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胥娘的贵人肯定就是鬼王娘娘了。”胥娘丝毫不在意她早逝的阳寿。
青玄无视胥娘,继续说道:“生死簿一改,肯定是有人在胥娘身上动了手脚,夺了她的阳寿。我们必须惩罚夺走她阳寿的人,又要找回胥娘的阳寿还给她。”
“咳。”青玄轻咳一声,“找回的阳寿会化为阴德,我们接手的,可以分走一些她的阴德。”
“哦——”言姽意味深长道,“原来我们是赚差价的。”
“鬼王娘娘想要,那胥娘都给娘娘了。”
“不行!”
“不用。”
后者看向前者,“你想独吞?”
“我们从中拿走的阴德越少,自身的阴德就越多,如果她将阴德全都给了您,那您自身阴德就增长得更慢。”
“原来如此,怪不得从没听说地府的人去人间抢阴德的。”
胥娘一听阴德不能给言姽,脸上满是失落。
“那你怎么突然就死了?”言姽问道,“是那个妖道?”
胥娘摇摇头:“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刚收拾好东西要去山上,不过还没出门,再一睁眼就来到这里了。”
“既然不记得,那就去死时的地方看看。”青玄收起阴阳册。
打定主意要去人间,青玄拦着。
“黑白无常要一同行动,一位摄魂,一位夺魄。”
“你不去吗?”言姽好奇。
胥娘都能跟着去。
“在下要留在无常殿看守。”青玄视线落在胥娘身上,“这件阴阳事与她相关,这才特许她跟着去,之后要去人间,有她看守无常殿,在下才能离开。”
“那我们下次再带你。”
无常殿内只青玄一个鬼役,在胥娘没来之前,他都是一直留守在无常殿,言姽能理解他的心情。
那种想要在人间生活的心情。
-
无头山下,竹林。
胥娘是新魂,生前肉身不化为白骨,作为鬼差来到人间肉身就不能重塑,她只能飘在伞下。
言姽几千年没感受过阳光的照射,她灰白的肌肤已经不是泛着灰的死人色。
“老大!”
胥娘站在伞下,惊讶的大喊。
言姽总算从新生中回过神,同时一愣,下意识看向在场唯一的“男子”。
小白烛同样是一愣,随后默默转身背对着言姽。
言姽身上白花花的一片,她还没有准备人间的衣裳……
触肤柔软的月牙白内搭,赤色暗纹的玄色外衣,还有一根玄色发带。
言姽用发带将极长的白发扎了个高高的马尾。
小白烛给她带来的,是一身男装。
“老大为什么年纪轻轻就一头白发?”胥娘好奇。
言姽在做鬼王时就一头白发,化作活人还是一头白发,白发下是一张妖艳绝色的脸,许是做鬼老大太多年,身上的霸气坦然让人对这妖媚的容貌生不出一丝歧义。
“都几千年了,别说生前的事,就是四五年前的事我都不记得。”言姽一撩头发,毫不在意地说。
顶着一头白发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个小孩。
奇怪的一行人,走到哪都是人群里最显眼的一对儿。言姽和小白烛都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来到胥娘家门口。
村里的人应当是好心,将胥娘的尸体给埋了,更好心的是还帮胥娘打扫院子。
看着已经住在里面当做是自己家的一伙人,言姽随脚踩碎一个碗。
“你们干什么?私闯民宅,还踩碎我们一个碗,跟我们去官府!”
正坐着晒太阳的老汉,说着就要上前拉着言姽去官府。
“我是胥娘的远方表哥,她说好死后院子归我,你算什么东西敢霸占我的院子?”言姽淡淡扫视老汉一眼,老汉就不敢再上前。
“我,我是胥娘的丈夫,这是我们的院子。”老汉被吓得结巴道。
这远方表哥长得男生女相,还一头白发,狭长的眼睛看向他时,感觉像是毒蛇盯着猎物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呵,谁不知道胥娘还没嫁过来丈夫就死了,这么说来你还是个鬼了,怪不得能在这死了人的院子住得心安理得。”言姽轻飘飘道,“你霸占胥娘的院子,就不怕胥娘回来找你?”
老汉本就被言姽吓得不轻,偏偏言姽长得惑人,让他不由自主就抬头看去。
这一看,脸色瞬间煞白。
言姽身后,一张惨白的鬼脸死死地盯着他,“还我院子来——”
“啊!!”
