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高尔德的第一眼,伯洛戈难得地感到了一阵欣喜,毕竟在这鬼地方能见到一个熟人可太不容易了,更不要说对方还是位守垒者,哪怕现在他现在被困在画幅内,多半还与自己一样,失去了超凡之力,可也是一种心灵的宽慰。
本以为会是强强联手,一起想办法从这个见鬼的游戏里杀出去,显而易见,高尔德的战斗意志并不高。
“高尔德,究竟发生了什么?”
狭间的车厢内,伯洛戈一剑噼断了魔怪的头颅,随后朝着车厢的侧面刺出利剑,透过车窗贯穿了挂在车厢外的魔怪。
依靠地形的优势,伯洛戈即便疲惫不堪,可依旧占据了优势,但伯洛戈没有因此掉以轻心,反而更加警惕。
如今他们所遭遇的事件卡,都只是一些常规魔怪的袭击而已,在先前的桌游里,伯洛戈可是遇到了许多精锐强大的敌对单位,更重要的是,在之前的游戏里,再怎么强大的对手,也只是一个个棋子,可现在,这些棋子将化作真实的怪物扑杀而来。
这是真实的游戏,正在编写的故事。
“第十组究竟遭遇了什么?你怎么会在这?原初之物的真容是何?”
砍杀之余,伯洛戈还不忘对高尔德发出一连串的问题,高尔德没有立刻回答伯洛戈的问题,他像是被某种噩梦困扰一样,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伯洛戈……伯洛戈……我记得你,死而复生的拉撒路……”
高尔德喃喃自语着,随即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难道说我们失败了吗?秩序局还是毁灭于纷争之中了吗?”
声音嘶哑颤抖,他像位饱受折磨的囚徒。
“你在说些什么?”
伯洛戈意识到这位守垒者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理智的意识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扭曲了般。
卡牌画幅内的高尔德沉默了片刻,他努力控制自己那游离崩溃的意识,整理出可以叙述的言语。
在高尔德沉默的时间里,伯洛戈将一路上所发生的事向他重复了一遍,从第十组遇袭到自由港的大混战,以及眼下被卷入欢乐园,伯洛戈将它们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
伴随着伯洛戈的讲述,高尔德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伯洛戈专注于与魔怪的砍杀,没空注意高尔德的反应,但他能感到胸前的卡牌正在颤抖,像是与高尔德的身体一并发抖一样。
“你们找到了我,连同原初之物一起……过了多长的时间?”
高尔德紧张地追问道,“在……在物质世界里,从我失踪起,过去了多久?”
“大概半个月?”
伯洛戈也有些记不清了,高强度的作战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事,黎明号轰隆隆地向前,金属与血肉的碰撞声不断,魔怪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撞碎,细腻的血沫融入风中,鼻腔里充满了凝重的血气。
“才……才过了半个月吗?”
高尔德震惊无比,瞪大了眼睛,眼底写满了惶恐,随后他失声狂笑了起来。
伯洛戈觉得高尔德的精神怕是真的出问题了,也不知道这位守垒者在欢乐园里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伯洛戈反问道,“你觉得过去了多久?”
高尔德沉默了几秒,努力令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十年?还是二十年?天啊,这虚无的空间会模湖你的时间感。”
伯洛戈惊叹于这扭曲的时间。
车厢剧烈地晃动了起来,应该是新的事件卡被触发了,伯洛戈尚不清楚是什么事件,他需要回去确认一下,转头返回棋盘车厢,顺势带上沿途的车门,车门拦不住魔怪们多久,但只要棋盘车厢不沦陷,他们就有着赢回来的能力。
勐烈的枪声从前方传来,伯洛戈翻上车顶,能看到曳光弹穿插在弹雨里,编织出一道扫向黑夜的火线。
隐约间能听到帕尔默的笑声,他的火力翻了数倍,应该是抽到了某张良性的事件卡,获得了物资的援助。
“我记得我参与了对原初之物的争夺,我想办法扭曲了那坚韧的金属,将它和我绑定在一起。”
在伯洛戈迎风前进的同时,高尔德的声音从胸口前传来。
“我们遭到了纵歌乐团的袭击,他们的攻势很勐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我和我的组员分开了,由我带着原初之物独自逃亡。”
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高尔德轻声道,“这是个英明的抉择。”
“然后呢!”
伯洛戈大声质问着,高尔德的言语重拾了逻辑与理智,这是个好现象。
“我被卷入了欢乐园内。”
即便现在,提及欢乐园时,高尔德的言语里依旧带着深深的震撼与恐惧,这片狂欢的乐园,对于高尔德而言,与残酷的地狱没有丝毫的分别,甚至说它比地狱还要可怕万分。
“然后你变成了这副模样?”
