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一位女子,还有刑家二少爷。
刑家二少爷他是知道,另外两位说是跟着他来的。
孩童就算了,只是……这两位之间像是认识的样子?
两人别说互不搭理,就是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小白烛站在中间,言姽一手掐腰身子朝外,刑居湛双手抱拳也是身子朝外。
“刑二少爷请,这位姑娘请。”
言姽三人被领到谢家客堂里,谢管家就去请谢宁来。
离开客堂后,他回头看向客堂里的一对男女。
那位姑娘长得真是好看。
跟着刑二少爷一同来,还和刑二少爷置气,能生气就意味着两人关系不浅。
此时他离开客堂后,刑二少爷已经缓和了脸色,还不时看向那位仍在置气的姑娘,看样子像是要去赔礼。
如此看来,两人只是在打情骂俏。
可刑二少爷将是他们谢府的姑爷,那位姑娘会是刑家二少奶奶吗?
言姽也没真的生气,见刑居湛的神色缓和后,她也没必要拉着脸。
“你来谢家到底有何事?”刑居湛奇怪道,“话说你怎么知道大嫂出事了?”
言姽把话在心里顺了一遍,胡诌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答话。
“凤鸾之前不是身体不好,然后让青玉给治好了,青玉能治好就说明凤鸾没病是撞邪了,她这次身体又虚弱就是又撞了邪了。”言姽一字不停地说完,“你听懂了吗?”
刑居湛点点头,后又反应过来,“不对呀,成亲后大嫂就没出过门,怎么又撞邪了?”
“刑子鸢从谢家回去后身上就沾了邪气,凤鸾正好碰上她这不就又撞邪了?”言姽摊手。
刑居湛坐在松红木圈椅上,手不住地在扶手上摩挲。
言姽睨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你说会不会是谢宁想要害大嫂?”刑居湛凑近她,小声说道。
言姽正想问为何谢宁要害凤鸾,谢宁就从客堂外走进来。
正巧看到言姽和刑居湛凑在一起的亲近样子。
刑居湛一到谢府,丫鬟就去通报给谢宁了。
说是刑二少爷还领着位姑娘,说这位姑娘长得极为貌美,就是在和刑二少爷置气。
从丫鬟告诉她,到她来客堂不足一盏茶时辰,两人就已经能和好如初了。
谢宁垂下眼帘。
——果然,刑居湛就是不如他大哥刑居堂,哪哪都不如!
“两位找我有何事?”
谢宁对刑居湛的态度,还不如对刑子鸢,她对着刑子鸢可不敢这副冷言冷语的样子。
言姽视线在谢宁和刑居湛之间徘徊,见两人之间却是没一丁点情愫。
谢宁敢这么对刑居湛,大概是看在刑居湛好欺负,换了刑居堂和刑子鸢,她可不敢这副德行。
“你家最近死人了没?”言姽直言问道,“年纪的话……”她上下打量着谢宁,“应该和你差不多。”
谢宁听到言姽的话后神色猛地就变了,还嘴硬道,“没有,若是有,刑家也会知道。”
“也对。”言姽点了下头,看向刑居湛,“谢家最近死人没?”
刑居湛:“……”话是这样问的?
“哦,不对,应该说你最近有看到尸体吗?和你年龄差不多的,未必是你家的。”言姽再次问道。
谢宁:“我近日都未出门。”
言姽眼睛亮了:“没出门?那就是你们府上死的人了。”
“这位姑娘为何要出言不逊?”谢宁皱眉,“难道就因我是刑居湛未过门的侧室?你如今来是给我下马威的?”
“哈?”言姽不明白为何找邪祟会跟她是刑居湛未过门的侧室有关系。
刑居湛站起身子,皱起眉头,“你在胡说什么?言姑娘怎么会给你下马威。”
就言姽那本事,真要想给人下马威就不会跟谢宁扯这么多。
谢宁要是再这样跟言姽说话,指不定言姽就发怒真就给她下马威了。
“对啊,我可是个好人,咋会做下马威那种事。”言姽一本正经地附和。
刑居湛、谢宁:“……”
“我们能住下吗?”小白烛开口,问得是谢宁,看得却是刑居湛。
“住哪?这儿吗?”刑居湛指着左边,“旁边就是刑府的宅子,去我家住?”
言姽说:“好哎!”
