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柔头低得不能再低,尊贵的小姐模样荡然无存,一心只想怎么藏好自己的玉足。
萧母大为解气:“我如今罚你十荆条,你可服?”
十棍子?阿香大声边哭边拦:“萧夫人,您就让我代小姐受了吧,小姐身子骨弱,哪里受得了啊!”
秦舒柔是个小姐,从小连皮都不曾磕坏,哪里受得了棍子打?
她受不了,萧母就受得了?不给她点教训,怎么行?
萧权冷然,一脚将这个平时目中也无人的丫鬟踹开:“与你无关,滚开!娘,打!”
秦舒柔冷冷地望着萧权,你不就是趁秦府男子都不在,才敢这么欺我?
等着,萧权你给我等着!
萧权回以一个更深的挑衅眼神,我就等着你来报复!
萧母抬起手,十棍重重地落下!抽在她的后背上!
秦舒柔倒是有种,骨裂一般的疼痛袭来,她反倒不像平时那样哭兮兮。
女人只有恨极了男人才这般。
能让秦大小姐这么记恨,萧权不仅不紧张,还深感荣幸。
各家的奴仆们,看着抽得狠,不由地十分怜惜这位大小姐,萧权这么狠心,要是他们得到了这么个美娇娘,一定会好好珍惜,好好爱护。
萧权一个赘婿,娶到这么貌美的秦大小姐是十辈子积来的福气,要是打跑了,萧权再上哪里找到这么好的美娇娘?
话说秦小姐这般,真是万分惹人怜爱,奴仆纷纷生了僭越之心,好想抱抱这个可怜的千金大小姐,将她狠狠地关爱,哈哈!
人心隔肚皮,这群人内心想着什么,旁人不知道,萧权却知道。
男人嘛,看到貌美的女人受苦,心里想法都分外猥琐。
他偏偏要告诉这些人,若女人品行不端,还任性暴力,敢对长辈动手,再高贵再好看他可不稀罕,谁要谁拿去!
十棍子下来,秦舒柔跪都跪不稳了。
秦老太太心疼得不行,正要上前将孙女扶起来,萧权满不在乎,得意洋洋:“磕九个响头,把那碗酒喝了。”
“你够了没有?”秦老太太忍无可忍,旁边的仆人愤愤不平,仿佛做错事情的是萧权和萧母,而不是秦舒柔。
“没够!”
昂首挺胸的萧权眉眼冒火,铮铮铁骨,竟有几分杀人之寒意:“秦舒柔这么对我娘,就应该好好地谢罪!别说区区一个秦舒柔,就算我岳父、或是你给我娘赔罪,我娘也受得起!”
秦老太太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萧权!
萧权言下之意很清楚,没让你这个老太婆赔礼道歉,那是看在秦老将军的份上,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萧家家道中落是不假,可荣光犹在,无论人们怎么贬损萧家,这份血淋淋的功绩,都不可抹去!
如今萧家没有借这份功绩耀武扬威,这些人反而生了欺辱之心?
之前百般欺辱萧权也就罢了,他是一个男人,自有办法收拾他们,而如今他们欺他不成,就敢把矛头伸向萧家夫人?
这群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孙子也配?
他们忘记萧家军的付出,就意味着背叛,意味着背信弃义!
萧母乃堂堂的将门夫人,将门没落,这些无情无义的人,就要否认萧夫人曾经的牺牲和奉献?
当年萧母随着萧家军讨伐匈奴,负责后勤和军需,战场上刀剑无眼,不会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就手下留情,她为大魏同样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秦家竟下得了手!
这就好比其他人敢打秦老太太,谁敢?谁都不敢!击杀将门夫人是诛三族之罪!
萧家如今没有地位,秦舒柔敢动手,他瞥了一眼秦老太太,随即深深望着秦舒柔:“即使萧家不复从前!我萧权依然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不是吗?”
秦舒柔吓得一抖,咬牙。
“不仅现在有办法收拾你,即使你祖父在,你父母在,你兄弟在,我都有办法收拾你这么没有礼法的妇人!你觉得,你祖父会偏袒你这么个背信弃义的妇人,还是会偏袒我?”
萧权一句话,秦老太太一怔,祖父最恨背信弃义之徒,他这么一说,秦舒柔的心理防线被击得崩溃。
萧权咬牙切齿,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威胁,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秦风,冷笑:“所以,你若好好认罪,我解药奉上!我饶你不死!饶你兄弟不死!”
笑得秦舒柔毛骨悚然。
秦老太太要扶秦舒柔的手,僵在半空,对,还要靠萧权给解药。她一跺脚,扭过头去,不再看这糟心一幕。
今日,孙女所作所为,的确是任性了些。她发现秦舒柔派人去的时候,想拦已经晚了。
可秦老太太没有想到,萧权竟不顾庆宴,把家事放在了台面上,还胆大包天做出这样的报复!
不怕人懦弱,就怕人狠!
秦舒柔见祖母也帮不了自己,唯有老老实实地磕头,然后伸出颤抖的手,将那碗酒一饮而尽!
酒呛极了,秦舒柔皱着眉头,一直咳嗽,刚才最后一丝倔强已经淡然无存。她一边咳嗽,一边将九个响头磕足了。
美丽的她狼狈不堪,这朵娇弱美丽的花,像被大风猛雨打过一般,十分可怜。
秦老太太心都碎了,秦家何时对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萧母受了她的九个磕头谢罪后,像极一个当家主母:“罢了,也够了,起来吧。”
显得她才是秦家的主人一样。
秦舒柔紧紧地拽着拳头:“谢谢娘......”
“这声娘,我当不起,请起吧。”
秦舒柔一愣,她卑微成这样,萧母竟然不受?
果然什么样的人就养出什么样子的儿子,个个心比天高,自以为是!
好样的!萧权暗暗给了萧母一个赞赏,萧母点头,她不仅代表自己,还是代表萧家,岂能轻易落了下风?
全场雅雀无声,秦府是出了名的难搞,秦家军功显赫,个个心高气傲,外人都说秦府姑爷像一只狗似的,今日看来,传闻真是不可信。
萧权心狠手辣,胆子大得令人心颤,可是也蠢得要命。
为了和秦家人赌一口气,毒害在场这么多达官贵人,萧权怕活不过明天了。
不过,欺负秦家一次,对于这个窝囊的姑爷来说,死也值得了。
“别走!解药拿来!”
萧权扶着母亲要离开,却被秦老太了拦住拿解药,她满是皱纹的脸,既是严厉,又是傲然。
她断定,萧权不敢不给。
谁料,萧权忽然变了一副面孔,一笑:“秦老夫人,您在说什么?”
“你下的毒敢赖账?”秦老太太一喝,秦府的侍卫提刀而来!
“下毒?下的什么毒?我怎么会呢?”萧权不羁地大笑了起来,安静的宴席,笑声显得分外突兀:“哈哈哈哈哈!”
“他们只是喝醉了而已啊,下毒?哈哈哈!”
秦舒柔脸色一白,萧权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没有一丝嬉笑之意,而是一本正经:“我怎么会下毒?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我开个玩笑,不行吗?”
堂堂秦家大家尊严,堂堂秦家小姐的身体被人看了去,竟是开了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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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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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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