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肯定是还要再下来一趟的,两位初代种的遗体他们这次肯定带不走,给伊希切尔和嘟嘟相处的时间,是他最后的……
意识渐渐模糊,耳边只能听到绘梨衣的惊呼声,还有路明非的“不要死”
…………
干枯的大地上,一个看上去五六岁的男孩儿正拖着一张带轮子的木板前行。
他年幼的脸庞上,汗水渐渐滑落,流至他那干枯的嘴角。
帝国边境,战乱初起,民不聊生,道路上随处可见蔫儿巴巴的平民在赶路。
人们看到路边枯萎的野草,也会争相恐后的扑上去,为了果腹,人们寸步不让。
强壮者将弱小者打倒在地,把野草直接吞入口中,还觉得不够,在弱者的身上搜刮,可谁还会有吃的呢?
有男人的争吵声,孩童的哭泣声,母亲的安抚声。
无论一个国家曾经多么强大,在其衰败之时,战争爆发,最先受苦的永远是边境的人民。
七月份的天,太阳是那么的烈,它不仅蒸干了大地,似乎还想要将这些可怜的人最后的生命蒸发。
男孩儿对道路上的行人充耳不闻,只是一步一步,缓慢的拉着木板前行。
他双目无神,不知自己要前往何方,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由于精神恍惚,地面上的一块石子绊倒了他,男孩儿终于趴到在地。
地面是那么的烫,可他却有点起不来了。
但那股热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竭力维持清醒。
他不能睡过去,在这里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不能倒下,他要去到下一处河流,他要找到吃的,他还要……救活他的妈妈。
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妈妈同样也没有吃饭,他很怕有一天早上起来,发现妈妈再也不会呼吸了。
离开村子的这两周,他乞讨过,可没人会给他吃的,人们来可怜自己,谁又去可怜他们呢?
逃出村子三天后,他就看到了逃难的饥民,从路上难民的交谈声中,他知道……这个国家开始打仗了。
是西方人打了过来,听说还有可怕的神雷,会飞的铁鸟,在地面奔行不知疲倦的钢铁巨兽。
一开始男孩儿是不信的,他很早慧,三岁的时候听妈妈讲的故事还记得清楚。
妈妈说帝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因为他们有着神灵的庇佑,有着秘血武者的军团。
每一名秘血武者,都是强大的,他们力量普遍超过上千斤,能够开碑断石。
凭借着这股力量,他们统治了大海的东方五千年,所有国家都要向他们俯首称臣,年年纳贡。
强大的军事力量下,国内自然也富足和平,他们是天朝上国,无人可以侵犯。
他曾经天真的对妈妈说,长大后也想成为一名秘血武者。
但妈妈却摸着他的头,将他抱在怀中,温柔的说:“小晨晨就不要去搞那些打打杀杀的了,国家很和平,你长大后去读书,考不上功名也没事,也可以在村里当个教书先生。”
他有些不忿,明明爸爸还在时,他记得曾经夸过他很壮,说不定是个秘血武者的好胚子。
但他也隐约记得,爸爸在说过那些话后,妈妈好像和爸爸大吵了一架。
如今西方人打过来了,他们乘着海上的钢铁巨兽,发出雷鸣般的咆哮,轰开了他们的国门。
天空的铁鸟如火神发怒,降下的神雷让秘血武者死伤惨重。
看着沿途原来越多的难民,男孩儿终于认清了现实,原来帝国的秘血武者军团,真的败了。
起码在首战之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年幼的他在想,能在天空中飞的铁鸟究竟是怎么样的?
真的有不需要吃饲料就能狂奔在陆地上的钢铁巨兽吗?
从天而降的神雷,是西方人掌握了新的神灵力量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也许是没有人可以说话,他必须要想些什么,才能维持自己的清醒。
他艰难的从地面爬起来,却看到了一双干的翻皮的脚。
“这儿好像有个细皮嫩肉的小子,也没别人。”
一个皮肤黝黑的干瘦汉子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男孩儿,一双眼冒着绿油油的光。
在他开口后,还有一个稍矮一些的干瘦男人走了过来,看着男孩儿也是面露欣喜。
男孩儿不说话,爬起来后,拉住木板,就想继续往前走,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于此同时,木板上他搭着的小布棚也被掀开来。
“豁,我说老九,走运了啊,这儿还有个女的,看起来也生的细皮嫩肉,够好几天的。”
那个矮小的男人目露惊喜,再仔细一看,更是投出欲望的光芒,“长得真特娘好看,吃之前让老子快活……”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扑过来的一道幼小的身影给打断了,他下意识的挥手,将男孩儿给挡开。
男孩儿从地上爬起,一双眸子如幼狮般凶狠,“别碰我妈妈!”
