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伴随着一步紧接一步的落子声,朱翊镜在腊月冬日硬是出了满头的大汗,豆大的汗珠跟不要钱似的从下巴上滑落,落到地面上发出同样清脆的声音。
而包仁久也不逞多让,只是比起不断落汗的朱翊镜,还有闲情逸致拿袖口轻轻拂一下额角,擦去一些汗水。
旁边的游笙兰此时已经完全看呆,手里的零嘴也根本没空去吃,满眼都是来回不断的你来我往,明明只是一方棋盘,却硬是让游笙兰看出千军万马的金戈战场。
随着朱翊镜和包仁久相互攻伐,棋盘上残留的地方也越来越少,朱翊镜和包仁久思考的时间也随之逐渐延长,没过多久就从闪电般的进攻转换成了深思熟虑的谋局。
就是虽然速度逐渐减缓,两人脸上的汗水却越来越多了。
啪嗒!
不知过了多久,包仁久终于落下最后一子,填满了整个棋盘。
看着面前黑白相间,错综复杂的棋局,朱翊镜沉默片刻,在游笙兰想要清点黑白子各有多少之时,忽然伸手将棋局搅成一锅粥。
而后,朱翊镜抬起头,满脸都是汗珠,看向包仁久的眼神却幽冷至极:
“我推出后面的三步,你呢?”
长出一口气,包仁久脸上的笑容也有些疲惫:
“我推出最后的三种,殿下。”
听到这句话,朱翊镜再次沉默,松手放开棋盘,任由游笙兰无奈地将棋子分开收好。
哗啦哗啦收拢棋子的声音中,朱翊镜和包仁久就那样对视着,一人脸上冷若冰霜,一人脸上带着微笑。
直到游笙兰将棋子全部收好,朱翊镜才仰天长叹:
“哈——第一次和人下棋,居然输得这么惨。你叫包仁久对吧?”
“是,殿下。”
微微拱手回应,包仁久不卑不亢。
“跟我来。”
简短地扔下三个字,朱翊镜随即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还坐在毯子上的包仁久,似乎在催促快点。
略微沉吟一番,包仁久真的借着拐杖从并腿坐着站立起来,有些吃力地站好后,回答朱翊镜的还是那三个字:
“是,殿下。”
亲眼看见包仁久站起身的全过程,朱翊镜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色彩,随后轻哼一声,不紧不慢向着诗会场地后方的花园走去。
礼貌谢绝了游笙兰的帮助,包仁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跟上朱翊镜,走了一阵儿后来到后花园的池塘小亭中。
面对池塘站好,朱翊镜扭头对游笙兰嘱咐了一句:
“笙兰,你去看着点,不要让别人看到我和包仁久在一起,不然影响不太好。”
游笙兰心说你也知道这是大皇子的属下啊,面上还是双手抱拳,应了一声后走到不远不近处,背对凉亭不去理会朱翊镜和包仁久。
目睹游笙兰的做法,包仁久轻轻笑道:
“倒是个有趣的女子,就是不知道殿下让我前来,到底有什么想说的?”
冷淡扫视包仁久全身上下一遍,朱翊镜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手直接抓向胸口,随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果然,你还真是个女的。”
忽然被朱翊镜如此侮辱,包仁久却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这一点倒是没想到,殿下可以为我解惑吗?”
“呵,只是一个小知识,说不上大智慧,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说说吧。”
手上并未松开,朱翊镜就这样解答道:
“并腿坐下,并腿站起,这些都是骨盆……就是胯部较小的女人才能做到,男人虽然有一些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来,但毕竟极少,所以我认定你应该是个女人。”
听到这话,包仁久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孤弱寡闻了。不知殿下既然知道我是女儿身了,为何还要如此冒犯?”
朱翊镜对这个问题并不理会,只是凑上前去,冷冷盯着包仁久的双眼:
“告诉我,今天的棋局,你也下得很高兴吧?”
稍微愣神,包仁久脸上随之露出如花般的笑颜:
“是的,这么多年下来,第一次能好好下棋。”
“哼!”
看见包仁久脸上的笑容,朱翊镜顿时心生不爽,手上加了把力气,让包仁久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痛楚: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好好下棋,但是却输成这样……我都输成这样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敢问殿下,什么理由?”
随着朱翊镜力道放松,包仁久深渊般的双目中,除去刚刚的痛楚,依旧看不出任何神采。
忽然松手放开包仁久,朱翊镜靠在柱子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眯起双眼道:
“呼哈——不杀你的理由。”
然而这话一出口,包仁久却笑了起来:
“既然殿下这么问,那就凭两点如何?”
听到这话,朱翊镜饶有兴趣地半睁开眼睛:
“说。”
“是。”
拄拐站立的有些久,包仁久干脆走到凉亭的边上,坐到了围成一圈的椅子上:
“其一,我知道吴勤明是殿下亲手弄死的。”
“……”
再也无法维持漫不经心的态度,朱翊镜立即睁开了眼睛:
“理由。”
“其实很简单,我今日路过午门,看到了旗杆上吴勤明的头颅,虽然已经有些风干,但是如此狰狞地大张嘴巴,可不像是传言中被恩静侍卫长当场一刀了结的样子。”
“所以是被我淹死的?”
“没错,殿下也清楚,恩静侍卫长没有用蛮力淹死一个乱臣贼子的必要,当场枭首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她身为一个服侍陛下这么多年的侍卫长,心里肯定有分寸。”
等包仁久说完自己的分析,朱翊镜忽然冷笑一声:
“呵!早就说过想个像样的理由,至少抓个活的好好问问,但是都不想这样,结果还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没意思。”hΤTpS://WWω.sndswx.com/
冷笑完之后,朱翊镜继续看着包仁久:
“那第二个呢?”
淡淡微笑着,包仁久就像是没听到朱翊镜的冷笑:
“其二,则是殿下自己的原因。我其实很好奇这一点,所以才会跟着殿下来到亭子里。”
“有屁快放!”
挥挥袖子,朱翊镜意兴阑珊。
“所以,殿下为什么想要把自己变得弱小起来?”
“……”
无言片刻,朱翊镜忽然上前,掐住了包仁久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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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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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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