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染风在这一阵愁闷的思绪中睡了过去。

  另一边,盛子骄挂掉电话,刚抬脚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你,你好。”

  刚刚被她瞪一眼就满脸通红的小男生,站在她身前,小男生看着年纪小,身高却挺高,盛子骄不耐的轻哧一声。

  小男生听到她的气音,喉咙紧张的滚动了一下,他有些羞涩,手指揪着衣角,声音刚好只够两个人听见,“你好,你有男朋友吗?要是没有男朋友的话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他像是很少干这种事,声音都在打颤。

  本来准备直接走人的盛子骄听到他这颤抖得跟筛子似的声音,倒是玩味的笑了笑。

  她伸手抵着自己的下巴,浅色的指甲莹润,眉眼带着调弄,“有男朋友就不可以认识了吗?你也可以当我的情人呀?”

  这猝不及防的操作让纯情小男生惊圆了眼珠,连看着她的视线都有些不可思议。

  盛子骄带着恶劣的笑意,逼迫性的上前一步,“或许你也可以尝试着撬我男朋友的墙角。”

  男生忍不住退了一步,神色慌乱,觉得她肯定是故意说这些话来赶跑他。

  他咽咽口水,唇角都快被牙齿咬破:“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他说完争分夺秒的转身逃走,不敢再听这位漂亮姐姐的虎狼之词。

  小男生没经过大风浪,就这两句话就把他吓跑了,盛子骄轻啧一声,收起眉宇间的恶意,再睁眼,又是一片柔顺无害了。

  逗这种小孩真好玩。

  顶着一脸无害,盛子骄掐着软软的嗓音,在往常熟悉的那家甜品店订了一个蛋糕。

  她一路慢悠悠回到家里,换了身睡衣,看了会电视,蛋糕就被送上门了。

  蛋糕上奶油和水果都很丰富,盛子骄吃了三分之一就饱了。

  她摸着鼓鼓胀胀的肚子,看着剩下的蛋糕还想下手。

  可是蔚染风不在,吃撑了也没人给她揉肚子了。

  她只好恹恹的收回馋涎的眼神,将蛋糕放进冰箱。

  做完一切,她又泡了个澡。

  她喜欢泡澡,要是没人提醒,一个人可以泡两个多小时,有一次皮肤都泡皱了。

  盛子骄这次还算克制,泡了半个小时就起身了。

  最后她窝在床上,刷着手机慢慢睡过去了。

  睡着之后,她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来,明天要上班,她好像没有定闹钟。

  不管了,先睡再说。

  放任自己睡着的盛子骄一夜好眠。

  第二天。

  吵醒盛子骄的是一阵铃声。

  她模模糊糊的伸手,却把放在床边的手机扫落在地。

  手机落到地上也依然固执的响着。

  扰得人睡不好觉。

  “啧”

  盛子骄烦躁的捂住耳朵。

  “哪个傻逼——”

  她骂道,声音带着被搅醒睡眠的火气。

  铃声依依不饶,她只得掀开身上的薄被,起身捡起手机。

  看也不看来电名字,盛子骄接了电话就是一阵输出,“大清早的有病吗?”

  她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白嫩的脸蛋睡得红扑扑的,赤脚站在地毯上,低音里是满满的烦躁。

  还未开口的蔚染风唇角顿了顿。

  还好,他也不是第一次见骄骄这一面了。

  也许是被骂多了,蔚染风若无其事的忽略了她的骂声。

  清咳两声,他慢慢说,“十点钟上班,现在九点,十五分钟洗漱,十五分钟吃早饭,剩下半个小时去公司刚刚好。”

  一顿慢条斯理的安排后,电话那头没有回声,他无奈道,“已经是掐着点叫你了,不能再赖床了。”

  他声音里带着安抚,就算对方看不见,脸上也是浓浓的轻柔。

  因着女朋友第一天上班,他在工作之余还抽空查了公交路线和时间,还掐着点定了闹钟,就怕女朋友迟到。

  要知道国内的早上在Y国正是晚上,蔚染风这份用心不可谓不贴心。

  不过盛子骄不太领他这份好心。

  她努努嘴,上半身又被吸到床上。

  这会骂人的劲没了,声音里尽是懒洋洋的睡意,“再睡一会…”