老九走上前踹了男孩儿一脚,将其踹了个躺,但男孩儿却很快爬了起来,跑到木板车旁边,跳起来抓住那个矮小男人,咬住对方的肩膀。
“啊——这臭小子咬我,松开!松开!”
矮小男人疯狂的甩动,但男孩儿抱得很死。
路边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麻木的低头,从旁边走过,没有有力气,有心思去多管闲事。
“老八你真是废物,连个小孩儿都搞不定。”
老九走过来,一拳打在男孩儿脸上,男孩儿吃痛,下意识的松开了嘴,滚落在木板上。
他快速的坐起身,伸出短小的双臂将妈妈护在身后,同时手在木板上摸索。
“小鳖孙,看我不打死你!”
老八感觉丢了面子,带着狞笑走向男孩儿。
当他抬手的那一刻,愣了下,因为他看见男孩儿双手握持一把匕首,正对着他。
“别过来,不然……不然我、我捅死你!”
男孩儿佯做凶狠的模样,实际上手却在微微颤抖。
妈妈说过,好孩子不能打架,所以他在村子里很忍耐,可他最后没有听。
妈妈更说过,好孩子不能杀人,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总是很难幸福。
可眼前这是两个成年人,而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没有人会帮他,要保护自己和妈妈,他就要靠自己。
“艹,还尼玛奶凶奶凶的,有刀了不起啊,特么的马上就是老子的了。”
老八心中有几分想退缩,但老九看着他呢,要是连个几岁小孩儿都搞不定,他还怎么混?
说罢,一巴掌糊了过去,终究还是个孩子,害怕下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扇倒在地。
男孩儿更害怕了,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怎么办?
难道我和妈妈今天要被吃掉了?
他知道这两个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前天见过因为饥荒易子而食的人。
他竭力的挺直身躯,抬头盯着“老八”,握刀的手依旧颤抖,他两天没吃东西,此时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了。
他鼓起勇气想要冲上去,扎老八一刀,但脚步刚刚迈动,手上吃痛,匕首掉落在地,是老九用石头砸了他一下,他太过紧张,忘了还有另外一个看戏的。
他连忙蹲下想要捡起那柄刀,刚刚触摸到地面的刀,手就被一只又干有脏的脚踩住。
“老八你是真特么废物,墨迹什么!?”
老九踩着男孩儿的手,想要习惯性的吐口吐沫,但到一半有咽了回去,水也是珍惜资源。
就在这时,道路上忽然发出一阵震颤,远处传来雷鸣般的响声。
这几日在边境的难民都很熟悉这个声音,是马蹄声!
老八和老九惊惶的抬头,看向道路的另一侧,烟尘飞腾,那是上百匹骏马在奔腾。
那不是普通的马,是军方通过特殊技术培养的,每一匹都身高近六尺(指脚到脖子/马背),周身的肌肉虬结,脸上带着钢铁的面罩,不像温和是草食动物,反倒像是嗜血的猛兽。
在最前方的是一匹最为高大的黑马,骑着它的是一位身穿黑色军装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可从他的装束看来,竟然已经是千夫长了!
看见军队,难民们纷纷夹道相迎,有欢呼者,也有的人乞讨想要点吃食。
人民并不害怕帝国的军队,帝国的秘血武者军队素质都很高,很少出现欺压平民的事情,在五千年的“秘血文化”下,秘血武者是大众崇拜的偶像。
老九感受着那汹涌如狂潮而来的气势,一时间竟然愣住了,还是老八扯了下他,才反应过来,他们正站在路中央!
而这只秘血武者的军队,似乎并没有减速的意思,骏马奔腾的快极了。
当他反应过来,松开脚,想和老八跑到一边,至于这个在道路中央的臭小子和女人,他们才管不着。
可他还是低估了秘血武者行军的速度,尤其是那骑着黑马的少年竟然脱出队伍,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感觉这位少年像是锁定了自己,他被那双带着红意的眸子盯住时,浑身如坠冰窟,竟然连动都动不了。
“老九!”
