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辛十义发起高烧。
白明朗有心无力,本就累了一天的身体更是疲惫。
他用冷水沾湿毛巾,敷到辛十义头上。
这里没有大夫,他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给他去烧。
虽然小隐表现得很无辜,白明朗也暂时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但心里还是一有疑虑,因此不敢把辛十义交到他手上。
辛十义脸上冒出越来越多的汗,全身痉挛,面色铁青。
他胸腔鼓动着,突然睁开眼睛,吐出一滩血水。
血水溅到地上,甚至在白明朗的衣角上。
白明朗没有注意到这么多,看见他醒了连忙问,
“十义兄,你怎么样了?”
辛十义眼皮沉重,顾不上脑子里多出来的那些记忆,身体似乎又要陷入沉睡。
他用最后一丝力道把颈上的黑绳扯下来,还未递给白明朗,又晕了过去。
白明朗拿起他手中的黑绳,黑绳上缀了一个银色圆球。
他拿起那个圆球,翻来覆去的打量,终于找到地方,手指轻轻一动,圆球应声打开。
一颗黑色的药静静躺在里面。
白明朗拿起它,仔细闻了一下。
入鼻微苦,表面普通。
他好像有听闻过有一种皇家密药,濒死时可救人性命。
大司马为皇上宠臣,有这密药也并不稀奇,而辛十义又是大司马独子,想必这就是那传闻中的密药了。
白明朗想通后,眸子里出现一丝庆幸,要是让辛十义死在自己面前,再加上白清瑶的所作所为,他们家估计得承受大司马的怒火。
他将密药就着温水喂进了辛十义的口中。
又将地上的血水打扫干净。
辛十义恢复了安静,好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
白明朗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边放松身体,一边想着,他今日已经派人通知父亲,辛十义失忆再加上生死不明,这些大事还是得靠他来拿主意。
明日父亲会随着来接他们的人马一路前来。
想着想着,他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
山林里穿透着晨曦。
白将安带着十来个下属走在清崛山中。
他昨日收到了白明朗的信。
信里把近些时日他们发生的事都明明白白说了一遍。
辛十义生死未卜,他特地带来了一位医术高超的陆大夫。
这位陆大夫淡泊名利,不贪银钱,不慕权势,有高超的医术却每日只出义症,为平民百姓看病。
为了请来他花了不少精力。
渐渐的,越走地势越高。
木制搭建的寨子慢慢出现在他们眼前。
一块厚实的石碑上,刻着清崛寨三个字。
白将安看到了寨子前白明朗的身影。
白明朗一早就等在这里了。
两人对视一眼,白明朗迎上前去,“父亲。”
声音毕恭毕敬。
白将安点点头,“人呢?”
他问的是辛十义。
“人在里边。”
白明朗带着他进去,却把跟在他身边的其他人拦住。
白将安看在眼里,默认了他的举动,只是说,“让陆大夫一起进来。”
白明朗这才给素色衣衫的中年人让了路。
寨子很安静,有些人躲在屋子里望着他们。
白将安环顾一周,边走边问他,“你妹妹呢?”
白明朗从昨日开始就没有关注白清瑶了,他含糊道,“许是还在睡觉。”
“做出这等蠢事还能睡得着。”
白将安语气莫辩,眼里是对白清瑶的失望。
这孩子自小由奶嬷嬷养大,性子浮躁,心性狭窄,这般长大,性子已经掰不回来。
白将安看在眼里,虽不太满意,但总归是自己的孩子,到底是让她衣食无忧,纵着她任性妄为。
在府里有长辈在,她有所顾忌,行事还算收敛,没想到到了外面,行事一点也不过脑子。
白明朗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将人带到了辛十义的房间。
辛十义还昏迷着,嘴唇都变干裂了。
“陆大夫,麻烦了。”
白将安给陆大夫让出位置,让他上前诊治。
陆大夫先是打量了病人的脸色,然后又翻开他的眼皮,最后才开始把脉。
他眉毛皱起来,“可是给他服用了什么东西?”