  她声音越拖越长,越来越细,最后似乎又已经睡了过去。

  蔚染风不忍心叫醒她,可是让她赖床迟到的话事后肯定又要怪他。

  一时间也有点愁。

  等他想再劝劝到时候,才发现电话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了。

  盛子骄又赖了十来分钟,总算是打起精神了,她顶着乱成一团的头发,眼底还有些青色,跌跌撞撞,步伐不稳的走进洗漱间。

  从今天开始,她也是广大社畜中的一员了。

  上班下班要打卡,每天都要早起。

  想想就累。

  盛子骄一边碎碎念,一边快速刷牙洗脸,随便拎了一个包就出了门。

  小区附近有早餐店,蔚染风在家的时候是不会让她吃这里的东西的,他嫌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更喜欢自己做给骄骄吃。

  不过蔚染风现在不在家,盛子骄也不挑,买了油条跟豆浆,一边走一边吃。

  等她下车到公司的时候时间正好,十点钟,一分不早一分不迟。

  大公司制度完善,已经有人负责接洽她。ΗtτPS://Www.sndswx.com/

  盛子骄被带到酒店的后勤部,里面很绕,走了一遍她也没记住路线。

  “我们这里都是统一着装的,里面有给你准备好的衣服,换上之后出来找我。”

  黑色西装短发女性对她说了一遍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盛子骄看着她马不停蹄的走远,又看向储物柜,她打开储物柜,里面有一套跟刚刚那个女人身上相似的服装。

  她伸手,准备把衣服拿出来换上,却没想到伸进储物柜的手一阵刺痛。

  “嘶……”

  盛子骄皱着眉,脸色不太好看,她把手抽出来,食指指腹已经被划出了一道伤痕,血液圆鼓鼓的往外冒。

  她再垫着脚往里面望了一眼,透明的反着光的坚硬物体被立在了衣服中间,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到。

  是一块碎玻璃。

  盛子骄咬着唇角,有些生气。

  这是故意的?

  有人要刁难她?

  她向来是一最大的恶意揣测人的。

  “没事吧?”

  空旷安静的储衣间突然出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

  盛子骄被吓了一跳,收了收神,往声音看过去。

  是细发黑衣红唇的柳稀安。

  一尘不变的服装和妆容,还有浑身阴沉的死气。

  那颗浓稠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盛子骄有点怂,但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表现出来,她只是暗咬着唇,声音清脆,“没事,只是被什么东西划到手了。”

  她顿了顿,又问,“柳总在这里干什么?”

  她问得不算委婉,甚至心里还在编排这个怪女人。

  她一受伤她就出现,这玻璃碎片难道是她放的?

  只是两人无冤无仇,她只是进来实习的一个小员工,柳稀安好歹一个老总,何必用这种幼稚的方法对付自己?

  而且,也没有作案动机呀。

  盛子骄脑子囫囵转了一圈。

  柳稀安看着她冒着血意的手,也不在意她略显得不太礼貌的口气,很是包容的回答,“下来视察员工。”

  视察员工?

  没等盛子骄心里想出什么,指尖就被一方丝帕包住。

  柳稀安不知何时离她很近,从西服兜里掏出一方丝帕,很细致的为盛子骄擦着指尖的血液。

  两人离得太近了,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距离,甚至让盛子骄有些不太自在。

  甚至鼻尖还能闻到厚重的白粉味。

  是粉底上太多了吗?

  盛子骄微微皱眉,脑袋往后移了移。

  这味道跟朽木似的,混乱而厚重,刺得她很不舒服。

  她略带一点强势的收回自己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神色不自觉的冷淡了许多,“谢谢柳总,不过我等会还要换衣服呢。”

  见她避之不及,柳稀安也没有再靠近,她似乎真的只是来视察工作正好撞见了她受伤。

  她颔首,很爽快的离开了,连带着那股缠绕在盛子骄身边的黏腻也慢慢消失。

  盛子骄搓搓自己手臂凸起的鸡皮疙瘩,一贯聪明的她却实在看不懂柳稀安这个人。本来还以为会和她纠缠一会,没想到离开得这么干脆。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盛子骄每次和她相处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她低头看着差不多不再流血的手,随手将丝帕扔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然后才小心扒拉出衣服,使劲抖了抖,确保没有其他东西藏在里面,这才穿上。