老八扯了两下老九,见对方不动弹,便想自己跑,可当他回头时,看见那黑马已经冲至他们面前。
少年拉扯缰绳,黑马的前蹄抬起,几乎是擦着两人的脸过去,落在地上踏出的响声,宛若踩在他们的心脏上。
少年翻身下马,看向现场,瞥了眼那两个被吓坏了的难民,又看向那个颤巍巍捡起匕首的小男孩儿,大概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感到一阵恶心,战争失利是他们军人的错,但如此行径还是令他厌恶。
他看向男孩儿,“你是想做什么?”
“他们想吃我和妈妈,我要自保。”
男孩儿低头道。
“自保?”
少年声音冷淡,“你连刀都握不紧,还想保护你的妈妈?”
此时秘血武者的军队行至,将此处围住,整齐的列队,全都是不超过二十岁的年轻人,恭敬的看着站在地上的少年。
“大、大人,小的只是逃难的灾民,要是、要是没事……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不?”
老九有些心虚的点头哈腰,也不敢向其他饥民那样要吃的。
在帝国中,杀人看情形尚且不是死罪,但是食人……可是要被凌迟的!
他们这些天可没少吃小孩儿。
“我只能尽力。”
男孩儿回答着少年的问题,对他而言,没什么好留恋的,他只剩妈妈最后一个亲人了,比起被吃掉,他宁愿拼死一战。
“那你就尽力。”
少年看了眼躺在木板上的女人,目光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震惊,走回队伍中,他居然没准备出手制裁两个食人犯。
他回到队伍中,对两个食人犯道:“你们继续,赢了可以把人带走。”
老八狐疑道:“真的?”
少年不答话,他们似乎没得选。
于是又凶狠的看向那个男孩儿,迈动脚步。
男孩儿紧张的握紧匕首,冲向老八,却被两个人轮番踢打。
站在队伍中的少年面无表情,他身旁有一位少女看了有些不忍,道:“真的就这么看着?”
“看着。”
少年冷漠道,但目光一直锁定着场内的情况,随时准备动手。
三分钟后,男孩儿忽然发出渗人的咆哮声,双眼赤红,从地面上撑起,顶着老九的脚,掀翻了对方。
他又找到那种感觉了,就像他上次把比自己大四岁的那个男孩儿打倒时一样,体内的血似乎都热了起来,力量在不断的涌入。
在掀翻对方的一瞬间,他抓起之前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匕首,回身起跳就是一刀,直插男人的咽喉。
随后他才老八处于惊吓中时,双腿踩在老九胸口,拔出匕首凌空起跳,又是一刀插在老八胸口。
这场食人魔与男孩儿的战斗落下帷幕,男孩儿鼻青脸肿的脸上布满鲜血,有他的,也有两个食人魔的。
他坐在地上剧烈的喘息,力量如泄洪般消散,陷入虚弱中,此时,一个水袋出现在他眼前,几乎是不暇思索的,他接过后就开始狂饮。
但喝到一半又被抢走了,少年站在男孩儿身边,“这个时候不能喝太多水。”
他将男孩儿拉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儿沉默了下,道:“陆晨。”
他看着少年,似乎是想知道对方的名字。
可少年走到一边,站在木板面前,行了个军礼,“千夫长林江,见过薛指挥使!”
周遭的秘血武者纷纷下马,行礼道:“见过薛指挥使!”
小陆晨一时间懵了,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大哥哥……他认识妈妈吗?
“林江哥哥,你认识我妈妈?”
小陆晨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林江摸了摸小陆晨的脑袋,看着对方眸子中逐渐退去的红意,“薛指挥使曾经是我的教官,而你父亲曾是我见过的……最强的秘血武者。”
周遭的秘血武者们听到这句话,惊疑不定的看着小陆晨,没想到当年那两位自军营叛逃后,竟生了孩子吗!?hτTΡδ://WωW.sndswx.com/
“爸爸妈妈是……秘血武者?”
小陆晨终于明白妈妈为什么会那么了解秘血武者,跟自己讲故事,爸爸明明看起来那么健康,又忽然“大病”一场就去世了。
可妈妈呢……妈妈还活着!?
