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闪烁流光,一枚枚近乎透明的莲纹在空中时隐时现。
雌雄阴阳宝剑受阻,飞旋着回到主人身边。
伏衡华、方东源看向来人。
那是一个红衣如火,面带怒色的貌美女修。
“姑娘,”方东源面色一沉,“出手便是杀招,张口就是淫贼,未免有些过分吧?”
“废话少说。你不如问问身边这混账都干了些什么!”
傅霓裳再度祭起飞剑,施展阴阳龙虎剑诀。
方东源情绪不满,正要亲自出手时,却见衡华身边的莲纹徐徐扩大,也将自己保护在内。
“金钟罩法?这小子的道术……有点意思。”
金钟罩法。
修真界常见的低阶道术,胜在方便简易,任何修士、境界都可随意施展。hτTΡδ://WωW.sndswx.com/
而到高层次,修士施展“金钟罩法”会携带自己的风格,不再是一个金色的灵力光罩。有的人可能会出现布满雷霆的光罩,有人则是燃烧烈焰的火罩,还有人的金钟罩响彻悦耳玉音,自带音波杀伤。
这是让自己的道融入道术,所形成的特殊异象。
到衡华手中,以他一贯的审美与做派。他的金钟罩已升级为“宝莲琉璃罩”。
灵力护罩呈透明状,随着吸收日月光彩,能澹澹反射一点七彩虹光,并显现琉璃罩表面那一条条精美的莲花纹路。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道琉璃罩无须衡华主动操持,且会自动吸收天地灵气扩张。
只这几个弹指功夫,宝莲琉璃罩就从仅覆盖伏衡华一人,扩张到方东源身上。随后又将傅玄星、恒寿、啸鱼罩住。
光罩内,他们看着若隐若现的莲纹运转。翠绿光点如甘霖挥洒在他们身上。
旅途的疲惫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傅玄星路上损耗的法力,也在这一刻回满。
他挠头说:“道域?六哥,你虽然已修成假丹。可……可这道术是不是……”
档次太高了点?
一个普普通通的金钟罩法,竟然也能形成道域?而且没见你怎么施法啊。
“你若修行天书,也有这份能耐。”
天书炼就先天道种,每一门道法施展都犹如天助,威能比仙门弟子的道术强出数筹,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功。
防御道兵?恢复气血、法力?
“这才哪到哪?我的金钟罩法,真正妙处你们还没看出来呢。”
衡华望着傅霓裳,面露期待。
不知道她这真火修为,筑基五层,能否把自己的琉璃罩妙处一一施展。
傅霓裳望着金钟罩,口中念念有词,将雌雄阴阳剑合一,对天空一指。
“雷鸣风从!”
银雷乍现,狂风随雷霆而动,直直从天空噼向琉璃罩。
叮——
琉璃罩响动清脆悦耳的玉音,无数莲纹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在天空缔结一朵五色莲花。
花开之时,花瓣随之散开,落在下面众人身上。
雷霆噼开琉璃罩,可当攻击下方几人时,伤害全数消失。
“还能抵消各类元气道术?”
“姑娘,凡阴阳五行之属的道术,皆在防御范围内。换点别的手段。”
衡华兴致勃勃看着傅霓裳,讲述琉璃罩的功用。
啸鱼、恒寿仿佛也是第一次见,看到彼此眼神的困惑,最终归结于少爷在灵劫洞参悟出来的手段。
确实如此。
衡华在灵劫洞研究诸位仙人的道痕,收获极大。
“琉璃罩”除防御外,还具备元气加持的效果。这是从五行山引申而来,自身施展五行道术,威能提高一成。
可以说,宝莲琉璃罩术是一个功用十分全面的辅助道法。
而且,这并非伏衡华仓促施法,而是早前就加持在腰间佩环上的咒术。只要有人攻击,无须衡华出手,腰间宝莲玉环自动激活,以琉璃罩进行抵抗。
当这一重攻击被击穿后,衡华身上的灵衣、腰带、乃至脖子上的死镜术晶坠会连锁激活,逐一发动……
修真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谨慎。这类预先准备的保命之物,属于修士必备功课。哪一位得道多年的修士身上没点这些玩意?
