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猊半靠在床上笑眯眯的不动身体,“我改变主意了,给你,”他轻飘飘的伸出右手中指给张虚。
张虚心里掠过失望,面色不显的走上前拿出铜钱准备带人走。
闻道猊的手向后一缩,“我需要你用血带他走。”
张虚只好用铜钱对着手指划了一下,一粒绛红的珠子伸过去,“你活了这么久还是摆脱不了这个?”她微微有些冷的问道。
闻道猊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谁让你受过万灵火呢!每三天给我一点血,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把那个小女孩的给我,我看过她的血络净化的可以用了。”
张虚接过人放在千金壶里,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不想死就别碰我的地仙,不然帝君可会让你连层皮都不剩,”她说完转身来到龛前坐下。
倒上水放入纸船,带着船夫来到阴河边。
闻道猊阴沉沉的看着地仙像,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灵人……”船夫站在船上脸上都是满满的愤怒。
“我知道了,撑船走吧!”张虚提着灯笼坐上船没什么情绪波动。
“它怎么敢上来的?”
“你都敢上来它为什么不敢上来?”张虚似笑非笑的反问回去。
“我是半人半鬼的状态只能在黄泉路撑船,它不是呀!他是龙蛇而已!一旦脱离地冥便会被雷击而死……”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张虚放下灯拿出碗舀了一碗水喝下。
“这阴河的水你喝出什么味了吗?”
“苦的,”撑船人皱巴着红糊糊的脸,看张虚面不改色的又喝进去一碗水。
“以前有阴婆告诉我阴河里的水,是众生过不了忘川流的六苦眼泪,你喝到的苦水说明喝的都是你自己的眼泪。”
“你喝的是什么味道的?”
“没有味道的水,”张虚放下碗笑起来。
“以前我也尝过苦涩的水,可惜就尝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尝不出来了!”
船夫摇着船惊愕的看着张虚,一船的魂魄似有所感的都看着张虚。
“今晚开地阳宫门,你负责送人过来行了。”
“地阳宫?你……”
“地祸蛇都能来黄泉路了,帝君的地阳宫还不开门吗?”张虚似笑非笑的问到。
“好!”船夫看张虚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同意了。
到了黄泉路船上的魂魄争先恐后的拥挤起来,张虚抽出灯杆对着奈何桥就打了过去。
“灵人这是何意?”桥头的阴婆沉着脸问到,她尖利的牙齿一张一合间现出一张蛇脸,佝偻的身体弯坨的很厉害。
“我的灵船上了不该上的东西,孟婆难道不知道吗?”
桥头的孟婆向张虚身后看过去,一群被她拦着的魂魄不再是离魂的样子,幽冷的厉光里闪过诧异,“何时发生的事?船夫为何不收竿?”
“船夫被禁锢了,这条路有古兽的气息,帝君应该知道了吧?”
孟婆脸沉似水了一会,“开地阳宫,”她收了手里的碗和勺子,化身一尾黑蛇猛冲而起对着帝君神殿飞了过去,头顶天门尾撑地狱,地阳宫硬生生被开了门出来。
船夫震惊的看着它,“孟婆也是蛇?”
“她是女娲三分身之一的离魄,投胎凡间历经六苦堪破世俗,自愿来到黄泉路终年盛忘忧汤掌管生魂投胎,忘忧汤也就是孟婆汤,你们还不去投胎?”
船夫身边的魂魄顿时激烈起来,没有一个魂魄敢过去,都是你推我挤的不愿走,张虚挂好灯对着魂魄们狠狠的打过去。
船夫有些不解的看着张虚,“地阳宫门开了它们为什么不走?”
张虚嘴角上扬了一随即便收敛了,不断的驱赶船上的人去地阳门,“你去撑船送人来。”
船夫眼里闪过犹豫,看到地宫门孟婆回头看他,他浑身一激灵转身上船划走了,这一晚说来也奇怪!平时都哭着喊着要上船走,今天没有一个魂魄愿意上船要走的。
不得已他只能用力撑船杆,心里隐隐的有些暗沉可又不知道什么原因。
张虚走到地宫门前开始挂东西,魂灯杆抽出来对着地宫门按了一下,接着从眉心扎了一点血抹上。
孟婆看她的动作也没说话,一人一鬼各自行自己的事,五更天传来鸡声张虚停下手,面色苍白的都发虚。
孟婆扭身恢复成了佝偻的老太太,拄着蛟头拐杖回到桥头。
“给我一碗汤,”张虚摘下灯笼轻声说道。
“生人不能沾忘忧汤,”孟婆突然回身对张虚怒吼一声。
张虚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蛇头,它犀利如钩的眼睛冷冰冰的,围绕在她眼前森冷的气流让人喘不上来气,“我受过万灵火,再受你一碗孟婆汤无事。”
孟婆回身拿起张虚的手看了一眼,“你与它结契了?”
“没有,若是结契了我还能靠近地宫门吗?”