“是的,你能带着妈妈走这么久很了不起,但我必须告诉你,薛指挥使是醒不过来的。”
林江说完,他身边的少女扯了下他的袖子。
他摇了摇头,“在这种事情上,我从不骗人。”
他俯下身子,盯着小陆晨的双眸,“要跟我回军营吗,你是天生的适应者,可以成为强大的秘血武者。”
小陆晨有些犹豫,“可妈妈说了,不让我当秘血武者。”
林江看了眼薛指挥使,心中叹了口气,真像是她会说的话啊。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任何一个女性秘血武者,都不会希望孩子也走上这条路吧……虽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秘血武者能生下孩子。
使用了秘药,就是献祭了寿命和未来,据他所知,就算有秘血武者活到十八岁成功退役,也没有能生育的。
这是神对秘血武者的恩赐,也是诅咒。
出于私情,如果是在和平的年代,他可能会偷偷抚养小陆晨,让他去过正常人的日子。
但如今战事吃紧,兵荒马乱,他自身都难保,与其看着这个孩子死在逃难的路上,不如给他选择的权力。
“你知道刚刚我为什么不出手吗?”
林江走到黑马旁边。
“自己的事情就应该自己解决。”
小陆晨默默答道,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林江回头看了眼小陆晨,没想到对方这么小,就已经有了这个思想觉悟,就算是在军营中,被送来的那些孩子,在接受秘药前的训练中,也是哭着要离开。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是个……吃人的世界啊。”
他翻身上马,“没有力量,你凭什么保护你妈妈?”
小陆晨握着匕首,杀人后的恐惧渐渐袭来,身躯微微颤抖,“当秘血武者……是不是要杀很多人?”
“你的手会沾满鲜血。”
林江叙述着事实,丝毫不在意下方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小陆晨低着头,妈妈说了,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可即使妈妈醒不过来,他听着妈妈的呼吸,也能安然入睡,他想保护妈妈,想等待那所谓的奇迹。
良久,小陆晨抬头,“我跟林哥哥走。”
“即使会弄脏你的手?”
林江反问道。
“我家里只剩我一个男人了,如果弄脏手就可以保护妈妈,在吃人的世界活下去,那我愿意……”
他小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看着自己握着匕首沾满鲜血的手,“况且,我已经不干净了。”
林江点点头,“莹莹,带他上马。”
说着,他看向木板上的女人,心中叹息,“芷薇,带上薛指挥使。”
那个被叫做芷薇的女孩儿闻言很开心的下马,将薛指挥使背了起来,路过林江身边时小声的道:“分明就没那么狠心嘛。”
“走,先去最近的营地,随后去前线。”
林江发号施令,他不可能带着小陆晨上战场。
小陆晨抱着前面姐姐的腰,意识有些涣散,感受着拂面的微风,看向不远处被另一个姐姐背着的妈妈,缓缓闭上了眼。
对不起妈妈……我没有听你的话。
恍惚中,他仿佛再次感受到了妈妈温暖的怀抱。
“没关系……没关系……”
他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抚平他的内心。
泪水再也忍不住,自眼角滑落,他伸出双手,想要紧紧拥抱,“妈妈!”
他睁开双眼,下意识的起身,紧紧拥抱那柔软的身躯。
一只柔夷轻轻的抚摸他的短发,另一只则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要抚平他内心的不安。
“没事了,没事了。”
那濡穤美好的声音,将他带入了现实,他抱着的并不是妈妈,那柔顺的酒红色发丝擦过他的脸颊,温润的脸庞与他紧紧相贴,是绘梨衣。
他醒了。
“Godzilla,没事啦。”
绘梨衣依旧在轻拍陆晨的后背。
陆晨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原来晕倒了,不知睡了多久。
第二反应则是……丢死人了!
可在少女的柔夷安抚下,他张了张嘴,最终又闭上了,放松的抱着怀中的少女,仰头看向顶部实木的天花板,“我没事了。”
良久,少年少女分开,还残留着彼此的温度。
“Godzilla……做了噩梦吗?”
绘梨衣穿着一身粉红的睡裙,坐在床头边。
陆晨依靠着床头,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想起了些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他转头看向绘梨衣,又微微侧开目光,可能是刚刚的相拥太过用力,少女的睡衣有几分凌乱,一边的肩带微微滑落,露出洁白无瑕的蝴蝶骨,还有下方被阴影遮瑕的深谷。
意识渐渐清醒,可刚刚不太清醒时的感觉,却回想不起来了。
“我睡了多久?”
陆晨转移话题道。
“三天,我还以为……还以为……”
绘梨衣的声音越来越小,陆晨的大手放在绘梨衣的头上,“没事,我答应过绘梨衣的,我不会死。”
“真的?”
绘梨衣盯着陆晨的眸子,确认道。
陆晨认真的点头,“我答应绘梨衣,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会竭力活下来。”
绘梨衣眼波微转,狐疑道:“即使碰见超级厉害的对手,打的很开心也不跑?”
