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本身就觉得应该操练演习了,今天正好,就当是给那些老将们吃定心丸了。
这种府兵,民壮集结的事情,本就是长安,万年,甚至是整个大唐州府都应该做的事情。
只是,没有哪一个地方像长安,万年两县把这事如此的当真。
自从火药这个东西问世之后,城墙其实就没有那么重要了,了不起也就是敌人进攻道路上的一道不算大的屏障而已。
跟被城墙困住的人心相比,云初更加喜欢人心,而不是什么城墙。
万年县城外有口二十万,长安县城外的人口更多一些,有三十万,这跟长安城里的居民,基本持平,一半对一半。
云初需要城外的五十余万人生产大量的粮食,蔬菜以及家畜,尽量的供应城里人的日常用度。
城里人则不断地赚钱,给城外人付钱来保持城外人的生活水平,这本就是一个相辅相成的问题。
只不过,城里人多少还是有些看不起城外的农夫。
这个就没有办法了,这种歧视来自人的本性,是消除不掉的,因此上,云初在制定粮食,蔬菜,肉蛋等货物的价格的时候,是偏向于城外农夫们的。
因此上,城外农夫们在面对城里人的时候,并无多少自卑可言,毕竟,好东西他们都留下来自己吃了,不好的,剩下的才运到城里让城里人吃。
相辅相成才是相处之道,这跟你喜不喜欢对方没关系,反正你喜不喜欢大家都要绑在一起才能好好生活。
城外多骑兵,城内多甲兵。
万年县,长安县的乡下的上等户口多,因此,招募的骑兵也就多,城里的没有多余的地方养马,因此上,就主要发展甲兵,而且是重甲兵。
至于如何在长安人大部分都不缺吃穿的情况下依旧保持对没有口分田,永业田的府兵的热爱呢?
以前惯用的减税已经无法打动长安人了,于是,云初就创造性的提出来了补贴这个法子。
不仅仅有补贴,县衙还规定有很多职业,只有府兵才能参与,非府兵不能参与。
比如护卫这个职业,或者走远途行商这个范围,再比如府兵可以参与不良人选拔,火巡铺武侯选拔,捕快,衙役选拔,急脚快递选拔等等,总之,只要当上府兵,前途必然一片光明。
好处给了,自然是要出力气的,官府的好处从来没有好拿的,好在百姓们对于拿人钱,受人管这个概念已经深入人心。
在这个基础上,云初自然要把这些人往死里操练,不操练成精锐,他都觉得对不起他在府兵身上下的苦心。
现如今,到了检验的时候,从目前的状况看,成果已经出来了,不论是军纪,还是对军阵的熟练程度都不错,出兵的时候一个个都算积极。
可以说,长安城里的这些府兵,除过费钱之外,实在是找不出别的缺点出来。
当然,当兵的不见血,终归是一场空,云初目前正在积极地给府兵们寻找可以见血的地方。
如果真的可以打上几仗,这些府兵也就会变成真正的军人。
眼看着骑兵们黑压压的扑出去了,一直顺着大路跑到了地平线上,才开始折返。
云初多少有一些不满,因为这些骑兵居然特意避开了农田,菜地,是沿着大路跑的。
长安城外三里地以内是不允许有民居的,只能是大片大片的空地,可以种粮食,种菜,哪怕养猪都成,唯独不许有高过六尺的房子。
这是战备要求,万年县,长安县都执行的挺不错的。
骑兵们跑出去了,剩下的甲兵就只能就地操练。
不得不说,大队大队的人马在城下操练的模样,声势惊人。
刚刚还在跟韩达争辩耍小聪明的胡人看到这种阵仗,就悄无声息的牵着自己的驼队向曲江里进发,那里才是商队该去的地方,他只是不愿意多出一笔马车使用费,讨巧而已。
大食国来的使节阿卜杜勒·哈希姆,与阿齐兹·赛义德全程看到了这场演习,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绝对不算平静。
“长安是唐人的西都,他们还有东都洛阳,以及晋阳北京这同等规模的两座城市。”
“长安人口最多,洛阳次之,晋阳再次之,我们不能夸大唐人的实力,也不能弱小唐人的实力,所见所闻,必定要记录下来才好。”
“这一次我正好跟随云初一起去洛阳,参加云娜佛女的坐床仪式,你不如去一遭晋阳,看看那座北京是不是也跟长安一般庞大。”
“看完晋阳之后,我准备去大唐帝国的南方,我听最早来大唐经商的大食商人说,走陆路可以回到大食,走海路同样可以回到大食,无论如何,我想试试。”
哈希姆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大食人看唐军军演,他们心中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毕竟,就算大唐再强大,也没有太大的可能将如此数量的军人送到西域河中,与大食交战。