傅霓裳看出琉璃罩的玄妙,却不信是衡华自行施展。
仔细观察,发现这个咒术来自衡华腰间的玉环,冷笑两声:“又是从哪个女人身上讨来的法宝吗?你这淫贼,惯会如此。”
衡华眉头微挑,显然对此事有所揣度。
虽说是误会认错,但既然已经出手,那直接打倒便是。
衡华目光往身边一瞥,恒寿迅疾出手,钢铁般的掌刀砍断飞剑。随后以另一只手迫向女子。
他到底知晓分寸,从衣服看出来人是傅家姑娘。所以没有下死手,只是以点金术进行控制。
那女子见恒寿出手,身上蓦然闪现一片青光。
密密麻麻的柳叶从脚下卷起,恒寿的攻击被飓风逼退。
这时,啸鱼的柳枝如千万碧绦卷起,柳叶防御随之消散。然而没等柳枝近身,又被另一道防御挡下。
水光粼粼,无数蔓延的青藻形成一个个绿色气泡,强行挤开还阳柳枝。
“姐姐——”
白衣女修慌张赶来:“你不要乱来。我和子元是真心相爱。他……他没有骗我!”
听到这话,红衣女子怒火更胜。
“真心?你看这淫贼身上的法宝,再看他旁边那个女子。哼,对你真心?他对每一个姑娘都真心,真心骗人!”
她手下攻击越发强势,可恒寿、啸鱼一攻一守,她的攻势很快被二人逼退,并逐步被二人缠住,一点点落入下风。
之所以没有被擒下,全靠身上一道道凭空出现的咒术支撑。
衡华盯着瞧了一会儿,往天空看了一眼,袖袍轻轻一扫。
天空中,为红衣女子隔空传力的几道灵丝断绝,红衣女子脸色一白,惊恐看向伏衡华。
他竟然能发现?
恒寿趁机施展点金术。
“啊——”女子双手双腿金化,一下站不稳,直接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反抗。
“姐姐——子元,你不要胡来。她只是为我——咦!你是谁?”
到底是曾经的枕边人,虽然容貌相似,但傅灵珊敏锐发现伏衡华和情郎的不同。
“我姓伏,名衡华,字元道。”
伏衡华刚说完,地上的傅霓裳惊呼道:“你是伏衡华?不,伏先生?”
瞬间,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
“你是那个诱骗妹妹的人?不对,时间对不上。那段时间你应该在玄微派修行呢。”
“姑娘知道我?”
衡华拂袖一挥,以“净法化生咒”驱散傅霓裳身上的点金术。
傅霓裳只觉清风拂面,自己沉重的四肢重新复原。
“这——先生果然有大神通。”
看出傅霓裳态度,衡华颇为开心,顺势化解彼此间的误会。而得知对方是伏衡华,自己因为容貌而认错,傅霓裳连连道歉赔礼。
“无妨,那个畜生和我容貌相彷,外人确有可能认错。”
衡华澹澹说着,心中把这事记上一笔。
到底,曾经设想过的事,还是发生了。
若这混账在外胡来,回头悉数栽赃在我身上,那可麻烦了。
虽说道行高深的修士注重气机、道韵,但一些低档次的修士仍以皮相认人,这就容易造成种种误会。
“必须增加修真界辨人技术的普及。不然回头,我不定要被误会多少次。”
傅霓裳见对方不追究,心中有些惭愧。
倒是旁边的傅灵珊听出隐意:“等等……你认识玉郎?”
看她一副春心泛滥,元阴已失的模样,衡华心中明白几分。
如此不爱惜自己,难怪家人怒来寻仇。
又对那混账记下一笔,衡华默默寻思起来:老爷子盯着,除非欺师灭祖、泯灭人伦的大罪过。否则我的身份不方便出手。
衡华出生没几年,伏家就跟那混账断了交情。伏衡华跟这位表哥自然没感情,然而家里长辈不同。
到底那混账曾在老爷子跟前磕过头,一群舅舅、姨母叫过的人。或许伏向风、伏瑶轸乃至伏迈远都认识他,哥哥姐姐的喊过。还有老太太那边……
自己若出手,这些人如何想?
人死万事空,活人只会念着好处。
若闹得老太太天天哭,指着自己鼻尖骂。
何苦来由?
衡华不同于伏桐君的戾气。他明晓事理,懂得考虑全局。
长辈们对一个后辈再失望,可死在外人手里,与死在自家子侄手里,那感受能一样吗?
