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东篱子刚破炼虚境,却着实难缠,一手内丹道法出神入化,打出来的五行山变幻莫测,自己合公冶干之力,也无法短时间拿下。
同为丹师,比之不擅斗法的桑田无和孙五,东篱子可以说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几乎颠覆了自己对丹师的认知。这就是天书文字之力,东篱子得其师宋毋忌真传之事由此得以印证,再次表明,学宫对他的防范从来就不是谨慎过头,而是大有道理的。
苌弘立于当时斗法之处向四周观望,这么多年过去,斗法的痕迹早已消散,山顶上花草茂盛、树木繁郁,早已非复旧观。他回思着当日斗法的一幕一幕,不得不承认,如果任由东篱子修行下去,今日的自己恐怕也非敌手,好在十多年的重囚绝地,让东篱子没有寸进,自己修为却愈发深厚,这一次再战,应当会比当年容易得多。
向西南侧遥望,苌弘很快找到了当年公冶干丧命的山头,还记得最后那一片令人惊艳的火鸟之海,尽显公冶干高妙的控火之术。只是原本以为这是公冶干消灭苍蝇的最后一击,谁知却成了他最后的绝唱。可笑当时自己还以为公冶干追杀敌人去了,哪里知道就在这一刻,学宫灯楼中他的魂灯就此熄灭。
苌弘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那个修为低微的冒名伍胜,究竟用的是什么阴谋诡计,竟然会掀翻一名炼虚高修,但他对那种弯月般的真元箭,印象却极为深刻,这也是敌人留下可以追查到的最重要线索。
而两年前在姑苏学舍烧的那把火,则让苌弘倍加愤怒,那是公冶干的琉璃真火,冒名的贼子伍胜居然将公冶干的琉璃火髓吞吃了,当真该死!
苌弘掠到公冶干最后放出火鸟之海的山头,靠在一株老树下,取出自己的五弦琴,横陈于膝前,默念“公冶兄”三声,伸指拨动琴弦。
一曲《鹤鸣》,以吊公冶。
秋月升兮,悲风可听,萧瑟满山零叶;夜星缆兮,火冷灯青,奈此愁怀千结......
琴音终结,空山寂寂,百鸟飞绝。
苌弘奏罢,抱琴大哭,哽咽难语。
忽然间,他止住悲声,平复心绪,向左侧林中冷冷道:“哪位贵客,夜听我曲,却不出来相见?”
树林中传来窸窣声,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眼前的树桠上,脸上的须发分作九道,左四右五,望之十分别扭。
苌弘双目一凝,当即认了出来:“黄九魔!”蜀南文学
来者正是学宫红榜名列第九的骷髅山黄九魔。
黄九魔坐在树桠上,两只胳膊环着树枝,一条腿在空中晃荡,向苌弘打了個招呼:“苌子,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否?怎的荒山野岭中痛哭流涕?我想起来了,莫非这里就是你那好友公冶干身殒道消之地?今日是他祭日?”
苌弘皱眉问:“黄九魔,你不好生待在骷髅山,竟敢擅入中原,更在我眼前现身,这是欺我学宫拿不住你?”
黄九魔道:“苌子,我记得你不是见了面就喊打喊杀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因公冶干祭日便心绪不宁?这岂是待客之道?我来见你,当然是有事的。”
苌弘道:“你是邪魔外道,谈什么待客之道?今日犯了规矩,擅自深入中原,若是还不回去,休怪我拿了你回临淄!”
黄九魔道:“苌子,听说你上了丹论宗,我连忙赶来相见,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能否容我一言?听完之后你若还想打,那我就陪你打一场。”
苌弘问:“你要说什么?”
黄九魔道:“很简单,我要揭发你学宫中的奉行孙五,他瞒着天下人,更瞒着学宫,将禹王神格和虚空结界偷走了!”
苌弘冷笑:“黄九魔,你若想以此下作手段挑拨离间,那是打错了主意,再奉劝你一句,你今位列红榜第九,不知惜身保命,却在中原腹心上蹿下跳,看来是活腻了,今日也别走了,随我去趟学宫吧。”
黄九魔道:“你若不信,我可向你验证真伪。提前报与你知,我将在南楚某地做个案子,听说孙五是负责查案的奉行,此事他将出面办案——若不出面,还请苌子你想办法逼他出面,到时我会主动和他相见,斗法之时请苌子或其余人等旁观,你们就可以见识到他的手段了。”
苌弘冷冷问:“你说的手段,是什么?”
黄九魔道:“自然是禹王遗下的重宝。其人有山河鼎,此宝现时,山川流转,攻则重逾万千,守可固若金汤;还有禹王留下神弓一张,箭出时若弯月斜挂,见之必中,无迹可寻、无物可挡;又有禹王所遗神剑一柄,剑出时天地既白,有神鸡鸣于东方。”
苌弘眼神陡然一缩,喃喃道:“箭出时若弯月斜挂?剑出时有神鸡鸣于东方?”
黄九魔连忙点头,对这三件法宝详加描述,见苌弘尤其对弓和剑感兴趣,解说得便更加细致三分,末了道:“只需苌子将他引出学宫,我当证实给苌子看,此事绝无虚言。”
苌弘问:“你跟我说这些,意欲何为?”
黄九魔道:“三个月前,孙五不守规矩,擅闯我骷髅山禁地,杀伤我麾下修士十余人,又将我骷髅山贵客要离的人头取走,此仇不报,我黄九魔还如何在蛮荒立足?天地为证,若有半分虚假,我黄九魔立刻束手就擒,任凭处置!”
苌弘问:“孙五是我学宫奉行,就算他得禹王神格和结界,那也是他的机缘和造化,可壮莪学宫之力,于学宫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为什么要帮你?”
黄九魔道:“既是好事,为何其人处心积虑隐瞒学宫?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背后必然有诈!苌子,我还可以答应你,这件事若苌子不欲告知学宫,凭你我之力,也足以拿下孙五,当然,也请苌子立誓,事成之后,不许与我为难,且三件禹王神器,当与我黄九魔一件。”
苌弘觑着他道:“禹王神格也好,虚空结界也罢,都是学宫之物,无论在谁手上,都是学宫内部之事,不劳尊驾操心。”
黄九魔还待再说,苌弘已经赶他了:“黄九魔,今日一言,我苌弘就当没有听见,你若再不返回骷髅山,我可就要出手拿你了!”
黄九魔叹息良久,只得离开,却并未走远,只在某处山头上观望,见苌弘急掠而去,不由暗自冷笑:苌弘心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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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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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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