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谢延舟的司音姐,也是他嫂子,可能你会觉得我是在偏向他,多少也有点吧,但最终还是看你的想法,如果真的无法再爱,没有爱的关系是很痛苦的,长痛不如短痛。”

  盛司音声音很轻:“以前谢延舟很混账,我是绝不会替他说话的,他现在慢慢地改正了,浪子回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只担心你们会互相折磨,慢慢地磨灭了眼里的光。”

  她说完,又叹气:“算了,我在这说什么,我也是有够偏颇的,自我矛盾,大概有了孩子脑子就不太灵活了,柚白,你就当我没说这些话吧。”

  闻柚白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她能明白盛司音想表达的想法,生活总要继续过的,不能一辈子怨恨地过下去,谢延舟受不受得了她不知道,但她的情绪迟早会出问题。

  两人拆了部分礼物后,就准备下楼回到宴会厅,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许茵的声音,她在和人吵架。

  闻柚白有些惊讶,在她的记忆中,许茵好像几乎没和外人吵过,虽然旁人总说她狐狸精、心机深又泼辣,但她总是无所谓地笑笑,不管是懒还是不敢,总归是不和人正面冲突的。

  闻柚白脚步微顿,看见了许茵,她穿着红色的修身旗袍,勾勒出性感婀娜的线条,妆容精致,眉目潋滟,就算在泼妇一样地骂人,她也仍旧如火一样明媚动人,叫人移不开视线。

  “没完没了是不是?有时间说我女儿,怎么不去说谢延舟,说徐宁桁呢?欺软怕硬,只敢背地里说是吧?”许茵红唇微动,声音却并不小。

  是人都会八卦,外人常道贵妇才不会做个长舌之人,那只是因为他们不在圈子里,才听不到贵妇们的闲话。

  但贵妇要脸,谁也没料到,许茵大庭广众地就这样没皮没脸地扯开嗓子叫喊了,她们紧紧地蹙眉。

  许茵轻笑:“我管你们什么想法,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们背地里说闲话,我就撕烂你们的嘴。”

  有个贵妇讥笑,许茵有什么资格啊,夫家都被人瞧不起。

  “你是疯了吗?闻家的生意不做了吗?”

  许茵满不在乎,妩媚地勾了勾唇角:“嗯,最好是封杀了闻家。”

  真是个疯女人。

  贵妇们眉头紧皱。

  许茵又道:“我女儿就是再不好,也是谢延舟愿意的,你们说再多,也只能更加证明她的魅力。”

  闻柚白静静地看着灯光下的许茵,眼睛有些刺,以前她被欺负的时候,多想许茵能这样站出来,不讲道理地偏袒她,但那时候,她等来的只有许茵不讲理的一巴掌,将她推向深渊。

  尽管她现在已经明白,许茵是迫不得已,为了保下她,但那时候受伤的闻柚白不知道啊,她是真的被伤了心。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母亲这样跟人吵架,为你说话。”盛司音轻声说,“虽然可能有些突兀,有些人或许还会觉得丢脸……但也是母爱,你看她骂得那些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嘴了。”

  闻柚白眨了眨眼。

  谢延舟听到声音,也和夏云初从偏厅出来,夏云初脸色不大好,但她要脸,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人吵。

  偏偏谢延舟还朝着楼梯上的闻柚白伸出了手,示意她来他身边,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现在主动的人的的确确是谢延舟。

  什么二婚,什么私生女,都阻挡不了谢少爷的心甘情愿。

  有个贵妇还想拉夏云初站在她这边,怪里怪气道:“谢太太,你看这个闻太太,说你家少爷倒贴……哎哟,这可不是我说的。”

  夏云初气得咬牙,还要扯出笑,硬生生搬出老太太的话术:“这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时代不同了,我们谢家也不是那么古板,更不怎么需要门第联姻,得尊重孩子们的选择呀。”

  那个贵妇瞪大了眼睛,觉得夏云初可真假,谁不知道夏云初多在乎门第,又有多看不上这个儿媳。

  但谢延舟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大大方方地搂着闻柚白的腰,另一手牵着他的女儿,毫不避讳地将她们母女介绍给众人,也直言好事将近,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再多说什么,似乎都没什么意思了。

  谢延舟给了人家底气和名分,许茵成了丈母娘,难怪语气都硬了。

  对于许茵来说,她的底气倒不是谢延舟给的,是忍气吞声已经没有意义了,温元厚想做什么,都已经动手过了,闻阳也知道自己喜当爹了,她已经没有害怕的东西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多骂骂这几个爱说闲话的。

  ……

  温岁没有过去,远远地看着许茵因为闻柚白而吵架,她眸光微怔,然后冷笑,低声骂道:“泼妇,丢脸。”

  她莫名觉得有点冷,她好像有些想不起来妈妈的样子了,但她的妈妈肯定不会这样蛮不讲理,她的妈妈也很爱她。

  她小时候就讨厌许茵,更不许许茵护着闻柚白。

  为什么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闻柚白又有了爱她的妈妈和谢延舟呢?

  周礼给家里老太太拍了许茵的视频,他说:“这泼辣不讲理,哪里像温奶奶呀?”

  没想到老太太让助理一个电话拨来,中气十足:“咋不像?温菜头年轻的时候就这样,老了才装一装慈祥端庄,以前人家生意针对她,她气得就差直接上人家公司偷公章去了。”ΗtτPS://Www.sndswx.com/

  “没看出来……这长得也不像啊。”

  “温菜头应该是知道了,只是当时元鹤出事,她一下病倒,元厚又做人太狠……”老太太拍板,“你让人来接我。”

  周太太接过视频,柔声道:“奶奶,我会安排的,你放心。”

  ……

  宴会结束已经很晚了,闻柚白又和小惊蛰在车里等了谢延舟好一会,困得不行,到了家中,她哄小惊蛰睡着后,洗漱完就累得躺下。

  谢延舟躺在她的身边,他看着她,忽然道:“柚柚,我今天很开心。”他没问她开不开心,或许不想自取其辱。

  闻柚白睁开眼,看到了他唇畔的、眉眼的笑意。

  滚烫的,炽热的,纯粹的。

  良夜明亮,他只愿还有机会,做她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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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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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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