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峰这些年,确实因为小师叔的关系,在天悬山地位超然。”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陆镇守可以肆意妄为,骑在别的峰头上作威作福!”吕浩存也冷下了脸色,看向陆三刀,如此说道。
陆三刀闻言却只是眨了眨眼睛,问道:“所以你到底接不接我的状纸?”
吕浩存自然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毕竟这自己审自己的事情确实过于荒唐。
但拒绝之言才到嘴边,眼前的女子却忽然朝前迈出一步,一股凌冽的杀机便将吕浩存包裹。
陆三刀还是那神情平静的模样,但吕浩存却知道,自己如果再说上半个不字,说不得就得落下一个被对方砍断手脚的下场。
以陆三刀,素来行事乖张的性子,这绝非不可能的事情。
吕浩存咽下一口唾沫,终于是认清了现实。
“好!”他咬着牙言道:“那请问陆镇守想要状告我什么?”
见吕浩存应允,陆三刀顿时眉开眼笑:“没撒。”
“就是想告你吕浩存蓄意杀人。”
“蓄意杀人?”吕浩存闻言一愣,心底却猛然一跳。
他在第一时间,自然就想到了那位死在他手里的朱仁照。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那朱仁照区区一个外门弟子,在这天悬城多年,从未有过什么像样的建树,以他的身份地位如何能认识陆三刀这样的人物。
念及此处,他几乎就要忍不住发问,幸好在话出口之时,瞥见了陆三刀那朝他投来的略带期许的古怪目光。
他顿时醒悟,将这不打自招的念头,压了回去。
“陆镇守这是什么话?我吕浩存做事素来矜矜业业,何曾有过杀人之举?虽然比不得陆大人位高权重,但也谨言慎行,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陆镇守,镇守大可直言,不必蓄意构陷吧!”吕浩存当即稳定了心神言道。
而如他所料那般,听闻这话的陆三刀顿时面露沮丧之色。
她转过头朝着身后,带着几分抱怨味道的说道:“我就说这招不行吧!”
这反应倒是出乎了吕浩存的预料,他正有些发愣,却见身后围着的人群中,一位少年忽然排众而出,走到了陆三刀的身侧:“吕浩存毕竟是在清泉峰做了好些年的执事,见过了大风大浪,这办法本就取巧,不成功也是情理之中的。”
“想要让他承认自己是杀死朱仁照真凶,还得拿出真凭实据,靠这样的小聪明,确实不那么容易。”
陆三刀也看向那少年,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咱们现在有证据吗?”
“还没有,不过可以试试让他自己拿出来。”那少年说着,在这时转头看向了吕浩存。
……
二人的对话并未刻意遮掩。
围在执剑堂周围的路人,以及执剑堂前的弟子,甚至吕浩存本人,都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是真真切切。
周围人的目光顿时变得古怪。
他们一时也弄不清楚眼前的少年与陆三刀,是脑子少了根弦,还是真的有所依仗。
而作为当事人的吕浩存却的面色一白,眸中泛起阵阵怒火。
“二位的双簧唱完了吗?唱完了吕某就要回府上办事了,吕某本月奉命值守执剑堂,可没有二位这般清闲,可以陪二位胡闹!”
他说罢这话,转身就要走入府中。
“吕大人!”可方才转身,那少年却高声言道:“吕大人是忙着回去销毁杀人证据吗?”
吕浩存迈出的步子在那时一顿,他回眸看向少年,问道:“你又是谁?”
“褚青霄。”少年态度不卑不亢的回应道。
“褚青霄?”吕浩存皱了皱眉头,他认真的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确定整个天悬山九座神峰,似乎并无这样一号人物。
他稍稍心安了些许,念在对方似乎与陆三刀还算熟络的份上。
他并未动手,而是压住火气道:“我并不认识二位口中的朱仁照,二位如果真的要状告在下,那就拿出人证物证来,单凭几句话就像污蔑一位天悬山神峰执事,陆镇守还是太飞扬跋扈了些吧?”
褚青霄却并不在意吕浩存言语中的讥讽:“吕大人,你既然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答应了要审查此案,那依照天悬城的规矩,怎么也得问讯一番人证物证吧?”
“这什么都没做,就要草草结案,难道不是做贼心虚吗?”
吕浩存心头本就堆积的怒火,在褚青霄有意讥讽下,彻底压制不住:“我吕某人行的端坐得正,本就是构陷之事,我如何去审?更何况,这天下哪有自己审自己的道理!”
