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陆尧一掷千金,红衣鸨娘自然是照章办事,按照陆尧的指示,贵人们以美色相诱,试图搅乱守孝麻子不谙世事之心。
看到此番景象,兴致勃勃准备坐等好戏的陆尧,纵身一跃峭立墙院之上,翘首以盼,那副尊容与属地峨眉的猢狲别无二致。
大屋的出现,瞬间引得洛阳子弟各个骚动,见此情形,我只得找来梯子爬上墙头,也是一副吃瓜之相。
这时想凑一份热闹的小和尚也跟着攀爬了上来,他还未立稳墙头,就被陆尧嘲笑道:“哟,小和尚,这会儿不念叨老和尚的交代......把‘女人是老虎’的叮嘱抛之脑后啦?”
小和尚费力爬上墙头,向下查看了一下墙头到地面的高度,小心翼翼立稳之后扶了扶胸口。
长呼了一口气,小和尚明亮的眸子提溜一转,道:“师父还说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呵呵......”陆尧嘴角开怀,咧出一抹浅笑,没想到小和尚竟抛出这么一句富含哲理的话。
不过比耍嘴皮,涉世未深的单纯小和尚哪里是阴险狡诈的陆尧对手,他一脸坏笑地又问小和尚:“说不得老和尚说的明知山,是释教禅坦明知山大悲寺那个山,还是另有所指?这你可弄清楚没?”
狡猾的陆尧这么一问,小和尚又一次犯晕,他使劲挠光秃秃的脑袋,越是挠头越不知该如何应答。
“这个......这个......”
我见不痴小和尚差点挠破头皮,示意小和尚先坐下,勿要再搭理故意调侃他的陆尧。
“他是逗你玩呢......‘女人如虎’本就是一个修辞而已,又不是真的老虎,何必如此较真!”
小和尚释然,乖乖地坐了下来。
他坐在我身旁没多久,用求知若渴的清澈眸子望着我,问道:“徐施主,为什么小僧的师父要说女人是老虎?可小僧并未见女人像老虎一样吃人呀?”
我反问小和尚:“那你化了这么久的缘,觉得女人是不是老虎?”
小和尚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不太肯定地点了点头,给人的回答模棱两可。
“小僧见到的女人,并非像吃人的老虎一样吓人......可师父既然说女人如老虎,一定有他的道理,师父没有必要诓骗小僧。”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女人是否真如老虎,需要你自己用心去判断......”
无论我如何解释,都不及小和尚自身体会,佛言道语本就玄之又玄。
说不得老和尚的话其实蕴含释教隐喻,不痴小和尚年纪尚浅,对这种问题犯晕实属正常。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小和尚坐在墙头,未如我们这般登高望远只为看热闹,他自顾自琢磨起说不得老禅师的话,一个人竟自言自语起来。
“天下人皆为女人所生养,女人若如虎,那么女人所生养的孩子也应是虎......因为虎生无犬子!”
这份顿悟来自不痴小和尚自己,非但是我,连陆尧听了后也一改调侃心态,赞了一声:“此言在理!”
小和尚想通这个问题后,再也坐不住了,赶忙顺着梯子趴下墙院,捧着铜钵像撒欢的鸭子般朝东陀寺的方向跑去。
“我要回寺里告诉师父,女人不是老虎......”
开悟的小和尚撒欢离去时,望着河面之上的花船正出神的洛阳百姓并未在意小和尚的欣喜若狂。
或许小和尚心中认知的女人,与市井百姓所评断的女人之间,有着巨大的本质区别。
一人为空,众生皆色。
······
有了小和尚这层插曲,我再望向停靠在河渚附近的大屋,已不再做个纯粹吃瓜之人,附庸于陆尧的低级趣味。
我问陆尧为何要这么做,少年老成的他只说了句:“人在江湖应为棍,搅得天下臭熏天。”
狗爷毫不客气地说陆尧是搅屎棍,唯恐天下不乱,比他琢磨了三年的剑招“一剑和稀泥”还要臭不可闻。
事实上,陆尧的野心远不仅如此,他不但要守孝麻子心甘情愿交出桃木剑,还想将其收入麾下,做他帐前虎将。
虽然我很不解陆尧为何行此顽劣稚童之举,封一只狗为先锋,又让狗爷这个酒鬼做军师?
至于我,似乎是桃柳巷可有可无的多于存在,可能连陆尧自己也认为这是个意外,或许纯粹是为了给桃柳巷凑个人数,填补“主簿”这一虚衔的缺位。
陆尧看似单纯,长得人畜无害,实则让人捉摸不透,诡计多端,城府不在狗爷之下,看似玩味却又并非图乐的行为,更是令人琢磨不透。
按狗爷揣测的意思,陆尧想学他驯化大黄一样,驯化一身戾气的麻子少年,他要得到那柄八钱桃木剑,更要得到麻子少年,以及少年那颗不为众人折腰低眉的孤傲之心。
我有一次旁敲侧击问狗爷,他在陆尧身边想得到什么?
亦或有何目的?
换言之,他为何选择在一个无权无势,仅仅有着渭国诸侯王孙有名无实身份,实则仍为质子的陆尧身边忍受他三年,难道只为让陆尧买他时掏的三个金元宝花得物超所值?
狗爷当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为何没有离开桃柳巷,自谋生路?
我给的回答看似敷衍,实则是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这个想法朴素到像一个临时现编的谎言!
我想看一个身遭厄难,却从不见悲天悯人,活不过二十岁的没落诸侯王孙,能在未来走多远?
《大潮经》中讲述过蜉蝣,此物朝生暮死,生命极其短暂,刹那芳华,却以顽强之志撼合抱之木。
蜉蝣尚且如此,人于天地之中,又何尝不是如同撼树的蜉蝣般藐小?
听完我的想法后,狗爷表达了同意的期待,而他更期待的是河渚上为母守孝的麻子少年。
或许是麻子少年天赋异禀,未来可期,才得狗爷垂怜,按狗爷的说法,守孝麻子日后势必成为修为造诣在剑神李承影之上。
我对狗爷这种迷之自信报以强烈的怀疑,只是这世间很多的人与事,需要盖棺定论。
如今的我无以质疑,更看不透洛阳形形色色的人与物,单是这方院落之中的狗爷与陆尧,已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遗憾的是,我道行太浅,想耍小聪明旁敲侧击套狗爷话,探查他的身份来历。
奈何狗爷酒醉人不醉,我使尽浑身解数未能从他真真假假的搪塞言语中获知丝毫有价值的细节。
之后我想顺藤摸瓜从狼烟榜中窥得一二,直到我翻烂了狼烟榜,也未寻到与狗爷形象和作风极为相似的强者。hτTΡδ://WωW.sndswx.com/
有时实在好奇到了极点,我恨不得翻阅古籍详查方术,试图学会狗语,从大黄嘴里获知狗爷的身份。
可惜,这终究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奢望罢了!
人狗殊途,大黄虽不是人,但是狗爷是真的狗!
老话说人老而妖,心性如狗,看来并非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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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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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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