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低着头,没有作声,方君琢继续道:“再说过两日我就要跟着方子明去运送药材,娘,等我回来,保证让你和爹有肉吃,有酒喝。”

  提起这个,周氏的心就一阵阵的生疼,她不死心地问道:“君琢,你再想想,好不容易中了童生,不接着念下去,真的很可惜,我今日去城里,还遇到你们夫子了,他直跟我夸你聪明,让我再劝劝你。”

  “娘,我们不都说好了吗,”方君琢嘴甜,张口就画着大饼,“等我赚了钱,给你在城里买个大院子,再找两个小丫鬟伺候你们,保证让你过得跟个当家主母一样舒服!”

  周氏苦笑一声:“娘不稀罕当什么主母,娘就想让你有出息,君琢,你不想念书,不如娘给你说门亲事罢,城西张豆腐家的大闺女见过没,长得可水灵了……”

  成了亲,她再跟那姑娘好好说道,没准能让这臭小子改邪归正。

  方君琢不想再跟他娘掰扯下去,拿了纸油伞便径直出了门。

  屋内只剩下方家老两口加个孩子,张老太转转眼珠,把事先在医馆买的蒙汉药拿在手里,敲了敲方家的门。

  雨越下越大,留芳村这边,地面脏污一片,一脚踩下去,连鞋子带脚全都陷进泥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方芳住的屋子是茅草屋,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下小雨,她早上去树林那边又采了好些草药回来,洗净切段,就等着晒干,没想到连块干的地都没有,只能这里放一点,那里放一点。

  下雨天饭也不好做,饺子她吃腻了,想换换口味,偏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米没有面粉,除了啃点荠菜对付一下,她也没别的办法。

  留芳村的人,在矿石场上工的,每日可得二十五文钱,若不是流放犯,良民的,可得五十文,刘圆受了伤,几日没去,家里的锅也见了底,小期冒着大雨过来找她想办法:“方大夫,我这还有十几文,能换些面粉大米回来,可是雨下这么大,就怕我去的时候,粮油铺提前关门了。”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小期道:“有,武牢关每到夏季六七月份,都会下好长一段时间的暴雨,护城河都会跟着涨起来,不仅粮油铺,城门都会提前关。”

  “城门为什么要提前关?”

  “好像是什么惯例吧,白狄人居住在草原上,不识水性,夏季他们不会侵犯,城内的人就可以安心过日子,于是每年梅雨季节来临时,都会提前关城门。”

  这是什么逻辑,方芳颇为不解:“白狄人不进犯的日子不是更应该大开城门,随便出入吗,为什么反倒提前关城门?”

  难道有人想趁着下大雨,城内居民皆困在家中,行不可告人之事?

  方芳皱紧眉头,总觉得这事古怪,想着要跟黎泽安说一声才好,小期拿了斗笠戴上,已经准备出门了。

  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神情焦急地冲了进来:“阿姐,快,悠然不见了,爹和娘晕了过去,家里只发现这封信。”

  来人正是方君琢,他买了肉菜回去后,屋内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不说,爹和娘昏睡在地上,怎么叫也叫不醒,关键小家伙还不见了,他只发现了一封信,遂火急火燎的赶来找方芳了。

  方芳脑子“嗡”地一声,立时什么乱七八糟的结果都想到了,她又急又怒,一把抓着方君琢的衣领道:“好好地,怎么会不见了,你怎么看孩子的,是谁把悠然带走的,谁?”

  方君琢满脸愧疚:“对不起,阿姐,我当时不在家,出去了一趟,等我回来的时候,悠然已经不见了,只有这封信。”

  方芳惊慌失措之下一把将那封信抢过来撕掉,上面只有歪歪扭扭的一行字:想要孩子,就来胡家。

  胡家,难不成是胡前进把孩子抱走的?

  事不宜迟,方芳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孩子,她刚要不管不顾地往雨里冲出去时,方君琢急忙抓住她的手臂:“阿姐,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方芳心里还带着气,“你回去照顾爹娘吧,我自己去就行。”

  “阿姐!”

  方君琢在后面叫道,刚要跟着一道,就见瓢泼大雨中,有一个人影正快速地往这边赶来,他打着伞,一身戎装湿了大半,眼神沉静地进了屋子。

  小期急忙唤道:“公子。”

  方芳现在没空搭理他,提脚就要出门,黎泽安见她面色不对,长腿一跨,直接拦在她面前:“出什么事了,芳儿?”

  芳儿,方君琢怪异地瞅了一眼对面的少年,瞧着也不过比他大两岁而已,他叫阿姐芳儿?

  方芳伸手推开他,语速极快地道:“悠然被带到胡家去了,我要去找她,你让开!”

  黎泽安一把抓住她的手掌:“我跟你一起,芳儿,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找到悠然才是最重要的,你要冷静一点!”

  冷静,对,她要冷静下来,方芳停下脚步,胡前进到底是悠然的亲爹,也许是太久没见孩子,所以一时把她带回去住两天。

  不,不对,带孩子回去,为什么要迷晕方家两老,还留下字条,让她去胡家,难不成他们又想出什么昏招对付她?

  她抬起头,看向黎泽安:“胡前进今日在军营吗?”

  “在,不过挨了五十军棍后,就被他爹娘带回去了,怎么,你怀疑是他?”

  五十军棍,方芳忙问道:“怎么回事?”

  黎泽安便把今日军营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方君琢怒道:“他两个被打自找的,又不是我阿姐让人打的,他们掳走小孩子干什么?”

  小期却想到别的,猜测道:“说不定是那狗日的胡家不敢报复鲁瑞,就把气转头撒在了方大夫身上。”

  “不会吧,就算我阿姐跟胡前进和离了,可悠然说到底也是他家的骨血,胡前进有这么混账?”

  小期摆摆手:“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瞎猜的,只是我跟着我家公子走的路多了,看得也多,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把孩子当成宝的爹娘,就有当成草的爹娘,你没遇见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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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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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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