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这边是鬼渊的茅草屋,用来迎接客人,另一边是预灵岛的原住民,那里的人喜好清静,从不让外人靠近。
听鬼渊说,他们这一脉原来也是村子里的人,为了应付那些求愿的人才搬到这边。
登上山坡,阿一看向远方,村子那边已经浓雾弥漫,看不清里面的景象,阿一也没有多在意,提着酒坛继续往山上走去。
在山上转了好一会,阿一才抵达目的地,山坡鞋面,有不少坟堆,墓碑上青苔密布,周围杂草丛生,看样子很久都没人打理了。
坟堆边缘的那座新坟便是阿一的目的地。
……
那是鬼算的坟,他几个月前去世的时候,阿一就想来祭拜一下,可一直没时间,现在来了,总得来看看。
其实阿一只见了鬼算一面,虽只有一面,但受益良多,鬼算跟阿一说了很多秘密,那时鬼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却依旧忍着病痛跟阿一说了三天三夜。现在想起来,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
除了那些不可示人的秘密,鬼算说得最多的就是对阿一寄予的希望。
当时阿一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现在好像懂得一点了。
阿一叹了一口气,对着周围的墓群拱手三拜后,才在鬼算碑前坐了下来,看到上面的字阿一才知道鬼算的真名。
灵隐陉。
看着这个注定被遗忘的名字,阿一思绪良多,很久过后,才拿起碑前的碗擦了起来,倒了一碗酒后,擦起另一只碗,又倒了一碗。
想了想,阿一又拿起一只玩擦了起来。
三杯酒倒完,酒坛也空了。
……
阿一山下摇摆的树叶,愣愣地出神,不一会,轻缓的脚步声传来。
阿一微微一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过来了。
……
鬼渊是鬼门中唯一一个虽然穿着白纹黑袍,但不戴帽子,也不戴面具的人。
失去神秘感的白纹黑袍在他身上有种怪异感,怎么看都不是很顺眼。
……
鬼渊走到阿一面前,在墓碑旁坐下,端起一碗酒,轻声开口。
“你会来这让我有些意外。”鬼渊苍老却中气十足,低沉而威严。
阿一端起另一碗酒,看着远方笑了笑:“对逝者的尊重还是有的。”
从阿一这个位置往岛外看去,只能看到岛外一点点,再往外就是白茫茫的迷雾,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于是阿一抬头往天上看去。
博物之外的白云依稀可见,太阳也是朦朦胧胧的,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一点都不觉得热。んτΤΡS://Www.sndswx.com/
鬼渊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远方的迷雾,子修也有这个习惯,他们都喜欢看着远方,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
不知过了多久,几口酒下肚,阿一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的,他只好一只手撑着靠在山坡上。
“你心中的悲凉是从何而来?”鬼渊忽然问道。
这种打哑谜的说话方式阿一已经习惯了,淡淡地回道:“从你希望的地方而来。”
这话让鬼渊有些惊讶地露出笑意,轻抿一口酒,看着远方轻声开口:“鬼渊所有目标都已完成,他死而无憾。”
阿一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便轻声问道:“他最后一个遗憾完成了吗?”
上次鬼算说起他最后一个遗憾的时候,被君用打断了,之后阿一就把这事忘了。
鬼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一笑,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才说道:“你在慢慢抚平他的遗憾。”
“嗯?”阿一看着鬼渊皱起眉头,“他的遗憾是我吗?”
鬼渊笑着点点头:“没能看到你独当一面是他唯一的遗憾。”
“是吗?”阿一有些自嘲地一笑。
……
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鬼渊看着远方,阿一看着天空,不久,阿一碗里的酒也喝光了,鬼渊打了个招呼便缓缓离开。
至于阿一……
他已经起不来了,嵊棠酒比夏季酒吧的‘平庸’还上头,酒量本就不佳的阿一不一会就失去了意识。
……
……
……
待阿一迷迷糊糊地醒来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破旧却干净整洁的床上,睁眼看去,透过蚊帐还能看到木板缝隙的稻草。
也不知道那两大美女是怎么能在这忍受十几年的,关键是经过繁华,依旧能回到这种茅草屋。
哪像阿一……
……
“醒了就赶紧起来,别在这赖着不走。”身后传来游喧莹气鼓鼓的声音。
阿一转过身才发现,她就在旁边守着呢。
“我这不是头痛嘛。”阿一瞄了他一眼,捂着额头说道。
“你不是不喜欢喝酒?”游喧莹鄙夷地嘲讽道。
“鬼算死了,总该祭拜一下。”阿一叹了一口气说道。
“切~”游喧莹不屑地一撇嘴,“我也祭拜了啊,我怎么不喝酒呢?”
