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燃了香烟,再次将它塞进嘴里,用力地吞吸着,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厄文看起来熟练多了,吐出浓烟时,就像位饱经风霜的老烟枪……但这实际上是他人生里买过的第一包烟。
厄文皱起眉,看着手中燃烧了一半的香烟,他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不来这种东西,随意地将它丢了出去,掏了掏口袋,顺势将剩下的半包烟也都扔丢。
“我年轻时从不吸烟,也不曾饮酒,”厄文靠着摇晃的墙壁,“我觉得生命是脆弱的,而这两样东西,无疑会加速我们的衰亡。”
“那你现在怎么开始尝试这些东西了?”女孩站在厄文的对面,好奇道。
“人上了年纪,是这样的,想开始尝试一些自己年轻时,没尝试过的东西,反正我最具青春、最具活力的岁月已经度过了,现在这副样子,也不怎么在乎了。”
厄文提及这些时,岁月仿佛战胜了他,可也只是暂时战胜,腐朽的老态感在他的身上转瞬即逝。
翻开笔记的最后几页,上面密密麻麻地列了一份清单,绝大部分已经被厄文划上黑线。
“乘上这列火车前,我还短暂地当一次摇滚乐主唱,但酒吧的老板不太喜欢我。”
厄文叹了口气,他还蛮喜欢这个尝试的,可惜现实条件不允许。
“当然,除了想尝试新事物外,我也有些好奇,好奇我究竟还能做到些什么。”
“为什么要好奇……自己能做到什么?”
女孩露出困惑的目光,厄文叹了口气,从外表看,女孩似乎刚成年,宏大的世界只向她展露了一角,她听不明白自己的话很正常。
“你相信天赋的存在吗?
比如有些人天生就是音乐家,拥有着绝对的音感,有些人是天生的画家,具备着绝对的色感,还有些人是天生的运动健将,他轻轻松松达成的速度,别人需要铆足力气才能追上。”
厄文一口气举了诸多的例子。
女孩听后思考了一下,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呢?”
“可问题就在这,没有人知道自己生来适合做些什么。
具备绝对音感的音乐家或许一辈子都与乐器无缘,而是从事一些……别的什么工作的。
画家也是如此,运动健将,他可能觉得自己只是比别人力气大一点,然后兴奋地去工地上搬砖。”
厄文反问着女孩,“你觉得这样的故事如何?”
女孩说,“有些难过。”
“还有更令人难过的,”厄文接着说道,“音乐家在年暮时第一次摸上了琴键,画家在生命垂危时,拾起了画笔。”
厄文诉说着那令人感受悲哀的一面。
“想想他们那时的心情,震惊、痴迷,然后悲痛,他们一定会想,自己与自己天分重逢的时间太晚了,如果早上那么几年,他们或许会有所作为,如今的在会,只是为垂垂老矣的他们增添遗憾而已。”
就像沙漠的旅人,烈日暴晒着他的身躯,蒸发掉他全身的水分,他佝偻的宛如一具干尸,彻底放弃希望时,却在不远处看到了清澈的湖泊。
在绝望与悲伤中死去。
女孩摇了摇头,“这听起来太悲观了……”
“所以啊,才要趁着自己仍有力量,多去尝试新事物,万一就发现了藏在血脉里的天赋呢?”
厄文一边说着一边往笔记上多添了几行事件,这是他刚刚想到的。
女孩好奇道,“你尝试了这么多,有发现自己的新天赋吗?”
“有的……但那个不重要,”厄文收起笔记,眼神严肃了起来,“重要的是你,你究竟怎么回事?”
厄文带着女孩躲过了检票员,可两人之间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厄文不知道女孩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完全就是一个行走的谜团。
女孩说,“离家出走,你猜对了。”
“可你的故事是假的。”
“故事的真假很重要吗?反正都导致了我离家走出的结果。”
厄文沉默了片刻,认真且严肃地说道,“重要。”
“真实,很重要。”
厄文再次重复着,话音简短有力,犹如钟鸣。
第一眼见到厄文时,女孩只觉得厄文是个有些奇怪的、友善的大叔,可现在看来,真实的厄文完全不是他所表现的那样。
此刻女孩仿佛重新认识了厄文一般,他那股强劲的压迫力,令女孩喘不过气来。
“我之所以对你如此有耐心,只是我的教养与原则在影响我自己,你明白吗?”
厄文并非出身贵族,但厄文喜欢用高尚的品格约束我自己,即便在最危险、最险阻的困境中,厄文依旧坚守着自己的理念。
自我的约束高于一切,即便被杀死,也不会被打败。
这是厄文的梦想之一,他要做为一个高尚的人而活。
女孩双手抱胸,低头躲避着厄文的目光,她还是不想说,就像一个保险箱,将所有的秘密牢牢地藏在心底。
厄文摇摇头,低声道,“我大可一走了之。”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行动的。
厄文厌倦了与女孩的纠缠,把女孩留在这里,任由她自生自灭,当女孩决定离家出走那一刻起,她应当做好准备,即便倒在了路途上,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命运。
厄文能帮助到她的地方有限,更不要说女孩看样子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女孩注视着厄文的背影,表情落寞了起来,她没有去阻拦厄文,依旧是沉默不语,目光看向外界的黑夜,期待着火车的终点。
高大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女孩身前,女孩抬起头,厄文回来了,她的脸上洋溢起了笑意。
果然,厄文的理念不会让他对一个离家出走的女孩视而不见。
女孩以为是这样的,她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厄文背对着光,他的表情令女孩感到害怕,紧接着女孩察觉到了,绝对的静谧覆盖在了这列火车上,只剩下隐约的风声与机械的轰鸣,乘客们的喧哗早已远去,就连熟睡的鼾声也早已不见。hΤTpS://WWω.sndswx.com/
“安静。”
女孩刚想说什么,厄文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嘘声道。
女孩眼神上下转动了一下,表示自己明白厄文的话,厄文慢慢松开了手,紧张地打开了两侧的窗户,让冰冷的风涌入车厢的连接处。
“怎么了?”
女孩压低了声音,宛若蚊蝇。
厄文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脱下厚重的外套,给女孩穿上,这时女孩才发觉这件大衣的厚重,沉重的就像附加了钢板。
口袋里叮当作响,厄文仿佛塞了一箱工具在里面,女孩就像只企鹅一样摇摇晃晃着。
“待在这,呼吸窗外的空气,不要离开。”
厄文低声对女孩告诫着,他的目光不再友善,反而变得凶恶,如同一位暴怒的年轻人,可配上他那花白的头发,他又像头暮年的吼狮。
女孩顺从地点点头,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顽皮,什么时候该认真对待。
厄文没在和自己开玩笑。
女孩躲在角落里,厄文投下的影子遮住了她,占据了视野的全部。
厄文露出一身黑色的背心,如铠甲般的肌肉撑起黑色的布料,虬结的手臂裸露在外,宛如一双致命的武器。
锐利的锋芒刺伤了女孩的双眼,她努力地眯起眼,勉强地看清了这锋芒的源头。
那是一把精致的短剑,黑色的绑带一圈圈地缠绕着剑鞘,将它牢牢地固定在厄文的左腕下。这把致命的利器随时响应着厄文的召唤。
厄文的右手搭在剑柄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屏住呼吸,拉开车门。
抽出刺眼的锋芒,厄文步入烟雾缭绕的车厢内,与此同时另一端的车门打开,饥饿难耐的恶魔大步而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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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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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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