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有免死金牌了!
我是谁?
我怕谁?
免死金牌啊!
这天下我横着走啊!
“免死金牌,免死金牌!”
孟绍原像个宝贝似的不断炫耀:“哎,我说老王啊,你看到过免死金牌没有?”
“哟,孟科长,听说过,可还真没看过。”王南星一脸讨好地说道。
孟绍原得意洋洋:“好好干,将来也许你会有我一小半成就的。”
刹那间,王南星心里冒出了无数个成语:
小人得志、奸臣当道、狐假虎威、臭不要脸、无耻至极、你个棒棒……
可你不得不服气啊,也就他孟科长,居然真的弄到了一个免死金牌。
在那吹嘘炫耀了半天,正想说点正事,老腊肉忽然走了进来:“有发现了。”
“汇报。”
孟绍原不再说笑,面色一正。
“是当初我在做警察时候,一个被我抓过的扒手发现的。”老腊肉立刻把前后经过说了出来。
这个扒手外号叫“夹色子”,重庆话就是“结巴”的意思。
他从小是个孤儿,后来当了扒手,被老腊肉抓过几次,但每次看他可怜都放了。那以后,夹色子就认老腊肉当了大哥。
也是凑巧。
上午的时候,夹色子出去找“生意”,看到一个穿着考究的人,出手大方,掏钱的时候,皮夹子里鼓鼓囊囊的。
这叫“露水”了。
夹色子怎么可能放过那么好的机会?立刻悄悄的跟踪,然后找到机会,不费吹灰之力偷到了这个皮夹子。
收获不少,夹色子还发现,里面有张用纸条包住的半张钞票。
夹色子打开了一看,发现纸条上混合写是东洋字和汉字。
他立刻想起了老腊肉秘密在那寻找日本人的事,不敢怠慢,赶紧把这个钱包交给了老腊肉。
“就是这个。”
老腊肉拿出了那半张钞票和纸条。
一张普通的十元法币,纸条上用日文写了不少的字。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
“葛之覃兮嘆,施于中谷嘇,维叶萋萋嘊。黄鸟于飞嘋,集于灌木,其鸣喈喈嘍。”
每一句汉语,下面都对标着日语。
这是“诗经”“国风”里的一段。
别说是日本人了,就算中国人也未必能把这些汉字全认全了。
“那个人呢?”
“我已经派人把他秘密控制住,现在就在外面。”
孟绍原一看时间,现在是十四号上午十点。
他不再迟疑:“把人带进来。”
被带进来的是一个瘦小的男人,脸色阴沉。
孟绍原开门见山:“姓名!”
“卞书奉。”
“做什么?”
“来重庆做生意的。”
“你说谎!”孟绍原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我是孟绍原!”
这人身子动了一下。
孟绍原是特意说出自己名字的:“你大概也听过我的名字,没人可以在我面前说谎!现在我再问你一次,姓名!”
“卞书奉!”
孟绍原笑了:“来人,用刑!”
……
半个小时候,军统局审讯室。
“卞书奉”整个人都已经被抓折磨的不成人样。
孟绍原走进了审讯室,一个赤着上身的彪形大汉立刻说道:“行了。”
“给他打强心针。”
“是。”
一阵强心针下去,“卞书奉”的精神好了不少。
孟绍原端过凳子在他面前坐下:“不要再受苦了,从现在开始,你每说一句谎话,我就拔掉你的一个指甲。”
“卞书奉”惊恐的点了点头。
硬骨头有,在酷刑面前死都不开口的英雄也有,中国有,日本也有,只是这样的硬骨头绝对不会很多。
孟绍原点着了一根烟:“姓名?”
“长奉孝武。”
“做什么的?”
“日本驻重庆特务机关一级联络员。”
官不小。
“你的上级是谁?”
“日本驻重庆特务机关行动长下田信。”
“任务?”
“和重庆国民政府大楼总务科副科长罗建和取得联系。”
“罗建和是谁?”
“不知道……啊,他可能是我们的人,在上一次的大抓捕中的幸存者……”
“具体点?”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负责带个口信。”
“什么口信?”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又是“诗经”里的?
“我真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长奉孝武生怕对方不信,急忙说道。
不是假话。
即便不用看对方的表情,孟绍原也能知道。
“半张钞票是接头信物?”
