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梦弼踩着一朵流云落在出云洞前,花酒诗茶便一一上来拜见。
他如今已然是四品之身,而眼前的四个小狐狸却还不曾七品。他广博的神通已经远超往日,也远超施婆婆,可以归为传说中的人物。んτΤΡS://Www.sndswx.com/
见识过他的本事,花酒诗茶心中忐忑,穷时的兄弟发迹之后变成陌路的例子数不胜数,他们只恐被认作想攀附高枝的远房亲戚。
但是宫梦弼的声音却与往日并无不同,温言笑道:“数年未见,你们把出云洞打理得很好,还是昔年的样子,倒叫我思念婆婆了。”
这样熟悉的语气把数年不曾见面的尴尬氛围拂去了,宫梦弼重新变成了大家长,四个年幼的弟弟妹妹在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将这几年的经历分享给他。
他则挑挑拣拣,托辞身负重任,在外游历,也给他们说一些见闻。
那姑苏的光怪诡谲,都好似水中月雾中花,化作朦胧的意趣了。
姑苏的月与吴宁的月并无不同。
但姑苏的夜与吴宁的夜则大不相同。
吴宁的夜很安静,人自然是关门安寝,以免冲撞鬼神,这样的时节,鬼神出没比以往频繁许多,普通人自然不想犯忌。
但吴宁的鬼神并不出来害人,偶尔被人看到了,也只是避开。一来是吴宁县的鬼神之治较为严格,二来吴宁县鬼神以狐为主,风气早已大不相同。
姑苏则是另外一种情况。
家家门户紧闭,门上多设有驱邪除魔的桃符、符咒之物。一到了夜里,便人人都神经紧绷起来,睡觉也不安稳。
鬼神之说在姑苏蔓延,崇信的不仅仅市井小民,即便是高门大宅、权贵清流,都不能免俗,都畏之如虎——姑苏是真的时常见到邪鬼害人。
某月某日,某户遭了祸害,一宿而衰,三月即死。
某月某日,某家妻女被困闺房,日日皆有鬼神出入,不堪受辱而亡。
某月某日,某人水畔浣衣,遭水鬼拘魂而死。
这不是写在话本里的故事,是实实在在亲眼所见的事故。
但偏偏越是人心惶惶,姑苏各个庙宇的香火越是旺盛。官府数次大祭城隍,家家供奉,只求平安。
没有受害的,自然越发虔诚,有受害的,那就是心中不诚。
人心易变,鬼神应之。
霞姑站在阁楼上远眺着姑苏,心中压抑苦闷,脸上也如冰霜一般。
“姑娘不开心?”看出来她心情不好,身边的女官便同她说话解闷。
霞姑看着女官,似乎想起什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琅如,你去龙宫之前也曾在人间混迹,人间就一直是这样吗?”
琅如走到她身边与她共同注视这片天地,道:“风调雨顺、天地清明、政通人和的时候,人间是很好玩的。”
霞姑柳眉紧蹙,道:“我以前在洞庭的时候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山精水鬼各有归处,仙神道友逍遥清修。风调雨顺、百姓安康,祖父从来不在意香火供奉,但百姓感念恩德,香火也从来不少。”
“姑苏这样大的城池,却哪里跑来这些妖魔邪鬼四处作祟?我偷偷混进长江妖魔之中的时候,他们去人间享乐尚且要化身匿形,何时有过这样的阵仗。”
琅如答不上来。
霞姑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实在烦闷,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金王孙玩了。”
琅如立刻头皮发麻,道:“姑娘,那是個凡人。”
霞姑道:“凡人怎么了?长得不好看吗?学识不渊博吗?我父亲以前不就是凡人。”
琅如愁眉苦脸道:“大王跟他不一样,再说了,您千金之体,他何德何能?”
霞姑按住她的嘴,朝她眨眨眼,道:“你不说出去不就行了?”
琅如拼命摇头道:“尚仪要杀了我的!”
霞姑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是我的人,伱敢不听我的?我走了!”
“不行啊姑娘!不行!”
霞姑飘然而去,无声无息飞往不远处的书馆了。
琅如扑到廊前,看着她的影子一溜烟就消失了,急得跺了跺脚,却不敢跟过去。
霞姑来去自如,含章也发现不了她,但琅如一动,其他人都要瞧见,便会把霞姑的秘密撞破了。她一个小小女官,实为婢子,这里就没有比她更小的了,她谁的话都不敢不听,再为难不过了。
琅如担惊受怕,却不知这一切早已被含章看在眼里。
“你的外甥女,你不管管?”
从含章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含章回头望去,便见得那红衣的青年负手而立。
“你终于来了。”含章脸上露出笑容,“不必管她,那凡人除了生了一张俊脸,也没什么本事。等她玩腻了,自然就分开了。”
宫梦弼有几分惊讶,道:“你倒是看得开。”
含章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看得开,而是我们的寿命悠久,实在是见得多了。多少自诩深情,最终都要在时间下化为幻影。不是人人都有我姐夫这样的器量,依我所见,那金王孙与霞姑也止一段露水情缘罢了。”
宫梦弼便不再多说什么了。说起纵情声色,狐狸也是很拿手的,换成龙种,也没什么稀奇。
含章仔细打量着他,露出惊讶的神色,道:“身外有身?是什么神通?”
红衣青年从脖颈上钻出一片一片赤红的龙鳞,周身龙气凝成虚影,如龙似狐。
含章嘴里泛起酸水,道:“父亲真是喜爱你啊,转眼间你炼珠法都能练成这样了。”
宫梦弼倒是不怎么开心,遗憾道:“但我至今还没有炼出来合意的龙珠。”
含章道:“哪有那么容易,真龙炼珠,也是精气神凝聚,道法数相通,多年打磨,最终而成。你又不是真龙,又不能专心于一法,想要炼龙珠可没有这么容易。”
其实倒也不是,宫梦弼只是说没有炼出来合意的龙珠,可没说不曾炼出来龙珠。天雷丹就是他以炼珠法炼制的龙珠,只是见识过乾元雷珠,天雷丹就怎么也难以令他满意了,最终并没有将其用作自己的龙珠,而是炼成了法宝。
宫梦弼含糊一声,道:“再看看机缘吧,若得机缘巧合,也许就有希望了。”
含章便不再宽慰他,问道:“你这一去许久,今日再来,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宫梦弼的眼睛弯了起来,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的像是在笑,但分明没有笑意。
窗外轰隆一声响,姑苏开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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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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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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