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其实也舍不得,但是这个就是官场,也是家族命运。
“雨老此人如何?”谢灵蛾一边手里拿着徐跃的保证书,一边望着徐跃,语气平淡。
徐跃有些不屑一顾:“一个举人,一个典吏而已,而且年过花甲。”
“这个确实是事实,”谢灵蛾此时也端着茶杯,幽幽说道:“但是他有灵泉县唯一一个四轮马车,而且小圣人准备把他推向主簿的位置,甚至哪天成为知县也不是不可能。”
“雨老晋升主簿倒有可能,可是成为知县根本不可能。你也知道,官人我成为知县,徐家与谢家使了多大之力,才有了今天结果。官人我是进士如此。雨老只是一个举人,根本就没有可能。”徐跃根本就不相信,不但语气极为肯定,而且还摇摇头。
谢灵蛾轻轻一笑:“官人如此肯定,你敢打赌不?”
“说话就是说话,何必打赌。”徐跃现在不敢打赌。
上次他与徐谋打赌,说小圣人能够修好蜀道的驰道,他就要喝墨水。
虽然赵平现在没有修好,但是这次从灵泉县胡人修建驰道的速度来看,两年之内修好驰道也未必不可能。
有了与徐谋打赌的教训,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是不会同意的。
见到徐跃没有上当,谢灵蛾心里不禁叹息一声。
她轻轻啜茶一口,优雅用手捋了捋柔软的头发,淡淡说道:“如果雨老在桃源镇干出政绩了呢?”
“桃源镇能够干出多大政绩?”徐跃听到此话,想打赌的心里又有了,不禁讥笑反问。
谢灵蛾淡淡一笑:“灵泉县赵家庄两个作坊都在桃源镇,如果这两个作坊都缴纳税赋呢?”
“这......”徐跃说了一个字,就陷入沉思之中。
“朝廷考核政绩,主要就是人口、税赋、田地。”谢灵蛾语气依旧平淡,一一进行分析,“桃源镇毕竟是山上,田地增加显然不太可能,但是它在成都府甚至成都府路已经出名,前来定居惭惭地人越来越多。它的两个作坊制成的物事供不应求,明年增加税赋也不是不可能。有了这些政绩,雨老晋升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这里,徐跃感觉自己心里酸到极点:“也就是任何一个人坐在桃源镇主簿那个位置,政绩都会从天而降。”
要知道,他为了政绩,不但别出心裁搞出驰道这个项目,还把整个灵泉县上上下下的钱挤得一干二净。
即使如此,如果没有赵家庄介入,他的驰道不但成不了驰道,而且还可能变成慢道。
没有料到,只要呆在桃源镇这个主簿位置,什么事情也不做,政绩竟然从天而降。
“这个难说,桃源镇的主簿要看是哪个,如果是小圣人的人,税赋多缴纳也无所谓,毕竟朝廷规定,商家的税赋只有半成而已。”谢灵蛾语气虽然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让徐跃难受不已。
徐跃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心酸:“娘子的意思,桃源镇主簿是否晋升,在于赵平一念之间?”
“官人现在还没有明白吗?小圣人对于自己的人,即使没有政绩,用钱也要把政绩砸出来。如果不是自己的人,他根本就不会理睬。”谢灵蛾语气充满了强烈的羡慕。
徐跃心里还是觉得不妥,摇摇头:“可是小妾毕竟是小妾,小妾哪里有什么地位,东坡居士甚至把已经怀孕的小妾当财物送人。”
说到这里,徐跃不禁联想到自己最喜欢的女儿被赵平当礼物送人,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傻子,小圣人是那种人吗?”谢灵蛾当然知道徐跃的想法,给他擦拭眼泪。
“可怜我的大娘,竟然如此就给别人当小妾,”徐跃用手捶打自己大腿,“小妾如何能够与正妻相比。”
“官人,你说的是别人,但是在小圣人身上根本就不存在。”谢灵蛾情不自禁又拿着雨济旱举例,“雨家一家都沾了小圣人的光,他极有可能主簿,他的儿子已经是知县,他的孙子也是推官。要知道,三人根本就不是进士。小圣人对自己小妾家人是完完全全当亲人的,官人你放心好了。”
“可是大娘太小了,正是绕膝撒娇的时候,对她也太残酷了。”徐跃脸上顿时现出不忍神情。
谢灵蛾噗嗤一笑:“是她舍不得你,还是你舍不得她?”
