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两位使者都是极度好学的人,每一天都是从一大早就跟太子在一起,观察大唐直到深夜。
他们观察大唐可不是走马观花一般的看一遍,而是深入的看,使者阿卜杜勒·哈希姆。副使阿齐兹·赛义德仅仅是看长安城的一百零八个坊市,就足足看了三天。
他们不仅仅会看,还有画师会把他们感兴趣的东西绘制下来。
三天时间想要看完一百零八个坊市根本就不可能,仅仅是一个西市,就足够让希望了解大唐商业的哈希姆流连忘返了。
阿齐兹·赛义德却对大唐的民俗更感兴趣,当他在坊市听到一个唐人跟另一个唐人打招呼问,你吃了吗?对方回答吃了,你吃你的。
就让阿齐兹·赛义德不说话了。
当时正是吃朝食的时候,随着这种问候不断出现,阿齐兹·赛义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让这个白胡子老学者拉着太子的手不断的道:“太善良了,太善良了。”
并且潸然泪下。
李弘当然不会相信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可以让一位学问精深的学者生出如此大的感触。
不知道的当然要问,阿齐兹·赛义德当然也不会掩饰,他拉着太子的手道:“馈赠,帮助才能让一个族不灭,关心他人的衣食,关心他人的病痛,并且感同身受者必定是人中的圣人。
你吃饭了吗?
这看似是一句无足轻重的问候,却是人们留存在记忆最深处对于饥饿的恐惧。
能问出这句话的人,必定是善人,是距离安拉最近的人,只要你处在饥饿中,那就来,我这里有什么,你就吃什么……这是最大的善。
我在长安看到了这种善,并且是普遍的善,这样的长安实在是太难得了,至此,我在长安看到了天堂的影子。”
李弘万万没有想到,一件如此寻常的事情,居然会让赛义德产生如此的感慨,或许,这就是大唐学者与大食学者之间的分别。
李弘还跟哈希姆使者对于大唐的政治体制作了一番讨论,谈论到深处的时候,哈希姆对于大唐人的郡县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他认为,一个集权的帝国,要比一个权力分散的帝国可以保持更长久的和平。
大食国目前是总督制度,哈希姆认为这个制度虽然能让总督可以尽可能的集中领地内的所有力量抵御敌人,平息内乱,但是,一旦总督被异教徒蛊惑,就很容易出现大面积的叛乱……
所以,哈希姆希望能够在彻底了解大唐的郡县制之后,结合大食国的总督制度,最后研究出一种新的政治管理制度。
同时,他对大唐长安这座巨型城市的管理也非常的好奇,因为,在大食国,一座城市往往会因为人们产出了大量的污秽与垃圾,最终污染了水源地,以至于不得不离开旧有的城邦建立一座新的城市,为了减缓城市废弃的时间,他们还刻意的控制了城市人口……
李弘对于哈希姆诉说的强大的古罗马帝国非常的向往,尽管西罗马帝国已经在两百年前被一群野蛮的日耳曼人灭亡,李弘还是觉得非常可惜,一个庞大的,煊赫一时可以与大汉帝国比肩的王朝,如今只剩下一个拜占庭帝国在苟延残喘。
“拜占庭帝国当然没有苟延残喘,人家还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呢,那只是哈希姆个人的看法,他总觉得自己新兴的大食国,将会取代拜占庭帝国,可惜,人家拜占庭距离他们大食国有些远,他们够不到。”
当李弘带着使者来到万年县的时候,云初果断的戳破了大食使者的谎言。
假如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人家拜占庭帝国还有八百年的寿命呢,堪称是世上所有皇朝中最长寿的一个。
李弘皱眉道:“我以为像哈希姆这样的学者不会骗人呢。”
云初道:“人家没有骗人,至少,从哈希姆的主观上来说,他在诉说一种他以为的可能,不觉得自己在说谎。
与此同时呢,我说的你也可以认为是一种谎言,因为我说的话也是从主观推断上说出来的。”
李弘摇摇头道:“假如一个人没有自己的主见,是不是就会被人骗的连裤子都穿不上?”
云初笑道:“所以,你要培养自己的主观,不要轻易的被被别人的话取代你的想法。
毕竟,很多时候,人们都是在用最真诚的态度说着不找边际的谎言。”
李弘点点头,突然抬起头看着云初道:“我母后明日会带着娜哈去我的花园参观,你去不去?”
