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挤人人挤人,我们也没法挤到出口,把这家伙送进局子里清醒个十天半个月。
那男流氓敢做不敢当,被我们打一顿,他非常同意,但是要是进警察局,他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估计做梦都没想到,招惹的这几个女孩,一个比一个的武艺高强,当唯一我熟一些的三轮终于跨过千山万水挤过来的时候,我都觉得我们这临时组成的四人小队,在男流氓眼里已经如同四座大山一般压在他的脸上。
诶?三轮不是因为很穷,很少来这种场所吗?
音乐声还是太大了,三轮一时半会说不清,只能疯狂给我们打手势,可惜这现场聚光灯全在舞台上,她打的手势我也看不清。
不过真依她们看懂了,于是把手里的男流氓交给了三轮。
男流氓那双眼里好像出现了狂喜,我都能猜到他的内心活动了,哈哈,一个小女孩,怎么是我的对手,我到时候一个神龙摆尾——
三轮抓住他的胳膊的那一刻,我怀疑我听见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哦,可能是男流氓自信心碎裂的声音吧。
傻狍子,三轮可是能使用刀和超人一样的真依姐打上几个回合的女人啊。
三轮奋力挣扎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这时我听见台上魅力四射的女歌手喊了一句:“和我一起嗨起来吧!”
我大惊失色,心说不好。
果然,下一秒,人群就和烧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了,还带着咕噜噜噜冒泡泡的那种。
我又一次被前后左右的狂热粉丝夹挟起来,被迫跟着一起蹦来蹦去。
混乱中,都不知道我的胳膊肘击中了谁,谁的巴掌拍中了我。
我艰难地把余光分向西宫和真依,只见西宫和钉崎一样,就差自己飞到台上抱着心怡的偶像跳舞了。
真依精致的头发在人挤人里被搞得有些乱,有人跳着跳着不小心打中了她,但是人要么说句对不起,要么都没注意到,都疯了似的跳来跳去。
真依愤愤地用眼睛矜持地给了那打她的人一个谴责的眼神,但是她也知道根本无法追究责任,因为这地方太疯了,人人都前胸贴后背,不被打几下根本不可能。
她只能艰难地从人堆里伸出胳膊,努力捋捋自己有些乱的头发,然后一脸不快地盯着天花板。
真依这样子,居然有些可爱。
我学着她往天花板看,发现上面居然有个露台,仔细一看是个酒吧,有不少人坐在上面,不过情况确实比下面好很多了。
三轮头发已经乱的就差满天飞了,她一只手抓着那万念俱灰的男流氓的胳膊,一只手拿着手机和我们挥着,我这才发现,三轮穿着侍应生的衣服。
可能因为交流会上三轮穿的也是这种正式一些的黑白西服,我刚刚没有注意到。
刚刚那首歌终于唱完了,人群冷静下来,我终于能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了,果然,line上有三轮的消息。(注:line是一款在日本广泛使用的即时通信软件,类似□□,微信。)
三轮霞:白同学,这个男人我打算先放在我打工的酒吧里,让店长帮忙找了一个房间关着了
我:原来你在这里打工啊!
三轮霞:因为这里的酒吧收入很高啦^v^
我:酒吧是进去就得消费的那种吗(?o?)
