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个好处,越是远离翠云谷,认识自己的人就越少,打听消息时暴露的风险也就越小。
但金无幻的行踪还是失去了,到了这一带,就没人见过他。吴升心犹如焚,若是找不到金无幻,他该如何打开自己的修行之门?
苦思之后,他来到洪山集,这里已经是大泽北口,出了洪山集,就离开了云梦泽。
洪山集是个不大的集市,时值寒冬,出行的人少,就越发萧条了。吴升来到一家挑着酒幌的铺子,点了碗咸豆干,要了半罐黄酒,就着熏鱼下酒。
酒铺很简陋,半堵残墙、半道竹篱而已,卖酒的老翁就靠在墙角根的灶台边,给吴升暖酒,此外,铺子里再无他人。
吴升吃了两块锅巴,肚子里有了东西,便慢慢啜着黄酒,打量着对面一排大大小小的房舍。这些房舍大多简陋,通常是简单的土墙木门,只有一间带着院墙,门户上覆着瓦当。
吴升只来过洪山集寥寥几次,而且都是路过,没做停留,所以都不认得,但凭经验,依旧锁定了带院子的那间房舍,静静的观察。
整整坐了一个下午,也没观察出什么名堂,那院子里大门紧闭,无人进出。
思索片刻,吴升转过头来望向灶火边的老翁:“老人家,跟你打听个人。”
老翁转过头来:“客人想问谁?”
吴升道:“卜三十。”
老翁又烫好了一碗酒,挨过来给吴升倒上:“客人找他有事?”
吴升指了指斜对面那座小院:“他是住那里么?”
老翁点头:“是,不过他不在家,出门了。”
吴升很失望,他听说过卜三十的名头,据说卜算很有一手,经常有人从远地而来请他占卜吉凶祸福,不论灵验与否,每算一次收三十钱。
曾经的吴升是不太相信的,但现在的吴升却有点信了,故此赶来这里,想算一算金无幻的去向。
“何时能回?”
“客人是想卜算?”
“是,我有一友,访我不得,因而离去,我想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他。”
“卜三十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
“就是走了的意思。”
“为什么走?”
“卜筮之术,已为稷下学宫所禁,听闻近日有学宫行走于大泽出没,他不走等着被拿问么?”
吴升怔了怔,无比郁闷,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重重墩在桌上,胸中如有块垒。
老翁忽道:“不过小老儿也能掐会算,客人若不嫌弃,小老儿可以试一试。”
吴升心中一动,凝视老翁:“老人家也懂卜筮?”
老翁摇头:“卜筮是不懂的,奇门遁甲倒是略通一二。”
吴升问:“多少钱?”
老翁回答:“三十钱。”
吴升缓缓点头:“好,便烦请老人家给算一算。”
老翁手指轻叩木桌,吴升很痛快的从包裹里数出三十个蚁鼻钱来:“放心,不差钱!”
老翁袖子一抹,把钱收了,问:“贵友姓氏?是男是女?”
吴升道:“金氏,男子。”
老翁摸了摸怀中,摇头叹息:“可惜未带八卦罗盘,不如因陋就简……”
起身弯腰在门口转了两圈,拔了一大把蓍草过来,一边警惕的看着外面,一边手指飞快的点出五十根来。又让吴升从里面随意选了一根,搁在旁边。
五十为大衍之数,取一根为太极,剩下的四十九根也让吴升随意分作两堆,这叫分两仪。再让吴升从随便一堆里选一根放在旁边,合“一生二、二生三”之意,这叫天地人三才俱全。
吴升分完后,老翁开始接手,目光依旧对着外面来回扫视,手上动作飞快,将蓍草按每四根一组排列……
后面的步骤和手法,吴升就搞不清楚了,只见老翁不停的摆弄蓍草,同时直接用手指头在地上记着各种符文。
片刻之后,老翁道:“地山谦。“
吴升问:”何解?“
老翁点头:“所谋之事亨通有成。”
吴升明白了:“就是能找到?太好了!那......然后呢?去哪里找?”
老翁捋须笑道:“先草为筮、龟后再卜......不是,先定数,再求象,奇门遁甲之术,向例如此。”
吴升拱手:“那就求象?”
老翁手指继续轻叩木桌,嗒嗒声中,吴升不悦:“怎么还要?”
老翁笑道:“承惠,一次三十钱。”
吴升醒悟:“哦——,闹了半天,这是两次啊?”
心中暗骂“你个奸商”,还是不得不再次倒出三十个钱来,在桌子上滴溜溜滚动得到处都是。
老翁袖子一抹,桌上恢复如初,然后又开始摸向自己怀中:“哎呀,没有八卦罗盘。”说着,弯腰,去土灶底下摸出块龟甲来,掸了掸灰,将刚才草筮的结果刻在龟甲上,丢进了灶坑里。
噼里啪啦一阵响动,老翁用火钳将龟甲从坑里扒拉出来,直接放在掌上打量观察,看得吴升心中一凛,这是真不怕烫啊。
“西北,三日。”
”西北方向,走三天?“
“还有别的解释?”
“怎么个走法?快走还是慢走?”
“随意,反正快走也是三日,慢走也是三日,客人自便。”
那么玄吗?吴升难以理解,看着老翁,不知该不该信他的邪。
那老翁却仍在转着圈的观察龟甲烧裂的纹路,皱眉道:“白虎交重,凶!”
吴升:“找不到人?”
老翁笑着摇头:“想知道?”木桌上又响起了手指轻扣之声。
吴升脸色有点发黑,邹齐给的百来个蚁鼻钱,之前就花了一些,刚才两次掏了六十个出来,再给一次就身无分文了。
“老人家,先欠着行不行?”吴升开始压价。
“没钱了?”老翁脸色也不好了。
吴升给自家留了二十个,摸出十个来:“就这么多了,下回来时再给你?”
老翁摇头:“老夫这里概不赊欠。”说完,衣袖一扫,又将这十个钱扫没了,沉吟着,从灶台后的皮囊里摸出根燃香来:“这支香算你十个钱,留着防身,收好了。酒喝完了没?喝完就赶紧走吧,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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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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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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