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大明骑兵那山呼海啸一般的战号声音,响彻着整个辽西走廊。
哪怕实打实的兵力巨大劣势,哪怕沉忆辰明摆着告诉将士们,前方有着八万敌人,却在众人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畏惧跟担忧,相反充斥着一股狂热跟季动!
仿佛眼前号称八万的兀良哈三卫骑兵,在大明将士眼中就真的如同沉忆辰说的那样,是一群可以随意宰杀的羔羊,是一碰即碎的土鸡瓦狗,就等着过去拿他们的头颅换取赏银。
封建时代民族主义只有雏形,国家主义那更是只存在于士大夫阶层,绝大多数将士其实听不懂什么家国天下,换谁来当皇帝只要给下面人一口饭吃,你想改朝换代都可以。
真正能维系士气军心的,只有将领把饷银发足,能做到跟底层将士生死与共,那么他们就会为你效死卖命!
很幸运的是,沉忆辰这两点做的都挺不错,米粮银钱哪怕私人掏腰包,也不会亏待底层士卒一分一毫。察哈尔草原上跟博罗纳哈勒率领的蒙古主力一战,十几万两赏银统计完毕之后,没有二话当场就发了出去。
换来的结果,就是今日大明将士的士气如虹,双眼通红仿佛嗜血的饿狼一般,盯着眼前的兀良哈三卫战兵。
“杀过去!”
随着沉忆辰一声令下,明军阵营可谓是万马奔腾,肥沃的黑土地上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望着蜂拥而来的大明骑兵,兀良哈三卫首领也知道骑兵对决,讲究的就是一个狭路相逢勇者胜,怯战者必死!
“长生天的子孙们,打赢眼前的南蛮,辽东都司就将成为我们的牧场。”
“土地、钱财、女人、奴隶,只要能抢到的,通通都属于你们,给我杀过去!”
没有多余的废话,更没有什么高尚的口号,双方统帅都用着最为简单粗暴激励方式,来刺激着将士们心底的欲望跟血性。
不过相比较起来,儒家文化影响的明军,以及沉忆辰在福建开办过讲武堂,至少还会遵守着武德的底线,不向弱者妇孺挥刀。辽东都司要是沦落在蒙古人手中,恐怕过不了三五年就再找不到任何汉人的踪影。
这就跟大明朝廷跟边军中,还能容忍鞑官的存在,甚至能身居高位。相反万里漠北草原,除了奴隶跟依附的走狗外,汗帐中不会站着任何汉人中高层,更别说千户、万户这种拥有部族的首领。
文明终将战胜野蛮!
狭窄的辽西走廊,两方士兵用着箭弩钢刀,进行着一场亡命的厮杀。此时被围的宁远城角楼,登高望远终于发现了远方情况不对,鞑虏暂停进攻并不是为了休整,而是他们后方“着火”了!
“孟将军,鞑虏后方好像遭遇了袭击,他们转移了大部分兵力回防,咱们要不要主动出击?”
曾经的山东都司东昌卫运军把总伍东,如今已经升任了东昌卫指挥使,他询问的对象正是福建都司都指挥使佥事孟大,同样是被沉忆辰从底层给一步步提拔起来的绝对心腹。
朱仪当初听到兀良哈三卫要袭击宁远城,当即让孟大跟伍东两人,率领了两万兵马从海上紧急驰援,并且任命军衔更高的孟大为主将。
“忠国公出塞遭逢大败,鞑虏的后方是山海关,理论上他们是没有能力出兵进攻的,难道说京师方面征调了敌方兵马驰援辽东都司?”
孟大此时满脸的疑惑,这次征讨兀良哈三卫,京营出动了数万兵马,肯定不会再像当初明英宗亲征那样,把整个京师给抽调一空驰援辽东。
另外宣大防线的边军,战败后伤亡惨重,哪怕知道兀良哈三卫要进攻宁远城,也不会冒着风险前来驰援,最多就是增兵山海关保证北直隶跟关内的安全。
京营、边军都不会出兵,那就只能征调地方卫所兵马,可问题是朝廷真的有这种魄力,以及时间上来得及吗?
