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盛子骄安分地在府里窝了两日,有丫鬟送来归临祈的口信,约她云盘楼中一见。
云盘楼是这里最繁华的酒楼,地处凤庆正市,许多达官显贵出入其中,平日里最是清净。
五皇子是这里的常客,盛子骄也时不时来这里尝个鲜。
盛子骄走进云盘楼,大堂里一阵喧哗,与平日的清雅大相径庭。
有熟络的走堂见到她忙迎上来,“盛大小姐,快快,里面请,老位置给您留着呢。”
盛子骄一边跟着他走一边打量堂内的杂闹。
看热闹的人众多,她只隐隐听见有女子娇弱的哭泣和求饶,还有一众男子哄堂大笑的声音。
“这发生什么了?”盛子骄问走堂。
“唉,说来难受,今日来了位伶仃孤女,父亲去世无银钱买棺椁,楼内众人见她可怜,就破例让她在大堂卖唱赚些银两。”
说到这儿走堂脸上浮现一抹无奈,“可不巧,今日钱府家的二公子也来了。”
言语未尽,盛子骄心中了然。
钱家是五皇子的外家旁支,虽没有什么实权,但看在圣恩正浓的贵妃和五皇子的面子上,在凤庆旁人也让着几分。
这钱家二子,素来喜好美人,品行低劣,仗着五皇子的势,平日里欺贫霸弱,强取豪夺的勾当没少干。
堂中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孔,但听声音,清婉动人,想必也是个美人,所以被那钱家纨绔纠缠上。
盛子骄没想多管闲事,正巧五皇子自楼上雅间下来,
“骄骄,到了怎么不上去,这里乱糟糟的。”
盛子骄抬头望去,一席深蓝广袖的归临祈自上而下向她走来。
行动间腰间质地不俗的玉佩在光线下闪闪发光。
堂中食客见来人纷纷行礼,“五皇子”
归临祈不在意地摆摆手,意欲靠近盛子骄,脚下却一沉。
低头一看,一素衣女子抱住他的腿,扬起苍白小脸可怜地望着他,眼中的晶莹在她脸上划过,淡眉微蹙,整一个弱柳扶风,欲语还休的清秀美人。
“大、大人”女子扒着他的衣服紧紧不放,梨花带雨哀求道:“求大人救小女子一命,他们要强抢民女。”
女子身后以钱二郎为首的纨绔子弟刚刚还在嚣张地调戏小娘子,到了五皇子面前安静如鸡,说到底钱二郎家不过钱家旁支,可不敢惹了五皇子。
堂中各位公子小姐看着凄惨的女子面露不忍,忍不住想着五皇子好好教训一下这钱二郎。
众矢之的的钱二郎浑然不觉,心下腹诽,他愿意娶这孤女是她的福气,居然还推三阻四,原来是心气高,想要攀皇家的高枝。
可惜,五皇子心有所属,实在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小娘子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钱二郎安静地躲在人堆里当鹌鹑。
果然,归临祈扯扯腿,一脚将扒拉在他身上的女子踢开,口中不耐“哪来的贱民也敢攀扯本皇子。”
“啊”女子一声惊叫被踹开,身体重重摔下,这下脸色是真的苍白了。
他这冷酷无情的模样与无力瘫倒在地上痛吟的女子形成对比。
一时间看客议论纷纷。
归临祈向来自大,此刻眼中只容得下盛子骄,才不管众人如何议论。
畅通无阻地来到盛子骄身边,盛子骄正认真看着那女子半遮半掩的脸。
“怎么了?”归临祈疑惑,“她长得可没骄骄好看呢。”
盛子骄一点都不想搭理旁边聒噪的声音。
心脏的跳动如鼓鸣般充斥了她的脑子,血液似乎也在变冷。
这张脸...真熟悉啊。
“骄骄?”耳边的聒噪还在继续。
归临祈担心地询问她,“身体不舒服吗?被吓到了?”