三轮霞:对的,毕竟这里人这么多,只有消费满2000日元才能在露台上坐着,不过好处也是有的,酒吧的暗门有很多,只要知道门在哪里,就能很快从人群里脱身啦!(`)
我:那你们什么时候送他去见警察呢?_
三轮霞:现在人还是太多啦≥﹏≤警察也挤不进来,所以得等演出结束以后,我们才能把他交给警察
我:好的好的,等演出结束了,我去找你们,咱们一起把他交给警察(*︶*)
三轮可爱地给我大大地挥了几下手,然后微笑着用她多年练刀所以手劲儿很大的手钳着一脸空白的男人走掉了。
呜呜呜,三轮真的很可爱呢……
我一边这样想,一边安详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里念佛经,再一次身不由己地在这可怕的妖魔鬼怪的海洋里翻涌。
就当自己在赶集吧,赶鬼集。
不过说起来,这次回老家,没有去赶集呢。
老家那里的集市也和日本的寺庙前面一样繁华,我也常和表弟们和一串葫芦一样被我妈和很多姑姑姨姨一起牵着去赶集市。
那个集市是在山腰,每次天快暗下来的时候抬头看,能看见一轮淡淡的月影映在山顶寺庙的塔顶上。
塔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大铜钟,钟在塔顶,很多次都能看见一个黄色袈裟的和尚探出头,好像在看山下的集市。
我指给姑姑看,但是集市太吵,姑姑可能没听清,敷衍我说:“就是个和尚在思凡。”
寺庙只会在过年的时候敲钟,自从去了日本,后面即使回国也忙着上学考试,我很少过年回去了。
但是我小的时候,自第一次看见那个探头的和尚的时候,就对那里的种和层层叠叠的寺院起了很大兴趣。
寺庙好像有些名气,常有要上香的旅人走到我们村子里问路,山路十八弯,村人指路指不好,干脆自己给旅人带路,奶奶家领居的狗也因此跟着它主人走了很多次。
我给狗一个大西红柿,狗就会带着我这个路痴走到那寺庙,寺庙的众僧人和蔼可亲,庙里的佛像圆润可爱。
我非常满意,简直把那寺庙当秘密基地在玩,住持很开明,也随便我旅游淡季的时候在那寺庙上天入地。
如果不是后面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下次回老家的话,就再去一趟寺庙吧。
这么乱七八糟想了许多,中间终于被几个人挤回来钉崎身边,钉崎这次牢牢地抓着我,我后面一次也没有丢过了。
有钉崎当解说,后面的乐队和表演曲目也多了乐趣,我逐渐听了进去,和钉崎一起嗨起来了。
演出结束后散场,我们走出去这个呆了快四个小时的场子,闻到外面的新鲜空气,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比如说,进去前,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混子,现在,我已经是一个乐队的半个粉丝了。
人一点点散去,我看见前面的路口,一个黑衣服的男生站着。
手机这个时候响了,我接起来,那边的伏黑和我说:“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问:“你在哪里?是在路口吗?”
伏黑似有所觉,路口那个黑衣服的身影给我挥挥手,然后向我们走来。
我正看着伏黑,身后忽然被拍了一下。
回过头,三轮有些萎靡的样子,看来工作一晚上还是很辛苦了,她的后面站着冷着脸的西宫和真依,我赶紧牵着旁边的钉崎,感觉这三个人就差扑上去对着厮杀了。
三轮问我:“不是要一起送这家伙去警局吗?你要是急着回去,那我们三个其实也够的。”
我这才发现,她手下拖着那个男流氓,就是男流氓现在脸色惨白,和之前偷袭女孩脸色红润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蜀南文学
男人的自尊心果然很重要啊……看这怀疑世界的样子。
伏黑这时候也走过来了,我拉住他的胳膊,笑嘻嘻着说:“你把钉崎送回去吧,我和三轮她们一起去行使正义!”
“发生什么事了?”
我随意说:“这家伙偷袭女孩被我们逮住了,我们让他去警局冷静半个月。”
话音未落,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中气十足的,一听就是虎杖:“原来你们从这个出口出来的啊,怪不得另一边没有等到你们。”
看见这里对家本家混一堆,他也一点没有尴尬,哇的一声,一脸惊奇:“京都的前辈和同学也来这里看演出,好久不见啊!”
三轮赶紧跟着接话:“我是过来打工的啦。”
男流氓看见又来了两个大男人,脸色愈加不好看,尤其是看见我拉住伏黑胳膊,更是缩成一团,巴不得自己从未出现。
这家伙害怕伏黑的动作太明显了,我扭过头悄悄看看伏黑,发现他没注意到,顿时松口气。
要是伏黑知道这事,想要塞我回中国,于是告诉我妈,我妈知道这事,告诉了我姑,我姑知道这事,告诉我表弟,我表弟知道这事,告诉我姥姥。
我就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宁日了。
三轮顺着给虎杖解释了事情来龙去脉,虎杖很干脆地表示:“天色这么晚了,干脆伏黑和你们,带着白佳一起去警局吧,我来送钉崎回去——”
钉崎终于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了,也不和对面真依和西宫瞪眼珠子了,直接表态:“你们这送来送去真麻烦,直接这样,我们一起去警局送了他,然后虎杖送你们京都的去地铁站,我们在地铁站等着,最后我们东京的,一起回去,你们有意见吗?”