“我们都不介意大人自己去审自己,更何况周围还有这么多百姓看着,若是审到最后没有证据证明大人是那个杀人凶手,难不成我们还能对吕大人屈打成招不成?”褚青霄却反问道。
吕浩存闻言看向周遭的百姓,众人也都直直的看着他,吕浩存知道眼前这少年是有意用众人裹挟自己,逼自己就范。
“吕大人如果真的不愿意配合,那我们也就只有麻烦陆镇守将这事禀报到掌教那处,让他定夺了!”
“掌教?”听闻此言的吕浩存脸色一变:“这种小事,还用掌教来出面?”
“这可不是小事,那位朱仁照是本姑娘看重的亲传弟子,他昨日离奇身死,本姑娘若是在你这里讨不到公道,那就只能上禀告掌教了不是!”陆三刀在这时适时的言道。
此言一出,周遭哗然。
在天悬山这样的地方,只有山主、长老以及镇守这般身居要职之人,所收的弟子才能被称作亲传弟子。
而这些弟子,大都是未来天悬山的中流砥柱,地位也甚是超然。
他们本来以为这只是陆三刀天悬城中某位家伙主持公道,此刻闻言,才意识到这是涉及到以为一位亲传弟子离奇身死的大事。
而这样的事情,如果在天悬城中,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也确实足以将之上报道掌教那处。
一时间众人纷纷打探起来,昨日死去的那个叫做朱仁照的家伙究竟是谁。
吕浩存也是脸色一变,他错愕的看向陆三刀,怒声道:“陆三刀,你可别欺人太甚,朱仁照那样的家伙,怎么可能成为亲传弟子!”
旁人不知晓朱仁照是什么货色,他吕浩存却清楚不已。
朱仁照已经五十出头,修为还停留在三境,这样的人,别说亲传弟子了,内门都不可能进,陆三刀这分明就是故意给对方安排个身份,给自己施压。
他的心底自然是怒火中烧。
但这话出口,褚青霄却面露笑意的看向他:“吕大人刚刚不是口口声声的说,你从不认识什么朱仁照吗?那你怎么就知道,他不能成为亲传弟子呢?”
吕浩存闻言一愣,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的脸色难看,眉头紧皱,赶忙道:“我的意思是,陆镇守在天悬山这么多年,素来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怎么可能招收亲传弟子!?”
“这分明就是故意拿名头压我!我一时气恼,故而口不择言!难不成就凭我一时口误,你们就要给我扣上杀人的罪名?”
吕浩存这番话说得是大义凛然,可周围的看客们,在这时看向他的目光却变得古怪了几分。
显然,那番失言,已经让周围的百姓不由得对吕浩存生出了疑心。
意识到这一点的吕浩存也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知道话说道这一步,再想随口敷衍过此事,已经不太可能,一来看客众多,事情传扬开来,坏了自己名声是小事,让清泉峰蒙受不必要的损失,对他需要面对的来着神峰的压力,才是麻烦,二来虽然不知道陆三刀与褚青霄到底什么关系,但如果今日不把这事情解决,被陆三刀这样的煞星盯上,足以让吕浩存寝食难安。
吕浩存念及此处,他认真的思虑了一番,确定自己在杀死朱仁照这件事情上并未露出任何的马脚后,旋即深吸一口气,看向褚青霄与陆三刀。
“既然陆镇守非要为难,那索性就让整个天悬城的人都看看咱们天悬山的笑话,吕某人今日就接下这案子,自己审一审自己!”他在这时朗声言道,然后又道:“但如若二位拿不出证据,此番胡搅蛮缠之事,我也会禀报宗门!愿你们好自为之!”
……
执剑堂的值守被状告蓄意杀人。
然后还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审问自己。
这样的事情传开,整个天悬城都沸腾了起来,执剑堂外来了许多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将整个执剑堂的大门堵得是水泄不通。
“你说你前日晚上看见朱仁照走入了执剑堂?然后第二天再见到,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对吗?”吕浩存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已经没办法再息事宁人,他沉下了心思看向褚青霄问道。
“是的。”褚青霄言道。
“可前日一夜我都在执剑堂中,为何从未见过?”吕浩存反问道。
“因为你撒谎了。”褚青霄却平静言道。
吕浩存闻言,暗觉好笑:“少年人,你不会觉得靠你一句我撒谎了,就能给定罪吧?你要证明这些,要么得有人证,要么得有物证。”
“物证确实没有,但人证就在执剑堂中!”褚青霄却言道。
“吕大人若是问心无愧,那就让执剑堂中的弟子都出来,让我一一问询,一定有人见过朱仁照。”
吕浩存心头冷笑,执剑堂每月值守轮换,同时门下做事的弟子也会轮换,这个月由他值守,所以前来辅佐他做事也都是清泉峰的弟子,他早已打点过关系,这些弟子断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而背叛自己。
本来他见褚青霄来势汹汹,还以为这少年手中握着些什么证据,故而有所谨慎,可几番问讯下来,除了他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见过朱仁照来过执剑堂外,便再也拿不出其他的半点证据,这让吕浩存放下了心来,全把褚青霄当做了那种不谙世事的愣头青。
“执剑堂负责着整个天悬城事务,把他们全部叫来,可是会影响天悬城的运转,少年人,你现在又陆镇守撑腰,我得由着你,但你得想清楚的是,如果到时候查不出东西来,天悬山责怪下来,陆镇守有小师叔护着,你可就没人护着了!”
