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士的气息。”汉莫缓缓开口道,作为猩红主母的信徒,察觉到她的降临并不是一件难事,通常这些狂信徒们会欢欣鼓舞,但现在大家都笑不起来。
她不该在此时降临的,更不要说,在她降临后,他们就与提诺一行人失联了,仿佛这座小镇里有头无形的怪物,将提诺等人一口吞掉,没能发出任何声响。
连同那位女士也是如此。
“秩序局?”
“秩序局!”尹德尔与汉莫异口同声道,他们本以为秩序局没有留意到这座偏远、默默无闻的小镇,但很显然,事实和他们想象的截然相反。
秩序局的力量已经涉及到了这,并且隐匿了起来,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发现。
“该怎么做?”尹德尔有些慌了神,他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一遇到这种危及生命的事,就慌的快失去理智,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座小镇。
有些人会说尹德尔是个懦弱的人,但尹德尔不在乎这些批评,有时候只有胆小鬼、懦夫才能活下去,那些英勇的人早就被埋在了地下。
尹德尔可不在乎名誉,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汉莫,我们得离开这!”尹德尔劝说着,
“只靠我们这些人,可没法对抗秩序局!”
“冷静点,尹德尔。”汉莫依旧保持着镇定,他站起身,逼近到了尹德尔身前,
“你最好安静点。”说着,汉莫的眼神里涌现起了一股厌恶,
“如果不是为了你的能力,我很早就想把你献给那位女士了。”面对汉莫的威胁,尹德尔反复地深呼吸,勉强地点点头,
“好吧,你是老大,你说怎么做?”
“什么时候能开始仪式?”汉莫反问着尹德尔。
“试剂已经调配好了,只要选一个倒霉鬼,我们就能释放血肉的瘟疫了。”聊起自己的专业时,尹德尔眼中没有了懦弱,意外地可靠了起来,
“但现在秩序局已经注意到了这里,你也知道它的限制,它需要一定的时间演变成一场超凡灾难,一旦被过早发现,它连浪花都无法掀起。”尹德尔继续追问着,
“要释放吗?在这个时候?”汉莫沉默了下来,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而在这时,尹德尔又接着说道,
“从一开始我就不赞同这个计划。”尹德尔控诉着,
“这里离秩序局太近了,而我们人手又这么少,想要以这点资本,解放噬群之兽,难如登天!”见汉莫依旧不说话,尹德尔的声音低哑了起来,在汉莫的耳边轻声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汉莫主教。”尹德尔故意咬重了主教这个词汇,
“你在教派之中的地位及及可危,你渴望赢回这一切,重掌权力,得到那位女士的注意,但你也要注意,小心被欲望的火焰吞没自身。”汉莫不可置信地看着尹德尔,忽然张开了嘴巴,无声地笑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尹德尔,小心欲望,你是在开玩笑吗?”汉莫一把扼住了尹德尔的喉咙,硬生生地将他举了起来,强烈的窒息感令尹德尔头晕目眩。
“欲望?我们本就是欲望的奴仆,你却说要警惕它,你是在讲笑话吗?”汉莫对尹德尔的恶意越来越深了,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家伙,他视为神圣的信仰在尹德尔的眼中一文不值。
两人对峙时,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汉莫果断地将尹德尔丢到一边,任由他撞翻了桌子,紧接着抬起手掌,以太的催动下,秘能直接扭曲了汉莫的躯体。
只见他的整只手臂迅速地膨胀,肌肉组织撑破了皮肤,露出血淋淋的血肉,尖锐的骨爪增殖延伸,一瞬间仿佛有神力将怪物的手臂借换到了汉莫的身上。
“谁?”汉莫冷呵道,精神高度紧绷着,他大概能猜到来者是谁了,那头吞食了提诺的无形之兽,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可怕许多,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上门来。
一整支行动组?汉莫猜测着,如果是一整支行动组,那么仅靠他们这些人,显然毫无胜算,但他又觉得,这个概率并不大,现在秩序局完全被夜族的崛起占据了重心,根据情报来看,他们处于人手紧缺才对,怎么可能把整支行动组的力量,用在这种地方。
许多的猜测划过脑海,下一刻,伊呀的声响中门被人轻轻地推开,浑浊不堪的黑暗显露了出来。
“晚上好,猩腐教派的各位。”优雅的声音响起,门后并不是一支全副武装的行动组,仅仅是一个衣装漆黑的男人,他几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也因此,他胸口处那枚红宝石胸针显得意外醒目。ΗtτPS://Www.sndswx.com/
汉莫的目光向上挪移,他注意到了另一个更加醒目的东西。那双摄人心魄、猩红的双眸。
“冷静一下,我没有敌意。”男人友好地举起了双手,无视汉莫那狰狞的手臂,直接走进了室内,拖来一把椅子,端坐在其上。
汉莫与尹德尔纷纷投来警惕的目光,至始至终男人都保持着极为从容的姿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们想要解放那头此世祸恶,也就是你们称作噬群之兽的那个东西,对吗?”男人微笑,向着汉莫致意,
“我可以帮助到你们。”汉莫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帮我们?”
