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缓缓走上前,摸了摸这最外面的张人脸,缓缓说道:
“这是?”说着便将人脸缓缓揪起,淡黄色的一层,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那人脸也随着拉伸,一松手就弹了回去,“杜仲胶做的?”
杜仲胶是用杜仲树的树皮熬成的,是一种很有弹性的东西,一般富贵人家会拿来熬成鞋底,再垫上十几层布纳成的底子,轻缓又省力,李渔今天穿的就是这样的鞋,只是他不明白,面前这一张张人皮怎么会跟杜仲胶扯上关系?
“不对,杜仲胶做不了这样的弹性,这到底是什么?”崔凌抖了抖这张人脸,竟出现了水状的波纹。
“崔大。。。这有没有可能就是人皮呀”
“不可能,你看这个”崔凌将手中的人脸面具放下,又拿起一张来,李渔这才发现,刚刚崔凌拿的竟然是还没有完工的,而眼前这张则更加完整,雪白眉毛和头发,红润的脸颊,这。。。这竟是天南子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带上之后效果怎么样,但是就现在来看,这张面具的“脸”和天南子至少有七八分相似,这还是是李渔天天在南天子身边,要是换成一个三阳观普通弟子,怕是看不出任何差别。
“这面具做的,真是像啊!”李渔发出一声感叹。
崔凌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向身后的绣衣们说道
“都搬走,先存在府中,然后找找有没有什么账本之类的。”
众绣衣开始忙碌起来,一盏盏马灯被挂在密室的四面墙上,终于将这里照的明亮,人脸面具被装在一个箱子里,箱子有一层层抽屉一样的格子,将面具放平放在那个宽且浅的格子里,李渔看了不住啧啧称奇:“崔大,你们绣衣府怎么什么都有啊,这种箱子都能找到,真是厉害!”
“这是平日里用来装蒸饼的,今日太急了,没有合适的东西来存,就先凑合凑合”
就在崔凌和李渔说话的时候,一个绣衣在收拾放面具的桌子时,从桌面下面摸到了一个暗格之类的东西,往外一拉,一红一蓝两个不同颜色的本子悄悄的躺在格子里,封面上正整整齐齐的写着账本两个字。
“大人,找到了!”
崔凌也顾不上和李渔说话了,先拿起那红色的账本,翻开看了几眼,竟从上面看到了几个在绣衣府挂了号的在这入住的记录,再往后翻,有卖长刀的记录,卖弓箭的,甚至还有卖火铳的记录!
“某可算是知道这来福客栈是做什么生意了,怪不得,这群人会找到这。”崔凌冷笑一声,然后放下红色的,翻开了蓝色的那本,脸色瞬间就变了。
只见那本蓝色的账本上写的第一笔账是:长庆十年夏月,卖出江陵太守面具一副,同月卖出备武校尉官袍一身。崔凌手指微颤,翻书的动作不由快了起来,好在,只有了了几页。可这了了几页,崔凌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来人,备马,某要进京!!!”
崔凌一边说着,一边将两本账本塞进半身铠中,转身向外跑去。
“召集绣衣至少三十人,与某进京,不得延误!!!”
“大人,那这城还搜吗?”
“搜,李渔你来负责,王五你留下协助他。”
“是”
李渔还有点蒙,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崔凌如此失态过,不由得朝崔凌投去询问的目光,可是崔凌现在哪有功夫管这些,急匆匆的跑到门外,打了个马哨,乌云盖雪便跑了过来,崔凌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向城门处跑去。
“仙长”王五走了过来,双手抱拳说道“不知接下来的行动需要怎么做。”
“你们大人就这么走了?你一点也不着急吗?”
“仙长不必担心,大人一路的用餐和住宿都有驿站或当地绣衣府负责,哪怕什么也不带,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是说,崔凌他这次是不是犯事了,进京请罪去了?”李渔两条秀气的眉毛马上皱出一个疙瘩
“仙长,大人他吉人自有天相,以小人之见,我们还是先搜完这广陵城为好。”
“嗯。。。关键是我也不会呀”李渔无奈的摊了摊手。
“那就请仙长坐镇此处,要是有什么情况,小人便派人前来告知仙长,仙长再进行调度就好”王五想了想,说道。
对于王五这个方案,李渔很愉快的同意了,毕竟自己要是去查案,要是真碰到这群歹人,还要有人来保护自己,这不是连累别人吗?
