她荒废功课,一心一意奔着恋爱脑去了。
就是太缺乏社会毒打,所以才这么欠。
“师尊,桑桑小师妹她是女孩子,那个,身体娇弱,经不起五百剑的摧残,求您,到掌门面前,求他网开一面吧。”老三期期艾艾开口。
“身体娇弱还练什么剑?你逗我呢?修炼还分男女之别?看来你上课也没有好好听,回去给我罚抄一千遍本门门规。”
当师父的就是这么牛叉,她才不受那口鸟气呢。
老三的脸裂开了。
师尊您开玩笑的吧,那门规历经三代话痨掌门的撰写,厚得能砸死人啊!
老三凄惨阵亡,老四吞了口唾沫,“师尊,其实,啊,对,三道大会快到了,那什么,天才多,小师妹得要养精蓄锐,才能更好迎战,为我抱元门夺得一席荣光。”
般弱不冷不热,“你进门三百年,不想着自己去争,反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你修什么道,我可以批准你,回去种田吧。”
老四脸色煞白,也自闭了。
他出身农门,本就因为开了道窍,一朝登天门,甲子等闲看,他的爹娘兄弟甚至是一个村,凭借着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家族繁衍至今,生生不息,成了凡俗界的一等皇族。如果他被逐出山门,他该如何面对父老乡亲的殷切目光?
般弱的目光转向老五。
老五的腿儿一哆嗦,挤出笑脸,“师尊,这竹篮甚重,弟子替您拿着吧。”
二人愤怒瞪他。
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
“不必,我去去就回。”
般弱亮出了掌门令牌,施施然靠近剑冢。
她腰间的惊寒剑发出了嗡嗡之声。
“没事,我不进去,就外头看看。”
般弱安抚她的小剑儿。
“害羞什么呢,那里面都是你的老前辈。”
惊寒剑愤怒地震她的手,似乎不满她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
般弱心情愉悦地顺毛,走到那道裂缝处。
哎哟,好巧,人也在啊。
桑桑的红衣滴滴答答的,衣裳破烂,全是粘稠的血液,顺着她的脚踝渗进了岩石缝里。
“桑桑,师尊来看你了。”
大郎,我来探监啦。
“哎呀,亲亲吾徒,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桑桑领教过了绿茶的功力,这家伙与其说是来探望的,更不如说是来雪上加霜的吧。
果然,般弱下一句就是diss人的。
“来,这是师父特意给你准备的断头饭,咳,不是,是爱心杂粮饭,你吃完就上路吧。”
桑桑皮笑肉不笑,“多谢师尊,您的手艺太贵重,还是留着您自个儿吃吧。”
“一家人,何必客气呢。”
桑桑心道,谁跟你是一家人,不要脸。
“这可能是师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送饭了。”般弱将篮子放下,特意强调,“没办法,掌门师兄他偏宠我,这不,掌门师兄一听这金鹭洲出了个好宝贝,立刻飞剑传信,说要与我同去。”
你的官配要跟姐姐跑了,就问你气不气!
桑桑哦了一声,“那祝师尊一帆风顺。”半路失踪。
接下来两人你来我往,表面笑嘻嘻,心里妈卖批,嘴皮子战斗了几百回合。
嗓子都渴得冒烟了。
一支迷你小剑戳了戳般弱的胳膊。
“干嘛人家没空在骂街啦!”
小剑锲而不舍戳了戳她的脸蛋。
般弱这才想起来,这小剑是掌门师兄独有的传音工具。
“咳,师兄,怎么了?”
掌门师兄清冷的嗓音回荡在耳际。
“小师妹,时候到了,该上路了。”
“……”
哥骂着街呢你别拆台啊。
般弱还想说什么,她腰间的掌门令牌发出一道白光,龙卷风似地卷着她,上天了。
而桑桑仰着头,注视着天边的一抹光,眼底寒意深深。
等剑冢入夜,人群散尽,桑桑靠在石壁上,佯装休息。
而在某座洞府,附了他一丝神识的傀儡弟子从石床醒来,表情冷漠,指尖燃起一缕细小的血烟。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出现。
影子俯首跪地,“通行大人,您有何吩咐?”