  公司发的制服还挺好看,浅灰的西式套装,长及膝盖的包臀裙,穿上去盛子骄都觉得自己变典雅了很多。

  她下意识的挺挺胸,拿出上学时上礼仪课的仪态,慢慢走出了储衣间。

  等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上班期间的储衣间显得安静无比。

  门被推开的声音在一片安静中很响亮。

  尖头高跟,肤色丝袜,半身裙,再往上是古板严肃黑色西装。

  画得很刻意的细眉显得很凌厉,黑眸在室内扫了一圈,柳稀安径直来到垃圾桶旁,面无异色的捡起带着血色的丝巾和一块玻璃碎片。

  她把东西收好,握在手心,眼里泛着异常的光。

  她的笙儿,他想要的,她都会帮他实现的。

  ——

  是夜,为生计奔波的人终于能停下工作回家好好睡一觉,这是一天最放松的时间了。

  柳家,柳家的宅子很新,柳家的财富不是世代积累,而是一朝暴富,宅子也没买多少年。

  夜色暗沉,柳宅里灯火寥寥。

  外边星子闪烁,里面却是一片白色纸花扑满了整座宅子。

  白烛滴着泪,闪烁出屋内一点可怜的光线,家具的影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张牙舞爪,齐齐扑向空中。

  屋内正首,一台梨花沉木供桌稳稳陈置,三支粗胖的香烛静静燃烧在香炉上,丝状烟雾隐隐绰绰飘到半空。

  香炉旁有贡品,上面摆满了水果和白米,在一片昏暗中尽显诡怪。

  柳稀安此刻已经换了衣服,她穿了一身往常最爱穿的碎花裙,脸上的妆被卸掉,露出一张布满皱纹与风霜的脸,这张脸比她实际年龄还要显得沧桑,透露出破败之意。

  她瘫坐在供桌下,往盆里塞着纸钱,屋内被劣质纸钱燃起的灰熏得烟熏雾缭的,味道也很刺鼻。

  她长时间浸淫在这样的味道里,身上总也沾些,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只得用厚重的粉底遮盖脸上的颓败,用香水掩盖身上的味道。

  柳稀安眉眼平平,一般都下耷着,唯有抬眼看被供奉起来的黑白像时眼中才会流露出一丝人味。

  黑白像中,十八岁少年静静看着镜头,他不笑,尽管面容稚嫩,却尽给人忧郁萧索之意。

  “笙儿——”

  柳稀安看着黑白像看痴了,忍不住开口低唤。

  然而无人应她。

  越安静,柳稀安就越是麻木。

  她仓黄的脸像是烈日下刚翻出来的土,不带一点湿气,尽是快要裂掉的干燥。

  “叮—”

  “叮——”

  由远及近的清脆声音传到屋子里。

  像是什么东西撞击在一起一样的声音。

  柳稀安没有动,依旧静静的烧着身边的纸钱,纸钱燃完,荡起灰烬,飘到半空中又打着晃往下掉。

  一下一下的,像是寻不到路一样,在空中迷茫好一会,才悠悠落到柳稀安的头上,藏在了一丛又一丛的黑发中。

  也不显得突兀,因为近看才发现,除了面上薄薄一层,她底下的头发都开始发白,像是年近六十的老人家一样。

  可柳稀安不过才不到五十岁的年龄。

  “叮——”

  声音更近了。

  近在柳稀安耳边。

  一坨纠缠凝结的黑色影子停在她的身后。

  黑色带帽披衣将来人遮挡得很严实。

  只能看出柳稀安身后站立的人很高,宽大的披衣看不出他的身材,披衣通身都是黑色,两肩缀了黑羽,不知道是从什么动物身上扒下来的,只能看出黑羽水光亮滑,光泽感很好,鲜亮得像是刚刚从什么活物上扒下来的一样。

  视线再往上,冒兜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连一根发丝也见不着,甚至露出来的脸也被一张银色的面具遮挡住了。

  自下而上,全身不可窥见分毫。

  柳稀安对于他的打扮已经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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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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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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