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住她妈的胳膊,摇了摇:“才没有呢,怀安对我可好了,我这个……说来话长。”
尽量挑了重点来说,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事说清。
听着她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沈妈简直都听懵了。
这,咋还有这种事呢?
感觉跟唱戏一般,女婿竟然不是陆家的儿子?那他打哪来的?
“而且你不用担心我。”沈如芸摸了摸头发,低头抿着嘴笑:“他呀,钱分好几处放着,我们还有钱呢。”
沈妈哦了一声,这倒还好,不用担心他们下去没钱花。
只是……
她皱了皱眉,有些迟疑地看着沈如芸:“囡囡,你不是说你们有存折……为什么这次回来,带这么多钱?”
沈如芸笑容僵住了。
对啊。
上次回来,陆怀安都是先把钱全存了才回来的。
这次钱这么多,他怎么反而全揣上了?
连她都知道赵雪兰雁过拔毛,他难道会不知道?
“这……我改天问问?”
见她也不知道,沈妈叹了口气,把她搂进怀里:“算了,他不说,你也别去问。”
怕闺女太懵懂,不知道如何处理夫妻关系,她细细嘱咐:“他是个强势的,你要也强势,就过不到一块去,脾气放软和一点。”
“也别去追问细节,揭人伤疤,就装作没这回事就好……”
最后,她感慨地叹了口气:“人活一辈子啊,难得糊涂!”
沈如芸眼圈一红,强抑着情绪乖乖点头:“嗯!”
摸了摸她的头,沈妈低头笑了:“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他对你好,日子和和美美的,没关系的,啊。”
“嗯嗯!”
母女俩在里头说心里话,陆怀安和沈茂实搁外头看了老一会,一致认定要下大雪了。
“不行,我们这要是结冰,山上根本没法走。”
沈父匆匆从外头出来,他去问了海叔,一旦结冰,湖边是不能走人的。
没有车,靠着自己两条腿,出行真的全靠天气。
万一大雪封山,堵在半路上,那可真是喊天不应喊地不灵。
综合各方面的考量,陆怀安当机立断,现在就走。
要给他们的东西都是早准备好的,拿起就能走。
陆怀安他们的包裹都还没拆,倒也省事。
只是沈妈刚听完还没消化呢,就听到他们要回县里,很担心:“这,没事不?”
“没事,我送他们出坝,没车就到坝上住一晚,明儿搭车就行了。”
他们这地儿海拔高,结了冰可不是开玩笑的,打滑能让人半天爬不起来。
而且又靠湖,要是下着雪走湖边小路,摔跤都是小事,这么冷的天,要滑湖里了,基本是没活路的。
没必要为了热闹这两天,折腾几个小的去赌命。
虽然舍不得,但沈爸还是率先带路:“赶紧的吧,如芸,走了。”
沈茂实扛了一个超大的麻袋出来,咧着嘴笑:“嘿,可惜这次不能带你抓山鸡了,我给你留了好吃的,既然不在家住,那咱们带下去吃。”
确定他们现在就要走,沈妈眼睛红红的跟了出来。
一连送了好远,都不舍得回去。
最后还是小弟走不动了要抱,她才不得不停住脚步。
走出去老远,沈如芸回头。
她妈还在朝他们招手。
“回去吧!冷!”
她的声音飘飘荡荡,消散在寒风中。
有沈爸带路,又帮着扛了东西,几个人速度很快。
赶到坝外,才两点不到。
沈爸让他们在路边等,自己去找人问。
三人在原地拎着东西等,因为东西不能搁地上,怕弄脏了等会不好上车。
不过一会,沈爸兴冲冲地跑了出来,用力地朝他们招手:“快,还有一趟车!”
结果走过去一瞧。
拖拉机。
陆怀安简直要怀疑人生了,扭过脸看沈茂实:“你上回说坝外有车……”
“对啊!”沈茂实瞅着拖拉机,特别兴奋:“看!车!”
要不是他大爷就在跟前,陆怀安真的想骂一句你大爷的。
玩他呢吧?
只是顶着众多人和善的目光,他也说不出不坐的话来。
司机粗着嗓子招呼:“赶紧的吧,今儿个要是下了雪,明天我可不出门的。”
亏得是昨天的雪不大,路上没结冰没积雪,不然他也是不出车的。
下雪路上就打滑,他这拖拉机可是队上的,宝贝得很,可舍不得糟蹋。
勉强上了车,还得去镇上转车回县里。
陆怀安把衣服袋子打开,那两件破棉袄都拿出来,把沈如芸先包紧。
“你也捂一件……”
“别闹!”陆怀安神情很严肃,给她把扣子也扣上,小脸捂的严严实实:“你以为是开玩笑,这一路寒风吹下去,我们大男人火气旺不碍事,你要冻感冒了可是个大问题!”
知道自己身体没他们好,沈如芸也没敢反驳,默默坐下了。
有人揶揄地笑,说他真心疼媳妇儿。
陆怀安旁若无人地笑笑,不以为意。
这不废话嘛,自家媳妇不疼,疼谁家的?
看他对自家闺女这般细心关爱,沈爸舒展了眉眼,小跑着追着车叮嘱:“要好好吃饭,听怀安的话,知道不?”
前一句是对沈如芸说的,后一句是给沈茂实说的。
俩兄妹使劲地点着头。
拖拉机轰隆隆,摇来晃去的,又要小心顾着沈如芸,下了车陆怀安都想吐了。
这里头的人出行本来就都是拖拉机,早习惯了,连沈如芸都没什么反应。
换了车他俩倒头就睡,陆怀安胸口闷得慌,难受得很,压根睡不着。
等一路换车乘车到县里,他一下车就感觉脚都在打飘。
天阴沉得厉害,刚到店里没多久,就下起雪沙子来了。
沈如芸和沈茂实在车上睡了一觉,精神还挺好:“哥,你把卫生搞一下,我去做饭。”
“行。”沈茂实捋起袖子,准备开工。
他找了毛巾,准备叫陆怀安一起。
结果回头就看到沈如芸摸摸陆怀安的额头,确认他没发烧后,心疼地给他捂了捂手:“你睡一会吧?等会饭好了我叫你。”
“……”
笑不出来。
沈茂实等她送完陆怀安下来,伸手。
“干啥?”沈如芸警惕地看着他。
“呐,手冷,捂捂。”
沈如芸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翻了个白眼儿:“干活!”
他们的习俗是大年初一不能动扫把,所以地上就没扫了,沈茂实一把子力气没地使,把门都给擦的干干净净的。
门边贴的是陆怀安年前买的对联,红红火火的,喜庆!
他正在擦门框呢,忽然听得有人咦了一声。
一回头,聂盛跟在他爸后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沈茂实笑呵呵地道了声新年好,请房东进来喝杯茶。
雪沙子打在伞上沙沙作响,房东迟疑了一下,还是进来了。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原先破损的地方也都补上了,虽说东西都老旧,但很齐整,看上去舒舒服服的。
“真是会过日子的。”房东接过热茶,笑着问陆怀安在哪。
沈如芸指了指头上,声音柔和:“在楼上休息呢,坐车回来累着了。”
打过招呼,她继续回去做饭。
听着沈茂实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房东尬聊,水都续了一杯还不走,她就知道,房东找陆怀安,应该是有要事。
聂盛找借口上厕所,路过厨房的时候,犹犹豫豫地蹭过去:“姐姐,你认识陈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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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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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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