“老身的汤可不比阴河里的忘川水,你可要想好了?”
张虚回头看了看地宫门,“月余后该为我的无道做偿还了!”她对孟婆无畏的笑了笑。
孟婆听完拄拐杖走到锅前,舀了一碗滚烫的汤递给张虚。
“这么滚烫的汤喝着竟然是冰凉的!”张虚感慨完端碗咕噜咕噜的喝完了,“是甜的!”她抬头冲孟婆笑到。
孟婆没什么表情低头搅着汤锅。
“灵人走吗?”船夫轻声问了一句。
“你过来也喝一碗汤,把今晚看见的都忘了,”张虚端了一碗汤笑嘻嘻的看着船夫。
船夫眼里闪过不解,见张虚垂下的手没什么力气了,他三两步走了过来,接过碗仰头就喝完了下去,“好酸涩!”
孟婆闻言搅汤的手顿了顿,又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鸡叫三遍了回去吧!”张虚说完提着灯笼下了阴河。
“灵人,天罚时地宫门会开,”孟婆抬头对着灵船了说了一声。hτTΡδ://WωW.sndswx.com/
张虚没回头到了阴河岸,她蹲下拿碗一碗一碗的舀水喝。
船夫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不是喝过孟婆汤了吗?”
张虚喝完最后一口水,“那只能忘了我之前的凡俗事,并不能断了我的情根,你看我喝的孟婆汤都是甜的!”
船夫眼里都是惊愕,“为什么我喝的是酸涩的?”
“说明你要放下了,你总说阴河的水是苦的,心里强留着执念不放,你现在还喜欢梅殊吗?”
船夫脸上都是茫然不明白张虚的话,蹲下身体拿自己的碗舀了一碗水上来喝,“什么味道都没有,你总喝阴河水干什么?”
张虚起身笑笑,“有陌生灵人上船老规矩。”
“明白了,”船夫冷漠的收了船桨渡绳,在鸡叫五遍的时候回了人间。
张虚吹熄了桌子上的香,端着水去卫生间倒掉开始洗漱,躺回床上的时候看见对面床上的人盯着她看。
黑夜里他的眼睛简直就是一把霜刀,看人里外给你看对穿,“灵船不顺利?”
张虚仰面躺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你留下的气息你觉得呢?”
闻道猊听言起身趴到张虚眼前,“我跟孟婆同宗同源只不过它化身黄泉了而已,它如何能辨别出我的气息?都是王母跟前的东西它能奈我何?”
“它投胎转世历凡人成地仙,尝过人生七情六欲之苦,早就脱掉了身上的妖兽气,你会疼吗?你知道阴河的水什么味道吗?你能尝出人间的烟火是酸是辣是甜吗?你终归还是一只古兽而已!”张虚说完翻了一个身不再搭理他,几分钟不到的时间便睡了过去。
闻道猊看着黑暗里的张虚,眼里闪过无数的寒光幽冷,“知道那些做什么?还不是不能正大光明的走在太阳下?”他要的是不躲在地底下活着,能够肆无忌惮的行走世间。
早晨八点钟的时候张虚接了电话,起身洗漱了一会出来跟丁木匠汇合。
“张姐姐你生病了吗?”梁言言看张虚一夜之间变得有点弱不经风的。
“没事,一点点小感冒而已养两天就好了,”她对梁言言温和的笑笑。
丁木匠看了一眼张虚也没说话,扭头对着丁六老爷和宋家三兄妹说道,“走吧!”
几个人无声跟在他身后,向着义庄方向走去。
盘龙山义庄不在盘龙镇,它离镇子大约一里路远,是独立存在一片空旷的山脚下,几进几出的大院子很老派。
“这里好多人!”梁言言看义庄门口围满了各色人等,男女老少都在低声交谈说话。
“我们进去,”丁木匠看着张虚说到。
“嗯,”张虚也无意逗留的意思。
走到门口几人把手里的铜钱都上交了过去,一个一人高的窗子里扔出来几块牌子,“进去!”
丁木匠拿到牌子分给每一个人,“都拿好自己的东西,掉了丢了就出不去了,”他面无表情的说完把东西分了。
走进大院里排满了密密麻麻的桌子,他把牌子递给管制的人对牌,确定无误了领着人去了一排不远不近靠后位置坐下。
“这里能看到什么?”梁言言好奇的问到。
“看不到什么只图一个热闹,你跟张虚坐一起我挨着你坐,六爷爷你坐我旁边,让宋蔷薇坐你身边,你们分开一个人来张虚身边坐着。”
“怎么不让蔷薇跟我坐?”梁言言伸头看他这样分的很奇怪。
“你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她是普通人有六爷爷看着没什么问题,她两个兄长分开坐我们还能照看一下。”
梁言言挠挠头不明白,不过丁罔解释了那肯定就得这样分,“知道了。”
旁边的宋蔷薇眼里既害怕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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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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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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