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屏幕上有几道裂纹的手机,何青锋没有立刻去拿,而是将水杯向牛根芳面前推了推说道:“你先喝点水吧!”
“不用了,俺不渴。”牛根芳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何总,您能不能让俺见见孩儿他爹,俺打不通他电话,也找不到他,他去哪里了?”
“我这些天派他去外地了,可能快回来了,你再等几天吧。”何青锋扯了个慌,他自然不能说苟冬七是被自己关了起来。
“噢,是吗,那怎么还关机呢,电话也打不通。”牛根芳依然不放心的问道。
“这次的事不太好做,有需要保密的地方。所以我让他们同去的三人共用一部手机,这部手机只能联系工作上的事,他们自己的手机都没有带,所以你打不通。”何青锋平静的说道,对于这些问题,在他让小邓带她上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话。
“噢,那您能不能告诉俺他什么时侯回来,俺就在京都等着他。”
“这个……就这几天应该就能回来了,他一回来,我马上让他去找你们。”
“哦,那好吧。”
“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那现在,请你说说,为什么你会觉得苟冬七跟我妻子的关系不一般?”何青锋点燃了一支烟,淡淡的问道。
这次牛根芳没有直接答话,而是双手捧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接着便坐在那里发起了呆,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组织语言,原本略带焦急的眼中闪过一抹悲戚。
这样的状态差不多持续了五分钟,她才说道:“俺们那个小山沟沟穷的厉害,有出息的人都搬到外面镇子上去了。原本狗子这些年在您这做的不错,哦,狗子是孩儿他爹的小名。山里人就这样,迷信!说是取个下贱点的小名能躲灾,好养活。”牛根芳怕何青锋听不懂解释道。
何青锋点点头,表示明白,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原本狗子这几年在你这也赚了些钱,是有能力搬到外面去的,可是俺家那个小姑子和婆婆一身的病,这几年攒下的钱都用来给她们娘俩看病了。”
“你不知道俺家那日子过得有多难,俺们家那口水井,还是十几年前打的呢,现在早就不够用了,俺们那个深山沟沟里,到了夏天水位就下降,然后俺家的井就抽不出水了,每年夏天,俺就得提着水桶到沟里有水的人家担水喝。每次都得陪着笑,求着人家。到了秋收的时候还得主动给人家帮几天忙,这样还是觉得欠人家的。”
“俺最大的愿望的就是狗子能把家里的井打深些,这样到了夏天,俺就不用去看人家脸色,也能在大热天用干净的水洗上一把脸。但是他每次都说让俺再等等,俺是个本分老实的人,虽然嘴上经常跟他抱怨,但也从来没有因为日子过得苦跟他红过脸。”
“俺觉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跟着他的日子过得苦了点,但见到他这么有孝心,而且又有上进心,觉得日子还是有盼头的。”
何青锋微皱起了眉头,牛根芳的话让他有些不耐烦,她这样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像是在唠家常,完全没有把话题说到重点上。何青锋有些烦躁的点燃一根烟,耐着性子继续听她往下讲。
“去年12月末他回了趟家,本来他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忙活,回来一趟俺就挺高兴的。但那次回来俺发现他不太一样,由于俺们那里地方太偏,手机信号不好,所以打电话要到山上去,以前每次他回来都是交代好了工作了,就是怕回到家接不到电话,打电话也不方便。”
“可这次他回来不一样,回来的头两天晚上,每晚都跑到山上去打电话,而且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俺就有些纳闷,平时他都嫌上山打电话麻烦,怎么这次就不嫌麻烦了呢?所以俺第三天晚上就偷偷跟在他后面也上了山。”
“到了山上俺不敢靠的太近,怕他发现,远远的听见他是在跟一个女人聊天,说话挺亲热的。那边好像是在催着他赶紧回去,他只是一个劲的说回来一趟不容易,想多待几天。俺当时也是气急了,就跑过去夺过电话骂了对面几句。那边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俺跟他吵了起来,不停追问之下才知道跟他打电话的人是你的妻子。
他当时气急败坏的跟俺说:“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呀,我这么做不全是为了咱们家过的好点吗。你以为出门在外打工那么容易呀,你就这么闹吧,闹的我丢了工作,我看你拿什么吃,拿什么穿?”
俺跟他说:“俺也不要多好的吃穿,有口吃的的就行,要是图好吃穿,当时也就不会嫁给你了,咱们不能为了钱做缺德的事。你要是没了工作,你回来和俺一块去镇里做买卖去,俺什么苦都能吃。”
听俺说完,他不耐烦的说:“哎呀,行了,行了。等我攒下点钱,就回来,咱们自已做,到时我哪也不去了,还不行?”
