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穿越小说>东晋之寒门崛起疯狂的小芦苇>133、萧钦之骂人
  次日,上午,晋陵郡州中正开始,地点临时更改至城外庄园的竹园里,小桥流水,林下听风,暗影疏斜,遮阴避阳,闲情逸致,倒是苦了郡守府的小吏,还得连夜重新布置。

  此次州中正对外开放,故吸引的一大批富贵名流前来旁观,一大早,城内马车横流,纷纷赶往城外庄园,好占取得一个靠前的位置,一览才俊风流。

  辰时许,竹林内,晋陵八县共计百来名士子,衣冠楚楚,抱竹而立,挤挤挨挨,共聚此地,郡府胥吏开始逐一核对士子的籍贯身份,每确定好一人,便发放一块刻着名字,代表身份的竹牌。

  在将士子按照各县区域划分为,晋陵八县自北向南,依次排列,井然有序,跪坐于书案前,上摆郡府提供的文房四宝一套。

  第一场是复核乃笔试,由中正官出题,选自名家经典,士子们需要对此作出解释,或者提出自己的论点,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书面作答。

  此主要是考核书法以及士子们的见识。

  第二场复核乃谈论,中正官会从笔试文卷中,与答题士子谈论一二,着重考核谈吐、仪表。

  百来名的士子都已经持住竹牌既定就位,在高位堂上坐着中正官庾希,晋陵太守刁论、余下依次为县丞、长吏、县令等属官。

  庾希想了片刻,出题《国风·邶风·击鼓》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进行论述,然后由郡府人员将试题精准传送到每个士子耳中,要求符合题意,不得答无关之事,限时三刻钟,答完上交。

  这是一句爱情名言,但分析整首诗后,便会发现,这是诗人借此抒发对战争的不满,换言之,这是一首厌战诗,宣泄对战争的抵触情绪。

  庾希的出题意图,联系当朝时政,不难得知,这是对桓温主导北伐的不满,符合全体士族集团的价值导向,更是庾希借此机会,个人发泄对桓温的不满,却又不敢明着说,只能隐晦的提出。

  但问题是,北伐人之所向,世家大族也只敢私下里说说,无论出于哪个立场,明面上都必须高喊北伐,否则就是违背民意,就要被针对。

  所以,这个题一出,士子们纷纷头疼,抓耳挠腮,思考能不能用一种较为婉约的言辞,来表达北伐的意愿,同时又不会犯了庾希的忌讳。

  所有人都捉笔,犹豫不决,就连徐邈都暗自伤神,身为寒门子弟,可不能像萧钦之那么任性,万一不对付,可是能被庾希罢免资格的。

  唯有萧钦之丝毫不在乎,昨晚族长来报,让萧钦之敏锐的意识到,因为谢道韫拒婚的关系,自己今天肯定要被庾希当众刁难。

  既然逃不过,那刁难就刁难吧。

  无非是找一些生僻的问题询问,但总是在“玄学”三经、儒家经典、毛诗这个范围内,再说,庾希敢罢免寒门子弟的资格,却是不敢罢免士族子弟的资格。

  萧钦之提笔蘸墨书写,没有丝毫犹豫,不到一刻钟,就答完了,全篇的主题就是主张北伐。

  萧钦之作为此次州中正,受到最多关注的士子,最早答完,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不远处旁观的人群中,因为不能出声喧哗,故一个个被刺挠的心痒难耐,纷纷想看萧钦之如何作答。

  郡府小吏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待卷面墨迹晾干后,小心的收起答卷,归于武进县一档,然后在集体陈阅,其他士子见萧钦之都交卷了,被刺激的开始答卷,一时间,林下墨香四溢,运笔风啸。

  庾希耳边的属官,望着萧钦之,附言耳语一二,随后庾希望向了不远处那个坐在林下,悠然自得的白衣少年,对着刁太守道:“那位最先答完的少年郎,是谁?”