阿一白了她一眼:“我无言以对!”
“没话说了就感觉起来。”游喧莹说着就直接上手拉他,“别死皮赖脸地占着人家的床,我们还要睡觉呢。”
“别催啊,握着不就起来了吗?”阿一说着就坐了起来,拍了拍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着自己裸露的上身,连忙抱胸问道,“这……”
看到阿一不好意思,游喧莹笑了:“不用谢我,是我帮你脱的。”
“也是你把我扛回来的?”阿一尴尬地看着游喧莹。
但游喧莹好像误会了什么,直接拍了他一巴掌,很是不爽地说道:“干什么?”
“我会管你就很好了好嘛!”
“不是雨凝照顾你,你就那么失望吗!”
“你以后就死外面吧!看我还管不管你!”
……
“你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阿一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解释,拿起一旁准备的衣服套在身上,穿好鞋子,衣服都还没整理就被游喧莹往外推。
“滚!滚!滚!看见你就烦!一点都不知好歹!亏我还帮你洗衣服!我以后再也不管你的事了!”游喧莹一边推一边骂骂咧咧的,阿一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想解释。
嘭!
刚出房子,摇摇欲坠的木门就关了起来。
这要换以前,阿一怎么也得吐槽两句,现在她正在气头上,还是算了吧。
……
灵雨凝正在树下鼓捣着什么,阿一好奇地走了过去。
她正在树上挂渔网呢,阿一瞬间明白了她在干什么,有些汗颜地吐槽道:“这吊床草率了一点吧?”
灵雨凝看了他一眼,坏笑道:“你要是觉得不好的话,这也可以是为我准备的。”
“算了,算了,算了。”阿一连忙摆手,“还可以,能凑合!”
“嗯?”灵雨凝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凑合你就自己盖房子去!”
看到她有些不高兴,阿一尴尬地挠了挠头:“子修在这待了这么久,就没想过盖个房子吗?”
“倒是在山上盖过,可后来……”灵雨凝说着就笑出了声,“哈哈哈~涅追杀君用的时候掀掉了,后来他就没再想过盖房子了。”
“哈哈哈哈~”阿一也跟着笑出了声,“确实是他们的风格。”
“行了。”灵雨凝系完最后一个结,看着有模有样的吊床,满意地拍拍手,“你就在这凑合一下好了,我跟喧莹要睡了,你半夜摸进来先跟我说一下,我回避。”
阿一翻了个白眼:“什么半夜摸进来,那不是禽兽行为吗?”
“诶!不对!什么摸进来回避!”
等阿一反应过来,灵雨凝已经跑没影了。
“别乱串闲话啊!”阿一生无可恋地大叫道。
……
“唉~~~”长叹了一口气,阿一爬上了吊床,虽然这个吊床有些草率。
但是……
有一说一……
……
呃……
……
睡起来也不是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阿一姿势有问题,总感觉吊床把自己裹得喘不过气。
……
阿一每次进谦洲都犯困,这次在谦洲睡了好几天,现在躺在吊床上完全没有睡意。
歪着脑袋看着远处的天空,有些疑惑。
谦洲的浓雾可是两步之外都看不清人影,怎么到了晚上天上的星空会如此清晰呢?
而且如此明朗的星空,阿一走过许多地方都没见过,不知不觉间,看得有些出神。
知道哒哒哒拖沓的脚步声靠近,阿一才回过神来,不过也没有回头看,依旧看着星空。
那无力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星卒的。
“鬼门的前辈在谦洲游历时,偶然发现这里的星空格外清晰,为观察星象,便在此处定居收徒。”星卒虚弱的声音传来。
“那都很久以前的事了吧?”阿一轻声问道。
“久到历史成了传言。”星卒轻笑道。
“传言也是历史的部分,”阿一微微一笑,随口说道,“不过星空还是挺漂亮的。”
“唉~”星卒叹了一口气,也跟着一笑:“没有比预灵更美的星空了。”
突然的叹气让阿一转头看了一眼星卒,如今这种天气,他竟然裹着一张厚重的毛皮。
星卒尴尬一笑,拉紧身上的毛皮,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看着阿一轻声问道:“你透过星空能看到什么呢?”
能看到什么?
阿一有些疑惑地歪着脑袋又看了他一眼,盯着天空看了好半天,随口回道:“星星呗。”
阿一的回答,让星卒扬起嘴角,轻声一笑,看着星空笑道:“我以为你看到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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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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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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