俺还是觉得不放心就缠着他继续问,“那你说,你和那个顾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这回很认真的跟俺说,“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你也不信,我这不就是想利用她,好多挣点钱吗,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可是……”
“行行行行,赶紧睡觉吧,别没事瞎琢磨了。”
俺想让他把事情讲清楚,可他死活不说了。后来被俺问的烦了,他就急眼了,把俺狠狠地骂了一顿,俺被骂急了,也说了些难听的话,他气得脸色铁青,冲过来就要打俺。要不是俺公公在一旁拦住了他,俺……
说到这里,牛根芳抹了一把眼泪,又喝了一口水才接着说道:
“那次吵完之后,第二天他就主动给俺道了歉,俺也是伤心急了,就想着抱着娃子回娘家算了,他看见俺收拾行李,也急了,直接就跪在俺面前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还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那个顾总联系了。后面的几天他确实也没再上山去打电话,这件事也就搁下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在他临回京都的头一天晚上,俺娘家大哥喊他去喝了顿酒,那天他喝多了,大半夜两点才回家,衣服上还沾了不少泥土,应该是回来的路上跌倒了,俺说给擦擦,他也没理俺,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睡到十一点钟才醒,一看时间来不及了,匆匆忙就要走,说是快要误了火车了。这时候才发现手机找不见了,跑到俺大哥家问了问也没找到,后来干脆就不找了,收拾一下就走了。”
“俺送完他回到家,觉得几千块的手机丢了实在心疼,就又出去找了几圈,结果在路边的一个小沟里找到了,但是屏幕摔的稀碎,俺按了几下,没有反应,看来是摔坏了。赶上镇上出集那天,俺带着手机去修,人家说修好了要八百块,俺心疼钱没有修,这个手机也就一直放在那了。”
“今年四月份的时候,俺们邻居家的孩子从外边打工回来,看到俺娃子拿着那个破手机在耍,就拿过去看了看,说是他能修,俺就让他试试看,结果真给修好了。”
“他的手机密码是俺们娃子的生日,我打开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直到俺翻到短信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内容,就觉得狗子跟您妻子的关系应该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看的出来,牛根芳是个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人,这些话她说的断断续续,有的更是颠三倒四,但具体的内容何青锋听明白了。
说到这里她就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讲述了,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茶几上的手机。
何青锋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手机拿了起来,按照她说的密码输入进去,打开信息页面,一条条信息映入了何青锋的眼中。
第一条信息:日期:12月24日,发件人顾总。
“你昨天为什么没给我打回来而且还关机了,是因为不方便吗?还是就不想理我?”
12月24日:“今天表哥从烟城给我邮寄过来一些平时很难买到的海鲜,我给你留下了,等你回来我做给你吃。”
12月25日:“今天才是圣诞节,昨天是平安夜,你答应我昨天一定回来的,本来我早就把送你的礼物准备好了,可是你又失信了,什么意思吗?我真的好失望。”
12月25日:“你们那边过这个节日吗,你昨天是怎么过的,是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我猜一定是,不然为什么关机,你们去哪玩了?你和她在一起有和我开心吗?你知道吗,我昨天听到她的声音又哭了。”
12月26日:“昨天过的很无聊,只和几个朋友一起出去吃顿饭,然后唱了一会歌就回家了。你们那边冷不冷?京都这两天可冷了,你要记得多穿衣服,把我给你买的羽绒服穿上吧。”
12月26日:“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你,你想我了吗?”
12月26日:“你为什么老不回我短信呀!我今天中午趴在办公室睡着了,还梦到你了,我真的是想你想的要疯了。”
12月26日:“你只顾自已高兴,根本就没顾及我的感受。我哭了!”
短信的内容并不多,只有十几条,但何青锋却足足看了十几分钟。
虽然提前已经预想到了短信的内容,但何青锋还是觉得心痛,这些年顾曼婷给他发过无数条类似的信息,可当今天看到这些内容出现在苟冬七的手机上时,何青锋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唉,算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两人的事情可能很快就能解决了。”何青锋木然的想着。
回过神的何青锋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牛根芳,审视的盯着她说,“你来我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牛根芳双手握在一起,不安的摩擦着,有些哽咽的说道:“何总,本来俺是不应该跑这来和您说这些事的。你可能是没什么怕的,有的是钱,可是俺真是怕呀。俺真怕狗子从今往后抛下俺们娘俩不管了,那俺可就没法活了。”
“现在俺也不求别的了,只要他平安的跟我回去好好过日子就得了。过得苦点也没关系,俺真的是怕他在京都继续待下去了。“说完这些话,牛根芳“呜呜”痛哭起来。
看牛根芳的样子是真的很伤心,确实,换成是谁能不伤心呢?何青锋看着她流着眼泪,心里也觉得很不是滋味。心中不自觉得产生了怜悯之情,看的出来牛根芳对苟冬七是有很深的感情,虽然可能苟冬七并不爱她。
何青锋大概能理解她此时的感受,因为两人可以说是同病相怜,自已可怜,可能她比自己更可怜吧。
何青锋没有出言安慰,因为他清楚,这种痛苦没有什么话能够平复,只能一个人咬牙承受,熬过去了脱胎换骨,虽然负重前行,但深沉的情感和坚定的心性,足以让他直面任何风险。
熬不过去,怕是以后都会变成一个失去人格的行尸,多疑,敏感,自卑一系列负面情绪缠绕在躯体之上,让人再也无法直面光明,只能匍匐在黑暗里瑟瑟发抖,等待着腐烂的那一天。
何青锋静静的想着这些,他觉得自己虽然明白这些道理,但却在熬不过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心这种东西,碎了就很难愈合,除非能找到再次填补住窟窿的那个人,否则最终只有逐渐腐败的一条路。
谈话声结束,偌大的办公室内,此刻只有牛根芳发出的低低的呜咽声,和何青锋吞吐烟雾的呼吸声。两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却给这个宽敞的房间,带来了无尽的压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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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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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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