盛子骄将视线收回,看向眼巴巴关心自己的归临祈,唇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
“临祈哥哥,我有话要问这个女人,你把她带到房间去。”
“好、好。”
归临祈被她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连声道好。
盛子骄又扫了眼那地上那抹身影,抬脚上楼进了雅间。
雅间内,已经点上了盛子骄惯爱的熏香,她放松身体陷进宽大的木椅上,任由思绪飘散。
想不到啊,竟是长了这样一张脸,任谁看了不说一声血脉亲缘呢。
盛子骄想起那张被爹爹仔细收藏的画卷,画中人清丽温柔,淡眉水眸,幼时爹爹指着画中的美人说,“骄骄,这是你娘。”
而那堂中女子,竟然生得与那画中人有八成相似。
啧,这便是血脉吗,明明远在千里却能寻到凤庆来,又生了那样相似的脸。
只要盛昌明或盛子矜看一眼,她当年那点伎俩就会被看破。
真是...烦人啊。
盛子骄五岁前还不叫这个名字,她没有名字,是济城的一个小乞儿,靠坑蒙拐骗谋生,虽不体面但日子也能过下去。
有一日她碰见了个同行,浑身破破烂烂的小女孩,身体瘦骨嶙峋,惨样往街上一站都有夫人不忍心多赏几枚铜钱。
日落,人烟稀少,乞讨的乞丐也纷纷整理一碗一棍全部家当。
两个女孩擦肩而过。
躲到暗处,盛子骄拿出从那女孩身上顺来的钱袋子,沉甸甸的,看来收获颇丰。
一共十五铜钱以及一枚碧绿的玉佩。
她眼中闪起亮光,意外之财,没想到那小丫头手里居然有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她去当了玉佩,引来了寻女的京城盛家,随后半推半就,模模糊糊就成了盛家流露在外的大小姐,自此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原以为,当年的小丫头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没想到居然能够一路走来凤庆。
得亏是叫她碰见了。
门帘晃动,归临祈走进来,身后女子被押着跪到二人身前。
归临祈向她邀功,“骄骄,我把人带来了,你要问什么随便问,若她抵抗,叫她尝尝刑狱的滋
味。”
女子听了浑身瑟瑟发抖,头重重地磕到地上,“民女一定知无不言!”
瞧这战战兢兢的样,怎么配坐到她的位置呢,盛子骄被她的模样取悦,放缓了声音,“别怕,只是想问你一点事。”
“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沈轻轻。”沈轻轻恭恭敬敬地答道。
“沈...”盛子骄沉吟片刻,
沈轻轻忙说,“家父姓沈,是郊外贫民,如今尸骨未寒,又碰到那纨绔子弟,不小心得罪了公子小姐,都是民女的错。”
说完又开始磕头,只盼着贵人见她可怜放了她。
听她一骨碌全说完,盛子骄忍不住轻笑一声,若非这张脸和小时候的印象,她还真被她蒙骗过去,也是,毕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多少长些脑子了。
“你口袋里有铜钱吗?”盛子骄扭头问归临祈。
堂堂五皇子怎么会随身带铜钱呢,最后还是从小厮身上借了铜钱。
盛子骄慢条斯理地数着铜钱,“.....十四、十五。”
数够十五枚铜钱,盛子骄笑盈盈地看向跪下地被吓得不住颤抖的沈轻轻。蜀南文学
“来,拿着。”
将铜钱放进眼神茫然的少女手中,盛子骄笑得越发开心,
“拿去吃顿好的吧。”
打发走了僵硬无措的沈轻轻,归临祈一脸无聊,凑向她,“你同那贱民说些什么呢?”
盛子骄咽下一口花茶,不回答他的问题“临祈哥哥,可愿帮我一个小忙”
“说罢!”归临祈大方道,“骄骄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算帮呢。”
“那...”在归临祈注视的目光下,丹唇起起合合,“杀了沈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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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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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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