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即使电车停运也无伤大雅,在东京拥有房子的香田熏肯定强于一般社畜,没有太大的生活压力。
“回见了。”
指尖轻握,而后双方在咖啡店门口分别。
没有依依不舍,香田熏自然从容的转身,抱着从隔壁书店街购买的书籍,在有别于大都市喧闹的宁静夜色下,渐行渐远。
或许是因为喜欢看书的原因,这位曾经背井离乡的外教老师,对待人生的态度好像十分的率性、洒脱。
“一样吗。”
看着那道逐渐模糊的背影,江辰轻声询问。
几乎没怎么说话一直在“观察”那张脸的端木琉璃在这个问题上,无疑很有发言权。
再者说。
旁观者清。
江辰目前已经没法进行自我判断。
“一模一样。”
年轻道姑这一次没有装聋作哑,给出的评论相当的果断和肯定。
论长相,论外形,甚至是身材比例,这位现在给皇室授课的外教老师和东瀛超级财团的那位藤原小姐的确如同一比一复刻出来的一样,单看表面,绝对难以辨别。
但是。
她们说话的口吻、以及风格又有差异。
最重要的。
假如真是同一个人,怎么演绎出两种人生?
那位藤原小姐的手段,江辰深刻领教过,装神弄鬼炉火纯青,可是她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吧?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吓唬”自己而提前在东瀛设置一个全新身份,不辞辛苦的去给皇室授课,而且还经常来没落的书店街买书,那他真的心服口服。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人?”
那道诱人犯罪的婀娜背影已经消失。
实话实说,有生以来,让江辰如此困顿彷徨的时刻当真不多。
“不知道。”
端木琉璃微微蹙着眉头,有种小学生被题目难住的感觉。
“你们修道人,不是最擅长看人识人吗?”
江辰从前方收回目光,扭头打趣,“学艺不精啊。”
还是年岁太小。
要是换作那位老神仙来,无论是六耳猕猴还是真的齐天大圣恐怕都无所遁形。
识人观心这项本事,和文化课与武术课都不一样,在与世隔绝的深山里是很难去教会的,必须实践。
或许这也是人家老人放这位小徒弟来红尘游历的原因。
“她们是不是一个人?”
看着那双透着求知欲的眼眸,江辰不禁微微一怔,继而莞尔。
难得让这位道姑都产生了好奇啊。
江辰转身,走向与香田熏离开相背的方向,神神叨叨的念叨了一句。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
江辰不动声色的偷偷瞥了眼,只见跟在身后的道姑妹妹若有所思。
实际上。
他能判断个嘚啊,只是不想丢人而已。
长街慢慢安静。
半岛酒店。
玩了一天的江老板提着一盒酥饼,在两个保镖的“虎视眈眈”下,敲响了面前总统套的房门。
作为世界知名的奢华酒店品牌,半岛从来不缺生意,它的总统套是很难定的。
一晚房费普通人一年的工资,还需要“抢”,很难理解,其实富人的世界就是这样。
就和奢侈品出限定款一个道理。
十万一个晚上的酒店,以正常人的视野确实夸张,可是很多人的收入,是按秒计算的。
“谢谢。”
通报过后,保镖放行,进屋前,江老板没忘冲两个保镖同志礼貌微笑。
“给你带了点零食。”
不出所料。
曹锦瑟正在办公,坐在电脑前,投入而认真。
其实女人有上进心,也是一件魅力四射的优点。
“放着吧。”
曹总没空看他。
心态过人的江老板当然不会介意这点细枝末节,拎着自己的一片心意,望向四周。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东京富商名流云集,能抢到这种房间,运气不错。”
“我是半岛酒店的红卡会员。”
虽然没看他,但曹锦瑟的态度不算冷淡,依然盯着电脑屏幕,并且时不时敲击键盘,像是做着批示。
其实当老板,真的非常累。
这不是凡尔赛。
就比如兰佩之。
据江辰所知,每天一打开电脑,兰佩之的邮箱里至少有几百封邮件需要处理,人家不来东瀛,不是没有理由的。