衡华的孝心,自然不会跑去老爷子和老太太跟前闹事,弄出孙子杀外孙的伤心事。
伏瑶轸拦着伏桐君,亦是类似的打算。在外头被妖兽打死,被仇家弄死,一切皆无妨。自家人,过去收个尸,走个过场便罢。
可亲自下手,你让一群长辈如何作想?
衡华思忖:想要对付那混账。除非他真犯下大罪过,惹得老爷子亲自清理门户。再不然,就是偷偷弄死,别声张,别让人察觉。
哎——眼下弄死他,找不到机会。而且他也没有正大光明假冒我,只是旁人不断误会。
衡华很无奈。
这让自己教训他,都寻不得借口。
按照衡华心思,若有合适机会,对方胆敢假冒自己,那就把鼻子削掉,眼珠挖掉,嘴巴封上,耳朵剪掉。
让他活生生当一个“无面人”。
若得罪自己狠了,那就再把人锁入铜棺,用“绝阴钉”封死,扔到水底沉浸百年。
看他能不能尸化爬出来。
“伏先生跟那淫贼能认识什么?”傅霓裳打断妹妹的话。
无非是容貌相似,以前也发生过类似误会罢了。
她再度赔礼道歉,请伏衡华移步她的“玉微水榭”。
“我前些年得先生流传的技巧启发,颇有收获,能否请先生亲自指点一番?”
衡华好为人师,自然不会拒绝。
傅霓裳看到傅玄星后,点头以作招呼:“堂弟,你这里多年未住。若不嫌弃,就去我们天慧阁歇息吧。”
天慧阁主,行序七十二,金丹中期,丹相三品,素日颇得父亲看重。连带傅霓裳、傅灵珊这些孙女的待遇,也比其他堂兄弟姐妹高出许多。
当年傅玄星和傅家一些人交恶打架,也和天慧阁无关。往年,只在大会典礼上见过面。
“不必,就让他在此修建故居,也好缅怀父亲,我随你去。”
衡华对方东源打眼神,方东源立刻领悟。
于是,他和傅玄星留下修屋子。
伏衡华带着啸鱼二人随着二女前往天慧阁。
路上,众人碰到一群哭嚎惨叫跑开的孩童。
“有鬼啊!”
“等等啊……”
“快回去告诉爷爷!”
“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咦?竟然没断?”
从幻境出来,看到自己被野兽吃掉的腿完好无损,那孩童十分惊诧。但还是急匆匆跟着一群兄弟们离开。
傅灵珊随意看了看:“是天异村的人。那几位堂兄也是,平白生这么些子孙,尽给自己添麻烦。”
修真者生子嗣,说容易也容易,说麻烦也麻烦。
生出伏衡华这样的灵人后裔很难,天时地利人和与种种灵药,缺一不可。
但想要随便一点,生一些资质差的凡人后裔,再轻便不过。
傅家崇尚多生,让子嗣们竞争。脱颖而出的,得重点培养。天异村便是这一类,其村长便是天异阁之主,一位金丹修士。他学着父亲的模样,在天异阁边上建立村落,繁衍自己的后裔。
而天慧阁主想法不同,他和蟠龙岛一脉相似,贵精而不贵多。如今他膝下只有子女五人。自然,对五个儿女十分宝贝。
傅霓裳带衡华三人前往玉微水榭。
古香古韵的丹台碧屋藏身青山秀水间。环境雅致,绿意盎然,充斥自然意境。仅她一人占据的住所,就比傅玄星故居大三倍。
见苍木突盘,山泉若虹,衡华满意点头。
“此处风水不错,又合乎自然风光。布局之人,大有品味。”
傅霓裳喜笑道:“多谢先生夸赞。”
领三人入屋,看到傅霓裳向自己请教的“技艺”时,衡华顿时笑了。
“你竟喜欢这个?”