“那孟将军你的意思,鞑虏使诈演了一出戏,希望骗我们出城?”
伍东听出了孟大的弦外之音,兀良哈三卫久攻不下,自己伤亡还接近万人,肯定是心急如焚想着各种办法。演一出后方着火的戏码,诱骗宁远守军出城驰援,说不定就能顺势攻入城中。
可问题是,伍东感觉从目前看到的情形推测,鞑虏调兵举动不像是演戏,原因在于围城的兵马几乎全被调走,某种意义上出现了防御空缺。
宁远城守军这个时候出击,绝对能给鞑虏造成重大伤亡!
“演的太真了,本将也不好判断啊。”
孟大跟伍东均是底层出身的老将,战斗经验可谓是无比丰富,很多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猫腻。
偏偏这一次鞑虏好像真的后方遭遇到重大袭击,以至于连宁远城都顾不上了,兀良哈三卫啥时候有这份演技跟心机?
犹豫许久,望着兀良哈三卫后方战事愈发焦灼惨烈,身为主将的孟大握紧了拳头,然后神情流露出一丝决绝说道:“如果后方是驰援的明军袍泽,我们就这样作壁上观任由他们血战,那简直就是个没卵子的懦夫!”
“不管是真是假,我率领五千兵马出城探个究竟,宁远城就交付给伍将军了。”
孟大终究还是做出了决定,除去数日守城的伤亡,目前宁远城还有差不多两万兵马。福建自古土地贫瘠,培养出了一股敢打敢拼的秉性,自己率领五千人出城作战,哪怕就是一去不回,伍东依旧能守住宁远城。
“不行,你是宁远城主将,我去!”
伍东当即表示了拒绝,如果真的要派人一探究竟,也绝对不能让孟大领军出城。
“既然知道我是主将,那这就是军令!”
“孟将军,这……”
伍东还想要继续争抢,可是孟大已经不给他机会,转身就走下了角楼,并且号召副官集结兵马出城。
短短一刻钟后宁远城门大开,深邃的门洞尽头显露出孟大那张坚毅的脸庞,只见他横刀立马大声吼道:“福建跟山东两卫的弟兄们,鞑虏的后方出现骚扰疑似援军来袭,本将这要领你们出城迎战,心里面害怕吗?”
孟大这句话一出,身旁立马响起了一片不屑声音,用“怕”这个字简直就是对于他们的侮辱!
“咱们从福建驰援京师一年,跟随沉阁老打过多少仗了,啥时候有过怕这回事?”
“孟老大,怎么官做的越大,这胆子却越小了,出城还需要说这些?”
“赶紧杀过去吧,还不知道沉阁老在察哈尔草原怎样了,摆平眼前这群鞑虏,老子还打算去驰援沉阁老呢。”
“后方援军弟兄都开干了,咱们还能站城墙上看着,说出去老子以后都丢不起这人。”
“就是啊孟老大,直接下令杀过去!”
这批都是山东福建卫的老兵,沉忆辰执掌多年的嫡系部队,相比较寻常明朝地方卫所待遇高一大截,至少不存在任何拖延克扣粮饷的情况,并且封赏都能实打实的到手。
更重要的是,他们相信自己哪怕战死沙场,领军将领跟沉忆辰都会照顾好自己家人,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华夏数千年是以家庭为纽带,没有“后顾之忧”带来的价值简直是恐怖的。听着耳旁将士们的回应,孟大此时也不再矫情废话,哪怕前方真就是鞑虏演的一出戏,他也有信心率领着袍泽杀回来。
这才是历朝历代汉军开疆拓土的底气!
“那就杀过去,接应驰援的明军弟兄!”
“杀!”
