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赌就是众人一起赌,像赌斗鸡、赌赛马一样,还有赌斗角、搏击等等,每个月都不一样,这个月的大赌就是赌壶箭,戌时开始,赌三场。
“我去问了,还有第三场没有人报名,你打算赌多少?”呼延通问陈庆道。
“如果我赢了,我能赚多少?”
“这里面有两种,一种是和丰乐楼的投壶手赌,一般都是一赔三,押一百贯,赢了,你净赚三百贯,然后是外围押注,和赌斗双方都没有关系了,当然,我和刘琼可以帮你押。”
陈庆带了五十两银子,他只剩几十贯钱,这五十两银子还是专门向呼延通借的。
他把五十两银子递给呼延通,“我和投壶手的对赌押二十两,然后外围替我押三十两。”
呼延通接过银子挤了进去,不多时拿回来两张纸,他把黄麻纸递给陈庆,“这是你的对赌单,你是第三场参赛,然后这是我们三人外围的押注单。”
“你们也押注了?”
“当然,我和刘琼一人押了十两银子,押注在你身上,赌你赢。”
大赌是在一座长达十几丈的木台上举行,四周挂满了灯笼,照如白昼。
壶箭又叫文射,是宋朝文官以及皇宫嫔妃宫女们最喜欢的一种游戏,因为简单,成本低、不占地方,男女老少皆宜,很快便风靡了整个大宋,逢年过节的家族聚会都少不了他,整个家族一起上阵比赛,其乐融融。
今天用的铜壶高约两尺,大肚细颈敞口,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
这种铜壶陈庆仔细看过,敞口很坑人,看起来好像很大,但实际上他的壶口就只有一个桔子大小,必须垂直射进去,稍微偏一点点就弹出来。んτΤΡS://Www.sndswx.com/
丰乐楼的投壶手是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真名早已消泯,大家都叫他卫风,此人只在丰乐楼中生活,非常低调,从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二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投壶高手栽在他手中,他从未有过败绩,早在宣和年间,就被誉为东京第一投壶手。
平时的小赌他不参与,他只负责大赌坐庄。
比赛规则也很简单,三丈外投五支铜箭,赔率是一赔三,直接投中十分,如果是投中边缘弹进壶内算五分,投不进不算分,分高者胜出。
第一个赌手已经上台,是一名武士,他当然是代表主人来投,押一百贯钱,他的主人是临安有名的大粮商刘屿。
高台四周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激动,几乎所有人都下了赌注,挥动双手,激动得大喊大叫。
这是,丰乐楼的投壶手卫风走上了木台,他年约四十五六岁,长得小鼻子小眼,看起来相貌平平,身材也矮小,看起来甚至还有几分猥琐。
但人不可貌相啊!就是这位猥琐的中年男子,创造了一段壶箭的传奇,从宣和三年以来,就没有败过,也正是这个原因,矾楼十几年前给挑战者开出了最高一赔五的高价,引来无数高手上台挑战,但依旧没有人能胜过他。
今天第一个挑战者是来自荆州的武士,姓王,也是投射壶箭的高手,他刚到临安,想闯出一点名头,便想到了挑战丰乐楼的投壶手卫风。
‘当!’一声钟响,赌赛开始了,周围客人们都安静下来。
这时,陈庆忽然看见楼上走下来十几名年轻男子,走在最前面之人正是王薄,陈庆眼睛眯了起来,还真是冤家路窄,又遇到他们了。
按照规则,谁先投箭,由客人先挑,也是对客人的尊重。
挑战的武士选了先拔头筹,他拾起盘中一支铜箭,稍稍感受一下,铜箭投了出去,‘咚!’铜箭精准地投入壶中,引起四周一片喝彩鼓掌。
陈庆暗暗点头,从此人的举手投足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个步弓高手,有些习惯动作改不了。
‘咚!’第二箭投入,依旧是精准入壶,紧接着第三箭也投入了,周围的喝彩声更是一阵接着一阵,他的主人大粮商刘屿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他在场内场外各押注了五百贯钱,此战赢了,他至少要赚四千贯钱,
呼延通挤回来满脸遗憾道:“已经停止押注了,本来还想买一些此人获胜。”
陈庆淡淡一笑,“你幸亏没有买他嬴。”
呼延通大为惊讶,“这个武士会失手?”
“你怎么看得出?”呼延通惊愕着追问道。
陈庆笑而不语,这时,荆州武士拾起第四支铜箭,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了。
第四箭投出,‘当!’一声脆响,铜箭没有射准,弹了起来,落在地上,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嘘声,刘屿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或许是太紧张的缘故,荆州武士的第五箭也没有投中,大堂内顿时嘘声四起,荆州武士满脸羞惭地下去了。
这时,轮到丰乐楼的投壶手卫风出场。
他非常从容,一连三箭如行云流水一般投入壶中,四周鼓掌声异常热烈,大部分人都押了卫风,即使少赚一点,今晚的酒钱赚回来了。
所谓外行看热闹,高手看门道,这个卫风尽管用三个姿势投射入壶,但他的核心是一样的,都是靠右手食指和手腕发力,力道掌握得精准无比。
“此人是什么来历?”陈庆问道。
呼延通压低声音道:“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人查过他的来历,有传闻说,此人来自秦州的周家堡,但只是猜测。”
“周家堡是什么名头?”
“周家堡以射箭而闻名天下,从前赫赫有名的禁军弓马总教头周侗就是从周家堡出来。”
陈庆暗暗点头,原来如此。
这时,卫风第四箭也投入壶中,稍稍弹了一下,没那么顺畅入壶,但没有落地,总分就三十五分,已经超过了对手,那么第五箭就不用再投了。
鼓掌声、喝彩声、叫喊声响彻大堂,刘屿气得满脸通红,一跺脚走了。
接下来是算账兑换,以及第二场的准备。
第二场却出了意外,挑战者放弃了,这就意味着除了挑战者本人的押注输了外,其他人都不赔不赚。
楼梯前,王薄气得骂好友齐云,“你怎么不阻止你二叔放弃,他不敢上,我们也可以帮他上去投,这下三百贯钱白白丢了。”
齐云无奈道:“他放弃也没有和我商量,我也不知道啊!”
“你再去问问,看能不能取消放弃。”
齐云飞奔而去,不多时,跑回来气喘吁吁道:“第二场已经在退钱了,无法取消了,不过我发现了一件趣事。”
“什么趣事?”
“大哥猜第三场是谁上场?”
王薄眉头一皱,“我怎么猜得到?”
“是陈庆,我看见他的名字了,也看见了他的本人。”
王薄眼睛一亮,陈庆居然也来了,他眼珠一转,对十几名狐朋狗友笑道:“各位兄弟,要不要押点钱玩玩?”
“大哥,陈庆的箭术很厉害,这次他恐怕不会输。”
“那可不一定,如果在关键时刻他走神了.......”
众人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兄长高明啊!”
王薄并不在意输赢那点小钱,但他绝不想看到陈庆赢,让陈庆输得精光最好。
话虽这样说,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他在鼓动狐朋狗友们下注卫风的同时,他自己却一毛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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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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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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