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桁整个人顺着惯性,往前冲了下,又被安全带弹回来,谢延舟紧急地把车子停靠在了路旁,就在这车流汹涌中,连带着其他的车子都紧急地改了方向,周围一阵阵急促的刹车声,好在没造成什么恶劣后果。

  有交警皱着眉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

  谢延舟降下车窗,没等交警开口,他就先道歉:“不好意思,刚刚没开好,所以紧急停车了,抱歉。”

  交警脸色沉沉,声音严肃:“生命安全可不能拿来开玩笑,你的驾照和行驶证呢?”

  谢延舟找了出来,交给交警。

  交警给他登记扣了分,罚了款,又警告道:“看你也是老司机了,怎么还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可不要这样犯错了,一不小心就会出车祸,刚刚要是导致连环车祸,可怎么办?”

  谢延舟虚心听着,态度礼貌诚恳,交警便也不再说什么。

  正好另一边有停车位,谢延舟把车子停在了那边,在交警离开之后,他的周身就笼罩着沉沉阴郁,眉目覆盖寒霜,他转过头,冷冷地盯着副驾驶的徐宁桁。

  相比谢延舟的冷然,徐宁桁反倒轻轻地笑着,他依旧神色温润,脸上流淌的反倒是占据上风的坦然,他勾了下唇角:“延舟哥……不,我都无法再叫你延舟哥了,我一直把你当作一起长大的哥哥,你呢,你不把我当弟弟就算,你还偷了我的东西。”

  谢延舟抿直了唇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扯了下领子,语气看似平静:“偷什么东西了?”

  “你说呢?”

  谢延舟语气玩味:“你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有的?”

  “柚柚。”

  谢延舟眸色冷沉:“她是你的?徐宁桁,你脸也是挺大的,你有什么脸说她是你的,她说过喜欢你么?她和你在在一起过么?她和你生过女儿吗?”

  徐宁桁咬紧后槽牙:“她说过,她以前是喜欢我的。”

  “高中说的话也算数?不过年少轻狂,她如果真的喜欢你,她和我分开的这几年里,她想过去找你么?徐宁桁,麻烦你也掂量一下自己,你能给她什么?你有什么本事,一个离不开家庭的男人。”hΤTpS://WWω.sndswx.com/

  “你离得开谢家么?你能不管谢家的利益吗?”徐宁桁再温和不过的眼眸里也浮现了猩红,“延舟哥,我就算再没有本事,这也不是你冒充我跟闻柚白谈恋爱的理由!”

  谢延舟缓缓地攥住了手,青筋起伏,冷笑了起来:“我冒充你?怎么,我跟闻柚白在一起的时候,她不知道我是谢延舟么?”

  徐宁桁笑了起来:“拿走我的印章,冒充了我,诱导闻柚白认定你就是跟她通信多年的人,你明知道闻柚白在寻找那个写信的少年,你也知道,闻柚白是靠那个印章寻找写信的人,你更清楚,这个印章是你从我这边赢走的,你知道我就是闻柚白一直找的人。”

  他的眼神渐渐地变得阴鸷:“你撒谎的时候,没想过会有暴露的那一天吗,你当我的替身,你不难受吗,你说你厌恶别人骗你,可是你又骗了柚柚多少次?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可耻的人,你让我和柚柚错过了多少年?”

  谢延舟听完他说的这些话,眉眼浮起讥讽,神色里没有丝毫的愧疚,若是有,也只有淡淡的不安,这种不安源于他怕闻柚白知道他骗了她,尽管他认为这件事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徐宁桁被激怒,恶狠狠地盯着他:“你算什么东西啊,谢延舟,藏起印章,冒充写信人,威胁柚柚远离我,你还毫无愧疚心。”

  “愧疚心?徐宁桁,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算什么东西?”谢延舟的确不觉得他对不起徐宁桁,他冷笑,“当初柚白只是问,这个印章是谁的,你已经把印章输给我了,那个印章自然就是我的,我并没有撒谎,也从未正面承认过,那些信就是我写的,你应该责怪你自己,怪你没用,把印章输给了我,还有,你如果真的在乎印章,还会拿来当赌注么?你骗得过你自己吗?”

  “你是没承认过,但你也没否认,你在这玩文字游戏么?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在欺骗柚柚的真心。”

  “不过就是几封信罢了。”谢延舟喉结滚动,他面无表情,嗓音讽刺,“徐宁桁,你也不用搞得好像很后悔,就算你当初高中就和闻柚白在一起,你们也不会有结果的。”

  “有没有结果是另一回事,但你却直接剥夺了我的机会。”这是徐宁桁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的一点。

  “给你机会也没用。”谢延舟并不以为然。

  徐宁桁被他这轻飘飘的语气彻底激怒,他眼眸里淬满了冷光,忽地解开了安全带,一拳猝不及防地砸在了谢延舟的嘴角上:“你给我闭嘴,你根本就配不上柚柚,你不仅无耻地欺骗了她,你还没有丝毫的愧疚心,你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畜生,如果换成你,被人欺骗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想法?”

  谢延舟没有防备,应该说他根本没想过,温吞如徐宁桁也会突然打他,他抹了下渗出血的唇角,阴鸷的眼神笼罩在徐宁桁的身上。

  他胸腔里的怒火早已燎原,他一把拽住徐宁桁的领口,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重,凌厉的拳头重击在徐宁桁白嫩的颧骨上:“我不配?我不配,你配吗?”

  他早已失去了理智,下手半分不留情,他看徐宁桁不爽很久了,好不容易让他找到了机会,就差往死里揍。

  徐宁桁跟谢延舟不一样,谢延舟年少的时候就是个混不吝的,到处打架惹事,又去练过跆拳道和泰拳,自然拳拳到肉,而徐宁桁呢?他从小到大都是个乖孩子,好学生,别人眼中的天才,也不怎么同其他人起争执,根本没机会吵架,更是从没有打过架,他全靠本能,很疼,但他却很开心,冲着谢延舟冷笑。

  他心想,打吧,谢延舟,最好打残他,越疼越好,他口袋里的手机正在和闻柚白语音通话,柚柚什么都听到了,打赢了这场架又能怎么样,谢延舟他即将输得很惨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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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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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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