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无人间,声敲闺房梁,不起回音、反更显寂静。这时节,枝叶不似春初那样柔弱了,倒像是盼着雨来。片刻的昏暗似是夜的延展,片刻歇息。果然还是会想起踩水的感觉。
贺瑶拾起裙摆,往庭院去。那雨虽大,但她只湿了裙摆。那庭院虽精致,恍然间,却闪烁着不稳定的光泽。贺瑶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如是梦境,近来愈发的多了。她能够在梦中自如行走,做自己想做的事,今天却没有大闹一番的兴致。
“我来了。”她张口说话,却没听见自己的声音,“你在哪?”无人应答。贺瑶手脚冰凉,那妖物平日那般声势,今日怎么不见踪影?
贺瑶的心脏仿佛骤停,好熟悉,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突然,一种冰冷的灼烧感涌入她的肌肉,这毫无征兆的酷刑险些让她叫出声来。冷静散落一地,冰冷的无形火焰从小腹腾升到颅顶,灼烧七窍。
仿佛幻觉,突然耳畔响起一阵曼妙的吟唱,不辩男女。像海面清风拂过,像水草无拘束的舞动。那个刹那间,贺瑶捕捉到了胸口划过的想要呐喊的冲动,脱开梦中无痕的束缚,世界转换。
一个洞窟?贺瑶警觉起来。狐狸,满洞都是狐狸,全是母狐狸。这时候倒是冷静下来了,她四下打量着,洞中的狐狸大多都是二、三尾为多,四、五尾较少,六尾仅有两位,而高台之上却端坐着一九尾白狐。
“贺瑶”笑了起来,对身边一四尾道:“我是几尾?”
“七尾。”那雌狐狸似有忌惮。
“贺瑶”心想,她虽为九尾,但年事已高。我年纪轻轻依然七尾,想必假以时日,必能追赶。如是,再看向身后洞口,浑身却动弹不得。一个白发虚影、看不见脸。令人窒息的黑色烟气,在他身上几乎凝为实体,就连白色长发,不仔细看也会误认为黑色。
“你来了。”他赤瞳注视着她,恍然飘来,抚上她额头。
贺瑶的泪水从两颊划过,伸出手,与他十指交握。“我该怎么做?”她还记得今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听他说完他从不说完的话,“你在哪?”
“羽。”他的嗓音中有无可抑制的柔情,“我的名字。”
轰然巨响,惊醒,心定后仰望破云处已然放晴。探手出,风微动,凉沁。
“小姐,做噩梦了?”近侍雪松问着,点燃烛光,“在下不过去了片刻,怎么睡得如此深?”
贺瑶揽住潮湿的半臂纱袖,无奈:“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人吗?我们想问他的,我都问了。”“结果如何?”“只告诉我他叫羽。”
雪松手一顿,他一向沉稳的外壳好像突然松动。就在那一瞬间,贺瑶好像看到他身上有什么金色的光。
“雪松......”贺瑶对上他的视线,犹豫不决,“你之前是不是说,你家乡的僧人说你身上有东西?”
雪松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吞吐着答语:“确实如此,那......”“莫不是九顶莲花?”
雪松连手中灯盏都忘了放下,惊骇的看着茫然的贺瑶。确实是九顶莲花,他被说过佛缘深厚,身上的有九顶莲花庇护,但此事除了祖母和那僧人,绝无他人知晓!贺瑶是如何知道的!
“我只是突然就这样觉得罢了。”贺瑶低下头,心中暗自觉出可能说破了什么秘密,但也不怕,雪松不是那种会因此翻脸的脾气,“自从醒来就有这种感觉。你身上阳气很重,人体本应阴阳平衡,而你的阴气几乎没有,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你很少做梦吧。”
“小姐能看破这一步,雪松服您。”他如是说,“小姐身上想必有他人不能及之处,这些玄奥他人不信,雪松是信的。可能和您说过,在下家中世代信佛,家乡每五里就能找到会看事的人。这样的熏陶下,也勉强算是有些见识。小姐何许品行在下心有估量,今日一事,在下对小姐的力量有了认知了。”
“还是那么正经啊,雪松。”梧桐这时候进来了,她的步伐一向介于沉稳和轻快之间,不缓不急,“刚才看见你睡过去,就知道是累了。晚饭的汤,喏。”
“你从厨房偷的?”
“干饭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她倒是理直气壮。
“再帮我拿碗饭吧,好人。”贺瑶耸耸肩,“没什么胃口,不去吃饭了。就汤泡一碗凑活了。”
梧桐点点头,出门时回顾一下,和雪松对视起来。还是不吃饭。贺瑶不爱吃饭都已经是家里人尽皆知的事情,今天这个梦虽然他们不知,但还是意识到,怕不是有内容。梧桐干脆就多拿了几样菜,把三人的饭菜都一并带回。
果不其然,在晚饭的功夫,贺瑶和他们说了。
“帅吗。”梧桐这句话让贺瑶差点把碗扣她脸上。
“肯定帅啊。”连雪松都打趣,“这魂不守舍的也挺少见。”
“我是在想那洞壁上的符号。”贺瑶蘸着茶水在桌上划拉两下,两个好奇宝宝并排把头凑过去看。
梧桐摇了摇头,表示毫无思绪。果然又是雪松摸摸下巴,说出点靠谱的猜测:“看着像西域的文字,但是那边部落极多,咱也不清楚。改天问问去。”
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跟什么人认识,两女无语。梧桐思索着,一大口饭咽入肚中,随口问:“那个羽的五官是不是和小姐你有点像?”
此言一出三人都愣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贺瑶震惊,“我本是没看清,但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再多说点,快。”
“那,衣服是不是带点金?”“对对对!就是!”
梧桐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雪松摇摇头,也没见过类似的事件。贺瑶已经纯属见怪不怪了,倒是新的线索令她非常挂心。“那个纹路,是花鸟纹。男装上那样绣法的纹路的,应该是一千年前的南北混战时期。”
“南北混战吗。”雪松默默记下。
“不过小姐呀。”梧桐问道,“你和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一再入梦见你?不会是馋你身子的色鬼吧?”
“我怕他......是我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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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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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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