震天的杀喊声从宁远城方向发出来,兀良哈三卫防备后方的兵马,几乎瞬间就被宁远守军突破。
本来兀良哈三卫这么多年墙头草做习惯,并且依托着明朝的互市贸易跟封赏日子过得很惬意,早就消磨了那股草原上饿狼般的凶狠,这点跟瓦剌部以及鞑靼部,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顺风仗打着还行,亦或者作为仆从军跟在瓦剌部或者鞑靼部的身后,还能保持着一定的战斗力,遇到硬仗不至于快速崩溃。
可这一次是兀良哈三卫的完全独立作战,后方出现大规模的明军骑兵,加上沉忆辰的名号,已经让他们军心动荡生出了畏惧感。
结果现在宁远城守军又冲了出去,营造出一种腹背受敌的处境,很快军阵就出现了小规模的骚乱。要是无法约束控制的话,蔓延开来形成大规模的动乱,那么就意味着败局已定!
“哈兀歹,宁远城后方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朵颜卫难道就这么不经打吗?”
得知后方出现问题,泰宁卫首领脱鲁火察,下意识就朝着朵颜卫首领哈兀歹质问了一句。毕竟他们部落整体实力最弱,并且跟明国的关系最为交好,几乎没有多大的斗志。
“后方是我朵颜卫一家兵马吗?难道你们泰宁卫没人看着?”
“脱鲁火察,你不要欺人太甚!”
事到如今哈兀歹也是火气上来了,兀良哈三卫联合出兵至今,泰宁卫仗着他们兵强马壮,几乎是处处争强好胜,欺压着最为弱小的朵颜卫。
就连脱鲁火察本人,很多时候也没把自己当做一卫首领,更像是训斥部下一般。
之前那番嘲讽质问,哈兀歹看在福余卫首领土不伸劝导的面子上忍了,结果现在脱鲁火察又把后方混乱的锅,甩在自己的朵颜卫头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就算是占据辽东又如何。没有明国的册封羁縻政策平衡,恐怕瓦剌部的也先还没有动手,泰宁卫的脱鲁火察就想着如何吞并其他两卫。
“好了,都什么时候还在这里争吵,赶紧派兵回援后方稳住阵型,难道你们真的想要世世代代放牧的草地被明国占据,家族血脉传承到底为止吗?”
福余卫首领土不伸此时也是怒火中烧,现在都什么局势了,这两人还有心情搞内斗。兀良哈三卫的八万带甲战兵,要是覆灭在辽西走廊,哪怕回去漠南蒙古再怎么征召部族男丁,恐怕都是无济于事。
这一仗赢了,兀良哈三卫就能存活下去,输了等同于灭族!
听着土不伸的话语,脱鲁火察冷哼一声知道不能吵下去,于是朝着身旁的部将下令,赶紧抽调一队兵马去稳住后方阵型,否则会连带的拖累到前军崩溃。
另外一边的哈兀歹做着同样的动作,朵颜卫再如何弱小,至少自己是部落首领有着无上地位。沦为明国疆土设立州县后,那就如同宗室王爷一样,被地方官给看管的死死的,这点哈兀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兀良哈三卫首领做出了补救措施,可是很多时候险况发生,不是你想要补救就能成功的。出城作战的孟大,此刻终于能看清楚驰援明军的旗号,那一面招展的“沉”字帅旗,有着一种堪称烙印般的熟悉感。
“沉阁老来了,援军是沉阁老!”
狂欢一般的呼声,瞬间响彻着五千人的队伍,每一名将士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种崇敬亢奋的神情,仿佛随着沉忆辰的到来胜利近在迟尺。
不仅仅是出城的孟大部打了鸡血,留守在宁远城的伍东等守军,当确定了南面援军不是鞑虏的演戏,而是沉忆辰绕后突袭,更是全军沸腾了起来。当即再度组织起一万兵马,朝着兀良哈三卫的方向冲了过去。
本来后方出现五千人,就给兀良哈三卫造成了极大的压力,现在又多出一万人杀了过去,整个后方阵型完全崩溃,攻守之势彻底扭转。
“头领,后方宁远城的南蛮全军出击,儿郎们已经抵不住了,我们该怎么办?”