“是的。”
“纸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接头暗号,这些汉字实在太复杂了,我记不清,下田信生怕我忘记,让我仔细记在纸上,对暗号的时候忘记了可以看一下。”
他妈的,别说你个日本人记不住,中国人要背出来也难啊。
这小日本接个头都那么复杂?
“下田信现在住在哪?”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们才换过地方,和我见面,一般都是直接电话我,我现在的公开身份,是个生意人,专门装了一部电话。下田信从不来我的公司,打电话的时候,每次都是他说一个地点,我去就行了,而且每次见面的地点都不一样。”
这些也是真话。
孟绍原继续追问:“罗建和认识你吗?”
“不认识。”
“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今天下午两点,巴适茶馆。”
“继续交代。”
“真的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是才奉命潜伏到重庆的,真的不知道太多的。”
“认识北冈麻智吗?”
“认识……啊,不是,知道这个人,但从来没有见过。”
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了。
孟绍原吩咐让人把他带了下去。
“下田信要和罗建和见面……”孟绍原忽然问道:“巴适茶馆在哪?”
“就在中山路的东路。”老腊肉立刻回答道:“孟长官,你的判断不错,日本人真的把活动区域转移到了闹市区。”
孟绍原沉吟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是他们早就约定好的特殊联络方式……在河之洲?会不会在某条河边?”
“这里。”老腊肉立刻来到地图前,指着一处地方说道:“这里有条河,距离巴适茶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很有可能就在这里见面。”孟绍原凝视着地图:“下午两点见面,半个小时的路程?那么他们约定的时间会在四点前。王南星。”
“到!”
“你立刻挑选精干成员,到政府大楼附近布防,给我盯住了罗建和。”
“是!”
“老腊肉。”
“到!”
“你亲自带人去这条河的附近,监视住对方动静。”
“是!”
“都听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明白!”
“去,把李之锋给我叫进来!”
片刻功夫,李之锋就来到了审讯室。
闻到里面的血腥味,李之锋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这和战场上的血腥味完全不一样。
“李之锋,你一个人,携带武器,便衣和我准备行动。”
“是!孟长官,去哪?”
“巴适茶馆!”
“这不行!”王南星立刻叫了出来:“孟科长,哪有让你亲自冒险的?还是另外选个精干的,或者干脆我去吧。”
“不行。”孟绍原断然拒绝:“还是我亲自比较踏实点,放心吧,出不了事,罗建和潜伏了那么久,一定会很小心,绝对不会带武器,而且他又不认识我。”
他拿起了那张纸条,忽然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就是这些话太复杂了……维叶萋萋……哎,这个字念什么?念‘崖’?悬崖的崖?”
“不是,念‘哎’……大概意思是‘其’……”
“王南星,你什么文化啊?”
“小时候读过私塾,后来也上过高小,您没读过‘诗经’啊?”
“没啊。”
“孟科长,您什么文化啊?”
“我大学生啊。”
“不会吧。”王南星大是疑惑:“您一堂堂高等学府里出来的,连诗经里的字都不认得?我们念私塾,先是三字经、百家姓,然后就是诗经之类的要背诵了啊……你上的什么大学啊?”
孟绍原咳嗽两声:“王南星。”
“到。”
“行动科的卫生为什么那么差?你身为副科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完成任务后,给我把行动科里里外哇都打扫干净了,你亲自做。我找到一点脏的地方,罚款!”
“孟科长,您这是打击报复!”
“我就是,居然敢怀疑我的文凭!”
……
孟绍原进了巴适茶馆,还是觉得面上无光。
“嘊”念“哎”。
这个“嘋”念“校”。
真复杂。
还是刚才厚着脸皮请教才认识的。
你也不能怪我是不是?
孟绍原从小学到大学,诗经学过,但没学过那么复杂的啊,顶多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其它的?真没怎么接触过。
可对于民国的人来说,上私塾的时候就开始学习了,一个个背的滚瓜烂熟的。
你瞧瞧,中国的这些古代诗词多美,几句话,就描绘出了一个优美的故事,用词简练,意境深刻。
还有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孟绍原那个时代很多人都以为这说的是爱情,可根本不是如此,人家明明说的是战场上同袍间的友谊。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意思是“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一定要生死同命,一同携手,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中国的文化啊,博大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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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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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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