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l5边,高大挺拔的白人司机弯腰拉开车门。
房嫒停下回头。
“抱歉。”
也不知道究竟是对谁说,言罢,丁禾转身。
房嫒嘴角勾起,弯腰钻进车内。
“你们给我站住!”
怒不可遏的童丹起身要追,可是被茅盾给拦住。
“童丹,你冷静点。”
“你让开!”
两人拉扯中,丁禾上车。
“砰。”
车门关闭。
白人司机坐进驾驶座,红旗l5掉头,不慌不忙的平稳驶离。
“你干什么!”
怒火攻心的童丹猛然将茅盾推开,愤恨而又不解的指着红旗离开的方向,“他们打伤了方晴,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童丹,我……”
茅盾脸色僵硬,欲言又止,貌似有难言之隐。
“别叫我!茅盾,算我看错你了!”
茅盾嘴唇动了动,最后归于沉寂。
童丹转身,扶起方晴,“我送你去医院。”
两女搀扶着上车离开。
俞飞鸿扭头,看了眼神情各异的客人们,露出笑容,抬了抬手,“没事了,大家接着奏乐、接着舞。”
来参加party的这些男男女女都很识趣,纷纷收回目光,继续推杯换盏,谈笑自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茅盾目送玛莎拉蒂总裁绝尘而去,神情萧索。
俞飞鸿走近,轻轻叹了口气。
“你骂我胆小,还真没骂错,我他么确实不是个爷们。”茅盾自言自语。
“你骂自己随意,但是别拐弯抹角骂我,我还不是一样。”
俞飞鸿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送玛莎拉蒂离去的方向,“不是我们不想帮,只不过房俊……真不好惹。”
这个道理,茅盾当然明白。
他们虽然凌驾于普罗大众之上,但同样还有人踩在他们的头顶。
房俊和他们不在一个层级,与房俊起冲突,不仅是给自己惹麻烦,同时更是给家里招祸事。
为了一个所谓的朋友,好像不值得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虽然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错,但茅盾内心还是有些不好受。
“行了,别傻站着了,去看看人家吧,这姑娘真性情,而且还帮过你,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去慰问一下。”
“我哪知道她们去哪家医院?”
茅盾苦笑。
俞飞鸿骂道:“你傻啊,肯定是最近的医院啊。”
茅盾恍然,还是有些犹豫,“童丹的性格你也应该了解了些,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我担心她会把我赶出来。”
俞飞鸿捂了捂额头,露出无语表情。
“你又不是去看她,是去看方律师,难道方律师还会赶你?”
那倒不会。
那位方律师显然要比童丹温柔许多。
“行了,快去吧。”
俞飞鸿催促,继而道:“像我们这样的人,结交一个朋友,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和我一起去?”
“瞧你这怂样!”
俞飞鸿笑骂。
“party是你开的,人家在你地盘上出事,难道你没责任?”
言之有理。
俞飞鸿没有争辩,拍了拍茅盾的肩膀,“你先去,我应付一下,随后就到。”
“行。”
茅盾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去吧。”
离空中花园最近的同济医院。
急症室。
医生正在给方晴进行包扎。
“医生,我朋友的伤严不严重?需不需要检查?”
童丹紧张的问道。
“伤口倒是不算深,但毕竟是撞到了头部,我建议还是做个脑部ct稳妥起见。”
医生已经进行完基本的检查,伤者的神智没有问题,意识也挺清醒。
“现在可以做吗?”
“现在不行,科室都下班了。你们要做的话,明天再来,或者说住一晚院。”
医生一边解释一边包扎。
“医生,那我朋友会留疤吗?”
童丹小心翼翼。
“既然这么担心留疤,为什么还这么不小心?这么好看的姑娘,要是留个疤,多可惜。”
听到医生的话,童丹体内短暂按捺住的怒火又止不住的腾腾上冒,可这里毕竟是医院,她还是努力克制住。
“医生,你刚才说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疤吧?”
医生沉默了下。
童丹心瞬间提了起来。
医生一旦沉默和叹气,就会让人胆战心惊。
“……应该不会,但是以后一定要注意,年纪轻轻,更应该爱护自己的身体。”
医生语重心长训诫。
“呼……”
童丹长松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好了。”
包扎完毕。
“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童丹关心的问。
“好多了。”
额头上缠着一层厚厚纱布的方晴露出一抹微笑,“谢谢医生。”
“你们想好了没,住一晚还是明天再过来?如果距离远的话,我还是介意你们住一晚,免得来回奔波,人辛苦。”
“方晴,你觉得呢?要不就住一晚吧,医生说的对,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我觉得没有必要住院……”
“姑娘,我得提醒你,大脑不是别的,你现在觉得好像没什么不舒服,但不代表没有问题。”
“方晴,医生说的对,你必须得检查!”
不再顾方晴的意见,童丹对医生道:“我们在这住一晚。”
医生看向方晴。
方晴哪还能固执己见,只能沉默。
“行,去吧,七楼。”
医生开好单子。
“谢谢医生。”
童丹要搀扶方晴。
“好了,我又不是瘸了。”
方晴拒绝了她的好意,坚持自己走。
“你行不行啊?”
“一点小伤,你太大惊小怪了,我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一样活蹦乱跳的。”
走出急诊室,二人迎头撞见茅盾。
“方律师。”
童丹立马黑脸,“你来干干什么?”
茅盾脸色尴尬。
方晴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她,微笑道:“童公子没必要这么麻烦的……”
“怎么没有必要,很有必要,方律师,医生怎么说?应该没有大碍吧?”
“没事……”
方晴话还没说完,童丹便挽住她的胳膊,“我们走。”
方晴被拉着与茅盾错身而过。
茅盾也不介意,没脸没皮的立即转身跟上。
“几楼?”