屋内除一些常用物品外,竟摆放十八个大大小小的缸箱。每一个缸箱内都是一处微型景观。在这些景观衬托下,屋内亦是一副自然风光。
“我自小喜欢这些,但家里人都反对。直到得先生的技艺,我才从中窥见自然之道。”
倒是一个有趣的姑娘。
衡华对傅霓裳十分满意。
这可是遵从自己的道,研究“微观造景”并有所成就的修士。
她之所以能在恒寿、啸鱼联手之下苦苦支撑,就是靠着屋子里面的十八个造景。
每一个造景中,都有她的一缕头发。通过咒术,十八造景不断传递力量给傅霓裳,并形成种种道法。
而对傅霓裳,伏衡华是犹如恩公一样的存在。
她自小不喜欢刺绣贴花,偏好坐在自然风光中品茗看景。家里担心对此十分担心,生怕她有什么痴病。
大一些,她接触一本神州的园艺书籍,开始自己侍弄花草。再后来,为将花草搬入屋内,她无师自通一般,在屋里放置水缸。里面不养鱼龟,而专门养水草。
再然后,于缸内制作迷你山林。
这种乐趣让她十分欢喜。每每沉浸于自己的兴趣,便会忘记时间流逝。
难免,她荒怠了修行。
父母对此自然不满,族里其他人也传出“泥巴姑娘”“青草痴童”的称呼,对其颇为轻蔑。
可随着伏衡华在遗洲施展“微观造景”。有一位修士偶然间看到傅霓裳的举动,便随口讲述这一种修真技艺。
听闻微观造景也能充作福地,傅霓裳这几年专门翻找阵书苦读,总算小有成就,修为迅速提高到真火境中期。
傅灵珊跑去旁边沏茶:“姐姐,请先生坐下再请教吧。”
“不必。”衡华踱步走到一个草缸前。
苍翠的琉璃缸内种满水草,盎然绿意宛如一座小型的原始林海。
这里寄存的阵法咒术,正是傅霓裳不久前施展过的绿藻护身咒。
“有些单调了。水草不止这几类。你可以多挑选一些。唔……你看没看过《水行图》,里面记录三百种水草。里面就有几种有意思的玩意,有一种红褐色球藻叫做‘笑笑藻’。可以发出笑声,用手一戳,还能变成哭脸。很有意思。”
“还有一种澹黄色的金枝,可以净化水质。适合种在草缸里。回头有空,让你来我家看看我的草缸。”
“先生还懂这个?”
傅霓裳本以为,伏衡华只是研究修真技术,创造一门微型福地之术。她想要讨教的,也是这方面的技巧。增加自己的微观造景技术,用来堵住父亲的嘴。
没成想,竟是个同道?
“我近些年已经不怎么玩这些了。但早年……我五岁就开始收集各种草本,拿回来养盆栽,做造景。”
是啊,你很早就研究过。
但那时候都是我们出力,你抱着枕头趴在边上指挥啊。
恒寿心中默默复议。
衡华儿时在母亲跟前扮演乖巧儿子,自然不会把自己弄得浑身泥巴,免得天天被训。
如何培土,如何挪缸,那都是恒寿、啸鱼的活。他负责指挥,并在每一个造景盆栽上面,冠以自己的名字。陈光芯、刘伯钦、寇洪等化名,也俱是用过的。
恒寿听衡华与傅霓裳讨论草缸技巧。说着说着,又聊到菌草培植。
……
“咦?这些玉孤芝草竟然不是草,是菌?”
“对,是菌类。这是修真界最新划定的。回头,你去白玱找,应该有一些这方面的最新刊物。或者等下一次天央论道,到时候会提及。”
……
二人聊得火热,傅霓裳满脸钦佩,远不复初见时的煞气。
“先生才学,不愧是未来的演道宗师。”
“哎——哪里哪里。姑娘在这方面的坚持,才让我佩服。这些小玩意,多次被家人骂玩物丧志。我最近都很少碰,技艺早就荒怠。真比较起来,还不如你——哎,你可知……我创造微观造景,就是为了堵他们的嘴。他们哪知道陶冶情操,观摩自然的妙处。”
傅霓裳闻言,默默点头。
颇有些感同身受。
是啊,我玩弄这些东西,没少被父亲和母亲训斥。
无形间,对伏衡华的距离又拉近一些。
……
啸鱼、恒寿在后面旁听,心中很是不屑。
啸鱼:家里有谁说道你,不会被你转头怼回来?不务正业,玩物丧志?老爷子巴不得你侍弄这些花花草草,而不是研究魔法邪术。
恒寿:什么叫一直没研究,早就荒怠了?你最近没弄过?
你那乾坤四十九缸,不就是天底下规模最宏大,最强力的微观造景?
四十九缸完成之日,足以模拟整个东来修真界运行。衡华可以随意在内九水域传送。甚至通过对水缸进行操作,干涉现实,在九域任意掀起风浪,沉没岛屿。
这哪里是普通人玩得造景?