一股尿骚味散开,老汉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院子。
老汉离开后,言姽掩着鼻子,看向院子里的其他人。视线还没落在他们身上,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土屋石块的房子,房子里除了刚刚跑出去的那些人的东西,其他属于胥娘的东西都不见了。
胥娘一个寡妇,暴雨刮风将房顶露出个大洞她都从未补过,青面小鬼说它每次都是从房顶的洞里飘进来飘出去。
如今,房顶都被人修盖好了。
“你在村子里有相熟的人?”
胥娘摇摇头:“我一介女子,村子里的男子女子我都没有很相熟的,甚至跟他们说的话都不如我在无头庙对着老大你说得多。”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她还没嫁进来丈夫就死了,照顾了半年婆婆,婆婆也死了,就只留她一人白日锄地,夜晚帮别人修补衣服,勉强维持生活。
“小白,为什么你说不是那个妖道害得胥娘?”言姽转身看向小白烛。
“叫我小白烛。”软包子一样的小白烛一本正经地说,“那日我和黑无常来到人间就是追那妖道的,只是碰巧路过就被他将胥娘的魂魄收走了。”
言姽走到胥娘上吊的房梁下,抬头看着已经不见的房梁:“应当是男子,女子可没这个力气将人吊上去。”
她衣袖一挥,黑雾般的鬼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重现言姽那日下山来到屋子里的场景。
黑色的雾气将胥娘上吊的身体都重现出来,包括她头上的那跟铁钉。
“去看看胥娘的尸体。”
-
“大娘,村口那寡妇……”
言姽话还没说完,面前大娘走得飞快,一眨眼就离开几人的视线。
“跑啥?我还能吃了她?”言姽撇嘴。
这要是鬼魂敢在她面前这么无力,早就魂飞魄散了。
不远处的大树后,站着一个小身影,在小白烛看过去时,小身影连忙躲在树后。
“喂,小丫头……”
小身影以为她看不到言姽他们,言姽也看不到她一样。等言姽站在小身影面前,她又跑到别处躲起来。
言姽挠挠头,怀疑着想:她就长得那么凶神恶煞,让人看见就跑?
“拿着伞。”小白烛将伞递给言姽后,独自上前走到小女孩身边。
小白烛如今的小身子连小女孩高都没有,小女孩对着面前这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弟放下了防备。
“你是不是认识村口的胥娘?”
刚刚小女孩还只是好奇地看着他们,在言姽问大娘关于胥娘的事时,小女孩面上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
小女孩点点头。
“胥娘姐姐会给我甜甜的红薯饼吃,不过爹爹和娘亲不让我和胥娘姐姐接触。”小女孩说着说着眼眶红起来,“我知道胥娘姐姐死了,和爷爷一样再也不会跟我说话了。”
胥娘怜惜地看着小女孩。
她知道这个孩子,家中还有个弟弟,有好吃的爹娘都会先给弟弟,甚至有时候会让小女孩饿肚子,给她过一次吃的后,小女孩就经常来找她说话。
没想到村子里还有记得她的人。
胥娘想要上前亲近亲近小女孩,被言姽拦下。
“你是阴魂,会冲撞了小孩。”这也是小白烛为何会将伞给她独自去问。
“其实,村子里的人没有将胥娘姐姐的身体埋了。”小女孩擦了眼泪,“有人将胥娘姐姐的身体带去了镇上,还给我们银两让我们不要说出去。”
“那你知道是谁将胥娘的身体带去镇上了?”
“不知道叫什么,但我见过他,他给我们村子送过粮食。”
“是贾大善人。”胥娘开口,“只有他给我们村子送过粮食。”
当时贾大善人送给全村的粮食里,给她的粮食比其他三户人家的都多,她也因此更加不受村里人待见。
两人来到镇上,镇上的人更多。
路过一家酒楼,言姽就走不动了。胥娘不着急找到身体,就让言姽先尝尝人间的酒味。
不是什么好酒,对几千年没喝过酒的言姽来说已经是极品了。
“这位兄弟,年纪轻轻怎就如百年老人一般白了发?”
领桌的几个人看着这一大一小奇怪的组合,忍不住开口问道。
“年纪轻轻?”言姽冷笑,“我乃青云山长老,修行上百年,下山来给你们驱邪捉鬼,你一个区区小辈敢称呼我为兄弟?”
小白烛神色淡定地举起茶杯轻抿一口,胥娘已经笑得魂都散了。
三个青年一听,起身来到言姽这桌,言姽将小白烛抱到自己身边,他手上茶杯里的水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小白烛:“……”他如今不跟言姽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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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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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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