“这……”
陆晨愣了下,最终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我要是发现自己打不过,会跑的。”
“Godzilla真的没事了吗?”
绘梨衣还有些不放心,素手抬起,放在陆晨赤果的胸膛上,似乎是想要感受少年的心率。
陆晨的心跳不争气的快了一丝,变得更加有力,“没事……只是有点饿。”
“零每天都有安排人做哦,这会儿应该刚刚准备好,Godzilla一起出去吃饭吧。”
绘梨衣起身后,走到隔壁,她要去换衣服,米兰拉师姐说女孩子换衣服不能给男孩子看。
陆晨起身先去冲了个澡,然后换上新的衬衫,和绘梨衣出门后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家民俗风的建筑里。
“这是哪?”
陆晨看着长长的走廊,感觉这不像是玛雅人的村落,更不像是学院。
绘梨衣努力想着那个名字,“零说是海洋魔法温泉大酒店,我们还在尤卡坦半岛。”
来到大厅,中央的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美食,零和路明非起身跟陆晨打招呼。
“会长,你醒了。”
零打完招呼,便拿出手机,跟执行部回复了信息,让今天准备前来复查的医疗团队不用来了。
“有人给我做过检查?”
陆晨直接咬碎吞下半只龙虾,皱了皱眉,看着零的动作,猜到了什么。
“在我们上岸后,执行部第一时间派出了顶尖医疗团队来检查会长的状况。”
零解释道。
“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化验吧?”
陆晨有些警惕。
零摇了摇头,看向绘梨衣,“绘梨衣只让他们给你输了能量等营养药液,毕竟会长你身上的外伤基本都自愈了。”
绘梨衣说道:“Godzilla不喜欢别人抽他的血。”
医疗团是想抽血化验对症下药的,但被绘梨衣拦下了,陆晨只是昏迷,呼吸平稳,她天生敏锐的直感,感觉医疗团中那个金蓝异瞳的人不怀好意。
为此她后面几天都守在Godzilla身边,寸步不离,害怕有人会趁着Godzilla昏迷伤害他。
“绘梨衣做的太对了!”
陆晨竖起大拇指,心中有些后怕,以后可要注意避免自己陷入昏迷了。
四度暴血对他来说属于禁忌技能,如果当时朝自己奔过来的不是绘梨衣,而是路明非或零,他可能已经下了杀手。
随着大量高热能食物进入他的身体,他感觉那股虚弱感渐渐消失,像是复活了一般。
“陆师兄……”
看见陆晨吃的差不多了,路明非有些犹豫的开口。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陆晨有些疑惑,再看向零和绘梨衣,零还好,绘梨衣的情绪微微低落。
“楚师兄他……他……”
路明非有点难以开口。
陆晨神情严肃了起来,“楚兄他怎么了?”
“副会长带队战争实践课,出了事。”
见路明非憋不出来,零接话道。
陆晨蹬的一下站起身子,眼中带着令人生畏的怒火,“他怎么了!”
绘梨衣小心的扯了下陆晨的衣角,“Godzilla……不是你想的那样,楚师兄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陆晨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人没死就好,随后他眼中又带着愠怒,“是什么东西打伤了楚兄?”
零开口道:“是一只有龙躯的次代种,已经被副会长杀死了。”
“次代种?”
陆晨微微惊讶,不是他看不起楚兄,但有龙躯的次代种对楚子航来说是很难战胜的对手。
“副会长使用了莱茵,外伤其实没什么,但他的精神受创了,所以才会沉睡。”
零解释道。
“他带队的新生们呢?”
陆晨皱了皱眉,他也不能指责楚子航不听自己的劝告,强行使用了莱茵,毕竟面对有龙躯的次代种,楚子航没有选择。
“新生们没事,夏弥表现很优异,不仅提前让新生们撤离,还在莱茵要吞噬楚子航的时候,使用言灵,借着爆风两人一起撤开了。”
零在叙述的时候,内心也感到十分怪异,她想不通夏弥为什么要救楚子航。
“是她啊……”
陆晨想起那个在发力上很有技巧的少女,“回去要好好谢谢她。”
“学院没有人想找事吧?”