这是要把整个修真界装入自己的水缸里,把整个东来视作自己掌上观赏的玩物。
恒寿每每想到自家少爷的异想天开,就倍感头疼。
很多次想指着伏衡华鼻尖大喝:你敢?你再敢?你再敢胡来,蟠龙大殿上的七星鞭,正盯着你呢!
然而,正经对上衡华眼神,恒寿默默败退。
而伏瑶轸在得知伏衡华的“乾坤缸计划”,也是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什么乾坤缸?这跟魔图容纳东来,有什么区别?
无非是东来山河万岛变成一张画,还是一缸盆景的区别。
……
傅玄星和方东源在修缮房屋,顺带在隔壁添了几间屋。
“以六哥的脾气,这几间房子不定够不够他祸害。”
“他要研究道法,回头让他去别处。岂能在家里胡闹?”
方东源说着,让几座房屋拔地而起。
“幼——这是谁啊。”
听到外面阴阳怪气的声音,方东源手一颤,咒术直接失控,房屋尽数坍塌。
他扭头望去,几个人高马大的傅家族人结伴而来。
瞥向旁边傅玄星,他脸色直接变了。
方东源眉头一皱,明白是傅玄星旧日的仇家。
索性袖袍一卷,烈焰混同紫气将这群人打下山。
“滚出去!这里轮不到你们这些废物撒野!”
……
衡华挑拣各种草木知识,时不时说一些神州逸闻,很快就跟傅霓裳混熟,顺带也得知傅家最近的情况,以及傅玄星的一些往事。
顿时,心中对一切有谱了。
待天慧阁主夫妇归来,衡华不欲和他们相见,免得他们误会。便在傅霓裳带妹妹请安时,起身告辞,返还傅玄星故居,并约定明日再去向衡华请教。
……
仨人归来,傅玄星和方东源已将故居修缮妥当。
“怎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要聊的东西多着呢。赶明儿再寻机会,也让玄星去跟叔父走动走动。在傅家多些人面。”
“不用。”
自打那几个人来,傅玄星就有些闷。
他不喜欢傅家氛围。
打算过了傅家操持的这一次“琼天大礼”,便火速返还玄微派。
方东源看了看他,对伏衡华道:“眼下,我打算陪这小子去见他祖父,你要不要去?”
“自然。”
衡华清楚傅玄星在傅家会有一些麻烦,便与二人同往,留下恒寿、啸鱼看守故居,免得有人捣乱,顺带准备晚膳。
……
伏瑶轸与伏桐君来天微阁安顿,很快与这边的女修阁主混熟。
就在几人相约晚上一起赏昙时,两个仆从慌忙跑进来。
“阁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天微阁主见仆从慌张,在外客面前丢人,不悦道:“什么事如此惊慌?慢慢说。”
“家主被害了!”
傅云瑶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说谁?”
“是……是家主。老太爷被人发现,死在天魁阁里。”
傅云瑶不假思索,立刻冲出去。
伏家姐妹对视,连忙追上去。
等她们赶到天魁阁,现场已经彻底被封锁。天罡星禁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
二女看到禁制里面的伏衡华、傅玄星以及方东源三人,顿时大惊,心中涌起不祥预感。
伏桐君手指一勾,蛊虫悄然离开。
傅云瑶施法走入禁法内,此时已有不少阁主赶来。伏瑶轸二女跟着她进入禁法,发现不少人站位奇特,隐隐以阵法格局牵制伏衡华。
傅云瑶火速看向桌子上的尸体。
傅老家主左手下托,右手扣还阳印,双目紧闭,脖子上有一道血迹尚未干涸的伤口。胸前也破损一大块,甚至露出半个心脏。
看到如此凄惨模样,傅云瑶脸色剧变。
“父亲怎么死了?”
“我们怎么知道?”
刚来的天剑(渐)阁主、天雄阁主黑着脸。
“谁是最后一个见老爷子的人?”
“大哥,是你吗?”
天闲阁主看向旁边的伏衡华。
衡华慢悠悠站出来:“我最后一个见傅老爷子。”
几十号人的金丹气机同时展开。
衡华不慌不忙,拂袖坐下来,仿佛十分随意的,将灵劫洞主的密匙搁置在手边。
“诸位不会认为,我是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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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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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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