“金鹭洲,截杀澹台般弱。”
她如今身困剑冢,谁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影子为难,“通行大人,您忘了,太京门的掌门也在啊。”
他们可能还没接近就被剑气砍成七八段小泥鳅了吧。
傀儡弟子眼睛一眯,喉咙发出意味不明的笑,“有一处地方,是最佳动手场地,保准事半功倍。”
“属下愿闻其详。”
“不要告诉你娘。”
“……好的。”真、真神秘。
“不要告诉你娘。”
“……明白,通行大人,您还没说是何处地方。”
傀儡弟子盯住他,语重心长地说,“不要总是一昧修行,偶尔也要看点小色书,增长见识,日后才不会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
三日之后,般弱跟她的小仙男师兄抵达金鹭洲最大的城池,平沙。
人群拥挤,摩肩擦踵,小贩的叫卖声四面八方传来。
“小师妹,先找个客栈住下吧。”
掌门师兄不常外出,但显然也是做了功课的。
“师兄,要不你先去吧,我想去逛一逛。”
般弱最近闲得无聊,都在看其他洲的话本,其尺度之大,其情节之狗血,其脑洞之漏风,令她深深拜服。翻到最后,对方颇有生意头脑做了一版活色生香的彩页,广告词是“猛男看了都会落泪的千古虐恋”,然后戳上地址跟联系方式。
而平沙正是“不要告诉你娘”的同人话本总部据点。
掌门师兄沉吟半晌,“为兄同你一起。”
这里卧虎藏龙,得谨慎为上。
“师兄,你还是不去为好。”
“为何?”
您这食草系的,跟她食肉系的能一样吗?
般弱委婉道,“我怕污了您的眼睛。”
掌门师兄先是蹙眉,继而沉声道,“既是丑陋之物,那便更值得一观,淬炼道心,稳固大道。”
……行吧。
般弱翻看手里的旅游指南,拐到了一家漆红小店。
都排起长龙了,网红程度可见一斑。
外面还挂着不少的横幅,什么“全场话本跳楼价大甩卖”、“绝版虐恋话本限量抢购”、“祝贺**深渊大大入驻,最新力作等你来爱”、“三块灵石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你可以买到你男神原味的爱恨情仇”。
书粉A:“黑血大大又出新书了呢!这回是太京仙门的掌门大大与金陵琴师的风月录啊,据说他们是少年挚友,反目成仇,最后琴师出家,掌门单身一千年,啊啊啊,想想都好虐啊。”
掌门师兄:“???”
琴师?这谁?他认识?
书粉B:“我最近在追深渊大大的,虽说是个新人,但是超有趣的,太京掌门跟恕宗金刚的互怼日常,那一句‘我的佛恕我来迟’真的好戳我的!可惜了,深渊大大效仿黑血大大,也走虐恋路数,最后掌门求而不得,单身一千年。”
掌门师兄:“???”
为何要屡次强调他单身一千年?
书粉C:“哇,你也看了这个呀。还有还有,繁花大大的‘等你等到白头’,就是讲述了太京掌门单身一千年的原因,这人太清冷了也不好,在床上像条咸鱼似的无动于衷,难怪会让道侣觉得他不爱他……”
掌门师兄:“!!!”
净是一派胡言!
般弱抱住他的细腰,“师兄,不要冲动,忍一时风平浪静!他人的议论又有何要紧呢?就算你单身一千年,床上像条咸鱼,你依然是我可敬可亲的大师兄啊。”
这可是她精神食粮啊,起码等她买到限量绝版再说!
掌门师兄平日专注修习,眼中只有天地与剑,对旁人的妄念从不在意。
但没听见是一回事,当面撞见是另外一回事。
“小师妹,你离远些,别污了你耳朵。”掌门师兄道,“我去去就回。”
你去去就回这小破店就关门大吉了。
般弱抱着他死活不肯撒手。
“师兄,人命关天,不可冲动啊!”
而另一边,浑然不知自己逃过一劫的书粉们仍在热情高涨讨论话本剧情。
书粉D:“‘掌门你轻点儿’真的好好看啊,就是那个讨厌的九长老什么时候死啊,天天妨碍人家谈情说爱,也不害臊,活该单身一千年。”
般弱:“???”姐妹你再说一遍?
书粉E:“就是,深渊大大笔下的九长老更烦了,哪里都有她,就不能消停点吗!”
般弱:“???”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书粉C:“呸,恶毒女人,明知道她师兄跟驭兽师是两厢情愿,她非要倒贴献身,跟她睡觉就像睡咸鱼,气死我了!”
般弱:“!!!”是可忍孰不可忍,就过分了吧,她明明身怀绝技的好吗!
般弱怒气冲冲走上去,准备告这些人诽谤罪,捞一笔精神损失费回来,抚慰她受伤的小心灵!
“小师妹,别冲动,人命关天。”
轮到掌门师兄抱住她的窈窕腰。
“师兄你没听见吗。”般弱咽不下这口气,身体发颤,嗓音委屈,“她们,骂我,咸鱼!我特生气!吃不下饭的那种生气!”
掌门师兄安抚道,“你怎么会是咸鱼呢?你不咸,还会动。”
这不还是把她当咸鱼吗!
般弱非常生气,当即呛他,“你舔过啊怎么知道我咸不咸动不动!”
掌门师兄猝不及防被煞到,足足呆滞了好一会儿。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小师妹,你让开,为兄今日替天行道,削了这害人不浅的小破店!”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破产的小破店老板: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网址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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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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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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