  刁太守捋须笑道:“正是萧钦之。”

  庾希惊讶道:“哦!既如此,便快快呈上来。”

  那名属官去了武进县处,取出了萧钦之的答卷,供庾希面阅,乃是一首大气磅礴的边塞诗,而萧钦之的“颜楷”,方方正正,有浓厚的古隶韵味,用劲雄浑,刚好与边塞诗的风格契合。

  庾希很想挑毛病,但萧钦之丝毫不给机会,不消一会儿,这首诗就在高位堂上的官员们中间传开了,都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

  此事暂歇,待百余名士子答完,郡衙小吏收卷完毕,一一归档,呈送中正官庾希面阅,然后庾希开始依次发问,由郡衙小吏唱名。

  被唱到名字的士子,要起身近前,来到堂下给诸位官吏行礼,然后接受庾希的闻询,先是士族子弟,再是寒门子弟。

  一般而言,士族子弟都是一言带过,寒门子弟则是注意些,仪容仪表,谈吐、见识、书法,只要不是歪瓜裂枣,大部分都能过。

  武进县排在八县之中,一个时辰不到就轮到了,又因萧钦之郡定排最高,故第一个接受询问的就是萧钦之。

  郡衙小吏报到了萧钦之的名字,只见萧钦之起身,双臂一伸,自有清风拂来,衣袂泛泛,走到堂下,恭敬的行礼。

  庾希近距离打量了萧钦之一眼,倒是少年英才,不过受人之托,须得行事,吟诵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刁太守和一干晋陵官吏皆点头称赞,与有荣焉,站在后面的族长接受着众人的道贺,其余才俊不禁叹服,前来旁观的富贵名流感叹有幸目睹名篇出。

  庾希不动声色道:“此诗极好,我且问你,诗以言志,志在疆场乎?”

  这是在挖坑了,晋人多以文人鄙视武人,一旁的刁太守一愣,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却听见萧钦之答道:“为国尽忠,死而无憾。”

  萧钦之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答了等于没答,没答却又答了,让人挑不出毛病。

  见一计不成,庾希继续道:“此诗与《国风·邶风·击鼓》,背到而驰,谓之反,《老子》言:反者,道之动。二者何异?”

  以诗意引出清谈,庾希一上来,就用《老子》里的著名问题考核,难度比之前的考核,陡然增大数倍不止。

  明明就是过个场子,结果庾希貌似要来真的,这让大家感到诧异的同时,又多了一丝期待,期望着萧钦之一展名仕风流,毕竟在这个时代,相较于主流的“清谈”,“诗文”皆小道。

  萧钦之早有准备,用《王弼注》解释道:“高以下为基,贵以贱为本,有以无为用,此其反也。”

  这个解释过于简略,未能窥其奥妙,庾希紧盯着,接着问道:“技只于此乎?”

  萧钦之淡定如常,心想:“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说道:“‘合诸科’于‘一言’,“反”有两义。一者、正反之反,违反也;二者、往反(返)之反,回反(返)也!此处二反并用。”

  庾希再增难度,问道:“第二义,用《中庸》作答。”

  “呼~”全场皆叹,这是动真格的了。

  第一义很好理解,就是相反,违背的意思,难就难在第二义,且这个问题还横跨道儒,需要对“反者,道之动”有极高的理解,方才能引渡到儒家上。

  族长萧清攥紧了手,心里十分紧张,刁太守面色不悦,正欲出言阻止,却见萧钦之不慌不忙,款款答道:“生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烖及其身者也。郑玄注:谓不知今王之新政可从。”

  此处反古之道”意为“新政可从,“反”字,表示和古道相合,遵从古道,可作第二义解答,完美过关。

  庾希紧追不舍,继续犀利发问道:“方才据你言,‘反’言遵言合,后之‘反’言违言离,此背出之分训,‘合诸科’于‘一言’用《老子》示之。”

  就是还要萧钦之用《老子》的原句,来体现出一字二义,庾希既然这么问,自然有他的用意,萧钦之答道:“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大”为正;“逝”者、离去也,违大而自异,即“反”;“远”乃去之甚、反之极;而“反(返)”者、远而复,即反之反,“至顺”即“合”于正。故“反(返)”、于反为违反,于正为回反(返)。”

