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忽然飘来一阵青蒙蒙的雾气。
一座黑漆漆的邮筒伫立在那阵雾气里,苏午将几封信笺投入了邮筒中——他给张双国”、“熊骏”等人写了信,请他们帮忙弄一些“私藏东圣酒”来,他愿意付出报酬。
信笺发出之后未过多久,那座邮筒再一次从黑暗中浮现。一坛坛私藏东圣酒已经挤满了邮筒。
伴随着众多酒坛一齐而来的,还有熊骏等人的回信。
“您让我们所有人都免于被选中成为窖池太上爷,只是问我们要一坛酒而已,我们怎么好意思问您要报酬?
这些私藏东圣酒,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尽管取用就好!”
苏午将信笺折好,从邮筒中拿出了一坛私藏东圣酒。
酒坛外壁贴着的红纸上,书写着几列墨字:“赵博宇私藏东圣酒。一口灵感激增;
两口天宽地阔;三口高卧云端!
私藏东圣酒上贴着的红纸上的“广告词”,大都没有甚么区别,但这三句广告词却没有任何夸大宣传——三句广告词,都恰到好处地描述出了私藏东圣酒的效用。
“我来试试,为梦诡世界诊病。”苏午取出那部书册,同壮汉说了句话。他手中的书册,亦是“天柱爷”先前所赠。
刚才天柱爷从黑暗深处走来之时,其面孔时刻变化,倏忽化为壮汉面容,倏忽又变作书生五官。
壮汉神色少见地变得郑重,向苏午点了点头。
“我还不知你名姓?”苏午拍开泥封,在饮下一整坛东圣酒前,又向壮汉问了一句。
“王梦龙。”壮汉回道。
苏午不再言语,他抱起酒坛,仰头将一坛私藏东圣酒灌入喉中,酒香霎时喷薄,从他的胃部往四肢百骸溢发,涌上喉线,直冲脑顶!
眼前的世界顿在苏午眼中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他的意中,某种妙不可言,让人犹如被电流击中的“灵感”却在此时成倍攀升!
视线里,摇摇晃晃的天地、只有黑暗遍及的世界,在他的灵感里,却有了新的“打开方式”——他头顶乌纱帽两边,帽翅子不停晃动,他随手翻开手中书册,那些被水液浸润的模糊字迹,与连着他的“八识心王”的百千沟壑相互比对—一
苏午握住毛笔,在书册上飞快书写。笔走龙蛇,写下了八个字。
王梦龙走到苏午身畔,去查看书页上的墨字:“无计可施!”他神色顿时凝重下来,眉头紧皱。
写下这八个字后,苏午停笔,捧着书册不断翻动,梦诡世界沟沟壑壑浮现于那一页页纸张上,那些沟沟壑壑在他眼中重组着、勾连着,变成另一种难以琢磨、却带给他无限灵感的诡异——他想要抓住那一缕灵感。
那缕灵感却总是稍纵即逝。
他再度搬出一坛酒来,一饮而尽!灵感激增!
他的身躯软成了一滩泥,但握着毛笔的手依旧稳稳当当,笔锋悬在一张空白的书页上,停留片刻后,再度写下几个字:“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王梦龙见着书页上的内容,不断挠着头皮,急得团团转!
苏午神色昏沉,眼睛里留着斑斓迷离的光芒,他再度取来一坛酒,一口气喝光,颤抖的手掌握着毛笔,勾去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八個字——
这次他直接在一张空白书页上画了个“叉'!
一坛坛私藏东圣酒随他心念一动,尽从邮筒中滚出,散落在他身周。酒坛在他激烈喷薄的灵感覆盖下,纷纷碰撞、破碎!
酒浆滚滚流淌,将苏午浸润于其中!
苏午仰面躺在酒池之中,握着毛笔的手掌无力地沉入酒浆里,那本书册被他放在胸口,他无意识地在这酒池之中游来荡去,鼻子里、嘴巴里、眼睛里都是酒液!
那浓郁的酒香萦绕在他的眼耳口鼻间,萦绕在他的思维里!他从酒香里“看”到了许多光怪陆离的光影。
诸多光影纷纷破碎,又变作更颠倒迷离的梦幻。他在这重重梦中,不断坠落。
不断下沉!
最终,他的身形穿破了一重黑暗,飘游于一颗遍是褶皱的脑仁之外,在那颗遍布沟沟壑壑的脑仁上,他看到了一个十字形的裂痕——
他若有所悟!
被苏午放在自己胸口的那部书册上,书页还在不断翻动。
王梦龙站在酒池边,最初时还能看到书页上被苏午勾画出几个字来,但越到后来,苏午的“书写”就越随意,他像是试图在书页上勾画出字迹来,却最终只能勾画出一些混乱、意义不明的符号!