“嗯……我在找一个人,她应该躲进了誓言城·欧泊斯之内,我想抓住她,可我一旦迈入那座城市,就有很大的可能被发现,那时,我应该不止会遭到秩序局的攻击,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男人没有将话讲明,只是简单地说出自己的困境,
“我还没准备好如此高调地宣布自己的存在,而我追捕的那个人……”
“怎么说呢?”男人显得极为苦恼,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讲述,只能略过这个话题。
“总之,我需要一些人帮我转移秩序局的注意力,闹的越大越好,就比如释放那头怪物。”男人对两人问道,
“你们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你是谁?”汉莫没有理会男人的话,再度询问起了他的身份,此刻汉莫的眼神里尽是警惕与厌恶,就连尹德尔看待男人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善。
男人的浑身都充满了傲慢的意味,他像是一位国王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说是提议,却跟发号施令一样。
“唉……”男人无奈地叹气,下一刻悠闲的神态紧绷了起来,连带着室内的气氛,瞬间坠入了冰窖,汉莫试图发动攻击,可这时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秘能?汉莫怀疑着,可仔细感知下,他没有察觉到任何以太的涌动,自己的僵硬并不是因为超凡之力,而是身体的本能……本能警告着自己,迫使自己站在原地。
“我再重复一遍,我可以帮你们,而你们也要帮我,”男人的目光冰冷,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尽快完成我的目标。”
“这是次双赢,我想不出你们可以拒绝的理由。”男人忽然露出笑意,神态再次轻松了起来,连带着室内的氛围也重归平澹。
无形的压力消失了,汉莫大口地喘息着,汗水滴落在地面上,摔的四分五裂。
这一次汉莫看待男人的眼神变了,有的只是无穷的敬畏与恐惧。在如今这个世界上,能具备这种力量的夜族,汉莫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到那一位了。
“你是……摄政王?”摄政王只是保持微笑,并没有否认汉莫的话,他说道,
“我们该走了。”尹德尔问,
“去哪?”
“至少不是留在这,”摄政王说,
“再留在这,秩序局的人就要找上门了。”汉莫的眼神微变,他的猜想被验证了,秩序局的力量果然覆盖到了这,那么灰石裂谷这条抵达遗弃之地的道路,多半被严格封锁了。
“不过在离开前,我们得留下点什么东西,好让秩序局觉得,他们确实摧毁了潜在的敌人,而不是让他们逃离。”摄政王说着看向了尹德尔,问道,
“你会制造超凡灾难?”