白明朗将昨夜喂进他嘴里的那颗药说于陆大夫。
陆大夫点点头,“若非这颗药,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回他。”
“那就是有救了?”白明朗听到此处松了一口气。
陆大夫不答,只说,“你们都出去吧。”
白明朗没动,白将安睨了他一眼,白明朗才跟上父亲的脚步。
出来后将门关上。
白将安看向怯怯站在门口的白清瑶。
她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整个人气质有些萎靡,身体变得消瘦了些。
“什么时候来的?”看到她白将安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只是随意问了一句。
“有一会了。”
白清瑶之前的嚣张一丝不剩,整个家里她最怕的就是父亲了,明明他没什么表情,却总是感觉把人一眼看透。
“那怎么不进去?”
白清瑶摇摇头,小声说,“我怕打扰到你们。”
白将安不知道信没信,也没继续说这个话题。
“我去将那人抓来,你们对峙,若真是他污蔑你,我定不轻饶他。”
白将安说完,就起身。
白明朗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有这出,这让他有些担心盛子骄,于是也立刻跟上去。
白清瑶听到后也变得开心,父亲一定会为自己主持公道的!
白将安一路寻去,期间白明朗意图劝说,却并未让他停下脚步。
白将安很快找到地方。
房屋前晒了许多草药,草药香弥漫了整间屋子。
盛子骄和小隐在一起,她一直让人关注着白将安的动静,却没想到他们直冲这里来了,而报信的人还没到。
因此,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们二人并未觉有异。
小隐打开了门,看到一个气质沉稳,身姿健壮的中年男人。
“你就是小隐吧。”
白将安也打量着他,挺小一个少年,看起来安静无害。
可往往人不可貌相。
“方便出来说两句话吗?”
他说话似乎很得体,然而堵在门口的姿态却是不容置疑的。
小隐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他走出门,发现白明朗和白清瑶跟在这个人身后。
“不知如何称呼阁下?”
他像是没有发现他们来者不善一样,很友好的问白将安。
心理素质不错,白将安心里评价。
“我是他们的父亲,听闻你与清瑶有些误会,来找你了解了解。”
他说完,不放过小隐的一丝表情。
小隐点点头,“也算是长辈了,我一定知无不言。”
两人你来我往交锋着,屋里的盛子骄看小隐还没回来,还有门外传来模糊不清的对话。
她皱皱眉,也走出门。
先看到的是白明朗,他也看到她了,眉宇间含着一丝歉意。
白明朗没想到父亲一来就要找小隐的麻烦。
而她是少寨主,此时也绕不开她。
他们今天不是要离开吗,怎么还过来,是还想道个别?
盛子骄想着,看到了他们前面那个陌生的背影。
她知道,这是他们二人的父亲,自他们一进来就有人来报了。
白将安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停下对小隐的打量,慢慢转过身来。
看到身后的那个人影时,心里震惊,瞳孔微缩。
她穿着兽皮制的衣服,明亮的眼睛里带着探究和生机。
多么熟悉的面貌。
白将安一下呆滞。
这小姑娘居然与他故去的娘长得有九成相似。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盛子骄,盛子骄皱起眉,“看够了没有?”
没想到白明朗的父亲居然这么猥琐,年龄一大把了还盯着小姑娘看。
她语气十分不客气。
白将安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无礼的对待了,不过他此刻一点也不想追究,他镇下心神,收回自己的目光。
“不好意思,你与我母亲长得十分相似,我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盛子骄只觉得他有些过于扯淡了。
她没有搭理这个老头,而是站到小隐身边,“你们不是要离开吗?找小隐作甚。”
白将安刚刚还有些凌厉的态度变得缓和,“只是想跟这位小兄弟了解一些事情。”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他说着,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思。
白清瑶更是不理解,“爹爹——”
她忍不住想要提醒他。
白将安没有理白清瑶,而是在心里思索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身份。
长得如此相似,他不信她与母亲一丝干系也没有。
母亲家族当年为护城死伤无数,本该没有什么后人。
不过也说不准有人逃出生天,诞下后代。
看这姑娘的年龄,与清瑶差不多大。
一想到眼前的姑娘有可能与母亲有血缘关系,与自己也有血缘关系,白将安心里微微激动。
面上的表情更加柔和。
“我想问一下,姑娘的父母所在何处?我可否见见?”
他的态度转换得有些快,对着小隐的时候表面有礼,实则冷漠凌厉,而对着盛子骄的时候表情语气都柔和不少。
在场的人包括盛子骄都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并不妨碍盛子骄讨厌他。
“我为何要告诉你?”
她的抗拒被白将安看在眼里,这让他有些苦恼。
“我只是想知道你与我母亲有什么关系,毕竟你们长得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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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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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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