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著述中,有《东皇太一道》、风雨雷电《四师录》、《祝融之火》、日神《东君传》、月仙《嫦娥传》、风伯《飞廉考》、《云中君》、《地神谱》、《湘君雅赋》、《河伯》等等。
陆通的著述也有不少,分别是《湘夫人》、《洛嫔考》、《天神形夭》、《姑射山仙人传》,最后一部,则是尚未修订完成的《禹王》。
吴升寻找了半天,居然没有盘古、女娲这等大神,不由琢磨起来,一时兴起,提笔构思起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
“昔二仪未分,瞑涬鸿蒙,未有成形,天地日月未具,状如鸡子,混沌玄黄,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
用了没半天,千字大章洋洋洒洒而成,自觉文采斐然,读之唇齿留香,暗道莫非境界提升,连文化水平也跟着涨了么?
文虽写成,却无法宣讲,也无法公之于众,这只能是他在禹王洞府中闭关所悟,是一种幻觉,画面残缺,多以猜测为补充,没有丝毫实证,殊为可惜。
不过转念一想,学宫确认的神衹已经够多了,自己再树立一个创世大神出来,岂不是自寻烦恼?虽说世人信奉多神,盘古的出世不会影响禹王被信众们信奉,但作为创世大神,地位肯定超越禹王,崇信之力说不定就要被分润许多。
也罢,此文就作为自己的猜想,留与学宫研究,自己还是老老实实讲禹王吧。
既然要专心讲禹王,自是要备课的,文字和内容方面没什么可备的,都在吴升心里,需要的是一些辅助教具。他专程来了一趟寿春,逼着万涛夜以继日作了十余幅画,又拿着这些画作前往丹师殿,和桑田无探讨多日,这才准备妥当。
转过天来,轮到陆通的课了,吴升来到南院东北的那座草堂,此时已经人满为患。
草堂由八根大柱撑起,阔六丈、纵深九丈,立柱未雕、梁柱不饰,顶覆茅草,故称草堂。听说是陆通为祭酒之后,嫌那些讲法楼太过精雕细琢,风格豪奢,无上古之意,与他要讲的上古仙神传承渊源之风相悖,因此另择地而建此草堂,只留古朴之风。
草堂是开放式的,四面通透,没有墙壁,真正与外间分隔开的,是一圈茂密的竹林,吴升很喜欢这种方式,顿觉高大上了许多。
新任奉行讲法传道,前来捧场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好奇,想看一看这位据说因发现禹王洞府而得了机缘,由此闭关破境的幸运儿。
草堂中原本预设的两百席已经坐满,因为人多,外间又加了三圈,足足进来三百余人。
飞羽道人将他迎入,道:“听闻奉行传道,众皆奔走相告,以至南院之中,连草堂都容不下了,如此盛况,近年少见。”
吴升叹道:“这是将我架在火上烤啊,若讲的不好,恐遭天下讥笑。”
入得草堂,登上讲坛,于半人高的台子上入座,堂下几百双眼睛齐刷刷转了过来,顿时肃穆。
飞羽道人唱诺:“恭请孙奉行登台讲法!”
顿时,台下数百人齐刷刷拜倒。
吴升在上方扫了几眼,台下拜伏者各显其态,有的恭恭敬敬,于蒲团之上全身拜伏,额头触地,诚心求教;有的躬身一半,眼珠子却偷偷上瞄,满是好奇;有的头虽低下,却瞻前顾后,四处观望;有的敷衍应付,草草了事,还不忘和身边之人交头接耳。
今日草堂,吴升既是传法,也是布道,下方之人,好奇者居多,虔心受教者为少,所以第一步便是要将其中那些只来凑个热闹,甚至存心捣乱者驱除出去,以免他们影响布道氛围。
当然也不能硬驱除,毫无必要的得罪人,这种事吴升是不干的。
“诸位,孙某不胜惶恐,受大祭酒之托,临时代授几堂课业。诸位皆知,孙某不久之前还在扬州,与诸位同境,可谓同道中人,诸位之中有许多人,修为比孙某深厚,道术比孙某精湛,斗法之间,甚至堪为孙某之师,所以真要说起来,孙某不敢授业,唯小心翼翼,与诸位同道切磋,初登讲坛,至今两股战战,望诸位莫要笑话。”
一番谦虚,顿时引来一片笑声。
“孙奉行莫要自谦了,君已入虚,乃我等前辈,便请前辈多多指教吧。”
“孙奉行,开讲吧,莫要耽搁了时辰。”
“何必那么不自信?奉行就是奉行,无话可说,请奉行开讲。”
“没错,我等齐聚于此,洗耳恭听奉行微言大义!”
“我倒要听听,孙奉行是如何发现洞府后便立刻破境的,当真邪门!”
“哎,你说孙奉行斗法不行,他都承认了。”
“嘘,小声些,回头专门拿你开刀。”
“我怕他?当日若非我等相救,他说不定早就被开革出山了,哪里有机缘破境?”
“或许在第四峰上破境也说不定呢?哈哈!”
下方的议论声越来越没样子,虽说孙五曾因“五行走勾连”事件而为学宫众修士瞩目的焦点,甚至隐隐有几分“英雄”的意味,但忽然有一日破境入虚,成了高人一等的奉行,总会有一些人心里不太平衡,酸言酸语不免就冒了出来。
飞羽道人听得不对劲,正要肃正堂纪,却见吴升冲他压了压手,示意无事。
吴升微笑着,也不管下面如何议论,就在坛台上开讲,讲的却非禹王神迹,而是禹王的平生经历。
他从禹的出生说起,讲到他平日如何待人处事,如何赢得声誉,重点放在治水之上,讲述了他三过家门而不入,改革治水办法,由堵而疏,经十三年艰苦努力,终于治得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的故事。
讲述的内容,全都是他如何用心为民之上,一点都不仙,一点都不神,甚至一点都不修行。听得堂上一片嗡嗡私语。
大家是来听如何修行的,想要通过仙神的神威感悟道法,吴升这么讲了半个多时辰,不免令人昏昏欲睡,听者就这么慢慢流走。
从三百人而二百人,再由二百人而一百人,最后连一百人都不到了。
旁边的飞羽道人干着急:奉行,您这么传法可不太对路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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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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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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