所以说。
资本家也是个苦力活。
“我还以为半岛也有九鼎的股份呢。”
虽然没听过红卡是什么东西,但所谓的贵宾卡大同小异,只不过颜色不一样而已,江辰边说,边拎着酥饼往办公桌走,貌似非得让自己的心意被人家看见。
做舔狗。
他现在也算是一个行家了。
默默无闻背后付出的,都是新手小白。
江辰还没走到,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打眼一瞧,醉心工作的曹锦瑟终于正眼相视。
江老板若无其事,继续向前。
然后只见笔记本电脑“啪”的一声被合上。
曹总有很多优点,可是有一个地方美中不足,原则性太强,太过公私分明,稍微格局有限的人,恐怕会大受打击。
可江老板的心胸毋庸置疑。
他身边的女性,没一个是看了男人走不动道的花痴。
包括施茜茜那个魔女。
比如让她把金海送给自己,看那姑奶奶会不会愿意。
作为一名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青年,江辰一直很尊重女性,不可否认有些女性的能力比男人要强。
其实不管男人女人,独立、自主、能自我发光发热,比沦为他人附庸要有魅力的多。
所以花瓶只是富二代的玩具,而不会成为成功者的选择。
“钱是赚不完的,压力不要太大,废寝忘食不可取。”
江老板将点心放在笔记本电脑旁,
虽然只是一盒小小的酥饼,但是礼轻情意重。
“我刻意上网打听的店,坐出租去买的,东瀛的出租真是贵,也就几里的路花了我一百多,回来又是一百多。难怪那些白领一加班晚了都不回去,这种车价谁出得起,尝尝。”
江老板碎碎念念。
“礼物”能起到的作用性,是分对象的。
对于大部分女性,酥饼只是酥饼,可是对于曹总来说,一盒酥饼的价值,或许要强过一盒金银珠宝。
“你能不能别像个老婆婆一样。”
曹总本来应该是要板脸的,可是看着一脸肉疼絮絮叨叨的江老板,剩下的只剩无奈了。
“东瀛早就是发达国家,但现在我很同情东瀛人,就像闫总说的,东瀛人应该感受不到幸福感。”
即使强势如曹锦瑟,此时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人家是一片好心。
她看向那盒酥饼,打开包装,“当自己是圣母玛利亚,有这份闲心同情人家,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同胞,京都、东海、申城……生活在国内一线城市的普通人,谁比东京人轻松。”
曹锦瑟还是曹锦瑟,丝毫不加掩饰。
讳疾忌医不可取。
一门心思只琢磨着批判别人从来不审视自身则更为可笑。
其实从一个人的说话,就能看出他的格局,因为一个人的发言,往往能反映他的眼界和三观。
领导就是领导。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人感觉就要比那位九鼎高管层次高上那么一些。
“……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一时不知该怎么接的江老板筹措了会后回道,“国内在大城市打拼的普通人,心里还是有希望的。”
并不是粉饰太平。
因为江老板曾经就蹲在阿房宫门口和一个啃馒头的外卖大哥聊了人家一顿午餐的时间。
几个馒头就是一顿午餐,时间不长,可是从那位骑手大哥眼里,是能看到光的,
不像在东京,即使笑容满面,眼里也死气沉沉。
“那是因为文化传统赋予了国人根深蒂固的家庭观念。个人吃苦,家人享福,在国内,很多人无怨无悔,这就是他们的希望所在,但是东瀛人没有这种理念,所以在他们身上,你才感受不到你所说的那种幸福感。”
“受益匪浅。”
江老板感叹。
曹锦瑟拿出一块酥饼,习惯了他的贫嘴。
热爱自己的国家,这不是错,所以主观上有所偏袒,人之常情。
她也是一样。
就像一家人完全可以关上门来讨论自家的问题,但是不会允许他人说三道四。
“对东瀛的皇宫感觉怎么样。”
“不失所望。”
江老板知错就改,这个回答,就彰显大局观了。
曹锦瑟嘴角微微上扬,“你这个所望是望的什么?”
