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宽摇摇头道:“老关把朝廷想得太简单了,既然是借口,我们把郦琼调走,朝廷必然会找到另一个借口,比如攻打山东路,他们到时借路徐州,我们借不借?不借有失道义,借了,他们一定会赖在徐州不走,我的态度很明确,郦琼不能调走,就让郦琼守住徐州,朝廷军队久攻不下,自然就会撤军了。”
张妙沉吟一下道:“老周还是想得简单了,朝廷出兵,背后必然有金国在怂恿,金国是想利用朝廷军队来削弱我们,如果朝廷攻打徐州不利,不排除金国军队也会参战,那我们呢?我们肯定也会参战,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陈庆暗暗点头,他和张妙的想法不谋而合,陈庆又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赵开笑道:“赵参事说两句吧!”
赵开点点头,对众人道:“其实我到现在也想不通,朝廷为什么要北伐,你说他们要夺取徐州有什么意义,还是想攻打山东路,当然,攻打山东路是不可能的,那夺取徐宿四州就有意义吗?花了那么多钱粮,争夺一个黄泛区,背上沉重的财政负担,对方不可能有这么傻,那他们是为了什么?我觉得胡云一定要把这個问题搞清楚。”
陈庆道:“我会安排胡云调查清楚,大家都说得有道理,郦琼确实只是一个借口,但我不打算把郦琼调走,我之所以把郦琼放在徐州,就是因为郦琼无法投降朝廷,他没有退路,包括他的部下,都只能死守徐州城,至于我们出兵,如果非要狠狠教训一番才让朝廷老实下来,那么这一战就不可避免。”
正说着,晁清出现在门口,正拿着一份快信,陈庆问道:“什么急事?”
“殿下,看看这个,刚收到的胡云急信。”
晁清将一份抄好的鸽信递给陈庆,陈庆接过鸽信看了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低低叹息一声,对众人道:“胡云传来的两个消息,天子已下旨正式承认临安为都城。”
承认临安为都城早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众人知道,光这个消息还不足以让雍王的神情变得如此凝重,另外一个必然更重要。
陈庆又道:“另一个消息是我的家事,前相国吕颐浩病逝了!”
........
回到府中,吕绣扑进丈夫怀中失声痛哭,她已经得到祖父去世的消息了。
陈庆拍拍妻子的后背,低声安慰她几句.
“夫君,我想和二哥一起回去!”
陈庆苦笑一声道:“你二哥回去风险就很大了,我担心他这一去就回不来了,他毕竟是军部司马,你若回去,肯定会被朝廷扣押,还是让你二哥代表你回去吧!我们在京兆建个衣冠墓,也能去墓前祭拜。”
吕绣当然知道丈夫难做,便忍住悲痛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让二哥把祖父的衣物拿来,建一个衣冠墓.....”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呜咽起来,陈庆安抚她半晌,她才跟随阿莲回屋去了。
陈庆回到自己书房坐了片刻,他现在遇到一个不太好解决的难题,那就是吕绞,王欢等金国情报探子都已经被处斩,唯独留下了一个吕绞,他毕竟是吕家子弟,尽管吕家对这个吕绞都不见待,但自己杀了他,还是会埋下隐患,也罢,这件事等吕大同来了再说。
.......
两天后,吕大同匆匆赶到了京兆,虽然他儿子被抓已经有一断时间,但没有人通知吕大同,他刚刚才得知儿子被抓了。
吕大同心急火燎来到雍王府,求见王妃。
吕绣着实不想见他,但想到祖父刚刚去世,她只得忍着悲痛接见了吕大同。
吕绣身穿一袭素裙,头上也戴着白花,在一群的仆妇和女护卫的簇拥下来到外堂。
坐在堂内等候的吕大同见到吕绣走进堂,立刻心急火燎冲上来质问,“王妃,你知道绞儿被抓之事吗?”
他靠得太近,两名女护卫举剑拦住了他,吕大同只得悻悻后退两步。
吕绣着实一阵心寒,一见面不关心祖父去世,只想着他的儿子。
“三祖父知道祖父病逝之事吗?”
吕大同点点头,“我听说了,我准备回临安,但回临安之前我要把绞儿的事情解决了。”
吕绣强忍厌恶道:“吕绞勾结金国探子,出卖重要情报,他没有死已经是雍王网开一面了,你还要怎么解决?”
“肯定是误会,绞儿为人一向比较单纯,他肯定不知情,被人利用了,恳请王妃说服雍王,看在刚刚去世的家兄面上,饶绞儿这一次吧!”蜀南文学
“囚禁他不好吗?”
吕绣淡淡道:“他到处惹祸,这次居然勾结金国,犯下死罪,不杀他,把囚禁起来,他至少还能平平安安活一辈子,再把他放出来,你觉得他还能活多久?”
“不行!”
吕大同怒道:“他是我的儿子,无论如何莪要保他,我就只有一句话,看王妃看在死去祖父的面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吕绣沉吟片刻道:“好吧!我去给雍王说,我不敢保证会有什么结果,明天上午我答复你,这是我看在祖父面上,替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
........
晚上,吕绣给丈夫说起了吕大同之事。
陈庆点点头,“我知道他这两天一定会来,我没有杀吕绞,也是在考虑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吕绣低声道:“祖父生前对这个吕绞也极为憎恨,他曾写信来,说吕绞若犯事,一定要严惩,决不能让这个败类拖累了吕家。”
陈庆微微叹息道:“你祖父确实也是这样对我说的,但我却不能这样做,至少我要做到仁至义尽才行,在吕绞这件案子,我也有一点责任,他第一次接触金国探子时我就知道了,如果那时阻止他,他的罪也不大,更不会像后来那样越陷越深。”
“但他是死罪啊!饶过他怎么向下面交代,恐怕二祖父也不会同意。”
“我知道!所以我在考虑一个折中的办法。”
陈庆负手走了几步,对吕绣道:“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吕大同要我赦免他的儿子,他必须去职,带着儿子离开我的地盘,作为亲戚,我可以补助他一千两银子,但作为雍王,我不会再让步。”
吕绣也知道这是丈夫所作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她叹口气道:“我知道了,让他带着儿子去给祖父奔丧吧!就留在临安,别回来了。”
........
次日,吕大同再次来到雍王府,吕绣给他说清楚了条件,吕大同沉默了,片刻道:“一定要去职吗?”
吕绣十分不满道:“吕绞已经成为金国探子一员,提供不少绝密情报,所有同伙都被处斩,就只有他活下来,不管怎么处置他,三祖父都应该引咎辞职,何况现在还是放了他,难道这还不够宽容?还要雍王怎么让步?”
说到最后,吕绣已经微微动怒了,什么叫贪心不足,这就是了。
吕大同长叹一声,“好吧!我辞职就是了,我带他回临安,给兄长奔了丧后,就回老家定居,不再回来了。”
吕绣一挥手,一名使女托着盘子上前,吕绣淡淡道:“这是京兆宝记柜坊的一张存单,里面有两千两银子,是我和雍王给你们的,就算在老家,也能做个富家翁了,看好吕绞,不要让他再闯祸了,再有下次,没人救得了他。”
吕大同脸色有些难看,“我的儿子我会教育好,不需要别人指点,不过我还是要感谢王妃的慷慨,多谢了!”
吕大同拾起盘里的单子和玉珮便匆匆走了,吕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摇摇头,吕大同根本没有半点醒悟,她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吕绞恐怕还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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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家人出去吃饭,只能还是两更,明天恢复三更,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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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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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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