云初澹漠的道:“我不会去的,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不希望娜哈去。”
李弘的脸抽搐一下,有些艰难的道:“师傅,我喜欢娜哈,这是真的。”
云初道:“你娶不了娜哈,这也是真的,跟我们相比,娜哈这孩子有一些傻,重要的是她的年纪比你大,你随便蹉跎娜哈几年,对那个孩子来说,就是耽误她的一生。
最重要的是娜哈这个孩子有些死心眼,这一点跟她的母亲很像,我宁愿她嫁给一个相对平庸的人,也不愿意你跟她在一起。”
李弘用手在脸上用力揉搓一遍,瞅着云初道:“我不管,我是大唐的太子,也是未来的皇帝,我最想要的就是娜哈,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我父皇,母后怎么想,我就想要娜哈。”
云初瞅着已经陷入了某种癫狂的李弘道:“你那么喜欢她,为何在她回到长安之后却躲着不见她呢,别告诉我说你这些天他娘的公务繁忙。
你也就是在我面前敢说出这一堆不讲理的话,换到你父皇,母后面前,你敢说吗?
你这些天躲着娜哈,其实是你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不是吗?”
云初说着话,就从墙壁上摘下一柄横刀丢给李弘道:“来,为了给你一个可以下的台阶,拿起横刀,打败我你就能娶娜哈了。”
李弘拿起横刀,缓缓地抽刀出鞘,丢掉刀鞘,双手持刀,双腿微微分开,将刀刃冲着云初道:“你不在的两年里,我未曾有一日之懈怠,每日闻鸡起舞,与长安城中着名的剑客,刀客对战,人说,我的武艺已经登堂入室。”
云初粲然一笑,也抽出横刀,一手持横刀,一手持刀鞘,对李弘道:“你知道为什么,在我出发前,你能接我三招吗?”
李弘双手运道傲然道:“自然是我日夜苦练的结果。”
云初摇头道:“不是的,当时我要离开长安,不能守在你身边,让你能够接下我的三招,完全是为了拔高你的士气。
其实,论到武技,你差的还远,至于那些剑客,刀客说你已经登堂入室,无非是你的太子身份在作怪。
说真的,你的长处在文治,并非武功。”
太子抱着横刀道:“我知道,你的话语也是你的武功的一部分,从小,你已经把我的意志锤炼成了钢,休想用一言半语就打消我的斗志。”
云初也把横刀对着李弘,轻笑一声道:“你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这个时候说情爱太早,说意志这一类的东西也太早,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所谓的登堂入室的刀上功夫。”
“呀——”
李弘大叫一声,看似要进攻,却上前一脚踹飞了丢在地上的刀鞘,刀鞘带着仆役刚刚倾倒的柴灰扑头盖脸的向云初扑了过来。
紧接着李弘双腿用力的蹬地,如同一头豹子一般跟在灰尘跟刀鞘后边,向前三步之后就死命的斩出来了一刀。
事发突然,就连太子身边的侍卫们还在疑惑,明明正在好好说话的两个人,为什么转眼间就要拿着刀拼杀。
如今,却看到太子斩出来的这一刀,就连经验丰富的侍卫们也忍不住叫一声好。
一刀噼出,李弘就知道不好,前方似乎空无无物,他方才接连向前冲出来了三小步,这三步加上横刀的长度,手臂的长度,以及身体扭转的长度,控制范围超过了一丈,师傅方才就站在他的正前方六尺,这一击却斩空了。hΤTpS://WWω.sndswx.com/
考虑到师傅在跟他对战的时候总喜欢抓他脖颈,就不假思索的一个大翻身,不但没有收回砍出去的一刀,还借着刀势带动身体,让这一刀形成一个大环噼向身后。
只听卡啦一声响,他的横刀被什么东西迟滞了一下,紧接着一只如同钢钩一般的大手准确的落在他的脖颈处,就在李弘觉得自己的脖颈会被自己的大翻身拗断的时候,这只手在他的脖颈上推了一把,于是,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且再也无法保持平衡。
“吧唧”一声脆响,李弘的身体没有给出任何反抗,就平平的拍在地上。
这种拍击是全方面的,从额头到胸口,到肚子,再到膝盖,最后到脚。
本来牙齿也难以幸免,幸好那里出现了一只鞋子……
“不错,受到重击之后手中的武器没有脱手,这是你这两年来唯一的长进。”
云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李弘先是痛苦地呻吟一声,缓缓抬起头,就看到师傅一只脚上只有足袜,再看看手里的横刀,他的横刀已经入鞘,看不到半点的寒光。
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的疼痛,所以,李弘就先收回一只腿,又收回另外一条腿,让身体蜷缩起来,减轻肚皮跟胸口的疼痛,最后用头把啃了一嘴的鞋子用头顶开,嘴巴发出一声狼一般的嚎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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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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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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