伯洛戈一脚踹翻了一头试图爬上车顶的魔怪,看着它被沉重的车轮碾成血沫。
“欢欲魔女,我直面了她,”高尔德回忆着自己的经历,“她和我玩了个游戏。”
伯洛戈问,“也是现在这样的游戏吗?”
如果高尔德是一个人游玩《绝夜之旅》,那他还真是不容易,要一个人进行这疯狂的旅程。
“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博弈的游戏,我赢了,但又输了。”
画幅内高尔德安静了下来,在伯洛戈看来,高尔德被困在了卡牌里,但从高尔德的视角来看,他正身处于虚无的黑暗里,唯有一道狭窄的、只有卡牌大小的孔洞令他与外界联系。
伯洛戈大概弄明白了高尔德的经历,“你的肉体带着原初之物离开了欢乐园,但你的意识却被困在了这里。”
“她称赞我的意志,并收藏了我,考验了我。”
高尔德的眼中布满血丝,像是数个昼夜未曾入眠。
“我明白她的意图,她喜欢收藏那些具备强烈情绪的人,然后目睹着他们毁灭、麻木。
她是头怪物,以他人情绪为食的怪物!”
高尔德诅咒着欢欲魔女,紧接着他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这并不是来自意志的恐惧,而是无尽的折磨已经融入了身体的本能,不受控地发作。
“对你而言,只是过了半个月而已,但对我而言,我仿佛在这黑暗里度过了数十年,承受着那无间断的折磨。
她一直在期待我的崩溃,当我彻底崩溃的那一刻,她才会觉得玩腻般,把我丢到一边。
可我一旦彻底崩溃,失去了自我,这也代表着我的失败……”
“如同一种痛苦的循环,”伯洛戈叙述道,“你越是坚持,越是承受痛苦,她越是能从你身上获得快感,可如果你认输了……”
伯洛戈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鼓励起了高尔德,“你承受住了,高尔德,你还具备着自我意识。”
高尔德叹息着,“一个备受折磨、消极且绝望的自我意识?”
“你不懂的,伯洛戈,哪怕是在魔鬼之中,她也是绝对邪恶的一头,”提及这些时,高尔德冷笑了起来,“其他魔鬼只是想要你的价值、你的灵魂,亦或是达成某种邪恶的目的。”
“可她不一样,她只是单纯地拿你取乐,用最残忍的方式勾起你心中最为热烈的情绪,当它消磨殆尽,只剩无意义的空虚时,再将你丢掉。”
高尔德用力地眨着眼,他发出了一阵无意义的重复语句,像是语言功能出现了障碍。
从见到贝尔芬格时,伯洛戈就意识到魔鬼们的虚域,不止是可以扭曲空间,一定程度上还能歪曲时间的尺度,难以想象高尔德在无限延伸的时间里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们赢不了的……赢不了的……魔鬼们总是如此,赢了又赢,从不失败。”
高尔德双手用力地按压在脸上,扭曲自己的面容,狰狞可怖。
伯洛戈难以想象高尔德的经历,“她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
高尔德摇摇头,紧接着他又点了点头,“你会经历的,每个人都会经历的,这正是她的乐趣所在。”
伯洛戈随手掷出飞刀,将几头起跃的魔怪贯穿,尸体从半空中坠落,倒在辽阔的旷野上。
他故作轻松道,“看样子有个残酷的惊喜正等我。”
“不,你不懂的。”
“没什么不懂的!高尔德!”
伯洛戈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个简单至极的道理吗?”
交叉的剑刃撕开又一头魔怪的身体,伯洛戈在身后抛下了大量的尸体,伴随着黎明号的疾行,狂风拖拽着尸体,将它们带入黑暗。
伯洛戈拿起卡牌,对着高尔德怒斥,“要么我们死在这,要么活下去,离开这个鬼地方!剩下所有的言语都是毫无意义的牢骚!”
翻入棋盘车厢,其他人已经就位,骰子摆放在精致的棋盘上,伯洛戈伸手抓起、掷骰,狠狠地砸在了白鸥的脸上,再度弹跳回棋盘之中。蜀南文学
“我拒绝死亡,所以我们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其他人依次掷骰,新一轮的事件分发,伯洛戈没有说完他的话,而是拄起长剑,站在原地,他的血、怪物的血混合在一起,沿着冰冷的金属淌满地面。
黎明号依旧向前,它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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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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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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