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海若来到城门口,一队官兵正在围追一个人。我和海若眼看那人已被官兵围在中央,却依然镇定自若,脸上毫无惊慌失措之情,身上透出一股英武豪迈之气!只见那人双手指天,大喊到:“我心中尚有未竟之事,死不瞑目啊!”
就在官兵挺矛刺向那人时,海若却早已赶到那人身边,拉起那人纵身一跃,跳出包围圈!
我飞身上前,一脚踢下马上的官兵,跨越在马背上,策马来到海若身边,喊道:“海若!上马!”我跳下马背,海若和那人上马直奔城门而出。身后大队官兵追来,我回身飞向最前面那人,一脚踢他下马,顺势附在马背上,策马追海若而去。
一路驱马奔驰,来到一座大山脚下。身后官兵早已不见踪影。
那人下马对我和海若施礼道谢“多谢二位相救!”
海若对那人说道:“我看大哥一身英武之气,
绝非等闲之辈!”
那人听了,朗然一笑,说道:“实不相瞒,在下豫让,乃是智伯的家臣!”
我听了惊道:“智伯?不是已被赵襄子夷其九族,而且头颅被那赵襄子做了酒杯!”
豫让听了咬牙切齿,恨恨说道:“我就是要刺杀了那赵襄子,为智伯报仇!”
我说道:“智伯被赵襄子夷其九族,再无后嗣。你现在去杀赵襄子,于世无益。何必只身犯险?”
豫让却说道:“智伯在时,对我礼遇有加,待我以国士之礼!今他被赵襄子夷其九族,我若不为他报仇,苟活于世上,于心何安?”
海若听了,说道:“豫让大哥,那赵襄子可是狡猾得很,怕是不好刺杀!”
豫让听了,说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心意已决,誓为智伯报仇!两位不必多言,就此告辞!”
我和海若听他说心意已决,就不再劝说,
当下抱拳施礼道:“保重!”
目送豫让进了深山中去,我和海若拨马回程,继续寻找曼姬下落。
一日,经过赵王府,看到很多人围在一起。
过去一看,原来是赵王府招干活的杂役,却有个条件,要先净身才可进入王府。虽说可以进王府,大多数人并不愿意去,只是围观看热闹。
这时过来一个樵夫,蓬头垢面,担着一大捆柴走过来。在围观的人群里看了看,便到招募的那里去应召。海若眼尖,看出那人正是豫让,捣我胳膊肘示意了下我。我仔细一看,果然是豫让!
我过去一把拉住他,把他拉到离人群远的地方,悄声问道:“大哥,你可知入这相府要净身?”
豫让说道:“我自然知道。”说完转身就欲回去。
我却拉住他胳膊不放,豫让转身看向我。蜀南文学
我说道:“大哥,咱们男儿净了身,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生趣?我不能让你去!”
豫让听了,苦笑一下,说道:“兄弟好意,我当然明白。但我只有入了赵王府,才有机会接近赵襄子!我在决意行刺之时,便抱着必死的决心!无论行刺是否成功,我当必死无疑!哪还管得了这些!”
我听了依旧不放他胳膊。
豫让这次把另一只手重重的按在我抓他胳膊的手上,郑重的对我说道:“此次行刺是我此生最后的志愿,望兄弟成全!”
我看他向死之心已决,慢慢松开了手。
豫让又说道:“行刺是我一人之事,我绝不许别人插手!即使我行刺失败被杀,我也不许你和海若妹子插手!否则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们!”
我听了心里酸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不想让眼泪夺眶而出。
豫让就只身走往赵王府。
我把豫让的话说给海若听了,海若怎么都不同意,非要去赵王府探看。
我要她答应只许远观不许插手之后,方才与她潜入赵王府。
一日,远远看到赵襄子走向茅厕,而豫让灰头土脸正在涂刷茅厕墙壁。
就在赵襄子即将进入茅厕如厕之时,
不知何处打来一石子,正中赵襄子膝盖,
赵襄子一下跪在地下,几步外的侍从大喊一声“有刺客!”
团团护卫住赵襄子,四下搜查。
最后只抓到在茅厕刷墙的豫让,从他怀里搜出匕首。
侍从喝问豫让道:“你是何人?为何有意行刺?”