“出于好心,我劝你最好现在收手,否则到时候毁了自己的前程不说,说不得还会有其他人记恨在你头上,寻你麻烦。”
吕浩存低声言道,言语之中满是威吓。
褚青霄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吕大人,人命关天,还是照做吧。”
“执迷不悟!”吕浩存冷哼一声,旋即看向身后,身后的弟子便在这时赶忙去到执剑堂内,不消一刻光景,府中的百余名弟子便在这时来到了府门前。
“我执剑堂中弟子都在这里了,小兄弟,你是要一个一个的问,还是要所有人一起问呢!”吕浩存看向褚青霄言道,语气中干呆着倨傲与嘲弄。
褚青霄却并不理会吕浩存言语中的嘲讽,而是转头看向那些弟子,目光在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
“我想了想,吕大人说得没错,这事也不用这么劳师动众,这样吧,我就随便选几位师兄问讯一番,其他的还是先回到府中,做正事要紧。”褚青霄笑着说道。
这话出口,倒是让吕浩存一愣。
这褚青霄在他看来虽然愚笨,但之前所表现出来的那股子要与他撕破脸皮的劲头,还是有几分让人忌惮的。
这样的人,吕浩存见过不少,虽然最后大都下场凄惨,但不得不说,被这样的人盯上,对于当事人而言,却也不是什么太好的经历。
此刻褚青霄却忽然换了语气,这让吕浩存有些没有预料。
但转瞬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大抵是褚青霄也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能威胁到吕浩存的证据吧。
想到这里的吕浩存,心底不由得泛起几分得意:“之前我提醒过你,可是你执意要让执剑堂的弟子出来,现在又觉得不妥,小兄弟,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后悔药。”
“那既然你迷途知返,你就找几个你想要问讯的吧。”
他如此讥讽道,心底大抵已经可以预见在不久后的将来,褚青霄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请求自己原谅的场面。
但褚青霄却依然不曾理会他的讥讽,只是在闻言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身前的执剑堂弟子。
他随意的伸出手,朝着人群中点了点:“你、你、还有你们俩,就你们四个吧,你们出来,其他的人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褚青霄说道。
这看似随意的举动,却让方才还志得意满的吕浩存脸色骤然一变,而那被褚青霄点到的四位弟子,也面露古怪之色,彼此互望一眼,脸上的神情都有些迟疑不定。
原因无他。
褚青霄这看上去只是随意一指,点出的四个人,正是前日夜里,在吕浩存的指使下,对朱仁照进行折磨的四位弟子。
他们参与了杀死朱仁照以及抛尸的全过程。
吕浩存仔细的想了想,他们作案的整个过程并无人看到……
可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的话,一百多名弟子,褚青霄恰好选中参与此事的四人,这概率又有多少?
“诸位怎么不出来呢?难不成你们四个恰好就是杀死朱仁照的帮凶?”褚青霄见众人迟疑不动,在这时笑着问道。
听闻这话的众人心头一跳,脸色更加难看。
“没听见这位小兄弟的话吗?身正不怕影子斜,出来,其他的人回去,该干嘛干嘛去!”吕浩存在这时言道。
他的话倒是个了几人些许底气,那四人迈步而出,走到了褚青霄的跟前,其余的众人则依照吕浩存的吩咐退了回去。
“小兄弟,你就审吧,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你是怎么颠倒黑白的。”吕浩存在这时言道。
虽然心底有些不安,但思来想去,也找不到自己的破绽究竟在何处的他,决定压下心头的不安,在那时如此言道。
而听闻此言的褚青霄却转头看向那四人问道:“你们四人前日夜里,可曾在执剑堂中见过朱仁照?”
看得出这四人都有些紧张,听闻这话,其中一人言道:“没有!我们……我们都不认识朱仁照是谁!”