“我舍不得她,她更舍不得我。”徐跃脸一红,急忙掩饰。
“开始大娘确实离开奴家,不过赵家庄有一个叫做的兰儿的丫环,比大娘大了一岁,对大娘可好啦,两人很快就成为好朋友。赵家庄又有一个与奴家差不多大的女仆,衣食住行有人照顾,这个官人放心。”谢灵蛾心里舒畅,不知不觉恢复原来的称呼。
“虽然如此,这个不是成为童养媳吗?”徐跃脸上呈现痛苦神色,“如果父母还在说得过去,偏偏父母还在。”
听到徐跃怨气冲天的话,谢灵蛾不禁微微一笑:“官人,你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奴家肚子一个马上就要出世了。到时你可不要觉得太麻烦了。”
说到这里,她向着屋子里面喊道:“大郎,二郎,还不出来。”
屋子里面顿时蹦蹦跳跳两个童子,一个只有四岁,一个只有两岁。
“爹爹,爹爹。”看到徐跃,两人一个抱住徐跃的大腿,抬着仰望徐跃脆声喊道。
看见两个儿子出来,徐跃的受伤的心灵才好受一些。
他急忙从怀里掏出糖葫芦,递给两个儿子,还故意逗了逗:“大郎,二郎,糖葫芦。”
但是让他失望了,两个儿子根本就没有以前那种兴高采烈,也没有从手里抢。
“爹爹,屋子糖葫芦多得狠,随便吃。”大郎抬头对着徐跃,指了指屋子屋子里面。
徐跃脸色一沉,以前两个儿子以前最喜欢的糖葫芦,现在竟然嫌弃糖葫芦来。
不对,家里怎么这么多糖葫芦,他脸色阴沉起来:“怎么家里这么多糖葫芦?”
大郎看见他的阴沉的脸,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他一哭泣,二郎跟着哭泣。
“娘亲,爹爹太吓人了。”他立即放开徐跃大腿,来到谢灵蛾面前告状。
弟弟看到哥哥离开徐跃,也跟着哥哥来到娘亲面前。
徐跃看到两个儿子如此作态,心里不是滋味。
谢灵蛾亲了两个儿子一下,接着瞪了他一眼,解释说道:“这些糖葫芦是大娘给两个弟弟购买的!官人,你看看,我家大娘对两个弟弟多好。”
“不对,不对。”徐跃根本就不相信,“大娘哪里有钱购买这些糖葫芦。”
“当然有,这是赵家庄给她的零用钱。她一人用不完,当然得给她的两个弟弟购买糖葫芦了。”想到从大娘这个姐姐零用钱挤出来,谢灵蛾得意洋洋说道。
徐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学习琴棋书画的学生,竟然还有零用钱?”
“当然,因为大娘的身份得到主母的认可,自然就有。”谢灵蛾忍不住得意说到,“现在赵家庄的门槛是越来越高了,如果大娘不是有徐家及谢家两家关系,也未必能够主母的法眼。”
“什么,做一个赵家庄的小妾竟然如此之高的条件?”徐跃原来以为非常简单,没有料到赵家庄竟然有如此高的要求。
谢灵蛾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想到:“因为小圣人把小妾完完全全当成一家人,所以小妾家人必须有一个妥善的安排。”
“如此说来,大娘去了赵家庄未必是一件坏事,只是她年齿如此之小,就离开父母,让我这个当父亲于心不忍。”徐跃心里还是有些依依不舍。
谢灵蛾摇摇头:“天下还有哪个与大娘同龄男子与小圣人能够比拟?如果此时不抓住机会,以后就是机会也没有了。”
“说来真的丢人,想我徐跃本是当朝参政知事的族孙,夫人又是当朝丞相的侄女,自己的女儿竟然送给别人当小妾,让我们两家的脸向哪里搁?”徐跃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头,痛苦不堪。
“丢人?”谢灵蛾摇摇头,忍不住冷笑,“官人的族祖翁已经年届七十,还能在朝廷呆几年?”