陆晨又问道。
零摇了摇头,“莱茵的确是超高危言灵,有校董提过一下,但被校长简单的怼了回去,毕竟谁都知道卡塞尔学院的名字的由来,初代狮心会长梅涅克卡塞尔的言灵,就是莱茵。”
说来可笑,在往年学院的制度中,像君焰这种刚刚达到高危序列的言灵,都要被严格审查,甚至会被质疑血统安全性。
但当爆出楚子航的言灵是高危序列最高的莱茵时,大家却没觉得有什么,这个言灵由于梅涅克.卡塞尔,像是为使用者带上了一层光环。
你质疑这个言灵的拥有者,就是在质疑初代狮心会长,就是在质疑卡塞尔学院的本身。
再加上谁都知道楚子航关系和陆晨很好,没人想触这个霉头,毕竟学院里已经有111号的审判了,现在多个112号的莱茵,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面对最大最强的怪物,似乎莱茵……也就那么回事了。
“学院让我们留在这里吗?”
陆晨原以为他会被送回学院。
“校长说亚特兰蒂斯的事情还没完,加上有前车之鉴,有会长在这里,大家都会放心。”
零解释道,她所说的前车之鉴,自然是“某人”偷龙骨十字的事。
只要陆晨还在这附近,就算他处于昏迷状态,“某人”也不敢贸然行事。
当然她们也不敢完全肯定,所以奶妈团这几天可谓是日夜盯防。
“龙骨十字啊……”
陆晨叹了口气。
“会长你……不想去取了吗?”
零试探性的问道,前几天战斗刚结束时,她在陆晨身上感受到了同理心的情绪。
陆晨又吞下一块牛排,“取,有人说过,任何不已吃为目的的杀生都是残虐的屠杀,如果我不用龙骨十字继续变强,那这场战斗将没有任何意义。”
他看了眼绘梨衣,回想自己在这个世界拥有的一切。
就像他今天做的那个梦,教官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他连剑都握不紧,又凭什么保护心爱的人呢?
如果他不能继续变强,杀死黑王尼德霍格,那么他所珍视的一切都会被摧毁。
他也会有同情,但那只是对伊希切尔和嘟嘟的同情,而不是对埃吉尔的。
在战争的狂潮即将袭来的情况下,如果他因为心软矫情,就放弃变强,最后导致一切的终末,那才是不可挽回的大错。
伊希切尔的死也将毫无意义。
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了保护他珍视的人,他可以……弄脏自己的手。
“陆师兄……执行部在等你的汇报和总结。”
用完餐后,路明非提醒道。
“晚上吧,我想出去走走。”
陆晨摆了摆手,带着绘梨衣从酒店中走出去。
阳光依旧耀眼,海风依旧柔和,似乎风暴从未降临。
他和绘梨衣漫步在沙滩上,最终再次走到那块礁石前,只有海潮拍击的声音,那个唱歌好听的女孩儿已经不在了。
“陆专员,我们已经完成了对村民们的心理辅导,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指示的吗?”
一位执行部专员不解风情的走到陆晨和绘梨衣身后,他刚刚从玛雅人的村庄出来。
陆晨摇了摇头,“科雅婆婆呢?”
执行部专员汇报道:“那位老婆婆在昨天早上睡过去了,寿终正寝。”
“怎么跟婆婆说的?”
陆晨指的是伊希切尔。
“我们说伊希切尔受了伤,被送往美国的医院救治。”
专员回答道。
“婆婆是什么反应?”
专员想了想,“她点了点头,没说话,自己回屋子里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陆晨摆摆手。
“Godzilla……”
绘梨衣牵着陆晨的手,她知道科雅婆婆应该是明白了。
两人也不说话,走过玛雅人的村庄,村里的人正在为科雅婆婆办丧事。
此时一个快递员走入村庄,看见陆晨和绘梨衣,感觉这是两个好沟通的,上前询问,“请问两位是村子里的常客吗,玛雅人们都不理我,我想问下,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伊希切尔的人,这里有一份寄给她的入学通知书。”
陆晨看着快递员,对方还拿出邮寄文件,指了指上面的全名。
他点了点头,“给我吧,我放到她家。”
快递员有些为难,“这个要本人面签的,通知书很重要。”
“发信地点是美国康奈尔大学,发信人是乔姆斯校长,联系电话是XXXXXX,收信人电话是XXXXX,这是我让寄的。”
陆晨说完,那名快递员看了看那些办着丧事不理自己玛雅人,又确认了下各种信息,才把通知书交给陆晨。
陆晨摸摸的将通知书收了起来,带着绘梨衣走出了玛雅人的村落。
那个想去上康奈尔大学的女孩儿,终究还是没能等到这张纸。
…………
晚间,在陆晨的房间,投影仪打开,连接到了学院总部。
画面刚刚接通,他就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阿拉伯人,挤到镜头前,满脸的谄媚。
“陆晨、哦,不,陆专员,哦,也不对……陆校董!”