  “反”两义并用,且具有相反的意思,是为矛盾,在老子的辩证思想中,矛盾是宇宙间一切事物运行的动力和生机,也是“道之动”的根据和动力,且认为它的运行轨迹开始是背离“正”而趋向远,远之极以后便掉转头来开始回返,回返是“反”之“反”,划了一个圈。

  问答至此,萧钦之表现的很得体,不卑不亢,实则心里已经燃起了怒火。

  刁太守轻咳几声,提醒庾希,可以收手了,岂料,庾希没在意,在没能把萧钦之难倒之前,又怎么会收手呢?

  “萧小郎君,我这还有一问,可愿作答?”庾希含笑道。

  “咳咳~”刁太守打断道:“庾中正,天气炎热,不如暂歇一会儿。”

  “萧小郎君,意下如何?”庾希将这个提议抛给了萧钦之,话中有话。

  刁太守竟然接连被拂了面子,脸色阴沉。

  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萧钦之敢拂了面子说不答么?

  显然不可能的。

  “请!”萧钦之憋着气道。

  “‘道之动’,《易》作答。”

  萧钦之还以为是什么难的问题呢?

  不过是在《周易》中找到与“道之动”若合一契的思想和论述,这对于能背诵完整《周易》的萧钦之来说,真不难,若要是继续深度探讨“道之动”这个哲学话题,萧钦之真就不明白了。

  但刁太守已经十分不悦了,大家说好按照规矩来办事,庾希显然已经逾规了,而且故意家学《周易》来刁难人,针对的太明显了,当即出言道:“庾中正,好雅兴,不过余下还有三县士子在苦苦等待,若是想要清谈,明日本太守亲设一局,再现虎丘文会,如何?”

  刁太守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暗中嘲讽庾希用擅长的“谈玄”刁难人,胜之不武,要是比,那就比诗、文、琴棋书画。

  庾希被赤露露的讥讽,不禁老脸一红,接下来的询问自然无疾而终了,暗叹一口气后,尬笑道:“兴致所起,倒是忘了场合了。”

  但萧钦之都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了,岂能吃这个哑巴亏,心里已然怒火中烧,当即恭敬回道:“庾中正之问,我亦有所答,《易·泰》卦:“无往不复’。”

  顿了顿,又道:“承蒙庾中正厚爱,在下不才,亦有几问,想请教。”

  “嚯!”引起了现场的一片惊呼声,气氛瞬间达到顶点,萧钦之俨然被问出了火气,这是要现场反击了。

  刁太守心里一乐,此时无声胜有声,心想:“既然你不守规矩,那我也不守规矩了,要是这小子真把你问的下不来台,正好可替晋陵郡出一口恶气,少年人嘛,年少轻狂,受了辱没,以牙还牙,正常的很。”

  被这么多人看着,庾希岂能落下一个怯战少年人的名头,当即展露名士风雅,言道:“请!”

  萧钦之道:“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何为礼?”

  庾希回道:“制!”

  萧钦之笑而不语,继续问道:“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何为廉?”

  庾希道:“清!”

  仅此简单二问,便不再问,大家皆是十分疑惑,萧钦之怎么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呢?

  萧钦之躬身行礼道:“方才刚对‘义’释,于此,在下已然明白,谢庾中正指点。”

  庾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场沉默了一阵后,忽然发出滔天的讥笑声,纷纷明白了过来,这哪里是在问问题,分明是骂人。

  萧钦之问的是《管子·牧民·四维》之三维,却独独不问耻,意思不言而喻,不问耻,既“无耻”到了不想问了。

  待属官附耳尴尬言及一二,庾希这才明白,有感糟受到了平生从未有之莫大耻辱,要被天下人耻笑,双眼死死瞪着萧钦之,刹时心中郁结不愤,气血翻涌,一口老血吐出,径直倒地,昏迷不醒。

  现场一片哗然,皆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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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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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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