其余三人见状,也纷纷附和。
大抵是因为褚青霄点出他们四人的缘故,这几人都有些紧张,不敢多言。
而得到这样的答案也是褚青霄预料之中的事情,他也并不急躁,紧接着又问道:“那你们戌时之后,都在何处,又在做什么?”
其中一人赶忙说道:“我们都在自己的房中,修行与休息,并未出过房门,执剑堂来过什么人,也并不清楚。”
其余几人也继续附和道:“对对对,李师兄说得是,我们都在自己房中。”
看得出,众人之中,只有那位李姓男子心性最为坚毅,也只有他能在这个档口,依然有条不紊的回答褚青霄的问题,并且不露出什么破绽,而其余三人,却是紧张万分,言辞闪烁,只能跟着一个劲的附和。
这本是没有什么毛病的回答,但听闻此言的褚青霄却皱了皱眉头,索性就看向那位李姓男子问道:“这位师兄,你自己呆在自己屋中修行也就罢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三人也在屋中?”
说罢这话,他又看向其余三人,同样问道:“你们又是怎么知道其余三人当天夜里的动向的?”
李姓男子闻言,脸色微变,他看向周围的同伴,同伴们也同样脸色难看,神情愈发的慌乱。
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的李姓男子,赶忙补救道:“那时因为……因为我们就住在一个屋中。”
这话出口,周围的三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也赶忙道:“对对,我们住在一起!”
“执剑堂中的厢房紧张,所以都三四人同住一屋……”
“我们四人恰好前天都没有其他事,所以就待在屋中哪里也没去。”
众人一唱一和,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说辞。
本以为这就可以蒙混过去,可听闻此言的褚青霄依然没有半点气恼。
“哦?那你们住的房子有多大啊?”褚青霄又问道。
这是个看上去与之前的话题并无关联的问题。
但基于之前褚青霄点出他们四人带来的压力,四人的心头都有些紧张。んτΤΡS://Www.sndswx.com/
“就是寻常的一个房子,不算太大。”其中一人小心回答道。
“那你们岂不是睡通铺上?”褚青霄又问道。
“差……差不多吧。”那人应道。
而得到这样回答的褚青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而这时楚昭昭月见以及蒙瑾紫玉四人去忽然从人群中走出,她们的手中都拿着早已准备的笔墨,走到了那四人的跟前。
“麻烦四位分开站好!”褚青霄言道。
一旁一直看着的吕浩存见状心头隐隐泛起阵阵不安。
而那四位弟子也觉有些惶恐,纷纷在这时求助似的看向他。
吕浩存眉头紧皱:“你们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执剑堂!”
他这样说着,迈步就要上前。
可就不方才迈出,一旁同样看着眼前这副场景的陆三刀却如此言道:“我觉得吧,你最好照做,不然干扰取证,本姑娘可就当你是畏罪阻拦了!”
女子说着,一只手还摁在了自己腰间的佩刀上。
那架势让吕浩存的心头一凛,终究不敢阻拦。
而那四人见吕浩存如此,也不敢违抗,在褚青霄的要求下,纷自绽开,然后左右两人一人朝西,一人朝东,中间二人,一人朝北,一人朝南。
四人此刻都无法看见彼此。
而紫玉等人也递上了手中已经沾满墨水的毛笔,同时将放好宣纸的木盘递到对方身前。
“既然四位都说前日你们住在一起,同时都一直待在屋中直到天亮,那就麻烦你们各自写出,那天夜里你们几人躺在床上歇息的先后顺序。”
褚青霄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当然,最先睡的人,大抵不会知道后面的顺序,不过没关系,你们就写在自己睡前,你知道的几位同伴入睡的顺序。”
这话一出口,那四人的脸色陡然难看了起来。
那天夜里他们一整夜都在吕浩存的指使下极尽所能的对朱仁照进行折磨,什么一直呆在自己屋中,那本就是他们瞎编出来的话,这褚青霄让他们写出各自知道了入睡顺序,四个人就算再有默契,也不可能在没有商量的前提下,让各自给出的答案吻合。
褚青霄将他们这样的神情看在眼里,他的脸上笑容更甚,接着言道:“诸位快些动笔吧,好好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了,忘了提醒几位,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撒谎编出一个合适的顺序,你们可以写你们是在同一时辰一起入睡。”
这话,让心头发寒的四人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褚青霄却在这时压低了声音,目光阴冷的注视着四人,幽幽言道:“客如果真的这么巧的话,那就劳烦你们在其后写上你们入睡的时辰,要准确的那种,如果也有偏差的话,那就是有人在说谎了。”
“这种涉及道亲传弟子之死的案子,如果有意隐瞒消息,甚至为罪魁祸首开脱撒谎的话,你们应该知道代价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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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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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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