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是个烂人,赌博、吸*、滥交……总之那些坏女人该有的毛病,都能在她妈身上加以验证,从小时候起南湘就过着不断被陌生人上门骚扰、追债的生活,还曾多次看到母亲躺在床上扭动着身体呓语成痴,地上则是乱丢的注射器和扎带。
前两天有人给她打电话,说她妈赌博输钱借了高利贷,如果不能在一个月内还上,她就等着给她妈收尸吧。
再怎么说那也是她妈,做女儿的当然不能坐视不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债务揽到自己头上。
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专业是美术和服装设计,没去国外镀金,没有奖项证明自己,也没有深厚的背景,那点微薄的薪水自然没可能填上这个窟窿。
之前跟顾里闹臭了,连借钱救急的路也被堵死了。
现在跟她最亲密的人,一个是林跃,一个是席城。
对于前者,她张不开嘴,甚至连实话实说的勇气都没有,因为顾里的生日宴上顾源说过,林跃的家庭背景很一般,就是三线城市工薪家庭,就算个人能力再强,可毕竟才毕业两三个月,手里肯定不富裕,而且……她真的不敢让他知道她妈的事,本来俩人的关系就处于虽然心知肚明但是彼此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水平,万一给他知道了她有一个堪称无底洞的妈,两个人还能继续走下去吗?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对于后者,她去找了,结果却是被奚落,被讽刺,被侮辱。
走投无路之下,她来了酒吧,靠卖酒挣快钱。
然而钱哪有那么好挣,要想别人买她的酒,必须要付出一些东西,不肯牺牲色相,就只能陪酒了,那些有钱人一看她很痛快,敢喝能喝,自然乐于多点几瓶贵的。
哗~
水龙头打开,银亮的激流冲击着水槽,水花四溅。
她掬了一捧水拍在脸上,水流冲走了粉底,弄花了精致的妆容。
凉水让她清醒了一点,随之而来的是委屈和无助,没有一个人能够依靠的生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想想从小到大承受的来自家庭的不顺,她特别想念顾里、林萧和唐宛如,有她们在,苦也好,喜也罢,起码从来不会感到孤独,但是现在……好像整个世界都把她抛弃了。
南湘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泪水控制不住地溢出,顺着脸庞往下淌。
便在这时,一个人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她本能地想要推开,可是扭头看到那张熟悉的侧脸,手臂的力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身子都软了。
“怪不得你一直推脱没空,需要用钱为什么不跟我说?跑来酒吧卖酒,这是你该干的活儿吗?”
“可是……你……你怎么……”
“我都知道了。”林跃没有让她说完,把人往前一拉,一下堵住了她的嘴。
南湘先是一僵,不过很快整个人放松下来,手往后一缠,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林跃带着她退了几步,撞开厕所的门。
“你……”
“别……”
“唔……”
俩人进去的时候,洗手间外闪过席城的脸,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中间鼓鼓囊囊的,似乎是一沓钱。
他在外面站了很久,手指几乎把牛皮纸袋抠破,他是来给南湘送钱的,然而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会是这样一幕。
去踹门吗?
踹开了又怎样?
那时候谁会丢人?
姓林的?他?还是南湘?
一个男人上厕所时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一下子火了,对那人拳打脚踢。
来酒吧包厢喝酒的人怎么可能是独行客,很快便有一伙人冲出来,一路追打至门外。
好不容易摆脱那些人后,他的眼窝青了,嘴角裂了,牛皮纸袋里的两沓钱只剩一沓了。
十五分钟后。
林跃带着南湘从酒吧出来,走到前方停泊的雷克萨斯LS跟前,拿出车钥匙按下开锁键。
“这车……你……怎么?”
南湘好歹是上海人,车子是好是坏还是能够通过车牌与车型做出判断的,顾源说他家条件一般,父母都是工薪族,就一套房子一辆二手大众朗逸轿车,但是现在他开的这辆车……少说也得大几十万吧。
不知道是醉意未消,还是刚才做的太激烈了,她没有站稳,脚崴了一下。
林跃反应迅速,伸手揽住她的腰,把人抱进后车厢。
“知道多数雷克萨斯车主的特点吗?”林跃帮她关好车门,坐进驾驶室:“低调务实。”
车子离开停车位南湘才缓过一丝精神:“顾里说只有老男人才喜欢雷克萨斯和沃尔沃。”
林跃说道:“没错,我就是一个标准的老男人。”
她把他的话当成了一个笑话。
车窗那边,席城骑着摩托车靠边行驶,和雷克萨斯LS交错而过的瞬间,他看到了林跃的侧脸和南湘的笑颜。
……
第二天,南湘揉了揉发紧发木的鬓角,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宽敞明亮的卧室,感觉特别不真实。
铺着毯子的阳台角落放了把芬达吉他,床头柜上有苹果手机的充电器,充电器旁边是一块沉稳内敛的雅克德罗,再后面一点的地方是玻璃杯,盛着拇指指腹深浅的清水,然后是一瓶药,标签上写满英文,大意是水溶性维生素。
摸了摸柔软顺滑的被褥,她把脚放到床下的毯子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从酒吧出来后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喝了不少酒的原因,很多画面已经模糊不清……
叮叮咚咚……
这时客厅传来清澈的琴声。
旋律和缓,像花园里淙淙的溪流,像叶末柳梢飞舞的晨光。
她从床上下来,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只好穿上放在床尾的白衬衣,光着脚走出卧室。
客厅很大,足有40多平米,靠近阳台的位置放着一架钢琴,钢琴的谱架空着,旁边有一个六角杯,里面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昨天折腾了她半宿依然起了个大早的男人坐在方凳上,手指一下一下按压着琴键。
一首很好听,很出名的曲子。
久石让的《天空之城》。
南湘倚着墙角,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很难想象,这个沐浴着晨光,浑身散发着安静与文艺气质的男人跟酒吧洗手间里侵犯他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一曲结束。
林跃转回头,看见穿着自己的衬衣站在过道与客厅角落神色复杂的女孩儿,微微一笑:“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南湘摇了摇头,打量一眼谈不上豪华,看起来很干净的大客厅和开放式厨房。
“这是你的家?”
“不是我的家,难道是你的家吗?”
“不是……顾源不是说……”
“三线城市工薪族家庭对吗?”林跃说道:“没错,不过那是我父母习惯和想要的生活。”
他起身走到茶几前面,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她:“饿不饿?撑不住的话冰箱里有面包,不饿的话就再等一等,我叫人去买早餐了。”
南湘点点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昨天喝得醉醺醺的,有些话根本没说清楚,她这儿正要延续刚才的话题,忽然听到门铃响了。
“唔,今天早到了十分钟。”他说着话往门口走去。
南湘赶紧放下杯子,想去里屋避避,因为她只上身穿了件白衬衣,虽说足够宽大,完美遮住不该露的地方,但是在外人面前这幅打扮,终归是不好的。
“没事的。”林跃制止了她,一面伸出手去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掰:“你的衣服满是烟味和酒气,昨晚你睡熟的时候我拿到洗衣机里给你洗了,现在还没有干。”
被他这么一讲,南湘有些进退为难,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开了,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双方一照面,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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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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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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