豫让不慌不忙道:“我乃豫让,是智伯的家臣!来为智伯报仇!”
左右侍卫听了,就拔剑欲杀了豫让。
不想赵襄子呵斥侍从道:“住手!智伯已绝嗣,此人还来行刺,是位忠义之士!放了他吧,小心防备即可!”
左右侍从无奈,只好眼睁睁看着豫让离开。
我和海若远处看着豫让安全离开,也就悄声离开赵王府。
几日来,遍寻不到曼姬消息,我和海若就打算离开此地。
途径一条街道,碰到一个蓬头垢面,满身溃烂脓疮的乞丐伏地乞讨,路人走过,就乞讨求食。我和海若经过时,看他全身脓疮,触目惊心!就快步离开。刚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一声哭声“豫让……”我听到“豫让”两字心中一惊,转头一看,却是一个妇人抱着那个乞丐落泪!
我和海若赶过去,只听那个乞丐低声说道:“人少处说话。”
来到僻静之处,才知道刚才那个妇人是豫让的妻子。只有她听了豫让的声音,才辨认出这个乞丐就是豫让!而我和海若从他身边经过,却认不出来。原来豫让从赵王府出来,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行刺,为了掩人耳目,豫让全身涂漆,弄得皮肤溃烂的不成样子!
我和海若听了这些,抱着不成人形的豫让大哭!我哭道:“豫让大哥!行刺的路有很多条,你何必选择一条如此痛苦的路!凭你的本事,你直接投靠那赵襄子,必被他重用,常伴他左右,刺杀他易如反掌!”
豫让听了,却说道:“万万不可!我投奔了赵襄子就是他的臣,既已归顺而又杀他,这是贰心!我现在所选的行刺之路,自知极其困难!但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天下和后世那些做人臣子而又怀有贰心的人感到羞愧!”
我听了无言以对。
豫让转头对那妇人说道:“夫人,豫让此生最对不住你!请你谅解!请你以后远离豫让,成全我的行刺之路!”妇人听了,含泪离开。
就在我和海若也起身离开之际,一户人家开门倒出一些炉中烧尽的碳火,豫让上前抓了一块就吞了下去,疼得满地打滚!海若围在豫让身边,哭道:“豫让大哥,你这是为何?呜呜呜……”
我早已转身离开,不忍心再看到豫让痛苦的模样!我心里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弄坏喉咙,以后再也没人能认出他了……
我和海若放心不下豫让,就远远的跟着他。
这日,赵襄子骑马从一桥上路过,豫让藏在桥下伺机行刺。
不料赵襄子的马被一石子击中,受了惊。左右侍从立刻搜查周围,捉拿住了桥下的豫让。
侍从喝问道:“你是何人?”
豫让声音嘶哑的回答:“豫让。”
赵襄子听了刺客是豫让,上前对豫让说道:“豫让!你当年不是也做过范氏、中行氏的家臣么,智伯灭了范氏、中行氏之后,你为什么不为他们报仇反而还投奔了智伯?现如今智伯已被我灭族,你却三番五次刺杀我为他报仇?”
豫让听了,淡淡说道:“我效力于范氏、中行氏的时候,他们把我当普通门客对待,所以我就像普通门客那样报答他们;我效力于智伯的时候,他把我当国士对待,所以我要像国士一样报答他!”
赵襄子听了,感慨万分,说道:“智伯何德何能,能有你这样的忠义之士!不过上次我已放过你一次,今天我再不能放过你了!”
豫让听了,向赵襄子抱拳施礼道:“我听说明君不阻挡别人的义举,忠臣为了名节不惜一死。您已经放过我一次,天下人都因此夸您贤德宽容。今日之事,我自知必死无疑!
但请你把外袍给我,让我对他完成行刺!
豫让虽死无恨!”
赵襄子听了,大受感动,慢慢脱下外袍,让身边侍从递给豫让。
豫让接过外袍,把那外袍扔向空中,拔剑跃起,连刺三下,边刺边仰天长啸:智伯,你看到了么,我终于可以报答你了!
落地之后,横剑自刎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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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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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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