话是对着对家说的,钉崎就是这个脾气,干啥都喜欢一锤定音,最不喜欢纠缠。
对家代表,可怜的三轮在回头确认了两位姑娘的眼神后,终于同意了钉崎的要求。
我心里可怜三轮,整个对家就她一个正常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学校把她都封为外交部长了呢。
虽然一路上钉崎和真依总用眼神交流,就和两个高手隔着一条街互飞刀片一般,但是最后还是安然到了警察局。
男流氓很给力,我不说他偷袭我,他也不想多关几天,自己也知道这一堆子人围着,演出的场子里也有监控,于是飞速认罪,毫不捎带我。
虎杖送那三个姑娘去了,夜风习习,我们三个在一家奶茶店里歇脚,钉崎站了一晚上还精力十足,自己和个风一样刮出门去沿街小店铺不知道买什么了,我和伏黑就面面相对。
我要是有事在心里,就容易心虚,尤其是伏黑面对着我,两只眼睛看我的时候。
奶茶店里人寥寥无几,店员已经在准备关门了,温暖的灯光打下来,在桌子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把我们两个都圈进来了。
伏黑先说话了。
“你今天不高兴吗?”
“还好啦,演出很有意思的。”
他微微歪过头,看我的眼睛。
橙色的灯光在伏黑浓密的眼睫上发光。
我也歪过头,看他的眼睫毛。
他眨眼睛,我也跟着眨眼睛。
最后他先坚持不住了,自己别过头去,我不罢休,又伸过头,还要再盯着他眼睫毛。
店员小姐背着我们把茶具摆到柜子里,然后熄灭了奶茶店前台的灯,这一下,只有我们这里的灯还亮着了。
我们好像共同蹲在一座孤岛上,默默地对视着岛上另一个人。
我把这句话和伏黑原原本本地说了。
伏黑回过头,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托着自己的下颚,对着我,忽然说:
“那既然在同一座岛上了,第一条就是坦诚相待吧。”
我想穿越回去打那个提出“岛假说”的我。
“好吧,确实是的。”我耸耸肩,假装轻松。
店员小姐在昏暗的前台那里,拿起耳机,开始一个人望着玻璃窗外的街道,默默听歌。
街道上路灯像月亮一样亮着,有不熄灭的车流在月亮下滑动,像是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伏黑忽然说。
我把目光从窗外转回来,看见他黑色的眼睛在睫毛的阴影下,好像一对在水里游过的黑鱼,那阴影便是岸边的芳草投下的月影。
我又一次想到那个寺庙,和塔尖上淡淡的月亮,以及那个伸出头的和尚。
我的嘴自己就开始说话:“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诶诶诶,不对不对,白佳乐!你该说,我完全没有问题,请以这月光为证,为我们的友谊——呸,爱情,干杯吧!
伏黑还看着我,我赶紧看他眼睫毛,坚决不想对视。
“你说。”
我咬着嘴唇,觉得这样太窝囊。
一直敷衍,那伏黑会不会不高兴啊。
他对我足够坦诚了,我这样,不就是戏文里,收了花魁全副家产,却不娶她的负心书生吗!
“好吧……好吧,那我问你啦。”
我这么说着。
“我一直好奇一件事,你为什么想要我做你女朋友?或者说,你为什么喜欢我?”
玻璃窗外,一条条车流在月光下流转,像水,像河,像湖,像苦海无边。
我确实,曾经见过那个和尚,不是在山腰那里抬头一瞥,是在更近的距离,更近,更近。
“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等着?或者说,你为什么喜欢她?”
回答在山川间回响,一阵阵的,沿着九转十八的山路,一圈圈的,飞入我的耳朵里。
“我看见她的时候,我就想到活着……”
——
“这是一个好问题,”伏黑说,“我看见虎杖,钉崎还有很多人的时候,我知道他们是实打实的好人,是温柔,善良,有原则,认真想要拯救其他人的人。”
他放开支着的下颚,微微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好像在组织语言,两只手支在一起,放在身前。
伏黑好像找到了合适了词汇,他低下头,看向我,忽然有些想要笑一样,于是拉直了嘴角。
“我想要让他们活着,让好人活着,即使是我死掉也在所不惜,因为我认为我没有活着的意义,我不是好人,我不能做到他们那种程度,我活着不如他们有价值。”
他这么说,我居然认为很有道理,刚要点头又觉得不对,赶紧摇头。
伏黑没等我说话,可能他自己也不在意别人的评论,他伸出手,手伸到我头顶,然后摸了摸我的头。
我睁着眼睛,再次想要说些什么。
说啥?肯定是,世界多美好,伏黑你好人,活着最重要,价值慢慢找。
“但是。”伏黑顿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地侧过头,然后面无表情对着地板输出了最后一句话。
“但是看见你和津美纪,我就想活着。”
我久久不能语,等到钉崎哼着歌带着虎杖打开奶茶店门招呼我们赶紧走,我还呆呆的。
和伏黑并肩走出门前,我忽然重拾了语言能力。
“我后面肯定有段时间要回中国,津美纪人也睡着……那啥,伏黑,你要活着的话,你觉得照片和视频通话效果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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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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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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