李渔这样想着,坐在客栈大堂的长木条板凳上,看着绣衣和传令的甲士们进进出出,李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脑子里也开始胡思乱想,自己今日下山,本来是想看看那侯大小姐,结果现在被困在这小小的客栈中,这崔凌,真是不靠谱。
想到崔凌,李渔又开始担心了,这崔大这是怎么了,那账本上写了什么?竟让他这样失态,不知怎么的,李渔觉得崔大这次可能要遭难了,这样想着,李渔眼皮渐沉,毕竟是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孩子,李渔竟然用手撑着头睡着了。
在梦里李渔一会梦见崔凌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一会梦见自己成亲的时候一掀盖头下面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一会梦见自己修炼出来了炁,把师叔的胡子都吓得掉了下来。
“仙长?仙长?”李渔一抬头,王五忧心忡忡的脸出现在李渔面前,李渔看他这个样子,马上就慌了,“怎么了怎么了,找到了?”
“没有,仙长我们挨家挨户的查过了,没人见过他们两人。”
“没事,他们可能早在我们封城之前,就走了也说不定”
李渔宽慰道,说着直起身来,身上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李渔打了个哈欠,问道: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可就回观里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观里的晚饭。”
“仙长要回三阳观?我来送道长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李渔赶紧推脱,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王五。
“这是大人临走前吩咐的,仙长我已经带来马车,就在门外,我们走吧。”
“那小道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李渔开心的走到了门外。
门外果然停着一辆马车,虽然比太守府的马车老旧,但李渔根本不在意坐了进去。
掀开灰蓝色的布帘一看,小小的车厢内放着一个锦墩和一个香炉,烟气正在缓缓往上升。
李渔坐了进去,嗅着车厢内的的香气,问道:“这也是崔凌准备的?”
“这倒不是,这车是在车马行租的,小人担心仙长您嫌弃,小人就准备了香薰遮遮味道。”
“你还挺贴心,那我再问你个事?”李渔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仙长请讲”王五背对着李渔坐定,拾起马缰准备驾车。
突然,一把弯弯的短刀,颤颤巍巍的就要划过他的脖子,王五抬手就抓住了这只手,往后一别,手就痛苦的弯曲起来,手中的弯刀也随之掉到了地上。
“仙长做好,小人要驾车了”
没错这只手的主人就是李渔,他脖子里的青筋暴起,躺在车厢地板上,捂着那只手痛苦的嘶吼着。
“仙长果然像传闻中一样,害怕见到人血啊,要不是刚刚犹豫了,仙长说不定就得手了,可惜了。仙长坐好了,小人送您上路”
李渔挣扎着要起身,可是觉得浑身失去了力气,逐渐失去了意识,倒地不起。
王五带着李渔走到城门口,见到了一排排盘查的兵士,王五停下来车。
“五哥,是您呀,您这是?”王五正打算取出令牌交给甲士查验,突然查验的士兵叫住了他。正是今天被崔凌召集搜查全城的甲士之一,王五说道:
“仙长太累了,我将他送回三阳观歇息”
“呀,那可不能耽搁了,五哥快走吧,不查了,半个时辰前我们刚见过,来来来,放行”
这甲士一听说李渔在车厢里,就没有盘查,急忙的让王五驾车离开。
王五冲他点点头,然后就出了城,待到马车走了一会,王五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一把扔到旁边的麦田里,露出了一张同样挂满刀疤的脸。马车就这样继续走着,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海边,夜色下的小山显得格外可怖,这也是微山的一部分,广陵城外那一片小山都叫微山,只是因为三阳观所在的山体是最大的,也是景色最好的,所以大部分人认为只有那才是微山,其实不然。
在这座小山的山顶,几个满脸刀疤的人正站在崖边,在他们脚边一个被绑成粽子的少女,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惜最被堵住了,说不了话。
“你们说,老大还有多久带回那个小子?”
“听说那个小子不会武功,不比这个丫头片子好抓?”一个秃头刀疤边说,边瞪了被绑的少女一眼,他的左手还在流着血,显然是不久前刚刚弄伤的。
少女发现他瞪自己,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一对美目仿佛要吃人。
此时乌云散去,月光终于撒了下来,终于照清了少女的脸,竟是要去偷偷看李渔的侯府大小姐,侯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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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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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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