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极尽放松把酒言欢的场合,可陆挽澜方才落座就顿感气氛凝重、低压环伺,整个华宵殿此时更是犹如极地寒川,冷得人心里发慌。
目光越过面前鲤池,诸多朝臣已位列席上。先帝在位时的老臣所剩无几,反倒因为段临的推举而多了好些知书达理、两袖清风的寒门新士。
只是今日,由于段临大闹华盖殿,惹得龙颜大怒,竟让这些平日里喜欢谈史论政的后起之秀,越发局促起来。
而坐于其中的世家高官,本就甚少谈天,此时更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再看自己身侧的女眷,亦是各自垂首低眉、噤若寒蝉。
虽然混坐一侧,可这些人中间却似乎隔着道无形的屏障一般。看这他们这互不往来的架势,想必两方势力早已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陆挽澜竟隐隐觉得,这些人虽表面不合,却似乎有着共同的默契——他们一直在与自己刻意保持距离。
说来也是好笑,她与萧晏之并未同行,许多贵女公子没有见过陆挽澜。刚才入殿之时,远远瞧着,只觉得她仙姿佚貌,仪静体闲,一颦一笑中皆透出倾国倾城之态。
然而当众人看清她身上的凤冠霞帔之时,立即恨不得跳离三尺开外,生怕旁人误会。
谁不知道,这陆家的母夜叉是硬抬着棺材强嫁了燕王?
他二人表面上夫妻和睦,但坊间一直都有传闻,说是陆家早有不臣之心,此举大有借着燕王的名义,想要起兵造反的嫌疑!
而寒门势力则更是对她敢怒不敢言,说的好听是捐了膏火钱,可那白花花的银子明明是被圣上挪作他用,半个子儿都没落到穷苦的学子手中!
谁知道这燕王妃是不是随便找个由头,想讨圣上的欢心?
现在却累得自己被那些世家大族耻笑,说他们不安清贫,反倒要食一个小女子的嗟来之食。
一时之间,殿内的气氛竟是更加微妙起来。
可不得不说,这个燕王的心是真大啊!
在这样的时候,竟然还能漫不经心地端起酒杯径自啜饮起来。
酒浆刚刚入喉,上首便传来一声沉稳的男声:
“朕记得六皇弟身体抱恙,不便饮酒,怎么今日倒是贪杯了?”
萧晏之放下酒杯,抬眸向上望去,只见萧靖禹此时,正斜倚在御座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今日段临的死谏只是一个插曲,并未对他的情绪造成任何影响。
未等萧晏之回答,他又回过头望了一眼陆挽澜,眼中精光一闪:
“到底是成了家的人,有王妃照顾,六皇弟的身子才能这么快恢复。”
因相隔不远,皇帝的每一句问话都一字不落的落进陆挽澜耳中,她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萧晏之,月影之下他的轮廓甚是模糊,每一个举动都似牵绊着她的思绪,直到听到萧晏之的回答,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谢皇兄关心,臣弟不过是旧疾复发,幸亏有太医照料,休养这许多时日已无大碍了。”
“哈哈哈,那便好。”萧靖禹笑意更浓,随即举杯,“众卿家都愣着做什么?今日中秋佳节,本就是团圆之夜,朕把你们请来可不是让你们干坐着的,不如就先敬燕王一杯?”
闻言,百官顿时面色忽变,可皇帝下令岂有不从之礼?
想来这燕王曾经战功彪炳,又平叛晋王有功,圣上对他历来颇为倚重,受到如此厚待也属应当。
善于经营的各部官员便举杯颔首,一边对萧靖禹阿谀奉承,一边又对萧晏之礼遇相待。
女眷这边见状也将酒杯举起,佯装热情,殿中气氛便开始活跃起来。
可萧靖禹的眼中却无声无息闪过一丝阴沉,转瞬即逝。
他随意挥着衣袖眼光扫视众人,却忽然停在一个墨色身形之上,便嘴角微启道:
“五皇弟,怎么不见你举杯啊?”
萧逸寒闻言,将白玉扳指霍地戴回,沙哑的声线随即在殿内流淌:
“回皇兄,臣弟曾驻守辽东边境,陆大将军军纪严明,禁止饮酒,臣弟虽只是个参将也万万不敢忘了恪守军令,如今虽不在军中,却也改不了这个习惯了。”
“原来如此。”萧靖禹细细端详着杯中佳酿,微启的嘴角逐渐展露笑意,“若是边关诸军都能如陆大将军这般治军严明,每一位将士都能如五皇弟这般克己奉公,那朕就无需烦忧边防之事了。”
方才敬酒之人一听这番言辞,都微微变了脸色,手中的酒杯忽地像块烧红的木炭,变得滚烫烧手起来,更有刚刚喝下酒浆的官员,此时更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而萧晏之却是漫不经心,将杯中佳酿仰头一饮而尽,双眸的锋芒亦随此番动作默然隐去。
“说到边关,近日多了不少辽东军情的奏报,大多都是增配军备事宜,但是辽东海岸有倭寇滋扰,陆上又有丹巴七部渗透,虽有陆大将军镇守,可常年战乱,百姓更是苦不堪言,不知六皇弟有什么办法能让几方休战止戈?”
萧晏之沉默一会儿,转而自嘲一笑:
“臣弟在燕北戍边多年,深知边境百姓的疾苦,可燕北边境地域辽阔,平原居多,不似辽东地势复杂,夷狄众多。至于行军打仗的策略,想必陆大将军更为在行,他若都没有办法,臣弟就更不敢班门弄斧了。”
“无妨。”萧靖禹将手中酒杯又置于面前,“今日宫宴,便不再谈这些个忧烦之事,你既然身子好了大半,不如明日去兵部议事,也好熟悉熟悉各项事务,再拟个折子给朕……”
他说完此话,脸色在宫灯之下忽明忽暗,看不出情绪。可群臣的心瞬时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燕王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贤能,可是他身侧,还有个燕王妃。贸然让他进兵部议事,想来多有不妥。
一直默不作声的兵部尚书谢怀彬轻轻抬眼,无声地饮下一杯酒。
丝竹之声适时地响起,掩盖席间嘈杂的声响。
表面上虽是一片歌舞升平,可身处其中的众人却无暇欣赏。正在低声探讨之时,皇帝身侧却传来萧逸寒一声不太和谐的声音:
“臣弟以为,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算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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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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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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