一名千户狼狈的跑到了脱鲁火察等人的面前,带着哭腔禀告了后方的战况。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如果没有兵马回防的话,最多一刻钟后明军就会杀过来。
听到这段话语,脱鲁火察身形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要知道整合兀良哈三卫联合出兵,特别在漠南蒙古战胜了石亨率领的宣大边军,他还憧憬过未来是不是能跟也先掰掰手腕。
瓦剌部能从漠北崛起,吞并鞑靼部成为蒙古新汗,兀良哈三卫又怎么不行?
可是现在兵败如山倒的局势,让脱鲁火察如梦初醒,汉人传言国之危难时刻,总会有治世能臣伏大厦将倾。京师守卫战出来一个于谦,现如今看来又出来一个沉忆辰,大明国运未尽,想要马踏中原终究只是一个梦啊。
还没有等兀良哈三卫首领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又是一名前军将领飞奔过来,满脸绝望的禀告道:“头领,前军战兵已经被明军突破,全线崩溃了!”
连续两道战报,让“无力回天”四字浮现在兀良哈三卫首领脑海中,意识到兵败如山倒已经走到了绝境,朵颜卫的哈兀歹长吁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胜负已定没得打了,下令让儿郎们向明军投降吧,至少这样还能保存一些长生天的血脉。”
兀良哈三卫毕竟跟瓦剌部和鞑靼部不同,他们臣服明朝多年接受册封,压根就没有死战到底的勇气,投降也属于完全可以接受的范畴。
听到哈兀歹做出了决定,脱鲁火察跟土不伸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朝着身边将领下达了向明军投降的命令。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刹那间连绵数里的战场上,响彻起一片投降的呼声,无数兀良哈三卫的带甲战兵丢下兵器,跪伏在地上宣告着向明军的臣服。
对于这种场景,处于中军位置的沉忆辰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一种意外。可能瓦剌死战不降的仗打多了,压根没有意识到兀良哈三卫会如此轻易的俯首投降,以至于血战的明军将士,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杀下去。
毕竟一个人头值五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沉阁老,兀良哈三卫降了,我们赢了!”
反应过来后,李达仰天长啸发泄着内心的激动跟振奋,要知道只有北方边军,才能理解彻底征服一支蒙古部落的难处,更别说现在剿灭了兀良哈三卫。
这是大明数代先帝,无数名将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如今在自己手中达成。
“我们赢了!”
冯正、武锐、张祺等人,此时也被李达的长啸给“叫醒”,他们疯狂的嘶吼着“我们赢了”四字。
先不说完整剿灭一支蒙古部落的难处,单单三万敌八万,并且还是正面硬刚打赢的,这种战果就足以骄傲万分。哪怕已经过去了千百年,汉军依然可以敌五胡!
疯狂的欢呼声过后,将士们这才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就是身为统帅的沉忆辰还没有正式受降。于是乎数支兵马掩护着他向兀良哈三卫中军方向走去,远远的就看到脱鲁火察等三卫首领,脱去了身上盔甲站在空地上。
当看到沉忆辰骑在高头大马上,缓缓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三人带着无比复杂的神情,弯下了自己的膝盖匍匐跪倒在沉忆辰的面前。
“兀良哈三卫罪臣挑衅大明天威,特率部族向沉阁老乞降,自知罪孽深重死有余辜,甘愿身受其咎!”
沉忆辰面无表情的听着兀良哈三卫首领的投降话语,让他们跪了许久后才开口道:“既然投降话语背的如此熟练,那么投降礼仪应该都知道的吧。”
“除甲还不够,把上衣脱去,给本官行牵羊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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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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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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