阿卡杜拉部长带着笑,“您醒了可真是太好了,什么时候能回来,您可真是装备部的亲爹啊!我们已经等不及,要研究亚特兰蒂斯的科技了!”
阿卡杜拉部长此时前所未有的恭敬,如果不是隔着屏幕,他甚至可能会俯下身子亲吻陆晨的脚面。
亚特兰蒂斯啊!
居然真的存在,而且有如此超前,与现代科技发展线路不同的高科技。
要是能带回来,装备部研究一番,那他们在科技与炼金的技术上,将会得到飞跃性的提升。
搞点对龙王的兵器什么的可能不现实,但研究点能对付三代种……甚至次代种的兵器,不过分吧?
并且阿卡杜拉部长最感兴趣的不是那些炼金武器和铠甲,而是那些悬浮车、飞行器,他对这些东西的能源十分好奇,恨不得立马有一台摆在他面前,将其拆卸研究。
阿卡杜拉部长还想继续滔滔不绝,却被一只脚给踹开了,是副校长,他挺着啤酒肚走到镜头前,“陆晨,这次你没有乱搞吧?”
陆晨明白副校长说的是什么意思,“没有,这次听从了副校长的嘱咐,初代种们的遗体都很完整。”
守夜人松了口气,“完整就好。”
他倒也不是为了美观什么的因素,因为完全提炼龙王的精神,是需要自龙脊中枢链接他的炼金矩阵的,提取完后,龙骨并不会消失,但是将会变成脆弱的躯壳,所以每次他才要先拼起来,否则提炼不完整。
“楚子航那小子的事你不用担心,只是精神受创,我给他开了点‘补药’,顶多睡上个把月,等醒了说不定还会更坚挺。”
副校长知道陆晨主要关心的是什么。
“还能这样?”
陆晨心说那是什么‘补药’,要是能对精神有效,他也想来点。
“你小子就算了,尼伯龙根计划比我那些小东西猛地多,‘补药’对你现在没什么用,你也别觉得楚子航受罪了,他现在可享受着呢。”
守夜人说着啧啧称奇,“年轻真好啊。”
“享受?”
陆晨更是不解,心说被自己言灵搞了个半死,还要靠‘补药’度日,怎么会是享受呢?
“他跟你一样,昏迷后有漂亮师妹伺候着,那叫一个无微不至啊,都说患难见真情,我感觉你的副会长和师妹在战斗中擦出了火花。”
副校长低声自语嘀咕,“我年轻时咋没这种好事呢。”
但他自己好像忘了,他年轻时是何等的公牛。
“楚兄没事就行。”
陆晨在心中为那位师妹默哀几秒,以他对楚子航的了解,那是比自己还要木头的人,在复仇完成前,基本排斥一切男女感情。
就算落花有情,流水也无意啊。
“昂热那老家伙好像还想跟你说点啥,但他话估计不少,等你们回学院再说吧,现在抓紧搜刮亚特兰蒂斯的遗产,然后把龙骨十字带回来,省的夜长梦多。”
守夜人好不顾忌的用“搜刮”两个字,摆明了是要把亚特兰蒂斯能带的都带回来。
至于夜长梦多,大家都懂是什么意思,好像有小偷总惦记着初代种的龙骨十字。
入夜后,陆晨调整好状态,和执行部的人一同下海。
拥有龙躯的那位君主身体太大了,就算有亚特兰蒂斯的飞行器,也很难拉上来,只能动用陆晨这位高级劳工。
他有海神之铠,在海中借力,可以慢慢把巨龙给“扛上来”
事到如今,学院内部对于陆晨的力量,已经见怪不怪了。
很多人都觉得,他吸收了两位初代种的力量,尼伯龙根计划推展顺利,他才有了如今的力量。
毕竟他是历史上第一个成功执行尼伯龙根计划的人,谁也无法预估能提升到什么程度。
潜入深海后,他找到了埃吉尔的龙骨十字,还找到了嘟嘟,准备在副校长提取完龙骨十字中的权能力量后,把她们葬在家乡,祝福她们有来世,可以成为幸福的家人。
亚特兰蒂斯承受了高压海水的冲击,建筑被毁坏了不少,慢慢沉下来,和被五千米下海水落下遭受的冲击不是一个概念。
他配合着驾驶飞行器的专员们,搜刮了大量的科技与炼金物品,往返数次。
最后他将巨龙抗了上去,送至海面上早就停好的霍瓦尔普尼尔,后续的搜刮交给执行部的专员就行。
这片海域将进行长达几个月的持续打捞,直到亚特兰蒂斯中再无有价值的物品。
一周后,陆晨等人回到了卡塞尔学院。
世界之蟒停在校门口前,空中数十架重型运输机吊着巨龙掠过空中。
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欠着红发少女的手下车,满山红枫飘落,划过两人眼前。
“入秋了啊。”
陆晨微微感慨,转头对绘梨衣道:“绘梨衣先和零会宿舍吧,我先去一趟冰窖。”
绘梨衣乖巧的点头,和零一起坐上了米兰拉的车。
而陆晨则是走到一旁的车厢,车厢门侧开,从里面拉出了一个银质的巨大箱子。
他漫步在校园中,地面被阴影遮蔽,因为有空中的龙影随行。
一直走到一栋楼的后方,副校长在那等他。
“这是新开的?”