“可是娘子的伯父年齿不大,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吧。”徐跃听到此话,不禁脸一红,弱弱地反问。
毕竟他是徐家之人,不是谢家之人,说此话明显有吃软饭之意。
还好谢灵蛾没有向这些方面想,摇摇头:“朝廷风险极高,可能今日就是丞相,明天不知就贬到那个州府去了。”
“但是伯父还年轻,才五十出头,机会很多。”徐跃虽然觉得丢脸,但是心里并不甘心。
谢灵蛾叹息一声,摇摇头:“求人不如求已。现在我们有了靠山,也许他们说不定到时反而求我。”
“小圣人,赵平究竟多大?不会比大娘大了许多吧。”徐跃想打听赵平的更多消息,毕竟这个关系他的未来。
谢灵蛾噗嗤一笑,娇媚看了徐跃一眼:“官人想到的,奴家早已想到了。小圣人年齿不大,才比大娘大六岁,两人年齿正好匹配。”
“什么,小圣人才十二岁,难道真的是神仙弟子?”徐跃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灵蛾噗呲一笑,摇摇头,语气极为平淡:“古有甘罗十二岁为相,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可是这个赵平真的是妖孽了吧,制器、经商、作文、写赋、官场,无一不精,样样出众。”徐跃觉得两人还在一个层次之上。
谢灵蛾点点头,脸上充满了笑容:“如此佳婿,自然得及时下手。”
看到谢灵蛾得意洋洋的样子,徐跃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是一个小妾,又不是正室。
“我家的大娘相貌不差,不知这个赵平相貌如何?”事关女儿幸福,徐跃也不禁八卦起来。
毕竟徐跃虽然不算貌比潘安,但是相貌也相差不远,他不希望自己女儿未来的官人是一个丑八怪。
女儿当了小妾已经足够丢人,如果给一个丑八怪当小妾,更加丢人。
谢灵蛾又是娇媚一笑,白了他一眼:“小圣人太忙碌,奴家没有见过,不过主母见了,相貌美如天仙,料想小圣人相貌不差。”
“赵平条件如此之好,虽然是一个小妾,倒也不不太丢脸,大娘一月的零用钱是多少?”承认赵平这个未来女婿的身份,徐跃不禁关心女儿的零用钱起来。
听到徐跃不再反对,谢灵蛾终于放心下来。
她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大娘在赵家庄零用钱是最少的,只有十贯,就是那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兰儿,零用钱都比大娘多。”
“为何这样,都是未来的小妾吧,为何我的女儿就要少一些?”徐跃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愤恨不平给女儿打抱不平。
“因为兰儿虽然是年齿不大,却是赵家庄的老人,所以零用钱多些。”听到徐跃心痛女儿,谢灵蛾急忙解释一番。
徐跃想了想,点点头:“吾家的女儿才刚刚到赵家庄,如此倒也能够说得过去。只是大郎二郎喜欢躲在屋子里面做什么?”
这两个儿子以前非常粘他,但是今天竟然只出来打一个招呼,又回到屋子去了。
“他们在看小人书。”谢灵蛾骄傲说道,“这个也是姐姐送给两个弟弟的。”
“小人书,什么小人书?”徐跃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小人书,觉得莫名其妙。
听到谢灵蛾一声叫喊,大郎及二郎急忙从堂屋来到徐跃的书房。
两人手里还拿着两本巴掌大小的书籍,一直翻个不停。
两人看见徐跃,立即把书藏到身后,害怕徐跃拿到不归还。
“噗嗤,”谢灵蛾忍不住笑出声音出来,对着两个儿子亲了亲,接着说道:“爹爹只是看看书的内容,不会抢你们两个的小人书。”
听到此话,大郎望了谢灵蛾一眼,只见她点点头,才不得不把手里小人书递给谢灵蛾。
大郎把小人书递给谢灵蛾,自然是害怕父亲不会归还。
大郎还好一些,而二郎手里依然手里紧紧握住小人书,根本就不会拿出来。
看到大郎没有把书徐跃,而是把书递给自己,显然相信自己,谢灵蛾高兴极了,又在大郎脸上亲了亲。
徐跃不禁苦笑,两个儿子如此不相信自己,只听谢灵蛾的话,自己这个当父亲也太失败了吧。
徐跃也觉得奇怪,这里书有什么内容,竟然让父子两个产生隔阂起来。
他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大郎,二郎,你们爹爹什么书没有读过,放心,爹爹看了,马上就归还你们。”
在他想来,他最多翻开两页,就没有兴趣,马上归还给儿子。
说完,他轻轻坐在椅子上面,从案几端着茶杯,一边喝茶,一边翻开小人书看了进来。
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他说翻开小人书,只再也无法移开眼睛。
徐跃一心不知道,大郎虽然把书给了他,但是眼睛从来没有离开小人书。
他一边看着父亲手里的小人书,一边把手指伸进嘴里,口水流出都不知道。
看着徐跃这个爹爹竟然食言,大郎立即来到谢灵蛾面前。
“娘亲,爹爹说话不算数,他要我的小人书。”他不禁一边抱着谢灵蛾大腿,一边抬头望着谢灵蛾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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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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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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