“准确说是猩腐教派独有的超凡灾难,也就是永生腐地。”尹德尔咽了咽口水,即便摄政王一副和善的笑意,可他仍觉得嵴背生寒。
“我是一位灾厄侍者,”尹德尔解释着,
“我善于调配那致命的血肉瘟疫。”在猩腐教派内部,因担任职能的不同,他们有着不同的称呼,例如负责战斗、完全献祭了灵魂化为恶魔的食肉者,又例如尹德尔,他原本是一位炼金术师,但随着信奉猩红主母,他开始将魔鬼的力量添加进炼金术中,习得了猩腐教派内这独有瘟疫的制造手段。
“你调配新的血肉瘟疫需要多久?”摄政王问。
“很久,非常久,而且它的释放与扩散,也需要很苛刻的条件,”尹德尔说,
“它需要一点点的扩散,如果对方发现及时,一把火就能解决它。”
“很遗憾,我们现在很缺时间,”摄政王想了想,发布命令,
“释放它吧。”
“可是……”摄政王紧盯着尹德尔的眼睛,尹德尔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掏出匕首,尹德尔撩开自己的衣服,咬咬牙,一把捅穿了自己的腹部,在黏腻的切割声中,将整个腹部切开了大半,手掌伸了进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一阵翻涌后,他掏出一块血淋淋的肉瘤,它犹如心脏一般,即便脱离了身体,仍在自主跳动着。
“这就是能制造永生腐地的血肉瘟疫?”摄政王好奇地问道,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永生腐地原本的模样。
再看向尹德尔,摄政王有些明白尹德尔灾厄侍者的身份了,
“你以自己的肉体为容器,调配血肉瘟疫?”尹德尔喘着粗气没有回答,像他这种怕死的人,就连自残也是件极具心理压力的事。
将血淋淋的肉瘤递给摄政王,尹德尔明白,对方说是合作,其实只是单方面的胁迫而已,他和汉莫想要活下去,只能对对方言听计从。
“捏碎它,瘟疫就会扩散,”尹德尔接着说道,
“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它最多腐化几栋建筑,就会被秩序局发现。”
“这就够了,”摄政王拿过肉瘤,
“我只是不想让秩序局无功而返而已,要知道,这群家伙真的很难缠。”一把将肉瘤捏碎,破碎的肉片与汩汩的鲜血淌在了地上,就像一团极为普通的血泊一样,静静地淌在地面上。
忽然间,血泊沸腾了起来,伴随着一股股阴森的气息向四周弥漫,血液开始自我增殖,迅速地向着四周扩散,凡是与其接触的物质纷纷开始变异。
先是地板开始扭曲变形,一些异形物质冒出来,像是一些毒液在体外逐渐膨胀,形成了极为诡异的纹路和形态,最终演化成了类似肌肉的纹理,缓缓蠕动着。
血液扩散至了门框处,它迅速地爬升,散发着一股肉味和血腥味,表面的细胞疯狂分裂,急于创造更多新的生命形态,与此同时,一些类似血肉的肌肉组织快速生长,形成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形态,挂满了门框。
“真有趣。”摄政王饶有兴致地看着瘟疫的扩散,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超凡灾难的诞生。
血肉组织在金属上生长,开始慢慢地染上了一股赤红色的颜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颜色变得更加浓郁,仿佛它真的成了一种新的有机物,异样的气味充满了整个空间。
然而,这种血肉组织并没有止步于金属上,它进一步扩散到了周围的的各种死物身上,包括了起居、衣物,它蔓延到了走廊,钻进了别人的卧室里,短暂的静默后,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但很快,一切又安静了下去。
“其他人!”尹德尔紧张道,还有别的信众在其它的房间里。摄政王抬手,止住了尹德尔的话,他说道,
“我们需要让秩序局摧毁些什么。”尹德尔深呼吸,最终选择了沉默,汉莫也是如此。
在他们的原计划中,他们准备暗中控制这座小镇,再以血肉瘟疫吞没这座小镇,将这里化作永生腐地,然后以这庞大的血肉量沿着灰石裂谷进军,进而以这些食物来唤醒此世祸恶·噬群之兽。
计划赶不上变化,并且他们而已把这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好了,我们该走了。”摄政王招呼着两人,此时他们所处的房间已经完全血肉化了,坚固的墙壁变成了猩红的胃壁,析出粘稠的液体。
旅店内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异,变成了猩红刺目的颜色,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窗口变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口器,表面覆盖着绿色液体,每当有人走近,口器就会张开无尽的嘴巴,嚼碎并将他们吞噬,走廊则变成了柔软的肠道,像是牵连整座旅店所有房间的生物组织,每踏出一步,都会使人浸泡在温暖而黏稠的血肉组织中。
所有的房门都紧闭着,却能够听到里面传来嘶嘶作响的声音,房间内的物品也都被吞噬和变异。
桌椅和床铺都变成了怪异的肢体,长出了尖牙与利齿,化作一个个恐怖的陷阱,墙壁上的图画和镜子也变得扭曲丑陋,反射出无尽的怨念和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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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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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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