陆晨看着巨大的升降台。
“可不是嘛,这次的龙躯太大,又是完整的,冰窖运输电梯被设计出来的时候,没考虑到通过这么大的物体,金字塔拆开后标号拼回去不难,但龙躯拆开再拼就很麻烦,弄不好还会影响提取效率。”
守夜人疯狂暗示,意思是这次陆晨做得很好,下次也请务必这样。
“那学院的效率挺高。”
陆晨赞叹道,这新开的升降台直径超百米,看来学院是想一步到位,避免以后再不够用。
短短十几天时间,就完成了这样的建筑,不得不说装备部和工程部的人还是很有水平的。
“这就是那位朝完全体进化的龙王?”
守夜人好奇的看了眼陆晨身后拉着的箱子。
陆晨点了点头,“按照北欧神话来说,祂应该是埃吉尔,只是没有吸收完全,还算不得真正的完全体龙王。”
如果当时再给埃吉尔五分钟,借着炼金矩阵,祂或许能完全吸干自己的弟弟,但祂没有五分钟了。
陆晨渴望和强者交手,但不会向龙珠里的贝吉塔那样,自己浪到等对手变强。
“准备这两天就强化吗?”
守夜人看着陆晨,“不先休息几天?”
陆晨摇了摇头,“休息够了,我辅助您,提炼完后尽快强化,结束后……”
他看了眼身后的箱子,“……我准备把她送回家乡,这也是绘梨衣的意思。”
守夜人叹了口气,“看来你们前几天和那个女孩儿有些熟悉了。”
他摆了摆手,“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过两天让昂热那老家伙跟你聊吧。”
说罢,他激活了升降台,两人下沉,直达冰窖。
先让陆晨安置好了力量君主的龙躯,然后两人直接前往守夜人的工坊,先对埃吉尔进行精神与力量的提炼。
由于埃吉尔在战斗后期利用权能都将自己的肢体快速再生了,所以祂的龙躯是完整的。
这也是副校长为什么执着于“完整”,因为一旦砍散了,他就无法判断龙王的权能内核是否有残缺。
同样是龙王的肢体,之前被陆晨扯断掉落在地的,如果带回来,甚至贤者之石都提炼不出,是无效的。
完整的龙躯进行力量提炼很顺利,到了晚上结束时,竟然提炼出五支之前陆晨用过的针剂。
虽然力量君主的权能被吸收了很多,但陆晨却感觉那干枯的龙躯还能大概提炼出两支,比之前青铜与火之龙王的总和要多。
“不用意外,我看了报告书,海洋与水之王的权能可没有审判,捆住你的锁链是神话中的格莱普尼尔,那是处决白王时用的,这对双生子明显监守自盗了,窃取了白王的力量,祂们比普通的初代种要强。”
守夜人解释道,看了眼陆晨,“至于你是怎么挣脱那具锁链的,我就不问了。”
之前他们猜测被印证了一部分,陆晨的确不是纯粹的龙族混血种,但说陆晨是诸神后裔的猜测却站不住脚了。
因为这具锁链也是能困住神族的,可陆晨挣脱开了,用他身上潜藏的另一种力量。
“不怕我是什么别的怪物吗?”
陆晨笑了笑。
守夜人收工后伸了个懒腰,翻了个白眼,“我管你是什么小怪物,反正咱们现在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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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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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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