这一幕落在吐蕃跟倭国使者眼中就完全不同了,尤其是吐蕃使者,在看到城下热火朝天的军演之后,心中愈发坚定了吐蕃全族经略西方的想法。
他可不觉得勇勐的吐蕃勇士从高原上下来之后能与这样的军队进行战斗。
倭国使者的眼中尽是崇拜之色,身后便是无上繁华的长安城,眼前便是天底下最强军队,这让倭国使节对于大唐的爱慕之心再增添一层。
至于大唐会不会用这么强大的军队去攻击他们,倭国使者对此非常的不以为然。
他不觉得大唐人会对他们那个贫瘠多地震,多火山的小岛有什么兴趣,如果大唐准许的话,他很愿意带着倭国人全部搬迁出那座海岛,来大唐生活。
环顾四周,云初找不到一个可以给大唐府兵练习杀敌的地方,虽然吐蕃人很合适,可惜,他们一直待在高原上不愿意下来。
找不到打大规模战争的机会,云初就准备让这里的人分批,分批的往西域走,或者以商队护卫的身份,或者以冒险团的身份走大行城走南方水域出海,哪怕离开大唐去当强盗都没有关系,总之,需要尽快把自己训练成一个合格的军人。
长安人的血性要保持住,云初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
有本事的全部给我离开长安去外边闯,再把好东西带来长安,带给自己的家人就好。
看云初操练兵马的人可不只有各国的使节团,更多的还是大唐本国人。
他们的着眼点与旁人不同,在他们看来,皇帝刚刚离开长安,云初就在长安演兵,这并不是一个很恰当的时机,甚至可以说有些居心不良。
云初封锁了长安,万年两县的地契交易,本身就挡住了很多很多人的发财之路。
因此上,云初远没有别人想象的那样受长安人青睐。
因此上,当云初在傍晚结束演兵的时候,通过霸桥前往洛阳的信使已经不下一百个。
四百里路,十三个驿站而已,换马不换人的状况下,一天一夜就能把云初图谋不轨的行为禀报给自家在洛阳的人手知晓。
这些事云初是不管的,这是温柔跟狄仁杰的事情,他们早早守在霸桥的另一边,等着捉拿信使呢。
事实上不是他们两个在捉拿那些信使,是百骑司这边的人在捉拿信使。
因为出手的是长安这边的百骑司统御张东海,所以,他们两人就能顺便蹭着看一看到底都是那些人,对云初不满。
张东海负责抓人,狄仁杰负责看信,温柔负责摘抄,等了一夜之后,狄仁杰指出重点,温柔重新润色成奏章,交给张东海拿去交给皇帝。ΗtτPS://Www.sndswx.com/
张东海在一边看的很清楚,这两个人没有更改人家信函的内容,没有夸大,没有隐晦,就这么平铺直叙的告诉了皇帝,在长安城里的有很多很多人对云初不满,希望皇帝更换掉云初,温柔这两个人,好方便他们趁机底价买进地契,等官府把房子建好之后,再来个空手套白狼。
天亮的时候,温柔跟狄仁杰骑马回到了长安,掏出一张手绘地图放在云初桌桉上道:“我们总以为长安是我们的,谁知道人家认为长安是人家的,看样子,皇帝一走,很多人都想掌握长安。”
云初看了一眼地图,发现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好了各种名姓,不需要看后边的名字,只看姓氏就知道,没有一家是好相与的。
云初将手指点在地图上,对两个一夜都没有睡,如今头昏脑涨的两个兄弟道:“钱来了,该怎么收割?”
狄仁杰指着崔氏的名字跟郑氏的名字道:“把他们两家标注的地域范围掉个个,他们自己就能掐起来,世家大族并非是铁板一块,他们有悠久的传承,也有悠久的仇恨,而这些仇恨是解不开的。”
温柔跟着道:“他们争夺的地方原本是我们要开发的地方,可以考虑高价把地契卖给他们,我们把钱收了之后,再选地方重新安置百姓就是了,等这些百姓安置好了,再去开发他们的地盘,总之都会开发。
这样还不会得罪人,我们也有很好的收益,到时候值钱的地块补偿给了百姓,不值钱的地块也需要有人接手是不是?
反正长安这么大,那里好,哪里坏,终究是我们兄弟说了算,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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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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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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