江辰耸了耸肩,“只在外苑逛了一圈,内苑没进去,人家的精华没看见。”
“皇宫大内是想进就能进的?少说得预约个三五个月,你这次是没有机会了。”
“是吗。”
江老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问了句。
“味道还不错,红豆的?”
曹锦瑟咬了口酥饼。
“我也不知道,我买了几盒,这盒端木道长不吃,我就拿来了。”
江老板脱口而出,应该还在就皇宫的事想入非非,注意力没收回来。
清晰可见,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曹总脸色“噔”的一声就黑了下来,差点把手里刚咬一口的酥饼往某个魂淡的脸上砸去。
很快。
思想打岔的江老板回过了神,目睹人家冰与火交织的眸光,连忙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端木道长刻意挑了盒口味最好的,让我送过来。”
江老板确实是个地道人,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顾虑团结他人之间的关系。
“你可以走了。”
人家曹总当然不傻,同时,也不愿意装傻,虽然碍于自身修养,没干出拿酥饼砸人的泼妇行径,但还是冷着脸下达了逐客令。
江老板站在那里,有口难言,百口莫辩。
“卯兔。”
曹锦瑟喊了一声。
没动静。
“卯兔!”
曹锦瑟加重音调。
这下子有反应了,只见某个长得像未成年的娇小女孩从总统套房的里间走了出来,趿拉着拖鞋,穿着卡通睡衣,边走边揉眼,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
这才叫安全意识嘛。
里三层外三层。
出门在外,理应如此。
“咦,你怎么在这?”
见到江辰,外形委实和保镖这个词产生不了任何关联的女孩蓦然瞪大眼,并且用力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江老板保持礼貌微笑。
“请他出去。”
曹锦瑟发话。
小姐在工作她却在里面呼呼大睡的卯兔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诧异之余,顷刻间精神抖擞,咧了咧嘴,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
这丫头,一定没遭遇过怪蜀黍喂糖,牙口这么好。
“好的小姐。”
刚被吵醒的她丝毫不累了,一步一步的朝江辰逼近,江辰竟然从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眼里,看到了恶趣味的暴力色彩。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审时度势,方乃英雄本色,道姑妹妹不在,而且江辰早就摈弃了以貌取人的陋习,他丝毫不怀疑这女孩对自家小姐命令的服从程度,同时,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最大程度的高估对方。
江辰能屈能伸,在卯兔距离他起码还有四五米四五米的时候,拔腿就往外走。
见状,卯兔眼里明显浮现懊恼之色,恨不得去追。
可江老板腿很长,三步作两步,头也不回,很快就走到了门口,把门拉开,迅速撤退。
“胆小鬼!”
卯兔冲着门口跺了下脚。
可是人已经走了,不可能再回来,她只能扫兴的转过身,“小姐,他怎么在这里?”
“旅游。”
曹锦瑟简单道,想把手里的那块酥饼扔了,可应该是良好的品行作祟,不愿意浪费食物,还是把咬过一口的酥饼吃完。
“小姐,你吃东西怎么不叫我。”
卯兔见状立即委屈。
“都拿走。”
曹锦瑟看了眼那盒酥饼,心里明显还有郁结。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卯兔立即趿拉着拖鞋近乎小跑过去,上下尊卑在她这里等于没有,丝毫不客气的将一盒酥饼都抱在怀里。
“谢谢小姐。”
她这就打算抱着酥饼回房,她留在这里是会打扰到小姐工作的。
“等一下。”
曹锦瑟忽然又叫住了她。
卯兔目露疑惑。
也许是确实有点饿了,曹总抿了抿唇,不拘小节,
“给我留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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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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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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