住在哪里都一样,只要能监视到谢宁的举动就行,而且这邻里邻外的,她就不信只有谢宁一个人见过女鬼的尸体。
言姽一行人来去匆匆,刑居湛完全没正眼看过她。
谢宁在心里更加厌恶这个莫名其妙的姑娘。
刑家的宅子比谢家好上不少,起码宅子里的下人知道上茶水和点心。
言姽端着茶水和点心就带着小白烛上了房顶。
从房顶上正好能看到谢家的院子。
她施了障眼法,谢家的人都看不到他们,而她则能看到整个谢家人的一举一动。
一盘点心只有四五块,言姽各递给小白烛和刑居湛一块后,她自己就吃了三块。ΗtτPS://Www.sndswx.com/
一块点心两三口就没了,隔壁谢家下人打个水的功夫,盘子里已经空了。
刑居湛看着手里还有小半块的点心,总觉得他才是那个樱桃小口的闺秀。
正要让下人再去端来一盘,就被言姽拦着。
“有瓜子没?我吃点心噎得慌。”
空的点心盘子没收回去,被言姽用来扔瓜子皮。
她突然开口问:“有少人吗?”
刑居湛愣了下,见小白烛看向他才知道言姽问的是他。
他手里还剥着核桃,“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一直都在房顶上坐着?”
刑居湛:“……”原来在房顶上要监视的人是他,“我又不知道谢家都有什么人,又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少人。”
言姽回想着刑子鸢脚上的寿鞋。
寿鞋上的莲花花样纹路清晰、用线上乘,不像是下人能用得起的寿鞋。
女鬼的头上也带着不少的首饰,怎么看都是个世家小姐。
“难道女鬼真的不是谢家人?”言姽喃喃自语。
听到女鬼这个词,刑居湛身子抖了下,看向谢家时尤为注意宅子里的女子。
“唉?谢家大小姐呢?”
“对啊,谢家大小姐呢?”言姽重复他的话,然后又问道,“谢家大小姐是谁?”
“谢家大小姐就是谢家大小姐。”刑居湛打了个趣,见言姽面无表情后正色道,“谢曼,之前听说跟下人私奔了,不过听我大哥说人又给找回来了。”
“会不会是被禁足了?”言姽想到刑居湛也总是被禁足。
“谢曼要嫁去孙家,她不会被谢家禁足。”刑居湛沉思,“但没听说孙家最近纳妾了。”
“这也没那也没,说不定人就死了呢?”言姽笑道,“那我就算是找到人了。”
话落,言姽站起身子,飞身往谢家去。
她去的位置,正是谢家后院姑娘们的闺房处。
刑居湛想了下,派人去找大哥,让人去调查谢曼的下落。
盘子里的瓜果也吃得差不多,刑居湛正想带着小白烛下去时才发现——
他们所在的房顶真是不低,反正他带着小白烛是下不去。
思考过后他决定老实坐在房顶上等着言姽回来。
女鬼的脸上已经开始腐败,那就说明死的有些时日了。
谢家后院几位姑娘的闺房都干净整洁,唯有一间闺房,连衣物和首饰都没有,床榻上的被褥都没有。
就算是空余的客房也不会这般什么都不放。
言姽在这间空的卧房里走了几圈。
这里没有阴气,也没落下鬼气。
鬼魂身上有阴气,活人的身上也会沾上阴气,而鬼气是只有鬼魂才有的。
这个卧房很干净,干净得诡异。
言姽见实在没异样就打算离开,刚一转身突然顿住,看向床榻下面。
床榻下面很黑,光照不进去什么都看不见。
但她刚刚余光中,好像看到床榻下站着一双脚。
像是断掉的残肢一样,在狭小的床榻下站立着。
整个卧房诡异的感觉到处都是,但她就是找不到异样的地方。
言姽脚尖转向床榻处,来到床榻前躺了上去。
身下没有被褥,只有木板的冷硬
言姽直挺挺地躺着,缓缓转头将耳朵贴在床板上。
“沙沙——”
隔着床板出现一道声响,像是有人穿着纸鞋在地上走动。
沙沙声发出得很慢,仿佛那个穿着纸鞋的人走得很慢,脚底抬不起来在地上蹭着。
言姽挑眉,眼里露出戏谑的意味。
她听了有多久,床榻下的脚步声就响了多久。
渐渐地,言姽就发现脚步声产生了些变化。
从床板下,移到了床榻前。
言姽躺在床榻上,面朝外看着,眼前什么都没有。
耳朵里还响着脚步声,声响就在她面前。
言姽从床榻上坐起来,脚步声没有停止。
沙沙声充满了整个房间,不止床榻前,屋子里全是脚步声。
吵得她心烦气躁。
就算是如此,她也没从这个卧房里找到异样。
这就是一间空着的卧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啧。”言姽不耐烦,“我还能出现幻听?”
窗外的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卧房里昏暗起来。
卧房一黑,有些不寻常的东西就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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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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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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