他还抢先一步挤入电梯。
“不劳费心了,你可以回去了。”
童丹面无表情的按下七楼按键。
茅盾浑然当没听见,和方晴搭话,“方律师,上楼是要住院吗?”
方晴并没有记恨对方的袖手旁观,“医生建议我明天做一个脑部检查。”
茅盾点头,“嗯,是应该,大脑毕竟是最重要的部位,做个检查也放心。”
方晴微笑。
见状,茅盾越发觉得对方与众不同。
这个年纪的人,不说女孩子了,就算是男人,又几人能够做到如此宠辱不惊?
“叮。”
电梯门打开。
童丹立即挽着方晴走了出去。
茅盾如影随形的跟上。
护士站。
“你们这里有单人病房吗?”
“有,不过价格要贵一些。”
“给我们一间单人病房。”
童丹正要付钱,茅盾掏出手机,殷勤道:“我来。”
“我们不认识他。”
童丹对护士道,一句话便让茅公子尬在原地。
“走吧。”
付完钱,在护士的带领下,童丹挽着方晴来到病房。
护士铺好床铺,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有什么事的话,按铃就可以了,我们会马上过来。
“谢谢。”
护士离开。
“你快躺着。”
“我又不是伤残。”
“呵呵……”
不合时宜的笑声响起。
童丹转头,眉头竖起,“你怎么还不走?”
茅盾迅速收敛笑容,诚恳道:“我来看看方律师。”
“童丹。”
方晴示意好姐妹客气一些,可童丹充耳不闻。
“茅盾,茅公子,你不觉得你很有趣吗?刚才方晴被人打伤的时候,你一句话不说,装哑巴。现在却来当好人了?你自己觉得,有必要吗?”
茅盾无言以对,脸色生硬。
“童丹,这件事和茅公子没有关系。”
方晴加重语气。
她知道童丹为什么这么生气。
同时,她也能理解茅盾的选择。
她和人家非亲非故,凭什么要求人家挺身而出。
作为律师,更加要学会时刻以客观的角度看待事物,而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绑架他人。
就像那句俗话。
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我知道和他没有关系。”
童丹看向方晴,“你住院,和他同样也没什么关系吧?”
“……”
方晴一时间都无言以对。
“童丹,这件事,是我不地道,我向你和方律师郑重道歉。”
茅盾情真意切,态度异常诚恳,不仅如此,甚至还深深的鞠了个躬。
一个快意人生的富家子肯做到这种地步,确实难能可贵了。
“你不需要道歉,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去那,更不该带方晴去。”
听起来像是赌气,实际上其实是童丹的肺腑之言。
与其说她怨茅盾,其实,她更怨的人是她自己。
如果她之前没有乱拉红线,如果她今天没有那么热情的邀请丁禾,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最大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行了,医生都说了没有大碍,你们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一个两个的都在道歉,那我是不是也得道歉,破坏了你们的party?”
方晴玩笑。
“呵呵……”
茅盾配合的笑了两声。
“你刚才都没怎么吃东西,我去买点宵夜,你先休息会。”
童丹对方晴说完,旋即对茅盾道:“你和我出来。”
“方律师,那你先休息。”
方晴点头。
跟着童丹出门,茅盾把门带上,“飞鸿说他也来的,应该要到了,我给他发消息,让他带点吃的,省的跑一趟。”
茅盾掏出手机。
童丹看着他编辑消息,“那个什么房俊,有多厉害?”
茅盾凝了凝眉,继续把信息编辑完,发了出去后,才抬起头。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难道不应该问?方晴是我最好的姐妹。”
童丹的情绪似乎已经平复下来。
她当然不傻。
同时。
也算是清楚茅盾的为人。
如果不是太过为难,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知道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之前就说过,可是童丹,这件事,最好到此为止。”
茅盾收起手机,不脸色破天荒的严肃郑重。
“到此为止?你的意思是,方晴就白被打了吗?”
茅盾嘴唇动了动,“……医生不是说,没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一笑而过了?那我把你打一顿,你是不是也可以大度的告诉自己反正没死没残,不用计较?”
茅盾苦笑,“你要是觉得把我打一顿可以出气,来吧,动手,我不会反抗。”
童丹横眉竖目,当即就扬起拳头。
茅盾赶忙后退两步。
童丹停在原地,“你不是说让我打的吗?”
“你玩真的啊?”
童丹放下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躲得那么快,凭什么要求我们大度?”
茅盾觉得自己嘴皮子也不差,可怎么好像根本不是对方对手。
“那你想怎么样?打回来?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提倡这么做了。”
“我可以告她,以寻衅滋事故意伤害的罪名,送她去坐牢。”
不愧是律师的姐们,学了点东西。
茅盾沉默了下。
“童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事已至此,没必要再节外生枝了。”
“节外生枝,你刚才不是还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吗?我用法律的手段解决问题难道也不行?”
茅盾看着她。
“要是,法律没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呢。”
早就不是无知孩子的童丹笑。
“难道真的没有王法了吗?”
“按照规定,航班延误,需要给乘客做出一定的补偿,可是你们航空公司遇到意外晚点或者延迟起飞的时候,每次都给乘客补偿了吗?”
“每一个公司的对外条款里最后都有一条,最终解释权归本司所有。”
茅盾不轻不重,不紧不慢:“法律,其实也是一样。”
童丹沉默了好一会,双手多次紧而复松。
“……你是说方晴今晚所受的委屈,都只能自己吞下?”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谁没有受过委屈。”
“真是一个安慰人的好理由。”
童丹笑,“照你这么说,要是我们认识比那个什么房俊更厉害的人,是不是也可以把那个房嫒打一顿?”
“是。”
茅盾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可是你们认识吗?”
童丹话头凝滞,嘴唇慢慢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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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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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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