池边的壮汉顶着满头鸡窝般的乱发,他看看池子里的苏午,又侧头去看看黑暗深处那道越扩越开的十字形裂缝,焦灼几乎就写在脸上!
再想不出办法,“十字劫”撕裂梦境世界,梦诡从梦中醒来——王梦龙根本无法想象梦诡醒来的真实世界,该陷入何等恐怖的境地!
就在这时!
在酒池中“游泳”的苏午,抓着毛笔,猛地仰面而起。
他神色静定,眼中斑斓迷离的光芒聚成两颗漆黑的眼仁,他注视着手中的书册,在书册上写下八个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王梦龙也看到了苏午写在书册上的字迹,其将字迹重复一遍,忙向苏午问道。“天老爷,这方子是什么意思?
我该怎么做?!”
眼下的苏午看似清醒,但其实还在“酒醉”的状态。
王梦龙需要配合他,将他开出的“药方”贯彻下去,使之真正能用在“患者'身上!
“把“撕裂伤”用你的头发、和我的头发一起缝起来。”苏午说着话,他的耳畔漂浮起缕缕透明的发丝。
壮汉看着苏午耳畔漂浮的丛丛渺渺之发,亦令“麻仙姑”引来丛丛发诡之发,两股发丝相互绞缠,在那十字形的裂缝周围飞快交错,将裂缝逐渐弥合。
虽然看到那道十字形裂缝在逐渐弥合,王梦龙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放松,而是小声与苏午说道:“你的发丝虽然特异,但想要缝合十字劫留在梦诡世界上的“伤痕”,也绝不可能。
这伤痕用不了十个呼吸的时间,就会再度被撕裂开!”苏午迈步走出酒池,走近了那座窖石棺椁。
他伸手一指棺椁:“把棺材打开。”
王梦龙看了看那暂时被缝合住,但在不断痉挛,随时都可能被撕裂的十字形缝线,转回头来,看着苏午手指向的棺椁:“七个呼吸之内,十字劫必然再度撕裂梦诡世界。
你若打开棺椁,未能开出有效弥合裂缝的方法,那棺中江氏女便只剩七个呼吸的寿命了。”
“打开。”苏午如是道。
王梦龙伸手按在棺盖上,轻轻一推。整副遍布裂缝的棺椁就被完全推开了。
棺椁中,一身白衣、肤色近乎透明的江莺莺安安静静躺在暗红酒液里,她浸润在酒浆里已经很久了,此下即便打开棺椁,仍暂时没有苏醒的迹象。
苏午将棺中美人抱出棺椁——
黑暗深处的十字形裂痕崩开第一道缝线——“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他喃喃低语,一道支撑天地的天柱虚影在他头顶若隐若现,一块凝实的、遍布莲花图案的石头,形成了天柱的柱础。
苏午捧起头顶那块雕纹着莲花图案的柱础,将之移入窖石棺材中。“封棺!”他如是道。
王梦龙看着那块遍布莲花图案的石头被压入窖石棺椁里,微愣了一瞬,即封住了棺盖。
棺椁之上遍布的裂缝,被坚固雄浑的“意”重新封堵住了,随着棺椁上的裂缝被填补——黑暗深处的十字形裂痕都被雄浑力量挤压着,不断弥合,只剩最后极其细小的一道裂痕!
苏午在此时扛起那副棺椁,走近黑暗深处——将肩上棺椁压在裂痕之上!
轰隆!
裂痕被完全封堵住!轰隆!轰隆!轰隆!
整个梦诡世界都在摇摇晃晃!黑暗破碎!
一道道人影出现在苏午身周!
拄着龙头拐杖、背脊佝偻、老态龙钟的龙沟爷;中年庄稼汉模样的界关爷;
一身红色丝绸袍子、脑满肠肥的鸿发奶奶;
一个个梦诡世界中的爷爷、奶奶、太上爷爷、太上奶奶从破碎的黑暗里走出,聚集在苏午身周——他们将苏午的身形不断托起,托到了最高处!
从苏午头顶显发的天柱虚影以这无数爷爷奶奶作为支撑,以整个梦诡世界作为支撑,往上延伸!
整个梦诡世界,成为了苏午超脱相的“柱础”!
种种异相,随着苏午收回超脱相亦尽消失。
苏午与王梦龙、江莺莺的身形出现在鸿沟窖池边。
王梦龙注视着苏午,唉声叹气道:“今下梦诡世界有两个天柱爷了——你还占着鬼郎中的身份,还略胜我一筹。”
“我亦未想到会有如此变故。”酒醒了的苏午,眼神歉意地向王梦龙说着话。
他确实没想到——自己最后想出的办法,虽然帮助梦诡世界弥补了那道十字形裂缝,但也终究将梦诡世界变成了自身天柱超脱相的柱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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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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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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